宣州知府府衙,蒙元知府盧邵召集在宣州的蒙元舊屬官,戰戰兢兢的拱手而立,傾聽新來的‘大人郝仁大人訓話。


    “啟稟將軍大人,宣州達魯花赤裹挾府庫金銀,帶著兵馬東去,城中留下漢人官吏都已經到齊,請大人示下!”原宣州知府盧邵畢恭畢敬的說。


    “都坐,都坐,別拘謹!”郝仁端坐在首席位置上,雙手虛按,擺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對下麵的人道。


    蒙元舊官吏新近歸順,不知其中虛實,各個戰戰兢兢,無奈之下,隻將半個屁股搭在椅子上,完全不敢坐實。


    “你們怎麽不和達魯花赤一起跑啊?”郝仁好奇的問道。


    盧邵起身長揖道:“迴將軍的話,下官乃是宣州知府,並不是軍人,下官肩負著一城百姓的生家性命,怎麽能舍棄百姓,自己逃命!”


    “那看來你是個好官兒了?”郝仁道。


    “下官屈身侍胡虜,愧對先祖,不敢自稱好官,隻求無愧於桑梓!”盧邵道!


    “你可是真心歸順本帥?”郝仁探身,看著盧邵的眼睛道。


    “隻要將軍善待一城百姓,盧邵願意真心歸降!”盧邵道。


    宣州的蒙元色目人官員,因為城內兵少力單,畏懼朱重八徽州軍的打擊,已經裹挾府庫金銀東遁,隻剩下一城漢家官員,還在繼續維持城內秩序,使得宣州城,秩序依舊井然,沒出現大規模的騷亂,也沒出現大規模的逃亡。


    無疑,盧邵是不可多得的負責人的父母官,為了一城的百姓,站好了最後一班崗,一直到把一城的權利,順利交接給紅巾軍!


    郝仁自己看出來盧邵是個好官員,此等為民的態度,就是郝仁手下的官員,也多有不及,何況郝仁渡江以來,地理生疏,人才奇缺,用一個本地人為官員官吏地方,總好過自己衝軍中選拔任命!


    “命令!”郝仁冷喝一聲,身後的宿衛“啪”的一聲,腳跟靠攏,站好軍姿,傾聽慶豐軍大元帥的訓話!


    滿座蒙元舊官吏,哪裏見過這樣的陣勢?昔日的色目官員發淫威的時候,不過就是這般模樣!


    不過眾人有些納悶!


    本來郝仁與盧邵聊的好好的,郝仁忽然話語嚴厲,軍隊還在後麵唿應,以為郝仁要動刀槍,無不雙股寒戰,離席躬身!


    “本元帥任命盧邵為慶豐軍帥帥府宣州太守,著其組建宣州太守府衙,總管宣州除軍政以外的一切政務!”郝仁命令道!


    “下官何德何能?府庫中沒有餘糧,讓我如何為大軍征集糧草啊!”盧邵連連推卻,正是巧婦難為無米炊!


    盧邵見的多了,天完紅巾來過,均了一番貧富,收了糧食、賦稅,被打跑了;朝廷的軍隊又來,收了糧食、賦稅,被嚇跑了。


    又來了紅巾軍,應該還是一般模樣,收了一茬賦稅,城池有不知道交於誰手,盧邵實在不想在這樣伺候下去了!


    “我們慶豐軍,不同於其他義軍,凡本元帥治下,一年免征,打開府庫,用餘糧賑濟給百姓!”郝仁擲地有聲的說!


    誰?慶豐軍!


    慶豐軍不是在淮南嗎?什麽時候渡江了?


    我不是向龍鳳政權的紅巾軍投降嗎?怎麽現在變成了慶豐軍?這不是搞錯了嗎?


    盧邵此時滿腦袋掛著問號,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報!”一個泗州軍的百夫長飛奔跑入城中,抱拳道:“報主公,南城外來了一隊紅巾軍,大約能有三千人,為首一員少年將軍,自稱是‘龍鳳皇帝江南行省平章朱平章治下總管朱文正’,吵嚷著要進城,鄧總管不知該如何處置,怕挑起兩家矛盾,特意讓我來請示主公!”


    郝仁這麵城池已經接收完畢,那麵的正主,姍姍來遲!


    盧邵此時徹底明白了,南門外的少年將軍,和北門的少年將軍,完全不是一個人,如今正主來了,兩家是不是要開打了?自己卻成了挑起兩軍矛盾的發起人了!


    “哎!”盧邵一聲歎息,心中暗歎:這該如何是好!


    “俞通淵參軍,你與盧太守好生講解一下慶豐軍的做事風格,解一解他的疑慮吧!”郝仁看著盧邵滿麵《十萬個為什麽》的疑慮,對參軍俞通源道!


    “領命!”俞通源握胸道!


    盧邵此時也忘記了恐懼,一聲驚唿:“你是色目人?”


    “確切的說,我是萌古人,還算是蒙元王族,不過我家主公慶豐軍大元帥‘郝仁郝國祚’是漢人,盧大人放心,我家主公迴保證一城百姓的安全,不讓他人染指,凡在我慶豐軍元帥府治下,不分漢、蒙、迴、苗,眾生一律平等,一城隻分政、軍兩個主官,再無欺壓在人民頭上的達魯花赤,蒙元暴政,悉數驅除,殺人者死罪,偷盜及傷人者抵罪……”


    郝仁已經在百夫長的引領下,帶著衛隊及參軍劉伯溫等出了府衙,還聽見俞通淵在後麵滔滔不絕的說著。


    郝仁在吳六玖、劉伯溫的簇擁下,登上宣州城頭,向下觀瞧,隻見三千頭紮紅巾的兵馬,衣甲參差不齊,陣型也雜亂無章,為首一員小將,滿麵紅光,似有幾分醉意!


    劉伯溫搖著羽扇,露出難得一見的詭異笑意,對郝仁小聲道:“朱重八手下下可謂無人矣,派一個黃毛小二出來統兵,可笑,可笑!”似乎對自己玩了朱重八祖墳,破了他家風水,頗有成就感,仿佛朱重八軍隊如此囧破,都是出於他的大手筆!


    朱重八因在江北與郝仁有嫌疑,知道在江北很難混下去,又因為進言決策失誤,歸還繳獲月闊察兒的馬匹、旗仗,卻沒有換來與月闊察兒的和平,遭到郭子興的斥責,朱重八一怒之下,租用大商人沈萬三(野史上還說朱重八和沈萬三是磕頭兄弟呢,純屬無稽之談,後麵會寫到,這裏不贅述),冒險渡江南下,朱重八渡江人馬不過七千,加上裹挾孫德崖的兵馬,也不足兩萬。


    朱重八知道自己的實力,根本無法在江東蒙元重兵之地立足,隻能一路穿插,打打藏藏,進入皖南的崇山密林中休養生息,因為徽州屬於山區,蒙元駐軍不多,朱重八能力著實不弱,利用明教浙西總壇的影響力,一來二去,居然占據了徽州,並且在皖南立柱了腳跟。


    徽州軍實力略微發展,朱重八野心開始膨脹,想走出山區,向江東發展,所以,派侄子兼義子朱文正,謀奪走出山區向東發展門戶——宣州,卻不曾想,又被郝仁這個克星,捷足先登了!


    郝仁不想和劉伯溫費口舌,要知道,正史上,正是這個年輕朱文正,在洪都(南/昌)憑借一萬兵馬,抵擋住陳友諒的六十萬大軍的猛攻,史稱洪都大捷,朱文正因此一戰而名揚天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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