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無雲冷哼一聲,“自個解決便自個解決,你當本公子這些年的人是白殺的嗎?”


    衛梓陌嘴角微勾,額前的朱砂似是吸收著日月精華,透著奪目的紅,他微微合上雙眸,輕撫著琴弦。


    邢無雲接著斜臥與軟榻上,將一側的酒壺拿起,猛地灌酒。


    晌午一到,楚淩天便看到那離開的小身影狂奔而來,他連忙上前,將流星擋在麵前,“不得入內。”


    流星抬眸,看著楚淩天,“我跟你說哦,你若是不讓我進去,你肯定會後悔的。”


    楚淩天麵色冷沉,一順不順地盯著他,挺直腰背,站在流星麵前,將他小小的身影徹底地擋在了麵前。


    流星轉動著雙眸,接著一屁股坐在地上,揪著地上的草,聞著營帳內飄出的飯香,接著抬眸,看著楚淩天,“可憐啊,雪珂那丫頭,如今因為某人飽受著辛苦,可是,此人還茫然不知。”


    楚淩天聽到雪珂的名字,接著看向流星,“你想說什麽?”


    流星繼續揪著草,看向楚淩天,“我說什麽,你聽不懂嗎?”


    楚淩天麵色一沉,“隨你說什麽,就是不許進去。”


    流星一咕嚕爬了起來,盯著營帳內,“貓公公,我餓了。”


    貓公公斜臥與軟榻上,聽著外麵的聲音,卻未出聲。


    “貓公公,你難道不想知曉,你家主子如今在何處了?可否安全?”流星試圖尋找人幫忙。


    貓公公依舊充耳不聞,捏起一側的瓜子,慢悠悠地磕著。


    流星幽幽地歎了口氣,接著抬眸,看向楚淩天,“你若是讓我進去,我便告訴你雪珂那丫頭現在的情況。”


    楚淩天看著他,“你能知道些什麽?”


    “我說的,貓公公自然知曉,你若是懷疑,大可找雪珂當堂對峙,”流星拍著胸脯說道。


    楚淩天猶豫著,看著他,“那你也要告訴我你是誰?”


    “我就是剛剛歸順了鳳國的飛鶴城的城主。”流星翻了個白眼,接著在楚淩天怔愣時,連忙鑽入了營帳,看著桌子上擺放著的菜肴,吞咽著口水。


    他抬眸,看著貓公公一臉愜意的模樣,“你還真是沉得住氣。”


    “反正,主子總歸是會迴來的。”貓公公不緊不慢地說道。


    流星如今所有的注意力都已經放在了眼前的菜肴上,輕輕一躍,便坐在了椅子上,拿起筷子,便開始吃了起來。


    貓公公看著他那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嘴角一撇,接著上前,“吃了我的東西,是否要拿東西來換的?”


    流星連連點頭,手上的動作沒有片刻的停頓,貓公公則坐在他的身側,看著他用罷,接著將茶放在他的麵前。


    流星喝了口茶,看著貓公公,“你想知道什麽?”


    “主子在聖壇到底看到了些什麽?”貓公公一直掛念著此事。


    流星看著他,“我無法窺探到聖主的心思,自然不得而知,再說,當時,你與我一起在外麵,你不知道,我自己也不知道了。”


    貓公公盯著他看了半晌,見他並未說假話,接著道,“可是,主子自聖壇迴來,便變得有些奇怪。”


    流星接著道,“每一代的聖主都會有各自的使命,可能是,聖主看到了自己的使命,才會有如此的反應。”


    貓公公點頭道,“算了,問你也問不出什麽來。”


    流星聽著貓公公的口氣,連忙笑嗬嗬道,“我雖然不知聖主的使命是什麽,但是,我知曉,聖主的身邊必定是桃花不斷,不過,桃花也終有凋落的時候,能夠最後陪在聖主身邊的,不是桃花,而是泣血。”


    貓公公聽著他的話,“灑家又不是桃花,灑家是草。”


    流星看著他,“你怎會是草,簡直是一朵明豔動人的大桃花。”


    “你這是詛咒我日後不能與主子在一起?”貓公公連忙沉下臉來。


    流星自知多言,連忙笑道,“不知,不過,看著你的麵相,與聖主到時有著幾分相同的氣息,應當會守著,可是,未來之事,我靈力有限,自然不得而知,此話,我隻對你一人說過,你可要守口如瓶,否則,泄露出去,不單是我,就連聖主都會遭難。”


    貓公公聽著他的話,更加地覺得這其中必定有他不知曉的隱情,而且,泣血是什麽?


    他看著流星,“泣血是什麽?”


