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豐軍都督府的東跨院,止血藥物撒發出濃鬱的味道,負責照顧王夢晨的盈盈、燕燕兩人,因為桌子上的一個空碗,爭論不休。王夢晨一直沒有醒來,而夫人派人送來的雞湯,卻不翼而飛。


    “噴香的雞湯,肯定是被你偷吃了!”盈盈最先發現桌上雞湯沒有了,隻有她和燕燕兩個人進出過這個房間,所以她立馬指責燕燕。


    “明明是你偷吃了,卻賊喊捉賊,誣陷好人。”燕燕毫不示弱,一口否認,雞湯失蹤,與自己毫不相幹。


    古代,女人偷吃東西,被所謂的‘婦德’強烈的譴責,甚是有很多出嫁女子,以此為原因,被夫家休退,在傳統女人看來,偷吃東西嚴重違背婦德,而且,盈盈、燕燕,深受這種文化影響。


    盈盈和燕燕倆兒,隻是劉福通送給郝十三的饋贈品,雖然在都督府沒有人欺負,日子要比在劉福通那好過許多,可是在都督府中的地位,甚至都不能比上夫人從娘家帶來的普通女兵,普通女兵是楊芷玉從娘家帶來的娘家人,也算是這個家庭成員了,而她倆,除了都督什麽也沒有。


    以她們現在的身份,能在都督府混成一個妾的身份,就算是最高成就了,也算是地位穩定了,可是都督郝十三一直沒有明確表態,兩位美女也感覺地位不穩,一旦郝十三以雞湯失蹤事件大作文章,她倆兒很可能會被掃地出門,無家可歸。


    好端端的雞湯不翼而飛,盈盈和燕燕越想越委屈,越想越後怕,不由得嚶嚶啼哭起來。


    “兩個小娘不要爭論了,你們誰也沒有偷吃東西,本都督不會責備你們!”


    郝十三微笑著背著手踱步進了房間,將兩個女子的爭論,看的一清二楚,本以為一句話,能給兩個美女吃了定心丸,讓兩個梨花帶雨的美女破涕為笑,可是,兩個姑娘哭得更加傷心了。


    “本都督已經說了,不責怪你們,趕緊住了眼淚吧!”郝十三很詫異的說。


    “奴家就像是一個浮萍,沒有歸屬,怎麽能不哭?”盈盈抹著眼淚說。


    “本來這東院兒,是我姐妹二人的,結果,還被這個姑娘給霸占了,我們連個身份,都督也不肯給,沒準哪天,又要把我等轉贈給她人了!”燕燕抹了一把鼻涕,哭得更加傷心了。


    “兩位小娘不要哭了,本都督在一天,都督府就是你們的家!”郝十三對待兩個小娘很無奈,都是醉酒惹的禍。


    若是那天喝酒沒有喝醉,不能和兩名美女有床笫之歡,雖然不能博了劉福通的麵子,總也是要收下的,不過,處理起來,也沒有現在這麽棘手了。可能早就許給手下的兄弟做妻子了,可是偏偏自己那天醉酒,有了床笫之歡,再許配給手下做媳婦,那就說不過去了。


    兩個美女得到郝十三的許諾,終於破涕為笑。至於能不能被郝十三納妾,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在這個都督府,長久的待下去,也算是有個家的歸屬感了。


    “那個雞湯哪去了呢?”郝十三就舊事重提。


    “我沒偷吃!”“我也沒偷吃!”兩個美女有開始緊張起來,極力撇清自己與雞湯的關係。


    “我知道你們沒有偷吃,是讓老鼠偷吃了!”


    “啊!”兩個美女聽說有老鼠,大聲驚唿躲到郝十三的身後,還恐懼的把眼神從指縫中看往外看,疑惑的問:“哪?哪有老鼠?”


    郝十三煞有介事的驚唿:“快看,在床上呢!”惹得兩個小娘“啊呀”一聲驚唿,緊緊的拽著郝十三的胳膊,把俏生生的臉蛋,隻往郝十三的身後躲藏,恨不得躲到郝十三的衣服裏去。


    躺在床上的王夢晨,臉蛋輕微的抽動了一下,卻依舊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呀!居然對老鼠不害怕!”郝十三本以為,隻要一說老鼠,王夢晨肯定會嚇得從床上跳起來的,可是,郝十三失算了,王夢晨隻是臉蛋輕微的觸動了一下,有些忌憚,卻不至於到害怕的程度。


    “好大的老鼠,蹲在姑娘的袖口,不知道能不能咬她啊!”郝十三又及其誇張的說,可是這迴,王夢晨動都沒有動一下。


    “都督,快把老鼠趕走啊,奴家害怕啊!”盈盈聲音顫抖的說。


    “別怕!別怕!”郝十三安慰道:“又來了一隻蛇,黑底白花的,肯定是來抓老鼠的,不用我動手!”


    床上的王夢晨,再也不能無動於衷,蛇在自己身邊捉老鼠,既血腥又恐怖,沒準掙紮的老鼠,還會誤傷她呢,她‘啊’的一聲尖叫,分貝能夠震碎玻璃,驀地從床上坐起來,惶恐的四下打量:“蛇?哪裏有蛇?”


    她並沒有找到蛇,也沒有看見落荒而逃的老鼠,卻看見郝十三站在地上,衝著她得意的微笑,還有兩個美女,把郝十三僅僅的抱住。


    “嗬嗬,繼續假死啊?後麵還有毛毛蟲,蟑螂,螞蟻……許多許多,就不信沒有你不害怕的!你個小丫頭片子也真是的,因為一句話,大老遠的找本都督的麻煩,受傷了吧!”郝十三得意的說。


    王夢晨一直假裝昏迷,是因為他沒有想好應對的方法。手下都死了,自己有落在敵人的手裏,敵人會怎麽對她,在家裏嬌生慣養,出門一幫家奴前唿後擁,如今落單了,無助而且孤單。


    “把你們倆的髒手拿來,當心我斬斷你們的雙手!”王夢晨怒氣衝衝的的向兩個美女喊道,語氣中吐露著十足的霸氣,嚇得兩個美女,趕緊收迴自己的雙手。


    “我有話要跟你家都督說,你這兩個卑賤的奴隸,還不趕緊給我退下!”王夢晨又攘攘道。


    兩個美女容情似水,哪有受過這般兇的?也不反駁,隻是瞪著恐懼的眼睛,望著郝十三。


    “你這姑娘真是無禮,可是這兩位小娘照顧昏迷中的你,真是不知好歹!”郝十三數落著王夢晨,又對兩個小娘溫言道:“兩位小娘辛苦,別理會她,暫且先退下。”


    王夢晨並沒有反駁郝十三的數落,待那兩個小娘退去,她霸氣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幽怨的眼神讓人憐惜,卻隻顧望著窗外的天空,不發一語。


    ‘不是你說有話要跟本都督說嘛?難道要求饒嗎?’


    郝十三本以為是姑娘害怕要受到處罰,安慰道:“姑娘不要害怕,念你年紀輕輕,又是初犯,本都督饒恕你了,等你傷好了,我就差人送你迴家!”


    王夢晨沒有接郝十三的話,搓著手,像是鼓足了很大勇氣,又像是自言自語的說:“我們,我們私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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