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蘇與我有私怨,當初我在南疆失蹤,受了那些折辱,甚至差點沒法子活著迴來,都是托他的福。”她淡淡地道。


    太後渾濁的眼底閃過疑色,滿是懷疑。


    她看著太後,微微一笑:“您好好考慮我的提議,若此事成了,不光皇後娘娘的事情,本座可以不予揭露,在本座執政期間,隻要你們杜家不對本座出手,本座絕對不會主動對你們出手。”


    “否則呢?”太後冷聲道。


    “否則杜家這位現任的皇後娘娘要沒了,以後隻怕杜家都再出不了皇後娘娘了,本座必定竭盡全力,與杜家為敵。”她輕描淡寫地道,隻是聲音冰冷得讓太後一陣發寒。


    太後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哀家憑什麽相信你會信守承諾?”、


    秋葉白輕笑了起來:“你隻能相信我,不是麽?”


    隨後,她起身看著太後微微一笑:“老佛爺,本座就不打擾您賞花的雅興了,先行告辭。”


    說罷,她大喇喇地搖著扇子,拂袖而去。


    看著秋葉白纖修的背影,太後臉上的肌肉微微顫抖,眸光一片陰晴不定。


    那董嬤嬤忍住劇痛,試圖勸說太後:“老佛爺,千萬不要聽此人的話,此人是不安好心!”


    “哀家知道他是不安好心,但若不是那個賤婢,哀家何至於要被一個黃口小兒威脅和羞辱,小賤人竟然敢讓皇室蒙羞,還說什麽要清修,嗬嗬。”太後半瞎的眼底一片森然,陰冷地笑了起來。  難怪擅妒的貴妃娘娘,在成為皇後之後,一改之前的擅妒狠辣,難怪她皈依我佛,難怪她婉拒陛下的雨露恩澤,讓陛下多眷顧宮中嬪妃。


    誰知道這個受到宮中眾人交口稱讚的皇後娘娘竟然裏通外男!“去把皇後這個不守婦道的賤人給召進哀家的殿中,枉費哀家當初扶持她上位,庶出就是庶出,不但沒用,還是個品行低賤的東西!”太後老佛爺終於忍不住勃然大怒地將桌麵上的東西全部揮了一地。


    幾個貼身侍婢和嬤嬤們的目光無意識地掠過一邊一直安靜伺候著太後的羅太醫,心中忍不住嘀咕,您這嫡出的,不也……。


    但是,天下的婆婆就算自己都不守婦道,也不會容忍兒媳給自己兒子戴綠帽子罷。


    太後蒼老而憤怒的目光掠過宮人們眼中那還來不及收迴的異常神色,她眼底閃過一絲陰森的殺氣。


    這些聽到了不該聽到東西的仆婢們,大部分是不能留了。


    *……*……*……*……*


    禦花園


    秋葉白正慢悠悠地從那極僻靜處向熱鬧處慢行,順便欣賞那些盛開的繁花。


    雙白忽然淡淡聲問:“大人,如果杜家真的按照您說的做了,將梅蘇交給您,您就不打算對杜家出手了麽?”


    她輕笑了起來:“我說的是不會主動出手,但是一來,杜家就不是個安分的,二來,咱們可以有無數的法子可以逼他們對咱們動手,這就算不得違背誓言了。”


    “嗯。”雙白眼睛一亮,隨後立刻讚同地點頭。


    她想了想,又道:“對了,將皇後娘娘出牆和我今日與太後做交易的這件事情想法子透露給襄國公。”


    “這是為何?”雙白聞言,不禁有些奇怪。


    太後和襄國公是兄妹,護為依仗,這事情必定是知道,何須多此一舉。


    秋葉白隨手摘了片葉子下來,一邊試試做葉笛,一邊淡淡地道:“那可未必,太後是個剛愎自用的,女人年紀大了,看著小輩也容易心軟,不像當年那般殺伐果決,襄國公可就不同了,年紀雖然大,但是如今看著他們自己的景況,他的心會比太後老佛爺硬的,若是他知道了,那麽太後想要保住梅蘇都不那麽容易了。”


    “至於皇後娘娘的事情,隻是讓襄國公多一點緊迫感罷,這人一旦有了緊迫感,便總覺得自己周圍危機四伏,才能‘當機立斷’。”她微微一笑。


    雙白若有所思地接下話:“畢竟梅蘇姓梅,甚至姓秋,也不姓杜。”


    襄國公不可能為了保住梅蘇,而置杜家的利益於不顧。


    秋葉白微微點頭,隨後忽然想起了什麽:“是了,說到襄國公,他的夜驚之症可好些了?”


    “老樣子,半夜裏還是得讓人守著。”雙白忍不住低笑出聲。


    上一迴杜家派人來行刺,秋葉白讓一白領著鶴衛趁著半夜,將所有的屍體全部都扛進了國公府邸,而且神不知鬼不覺地堆滿了襄國公的睡房裏。


    待襄國公蘇醒過來,發現自己枕頭邊躺著個頭沒了一半的屍體,那屍體還抱著他,一副親密的模樣,他嚇得個半死,當場大小解都失禁地尖叫一聲,昏迷了過去。


    但是就告假,不來上朝。、


    從此以後,還落了個病根——他夜裏睡覺都要人看著,房間裏燈火通明,就算是這樣,他一個晚上都要驚厥好幾次,精神日漸差了下去,脾氣也越發地暴躁。


    “嗯,這老年人晚上睡不好,就會暴躁,一暴躁,行事就容易出錯,咱們等著罷。”她輕笑了起來,將手裏的葉子放到唇邊輕輕地吹了幾下。


    寧春看著她,忽然冷不丁地冒出來一句話:“四少,你越來越像殿下了。”


    這個倔強的丫頭時有驚人之語,秋葉白是知道的,便似笑非笑地道:“哦,哪裏像。”


    “一樣卑劣無恥啊!”寧春淡定地點點頭。


    秋葉白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不,他那叫卑鄙無恥,本座這叫兵不厭詐。”


    寧春搖搖頭:“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隻是你就不怕……。”她頓了頓,看看左右的人散開了,隻雙白在旁邊,才低聲道:“萬一梅蘇狗急跳牆……將您的秘密捅出去。”


    秋葉白頓了頓,神色微涼,隨後淡淡地道:“他要敢說,便早已說了,這個時候說出來,你覺得會有人相信他麽?”


    何況,她已經做了兩手準備。雙白沉吟了一會,忽然若有所悟:“您之前這般大張旗鼓地追捕,緝殺,就是為了讓所有人都知道你與梅蘇之間有生死大仇?”


    有仇之人說出來的話,任由誰聽了,都會絕對此人絕對是挾怨報複散布謠言。


    何況如今秋葉白身為攝政首輔,不是當初那個誰都能打壓的小小千總,誰敢要她脫衣驗身。


    秋葉白微微頷首一笑:“沒錯。”


    既然已經走到了今日,有些事情,她早已做了準備,豈能再如之前惶惶,任人宰割。


    雙白看著她修挑淡然的背影,眼中閃過敬佩的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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