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君用聽聞郝仁帶兵過境,早已經先一步派出刺探了解郝仁軍隊的虛實,待得知郝仁帶了大批的火器,心中便起了歹意,與毛貴謀劃襲殺郝仁,所以毛貴才提醒郝仁不要進六和城。


    “郝都督遠途辛苦,本王已經為你準備了館驛,請郝都督入城到館驛中歇息吧!”趙君用兩腮凹陷,雙眼突出,攆著山羊胡道。


    郝仁一看趙君用這個相貌就是奸詐之人,就是沒有毛貴的提醒,他也不能入城。


    “拿過來!”郝仁衝著身後的吳六玖吆喝道,吳六玖雙手捧著一個二尺見方的木匣,木匣上橫著一把精致刀鞘的雙手長苗刀,郝仁又朗聲對趙君用道:“國祚遠來,多有打擾,略為趙大帥備了些許薄禮,請趙大帥笑納!”


    趙君用自稱“本王”,郝仁卻不理會他這個茬,隻是以大帥相稱,趙君用雖然心中不爽,有心將郝仁誘騙入城,依舊笑臉相迎。


    趙君用客氣道:“無功不受祿,郝都督太客氣!”早有衛兵,將禮盒結了過去,退到趙君用身後。


    “趙大帥打開看看,沒準我們有生意要談!”郝仁一副認出無害的樣子,笑盈盈的說。


    都是造反的領軍總管,不是做販賣生意的商人,談什麽生意?


    趙君用滿是狐疑,先拿起箱子上麵的長苗刀,將刀鞘退去,隻見刀身窄長,寒光閃閃,他在手中顛了顛,又揮舞了兩下,感覺重量適中,用拇指試了一下刀鋒,讚歎道:“好刀!好刀!”


    “慶豐軍都督府匠戶打造的雙手長苗刀,二十貫銅錢一把,您看是預定一千口還是兩千口!”郝仁一副標準業務員的口吻道。


    趙君用此時才發現,郝仁身後的宿衛,無論軍官還是士兵,每人腰間都挎著一口和他手中一樣的刀,那就顯得這刀平淡無奇了。


    趙君用驚歎道:“二十貫?太貴了吧?恐怕打造這一把刀,連五貫錢都用不上!”


    既然趙君用嫌產品貴,那隻能用事實說話了。


    郝仁問毛貴的侍衛要了幾口刀,作為試驗品,由吳六玖把持著,郝仁就趙君用手中拿過長苗刀,大吼一聲:“諸位上眼!”,他雙手握刀,力貫刀身,寒光一閃,已經將吳六玖手中的一把雁翎刀齊刷刷的斬斷。


    在郝仁揮刀的一瞬間,趙君用臉上的皮肉本能的抽搐一下,心道:“別把送給老子的寶刀砍崩刃了!”


    哪成想,砍過一次,還不罷休,吳六玖又拿了一把厚重的鬼頭大刀,郝仁卯足力氣,又是一刀下去,隻聽“哢”的一聲脆響,火星四濺,趙君用暗暗叫苦:“****個仙人板板的,老子的寶刀廢了!”


    厚重的鬼頭大刀被沒有被斬斷,隻是被砍崩了老大的缺口,郝仁將雙手長苗刀遞給趙君用,再看那刀,隻見刀刃碰撞處,隻有兩處白點,用手擦拭一下,連白點也不見了。


    壽州匠戶坊打造出來的雙手長苗刀,絕對是好刀,郝仁力氣大,掌握用刀的技巧,所以展示起來,將刀的好處,放大了許多倍,尋常士兵,絕對用不出這個效果。


    六合紅巾軍的一應將領,看得齊聲喝彩:


    “好刀!果然是好刀!”


    “大王,我們有這裝備,殺韃子生了許多力氣。”


    “買他個萬八千吧!”


    ……


    趙君用也知道這是好刀,可是,這得拿真金白銀換啊,他哪有那麽多錢,可是眾人又都說話,不買,恐怕寒了將士們的心。


    趙君用卯足力氣,也就想要個三五百口刀,可是郝仁給他挖了坑,用肯定的語氣詢問“要一千口還是兩千口!”,為了不失掉永義王的臉麵,那下限也得來一千口。


    他咬牙道:“給我來一千口!”


    郝仁掐指一算,這一單生意,一萬五千貫銅錢的純利潤就算到手了。


    反正趙君用擄掠泗州、盱眙,有的是錢,不賺白不賺,要是蒙元朝廷來買,還給多少錢都不賣呢。


    “趙大帥,你再看看這一套全身的板甲,連麵部到腳背,都遮蓋的嚴實!”郝仁又指著箱子中的全身板甲開始推銷。


    趙君用也是見過世麵,拎起那套鎧甲,感覺比市麵上最好的魚鱗甲,要輕了十餘斤,跟鎖子連環甲的重量差不多,不過,很明顯,這一套鎧甲的防護能力,要比鎖子連環甲強許多。


    “那咱們也試試?”


    “試試就試試!”


    郝仁提議將甲掛在木樁上試驗,趙君用為了試驗出甲的效果,從身後抓了一個衛兵,讓衛兵將甲穿上,然後用二十個弓箭手,在二十步外射那衛兵。


    那衛兵差一點尿褲子,這麽近的距離,這麽密集的弓箭,尋常的紮甲,能抵擋一定的弓箭攻擊,可是紮甲使用鐵片編綴而成,箭雨可以從縫隙射穿。


    那衛兵料定必死無疑,可是,又不敢違抗永義王的命令,隻能閉目等死。


    那衛兵雙股寒戰,隻聽得“乒乒乓乓”一陣亂想,並沒有感覺身上哪一處疼痛。


    羽箭根據全身板甲的弧度,箭頭的著力點順著板甲的弧度向外傾斜,所以,弓箭悉數從板甲滑脫,並沒有破甲。


    那衛兵緩緩的睜開眼睛,看清眼前的一切,興奮的大叫:“我沒死!我居然沒死!”


    不曾想,趙君用就身後的衛兵手中,奪了一條長槍,退後十步,啊呀一聲呐喊,就奔著士兵突刺。


    士兵的臉瞬間綠了,反複思量,自己好像沒有得罪趙君用,為什麽趙君用非要治他於死地?這一槍戳來,哪裏還有性命?


    尋常武將臨陣,速來有“寧挨十刀,不挨一槍”的說法,這一點,還應該從傳統鎧甲的構造來說。


    尋常鎧甲的是由鐵片連綴而成,刀砍出來,是一個麵,所以紮甲對刀砍的力量防護比較好。


    槍刺就不一樣。槍是一個點刺在甲上的,就算著力點不破,槍尖也會劃著刺入紮甲的某個縫隙,會對武將造成巨大的傷害,而且長槍破甲,都是逆著紮甲的鐵片疊壓的方向刺,一槍就能破甲。


    正是因為槍破甲的優勢,所以,‘槍’號稱百兵之王,在古代軍隊中大批量裝備。


    趙君用一心想破郝仁打造的板甲,不讓他再從六合軍出活的更大的利潤,所以,他怕自己的力量不足,退後十步,接著奔跑的衝力,卯足力氣就往板甲上刺。


    那個士兵大驚,心道,“大王不是叫我來巡山,大王是來要我命”。他想跑,又不敢跑,最終決定,還是得跑,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一條鐵槍,已經不偏不倚的將他刺中。


    那士兵麵部表情,立馬凝固,雙眼瞪的如同牛玲一般,一副死不瞑目的表情,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還口齒不清的罵了一句,好像是在罵:“趙社長,我日/你娘!”不過聲音含糊,沒有人聽清!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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