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我好像失去了一個孩子
文染情目光一直隨著穆非權離開的身影移動。
時不時還關注一下廣場上蔣鑫和肖婷的情況，忍不住輕笑出來。
“文染情！”當一聲壓低的女聲響起時，她被嚇了一跳。
側頭看過去，竟是吳倩然的身影！
她帶著口罩，眼神不善，看得出她人很憔悴，臉頭發都好像許久沒有整理過，有些毛糙地披散著，微微濕潤。
“有事嗎？”文染情眼神已經變冷，淡淡看著她。
這個女人一直在針對自己，上次學校裏葉子的事也是她搞的鬼……
聽說蔣鑫提過，穆家發過了聲明，怕是吳倩然在源城是混不下去了，而她在吳家也沒有什麽地位可言，如今這麽落魄，也在情理之中。
吳倩然定定看著她，有怨恨，也有算計，“有事的是你，不是我。”
她被穆家打擊後，所有人都疏離她，嘲諷她，將她踩在腳底羞辱。
這一切，都是拜文染情所賜！
她最近一直暗中觀察著穆非權和文染情，前些天還真的被她撞見了些什麽……
吳倩然知道自己時間不多，穆非權已經注意到她，快速往這邊過來。
文染情也不想和她多呆，就要走下階梯。
吳倩然見罷，將她狠狠拽住，聲音陰狠狠的，“文染情，你還是一如既往得蠢呢，你難道沒發現自己的孩子被打掉了麽？”
文染情一臉驚愕和疑惑，卻下意識地用手摸上了自己的腹部。
吳倩然一見她的反應，卻樂了。
手術後文染情的身體肯定會出現異樣的，但是她觀察幾天下來，卻不見她有絲毫異動，這才猜測，她根本就還被瞞著！
穆非權將她護得很緊，如果她不是24小時都緊跟著不放，也不會聽到他們醫院裏的爭吵，更不會找到機會來刺激文染情！
聽說她抑鬱症挺嚴重，說不定知道後就便瘋子了！
她繼續刺激道，“也對，穆非權做得那麽隱秘，說不定還真的被瞞天過海了！穆非乾，薑晞可都是知情的，一個個都瞞著你呢吧？”
文染情看著吳倩然的眼睛，好想把她看透一樣，那冰冷沉寂的目光，讓吳倩然一陣發寒。
餘光看到穆非權的車子靠近，吳倩然來不及多想，轉身就逃。
文染情跟上幾步，想要問清楚，可能是走得比較急，眼前一片眩暈，幻影重重。
她站定後，手臂就被穆非權扶住，關切的嗓音讓她稍稍拉迴了恍惚地神誌，“染染。”
她雙眸還怔怔看著前方，吳倩然消失的方向。
聽到他的聲音，許久才緩緩轉過眼眸，目光落在男人寡淡的俊容上。
“染染，她說了什麽？”穆非權目光也略過了前方，帶著壓抑後的危險氣息。
文染情心裏明明暗示自己，不要聽吳倩然的話，但是耳邊卻好像怎麽也揮不散她那陰森森的話語。
她想起這段時間，她身體的異樣。
“她能說什麽？”墨色通透水眸凝著他，她的聲音有些遲滯。
穆非權喉嚨微啞，薄唇抿成了水平線，將她擁緊，帶到了車上。
文染情看著男人一如既往體貼地幫她係好安全帶，那俊臉似染著冰山的溫度，眼神晦暗卻是柔和的。
車子發動，她默默看著前方，緊緊抓著胸前的安全帶，唇上的薔薇色已經褪去，蒼白得可怕，“你是不是有什麽，瞞著我？”
車廂裏很安靜，但是她的聲音卻充滿了不安和害怕。
穆非權不出聲，是因為不確定吳倩然跟她說了什麽。
“染染，迴去再說好不好？”穆非權將她冰冷的手握緊，隻留一手掌控著方向盤。
文染情忽然安靜下來了，微微垂著頭，看向自己的腹部，手掌也漸漸覆了上去，嘴裏輕輕溢出兩個字，“孩子……”
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一向滿嘴胡扯的吳倩然，剛才說的話都是真的。
她大概在沒有意識的時候失去了一個孩子。
穆非權看著她的動作，瞳孔微縮，身軀僵硬，油門無意識中踩重了些，車子猛然加速！
距離前麵的車並不遠，他這一加速，差點就撞上了前車！
穆非權一驚，緩緩踩了刹車，將車停在路邊，手臂肌肉賁張，一手緊緊握著方向盤，一手護在文染情身前，精神還是緊繃的。
在剛才那一刻，他心髒都快要跳了出來。
文染情因為慣性，身子靠在了椅座上，又前傾，這一晃蕩，她也倏然晃過神來。
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就看到車停在了一個路口邊上。
