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意外,損兵折將


    玉子瀾說不出話來,聰明如她,又怎麽會看不出來這其中的關聯呢?


    “我並不知道他會這麽做,對不起。”玉子瀾誠然道歉,他知道道歉並不能改變什麽,忙又補充道,“我去跟夜璟說清楚,今日的事情,與你毫無關係。”


    “不用了,我已經說清楚了。”蘇湮攔住玉子瀾,麵色平靜,看不出絲毫的心緒,和進府之前完全不一樣。


    玉子瀾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看著她的樣子,隻覺得心疼不已。事發突然,她不知所措,隻想著找夜璟解釋清楚,可見了夜璟之後,她少了那份焦急和迷茫,恢複一派從容淡定的模樣。


    玉子瀾有時候恍惚,到底哪樣才是真正的她?


    “我現在無家可歸了,你願意收留我嗎?”蘇湮拋去一切陰霾鬱氣,看向玉子瀾,“好像你也沒地方住了,咱倆算不算難兄難妹啊?”


    前一刻還陰鬱悲傷,這會兒已經陽光燦爛了。玉子瀾壓下心裏的愧意,也笑了起來:“我怎麽舍得讓師妹流落街頭?一直都是你收留我,現在也該讓我表現表現了!”


    蘇湮輕輕一笑,兩人共舉一把傘,在街上並肩而行。


    男子氣質瀟灑,風度翩翩,舉手投足皆是貴族之態。女子身姿窈窕,麵容清麗,美目流轉間顧盼生輝。


    遠遠望去,雨中的二人是那麽的和諧,仿佛生來就該在一處。


    望月亭的高度,足以將府外的兩人看入眼底。夜璟麵無表情,心中麻木,仿佛在看兩個毫不相幹的人。


    她說的對,前路一片黑暗,他到底還怎麽往下走?在他的心裏。她是他的唯一,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唯一的光明。可是在她的心裏呢?他似乎是可有可無的,比如現在。


    這次的事情,細想一下,不難發現破綻。他生氣一下,她軟言細語哄一哄也就是了,竟然說出那樣的話。難道這就是她和他之間的差別嗎?


    蘇湮棄了景王,轉身便跟著玉太子而去,這樣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禦天。


    一夜之間,她的名聲從人人羨慕到此時的朝三暮四,甚至連三歲的娃娃都知道禦天有個壞女人。


    雖然離開了景王府,但蘇湮對於外界的一切消息,都知道得清楚。


    對於這樣的傳言,她一笑置之,似乎早已習慣。


    “若是旁的女子被人如此傳揚,怕是早就想不開了!”玉子瀾笑著走過來,侍女上前接下了他的披風,撣去身上的落雪。


    蘇湮衝他淡淡一笑,倒了一杯茶放在桌對麵。


    玉子瀾坐在她的對麵,端起熱茶喝了一口,然後瞥了眼四周的環境,問道:“住的還習慣嗎?”


    “這裏很清靜,想不到你還有這樣一所宅子。”隻是玉子瀾的私人別院, 在京城外,隻有兩三個下人。這兩天她一直待在這裏,幾乎從不出門。


    玉子瀾並未住在這裏,而是住在旁邊的一所宅子。以前一天到晚嚷著要跟著她,現在反倒是退了後,不過白天倒是經常和她在一塊。


    京城裏的消息也是玉子瀾讓人帶來的,對於一些不好聽的話,他也毫不避諱。


    “像我們這些人,不管在哪裏,都要有一些勢力的。”玉子瀾說的很輕鬆,但言語間的神色,卻是有些黯然的。


    蘇湮捧著暖爐,看著窗外的小雪,道:“這是入冬的第一場雪吧,下的倒是毫無征兆。”


    玉子瀾點了點頭,也看向這漫天飛舞的雪花,道:“是啊,天有不測風雲,這天下,亦是如此。”


    蘇湮愣了愣,看向玉子瀾,問:“京城裏是不是又有新消息了?”自那日世子府一別之後,她就一直沒收到關於夜璟的消息。她雖然說給彼此之間一點時間,可沒想到他竟然真的不理她了。


    玉子瀾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緩緩搖頭,神色猶豫,欲言又止,但瞧見她不悅的臉色,隻好道:“今日朝堂上發生了一件事,夜璟動了盛怒,當眾責罰了沈嵐豐,並下令押解夜昊迴京。”


    “怎麽迴事?”夜璟不是容易動怒的人,而且夜桓才是監國的人,他出麵責罰沈嵐豐,這代表了什麽?沈嵐豐是文官之首,是滿朝文官的領頭羊,夜璟這麽做,無疑是犯了眾怒,這以後繼位,臣子之心恐怕不容易收複了。


    玉子瀾道:“徽帝這兩日的身體有所好轉,而夜璟兩日來一直待在景王府的書房裏,直到夜墨華去了一趟,他才在今日上了朝。”


    蘇湮沒說話,等著玉子瀾的下文。


    “你應該清楚,夜璟的心裏憋著一股火,而沈嵐豐今日卻以夜昊初戰告捷,而上書請求徽帝嘉獎太子,並且派兵與之會合,一舉覆滅神月國。”玉子瀾道,“關鍵是沈嵐豐的奏請得到了大部分朝臣的支持。原本處理一切的人是夜桓,可這次夜璟卻出了頭,當著滿朝文武,斥責沈嵐豐顛倒黑白,將私自調兵,並且損兵折將的夜昊說成了英雄,意圖蒙蔽聖聽。”


    蘇湮沒聽懂玉子瀾的意思:“你在說什麽?夜昊到底勝了沒有?”


    “你別忘了,負責此戰的一切軍需是我支持的。”玉子瀾別有深意的一笑,“三日之前,我便撤去了一切軍需。”


    “你是說沈嵐豐得了假的戰報?”


    玉子瀾點了點頭:“其實也不算是假戰報。這一戰,夜昊確實是贏了,可就在他趁勝追擊的時候,後續支持跟不上了,他的軍隊停在了柔水江畔,被埋伏在那裏的神月軍隊打了措手不及,死傷過半!”


    “是你阻止了沈嵐豐的消息傳遞?”蘇湮盯著玉子瀾的眼睛,目光透著冷意,“玉子瀾,現在禦天亂了,你的目的是不是達到了?”


    玉子瀾不理會她的質問,依舊說之前的話題:“阻止沈嵐豐消息的人不是我。夜昊不是傻子,他立刻明白上當了,帶著剩餘的十五萬兵馬,身先士卒,撤迴了天險關,而且身受重傷。將士們被他的勇氣和尊貴的身份所折服,那十五萬兵馬,已經徹底被他收服。”


    “你是說夜昊化險為夷,不但保住了性命,還意外得了十幾萬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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