    流星看著他,“鳳凰泣血,聖主乃是鳳,傳說中鳳凰是富貴不死之鳥,可以浴火涅盤,可以重生。但是隻要鳳凰流淚,而鳳凰的淚是血,那就失去了重生的機會,隻能在世間忍受六道的輪迴之苦。”


    “這乃是不吉之兆。”貓公公聽著他的話,渾身抑製不住地顫抖著。


    “正是,聖主是不能流淚的,若是流淚,必定是失去了最珍貴之物,但凡,流一次淚,便會經曆災禍。”流星看著貓公公說道。


    貓公公抬眸,看著他,“那麽,你的意思是,主子日後必定遭受大難?”


    “大千世界,萬般皆是劫,日後之事又有誰能預料,聖主有她的使命,如今,你我能夠做的便是好好地守著聖主。”流星稚嫩的容顏上,難得透著滄桑之感,他看著貓公公,用自己的小手拍著他的肩膀,“你可千萬不能說出去哦,如今,我對你說了這些,本就泄露了天機,凡事泄露天機者,必定會遭受滅頂之災,怕是日後,我亦是在劫難逃。”


    貓公公抬眸,看著他,“那你為何要說與我聽?”


    “我看得出你對聖主是最好的,我才將這天機告知你,不過是,希望你能好好地守護著聖主。”流星幽幽地說道,“我不過是靈物而已,說不定哪一日便會消失。”


    貓公公微微一怔,接著收斂起情緒,起身,收拾著碗筷,“灑家不聽你胡言亂語,童言無忌。”


    流星知曉貓公公為何如此,隨即,扯開燦爛天真的笑容,“童言無忌,童言無忌。”


    貓公公走出營帳,便看到楚淩天盯著營帳看著,他冷冷地瞪了楚淩天一眼,衝著營帳內說道,“你答應他的事,自個擔著。”


    “哎。”流星聽到外麵貓公公傳來的話,連忙扶額,頭疼地走了出來,仰頭,看著楚淩天,“雪珂那丫頭有喜了。”


    說罷之後,還給了楚淩天一個大大地白眼,接著抬步,跟著貓公公的身影,離開。


    楚淩天站在原地,刹那間,大腦一片空白,抬眸,耳邊傳來的始終是流星的那句帶著稚嫩聲音的話,“雪珂那丫頭有喜了。”


    她怎麽會?他猛地驚醒,接著轉身,大步跟上流星,接著將貓公公攔在麵前,“他說的可是真的?”


    “你親自去瞧瞧,不就知道了。”貓公公撇嘴道,接著一把將他推開,繼續向前走著。


    流星跟著貓公公,抬眸,看著楚淩天,“還真是個呆子。”


    楚淩天呆愣在原地,心中似乎有一個聲音叫囂著,這不是真的,這怎麽可能?可是,腦海中浮現出那幾日與她在一處的時光,還有那夜的抵死纏綿,他身形一晃,接著轉身,大步地走出了駐紮的軍營,走了一半,卻停下了腳步,轉眸,看著營帳內還躺著的軒轅彧,他陷入了左右為難的境地。


    他又返了迴來,流星與貓公公剛好走了出來,看著他額頭噙著汗,臉色冷沉,二人對看一眼,接著向前走去。


    “她還好嗎?”楚淩天低聲問道。


    “你自個去問。”貓公公與流星頭也不迴地向前走著,異口同聲地迴道。


    楚淩天挺直腰背,站在原地,烈日炎炎下,吹著冷風,卻消散不了他內心的熱量,她有喜了?她有了他們的孩子,她想起那日,她與他說過的絕情的話,他怎麽沒有注意到呢?


    鳳國皇宮內,雪珂剛小憩了一會,便覺得鼻翼不適,不停地打著噴嚏。


    藍璟書這兩日,依舊與往常一樣,先去都察院,而後迴到皇宮,易沐這兩日,身子感染了風寒,故而,在宮中靜養。


    這幾日,過得最痛苦的便是顧葉峰,每日,冷沛涵無時無刻地出現在他的身旁,就像是狗皮膏藥般,甩不掉,奈何,顧葉峰用多麽惡毒的話語,也絲毫沒有動搖冷沛涵尊敬他這位師父的決心,索性,他這一日,將自個當成啞巴,直接將冷沛涵無視。


    棲國月城,直至天色漸暗,慕寒遙還未攻下月城,他抬眸,看著城樓之上的時逸,接著轉身,看著易武,“你且帶著一路人馬,從側麵的城門攻破。”


    “是。”易武領命道,接著便帶著人馬向西麵的城樓趕去。


    時逸嘴角微勾,盯著慕寒遙,“這慕寒遙不外如是。”


    一旁的侍衛連忙附和道,“還是侯爺英明。”


    時逸揚聲一笑,“這處便是慕寒遙的葬身之地。”