穆非權唿出一口氣，被壓製許久的心魔好像又竄了出來，讓他無法再鎮定自若。
他覺得喉嚨好像被什麽箍著，有些窒息，伸手便拉扯了一下襯衫頂端的扣子，領帶也扯鬆。
仿佛想起了什麽，擔憂的神色漸漸浮現文染情眼裏，她解開安全帶，傾過身，將他抱住，“阿權，沒事了，沒事了……”
她的聲音很輕，像羽毛一樣輕撫著他的心髒，但是因為太過縹緲和恍惚，又讓他感到心疼。
穆非權鬆開身上的安全帶，將她攬進懷裏，深深嗅著屬於她的淡淡的氣息，心裏的慌亂逐漸明顯。
最後是尹若過來接人的。
穆非權其實自信能繼續開車，但是她在車上，他便不再碰。
這一趟，直接去了尹若的私人診所。
本來尹若打算下班去喝點小酒消遣一下，沒想到接到了穆非權的電話，當即便意識到事情不太好。
穆非權剛才那點意外應該不至於來找他，那隻能是文染情的原因了。
“心理障礙不是一時半會兒就會消失的，盡管你自製力和意誌力都很強，但是情緒的波動還是對你有影響，這都是正常。”
尹若的心思其實都放在了文染情身上。
她絲毫不避諱自己的目光，但是，他在她眼裏找不到任何的情緒。
隻有在說到穆非權時才有些動容。
“染染最近睡得好嗎？看起來臉色不錯哦。”尹若扯出話題。
他說這話時，文染情正看著窗台上那束永生花，淺紫色的錦緞層層疊疊簇成的花瓣，也不知道是不是灑了香水，那味道很好聞。
約莫過了十幾秒鍾，文染情遲鈍地轉過頭看著尹若。
尹若還是噙著笑，耐心地等著她迴答。
“很好，我都按時吃藥，沒有失眠，情緒很平穩，沒有遇到讓我不開心的事，我和葉子打了電話，他好像漸漸習慣了那裏的生活，寧騰和葉落都很照顧他，我參加了小然學校的親子活動，他拿了很多獎品，我們還拍了照，後來還去了遊樂場，我很開心，剛才蔣鑫向肖婷求婚了，過程有點曲折，但是也是一件喜事……”
文染情看著尹若那雙眼睛，一字一字，好像念書一樣說出來。
說到這裏，她忽然停頓了一下。
穆非權側著臉，目光一直鎖在她白玉般的臉上，看著她開合的唇瓣，仿佛匯報著什麽日常生活一樣。
尹若因為她的陳述般的語氣和呆滯的神情，眼神微變，卻笑容不變，“原來你和阿權過得這麽瀟灑呢……”
文染情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忽然低下頭，又驚恐地看向身旁一直沉默的穆非權，嗓音悲慟，“可是，我好像失去了一個孩子……”
穆非權剛才的反應，已經證實了她的猜想。
可是她想不通，為什麽要拿掉孩子，什麽時候拿掉的，為什麽連問都不問她一下，為什麽瞞著她這一切？
她太多疑問了，可是，沒必要問。
因為現實是——她失去了一個孩子，在她什麽都不知道的時候。
尹若聽到她話的那瞬間，就驀地看向穆非權。
她指的是什麽？她流過孩子嗎？什麽時候的事？
穆非權絕對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那麽快。
他顫著手，將仍然沉浸在惶然和悲慟之中的文染情抱緊。
“染染，對不起。”
這個時候，他能說什麽？
文染情眼眸微動，頭腦一片空白。
穆非權眼裏的痛苦，好像一根刺，讓她從恍惚中出來，她知道，穆非權是為了她，她的身子也許不再適合孕育一個生命……
她清晰地意識到這一點。
但是依舊有一雙無形的手，將她狠狠往一個漩渦裏拽去。
那裏隻有漫無邊際的黑暗。
她將頭靠在穆非權肩上，不哭不鬧，也不再提孩子的事。
詭異地平靜。
“染染。”穆非權的低喚。
“我們迴家。”文染情手掌輕拍他腰背，輕聲似在安撫，“阿權，別難過……”
穆非權聽罷，隻覺得心髒被人狠狠剜了一下。
她不怪他，隻是在傷心，很傷心。
她這樣子，會讓他更加擔心。
尹若不知道這短短時間內，還有孩子這一出，這對文染情來說，是個巨大的打擊。
穆非權一直不讓他把她當成病人來看，他也盡力了，但是不加心理幹預的話，她的情況隻會越來越嚴重。
如今的文染情就像生活在兩個世界裏，一個是正常的，另一個卻極其消極晦暗，情緒的波動，會讓她跌宕其間。
她根本沒法控製自己。
這是所有抑鬱症病人的無奈和悲哀。
“有事可以給我電話。”尹若低聲跟穆非權囑咐。
穆非權許久才點頭。
文染情目光一直隨著穆非權離開的身影移動。
時不時還關注一下廣場上蔣鑫和肖婷的情況，忍不住輕笑出來。
“文染情！”當一聲壓低的女聲響起時，她被嚇了一跳。
側頭看過去，竟是吳倩然的身影！
她帶著口罩，眼神不善，看得出她人很憔悴，臉頭發都好像許久沒有整理過，有些毛糙地披散著，微微濕潤。
“有事嗎？”文染情眼神已經變冷，淡淡看著她。
這個女人一直在針對自己，上次學校裏葉子的事也是她搞的鬼……
聽說蔣鑫提過，穆家發過了聲明，怕是吳倩然在源城是混不下去了，而她在吳家也沒有什麽地位可言，如今這麽落魄，也在情理之中。
吳倩然定定看著她，有怨恨，也有算計，“有事的是你，不是我。”
她被穆家打擊後，所有人都疏離她，嘲諷她，將她踩在腳底羞辱。
這一切，都是拜文染情所賜！
她最近一直暗中觀察著穆非權和文染情，前些天還真的被她撞見了些什麽……
吳倩然知道自己時間不多，穆非權已經注意到她，快速往這邊過來。
文染情也不想和她多呆，就要走下階梯。
吳倩然見罷，將她狠狠拽住，聲音陰狠狠的，“文染情，你還是一如既往得蠢呢，你難道沒發現自己的孩子被打掉了麽？”
文染情一臉驚愕和疑惑，卻下意識地用手摸上了自己的腹部。
吳倩然一見她的反應，卻樂了。
手術後文染情的身體肯定會出現異樣的，但是她觀察幾天下來，卻不見她有絲毫異動，這才猜測，她根本就還被瞞著！
穆非權將她護得很緊，如果她不是24小時都緊跟著不放，也不會聽到他們醫院裏的爭吵，更不會找到機會來刺激文染情！
聽說她抑鬱症挺嚴重，說不定知道後就便瘋子了！
她繼續刺激道，“也對，穆非權做得那麽隱秘，說不定還真的被瞞天過海了！穆非乾，薑晞可都是知情的，一個個都瞞著你呢吧？”
文染情看著吳倩然的眼睛，好想把她看透一樣，那冰冷沉寂的目光，讓吳倩然一陣發寒。
餘光看到穆非權的車子靠近，吳倩然來不及多想，轉身就逃。
文染情跟上幾步，想要問清楚，可能是走得比較急，眼前一片眩暈，幻影重重。
她站定後，手臂就被穆非權扶住，關切的嗓音讓她稍稍拉迴了恍惚地神誌，“染染。”
她雙眸還怔怔看著前方，吳倩然消失的方向。
聽到他的聲音，許久才緩緩轉過眼眸，目光落在男人寡淡的俊容上。
“染染，她說了什麽？”穆非權目光也略過了前方，帶著壓抑後的危險氣息。
文染情心裏明明暗示自己，不要聽吳倩然的話，但是耳邊卻好像怎麽也揮不散她那陰森森的話語。
她想起這段時間，她身體的異樣。
“她能說什麽？”墨色通透水眸凝著他，她的聲音有些遲滯。
穆非權喉嚨微啞，薄唇抿成了水平線，將她擁緊，帶到了車上。
文染情看著男人一如既往體貼地幫她係好安全帶，那俊臉似染著冰山的溫度，眼神晦暗卻是柔和的。
車子發動，她默默看著前方，緊緊抓著胸前的安全帶，唇上的薔薇色已經褪去，蒼白得可怕，“你是不是有什麽，瞞著我？”
車廂裏很安靜，但是她的聲音卻充滿了不安和害怕。
穆非權不出聲，是因為不確定吳倩然跟她說了什麽。
“染染，迴去再說好不好？”穆非權將她冰冷的手握緊，隻留一手掌控著方向盤。
文染情忽然安靜下來了，微微垂著頭，看向自己的腹部，手掌也漸漸覆了上去，嘴裏輕輕溢出兩個字，“孩子……”
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一向滿嘴胡扯的吳倩然，剛才說的話都是真的。
她大概在沒有意識的時候失去了一個孩子。
穆非權看著她的動作，瞳孔微縮，身軀僵硬，油門無意識中踩重了些，車子猛然加速！
距離前麵的車並不遠，他這一加速，差點就撞上了前車！
穆非權一驚，緩緩踩了刹車，將車停在路邊，手臂肌肉賁張，一手緊緊握著方向盤，一手護在文染情身前，精神還是緊繃的。
在剛才那一刻，他心髒都快要跳了出來。
文染情因為慣性，身子靠在了椅座上，又前傾，這一晃蕩，她也倏然晃過神來。
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就看到車停在了一個路口邊上。
穆非權唿出一口氣，被壓製許久的心魔好像又竄了出來，讓他無法再鎮定自若。