    棲國皇宮,獨孤星辰剛剛得到月城的消息,頓時燃起了一絲的希望,他連忙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接著說道,“即刻派人前去相助時逸。”


    “是。”一旁的將軍,乃是付寒的胞弟,付卓,當得知付寒被俘,他便一心想要將兄長救迴來,如今終於到等到命令,他帶著二十萬人馬,快馬加鞭地趕往月城。


    李肅見月城久攻不下,接著上前,“將軍,今晚若是攻不下月城,往前更是難辦。”


    慕寒遙何曾不知眼前的境況,他眸光透著冷沉,看著城樓之上的時逸,沉聲道,“再等等。”


    ☆、137 再遇故人(二更)


    “是。”李肅咬牙,接著轉身,繼續帶人強攻。


    慕寒遙看著遠處,如今,他還未尋到最好的契機,他算著時間,若是順利的話,今夜要是將月城攻破,明日便能直抵棲國國都。


    行走在沙漠上,鳳傲天轉身,看著如今已經疲勞饑餓的士兵,她再看向冷千葉,雖然,他有內力,但是,卻也能看出疲憊,更別提後麵那些士兵,她翻身下馬,“傳令原地休整。”


    冷千葉隨即下馬,看著她,“皇上,可有何事?”


    鳳傲天牽著他的手,舉著火把,一言不發地向前走著。


    冷千葉跟著她,緩緩地向前走著,因為,不論她走在何處,他都會跟著她。


    鳳傲天接著向前走著,鼻翼間傳來一股淡淡的清香,她舉著火把,看著遠處的方向,直到向前走了半個時辰之後,她終於看到了麵前的一片樹林。


    冷千葉跟著她上前,看到眼前竟然有一小片的綠洲,這裏竟然有綠色的樹木,他看著鳳傲天抬起雙掌,接著一陣狂風席卷了整個樹林,接著,便看到她捧著衣擺,接住了從樹上掉下來的一顆顆小小的類似與紅棗的東西,他接著用火把照著,便看到那些並非是紅色,而是黃色的棗,他看著鳳傲天,“皇上,這是什麽?”


    “沙棗。”鳳傲天看著他,“你嚐嚐。”


    冷千葉自她的手中接過一顆,放入口中,便覺得一股淡淡的甜侵入,雖然,有些幹澀,但是,能在這人跡罕至的沙漠,尋到這樣的食物,那簡直是最珍貴不過了。


    他連忙拿起一顆,抽出絹帕,擦了擦,放在她的口中,鳳傲天輕輕地咬著,看著他,示意他將衣擺抬起。


    冷千葉連忙將衣擺抬起,鳳傲天將自己衣擺內滿滿地沙棗放在他的衣擺內,而後,再用內力,打落著樹上的沙棗,不一會,他們二人便帶著整整兩大包滿滿的沙棗轉身離開。


    待他們迴去時,士兵們已經累得歇下,一直看守的副將連忙迎了過來,看著鳳傲天與冷千葉,“皇上,將軍!”


    “將這些發給將士們。”冷千葉低聲道。


    副將看著冷千葉展開的衣擺內的東西,接著問道,“這是什麽?”


    “沙棗。”冷千葉淡淡道,“你嚐一個。”


    副將接著拿過一個,放在口中,不禁驚訝地看著冷千葉,“這……這……”


    “發下去吧。”冷千葉接著說道。


    “是。”副將連忙命人接過鳳傲天與冷千葉衣擺內的沙棗,開始分發下去。


    鳳傲天將手中的沙棗分了一半,放在冷千葉的手中,“待明日走出沙漠,攻下棲國,爺便與你暢飲幾杯。”


    “好。”冷千葉仔細地將手中的沙棗一個一個地擦幹淨,而後,放在鳳傲天的另一隻手中,再將她手中的沙棗拿起,一個一個地擦著。


    鳳傲天看著他,笑著拿起一顆放在他的口中,隨即,也放入自己口中一顆,二人一麵吃著,一麵看著夜色。


    身後的將士當咬著手中的沙棗時,有些更是激動地留下了眼淚,因為,在這個時候,能夠吃到這樣清甜的食物,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上天的恩賜。


    這處的沙漠,透著的是淡淡的柔情,猶如這黃沙般細軟,而棲國月城,卻透著是嗜血的冷寒,猶如隱霧彌漫的上空。


    慕寒遙一直等著機會,他知曉,時逸生性驕狂,眼看著他久攻不下,必定自得意滿,而會放鬆警惕。


    易武帶著一隊人馬前去攻西城門,亦是有些難度,好在,這處的兵力較弱,而時逸將大部分的人馬放在了慕寒遙那處,他這處隻要堅持,便會攻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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