他覺得喉嚨好像被什麽箍著，有些窒息，伸手便拉扯了一下襯衫頂端的扣子，領帶也扯鬆。
仿佛想起了什麽，擔憂的神色漸漸浮現文染情眼裏，她解開安全帶，傾過身，將他抱住，“阿權，沒事了，沒事了……”
她的聲音很輕，像羽毛一樣輕撫著他的心髒，但是因為太過縹緲和恍惚，又讓他感到心疼。
穆非權鬆開身上的安全帶，將她攬進懷裏，深深嗅著屬於她的淡淡的氣息，心裏的慌亂逐漸明顯。
最後是尹若過來接人的。
穆非權其實自信能繼續開車，但是她在車上，他便不再碰。
這一趟，直接去了尹若的私人診所。
本來尹若打算下班去喝點小酒消遣一下，沒想到接到了穆非權的電話，當即便意識到事情不太好。
穆非權剛才那點意外應該不至於來找他，那隻能是文染情的原因了。
“心理障礙不是一時半會兒就會消失的，盡管你自製力和意誌力都很強，但是情緒的波動還是對你有影響，這都是正常。”
尹若的心思其實都放在了文染情身上。
她絲毫不避諱自己的目光，但是，他在她眼裏找不到任何的情緒。
隻有在說到穆非權時才有些動容。
“染染最近睡得好嗎？看起來臉色不錯哦。”尹若扯出話題。
他說這話時，文染情正看著窗台上那束永生花，淺紫色的錦緞層層疊疊簇成的花瓣，也不知道是不是灑了香水，那味道很好聞。
約莫過了十幾秒鍾，文染情遲鈍地轉過頭看著尹若。
尹若還是噙著笑，耐心地等著她迴答。
“很好，我都按時吃藥，沒有失眠，情緒很平穩，沒有遇到讓我不開心的事，我和葉子打了電話，他好像漸漸習慣了那裏的生活，寧騰和葉落都很照顧他，我參加了小然學校的親子活動，他拿了很多獎品，我們還拍了照，後來還去了遊樂場，我很開心，剛才蔣鑫向肖婷求婚了，過程有點曲折，但是也是一件喜事……”
文染情看著尹若那雙眼睛，一字一字，好像念書一樣說出來。
說到這裏，她忽然停頓了一下。
穆非權側著臉，目光一直鎖在她白玉般的臉上，看著她開合的唇瓣，仿佛匯報著什麽日常生活一樣。
尹若因為她的陳述般的語氣和呆滯的神情，眼神微變，卻笑容不變，“原來你和阿權過得這麽瀟灑呢……”
文染情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忽然低下頭，又驚恐地看向身旁一直沉默的穆非權，嗓音悲慟，“可是，我好像失去了一個孩子……”
穆非權剛才的反應，已經證實了她的猜想。
可是她想不通，為什麽要拿掉孩子，什麽時候拿掉的，為什麽連問都不問她一下，為什麽瞞著她這一切？
她太多疑問了，可是，沒必要問。
因為現實是——她失去了一個孩子，在她什麽都不知道的時候。
尹若聽到她話的那瞬間，就驀地看向穆非權。
她指的是什麽？她流過孩子嗎？什麽時候的事？
穆非權絕對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那麽快。
他顫著手，將仍然沉浸在惶然和悲慟之中的文染情抱緊。
“染染，對不起。”
這個時候，他能說什麽？
文染情眼眸微動，頭腦一片空白。
穆非權眼裏的痛苦，好像一根刺，讓她從恍惚中出來，她知道，穆非權是為了她，她的身子也許不再適合孕育一個生命……
她清晰地意識到這一點。
但是依舊有一雙無形的手，將她狠狠往一個漩渦裏拽去。
那裏隻有漫無邊際的黑暗。
她將頭靠在穆非權肩上，不哭不鬧，也不再提孩子的事。
詭異地平靜。
“染染。”穆非權的低喚。
“我們迴家。”文染情手掌輕拍他腰背，輕聲似在安撫，“阿權，別難過……”
穆非權聽罷，隻覺得心髒被人狠狠剜了一下。
她不怪他，隻是在傷心，很傷心。
她這樣子，會讓他更加擔心。
尹若不知道這短短時間內，還有孩子這一出，這對文染情來說，是個巨大的打擊。
穆非權一直不讓他把她當成病人來看，他也盡力了，但是不加心理幹預的話，她的情況隻會越來越嚴重。
如今的文染情就像生活在兩個世界裏，一個是正常的，另一個卻極其消極晦暗，情緒的波動，會讓她跌宕其間。
她根本沒法控製自己。
這是所有抑鬱症病人的無奈和悲哀。
“有事可以給我電話。”尹若低聲跟穆非權囑咐。
穆非權許久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