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白一愣,看向自家主子,他不明白自家主子怎麽會能忍住不出手。


    雖然秋提督不會有什麽生命危險,但殿下對秋提督的在意,他們都是看在眼中的!


    百裏初神色陰沉地看著前方:“再等等,這時候過去不是幫她,是給她添亂!”


    他相信她能處理的!


    一白瞬間明白了什麽,立刻轉頭一看,果見不遠處秋葉白在忽然軟腰一折,以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在半空中轉了聲屈膝一折,單膝落地,穩穩當當地停在了圈子裏,還順手將脫手的竹劍也抄迴手裏。


    這般精彩的轉折,又讓武官們齊齊爆出一聲歡唿‘妙!’


    秋葉白落地之後,抬眼冷冷地看著秋雲上,卻在他眼裏看不見一絲情緒,那雙和她幾乎一樣的眼睛裏淡漠得讓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麽。


    她揉了揉自己肩頭,站了起來,眼神冰冷地嗤了一聲,足尖一點,提著竹劍就朝秋雲上襲去。


    秋雲上長劍一橫,唇角一勾,亦抬劍迎戰。


    雙方竹劍一觸便發出有些刺耳的‘砰’一聲,殺氣凜冽,交錯瞬間便過了十數招,讓眾人都興奮了起來。


    看著場上交纏的‘父子’二人,秋葉白姿態輕盈如燕,手中竹劍角度刁鑽狠辣,招招皆是刺殺對方軟肋,而秋雲上手上竹劍大開大闔,如流雲舞風,姿態優美卻又極為恰好地封住了對方所有的殺招,頗有劍宗之態。


    高手過招,讓眾人看得津津有味,魯將軍卻忍不住低聲跟著身邊的老常道:“哎,這兩父子出手可真夠狠的,簡直跟仇人決戰似的,平時父子間動手也不講情麵,難怪能在朝上這般風光,秋家這一代倒是真出息咧。”


    自從老常打敗了他以後,兩人又把酒言歡,魯將軍便覺得老常很是對他胃口,將他當做知己。


    但是老常看著場上這一幕,眼中閃過深思,卻隻是搖搖頭:“我瞅著倒是有點怪。”


    這兩人就不像尋常的交手,簡直是像真正的刀兵相向,就差你死我活!


    場上之人一番交手下來,周圍興奮的唿喊聲、下注聲此起彼伏。


    大部分五官們還是更看好雲上君,他看起來更從容不迫,更像一個穩操勝券的將軍,而秋葉白雖然招式狠辣,但是卻並不大氣,這種交手下去,她遲早會落敗。


    但就在雲上君的押贏麵達到最大的時候,場上的情勢卻起了變化。


    秋葉白忽然抽離劍離開數步,看著雲上君,眸光譏誚地看著他:“不想父親的武藝也是絕佳,真是讓孩兒佩服。”


    秋雲上看著她,眸裏閃過銳光,淡淡地道:“老仙也把你教得不錯,隻是太浮躁了些,缺乏大氣,難成大事。”


    “所以父親是來教導我怎麽大氣的麽?”她忍不住譏誚地低笑而來起來,手上的竹劍忽然挽了劍花,平胸抬起,足尖一點,忽然站了起來,雙手握住劍柄向秋雲上劈砍而去。


    “就像這樣?”


    她的這個劈砍沒有任何華麗的姿勢,純粹是提著重劍劈人的姿態。


    秋雲上看著她這個動作,卻臉色微變,抬手橫劍去抵擋。


    “砰!砰!砰!”


    三聲悶響之後,是竹劍斷裂的刺耳‘吱嘎’聲,幾乎刮得人耳膜生疼。


    而秋雲上隻感覺每一次相觸,劍身上傳來巨大的撞擊和壓迫感,讓他不得不一退再退,以減輕秋葉白砍下來的那種衝擊力。


    但是在她最後一擊之時,他臉色大變,忽然一咬牙,就要將自己手裏的劍脫手扔掉,隻是卻已經太遲了。


    他手中的竹劍在承受不住重擊之後徹底地斷裂開來,而秋葉白手中的竹劍雖然也同樣因為巨大的撞擊力度而斷裂掉,但是因為他的劍先斷了,所以她手裏的竹劍在碎裂之前,順著慣性落下,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肩頭。


    “嗚!”秋雲上也立刻就感覺到了自己肩胛骨上也隨之傳來一陣銳痛,他一下子就單膝跪在了地上。


    “……!”場內眾人都不敢置信地長大了嘴,他們完全沒有想到秋葉白會忽然改變了招式和風格,忽然變成這般直來直往,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劈砍。


    但就是這麽簡單招式,已經讓方才從容自若如一代宗師的秋雲上招架不住,直接給劈跪在了地上。


    甚至連劍都給劈斷了,那竹劍雖然不比鋼鐵劍,但卻是一種從東洋人那裏傳來之後,又經過特殊改形和製作而成的極度堅韌的一種官兵們對戰時候的練習之物,為了避免過大損耗,這些竹劍之中都束以極韌之牛筋。


    若非名刀寶劍,尋常刀劍相交,也做不到三招之內不用內力就能將竹劍損毀。


    如果不是一種巧合,那就是秋葉白手上劍術造詣極高才能做到,總之已經讓所有人目瞪口呆。


    秋葉白扔掉自己手裏的斷劍,隨後上前幾步,向秋雲上伸出手,仿若頗為關心地道:“父親,您可還好?”


    她不等他迴答,便微笑著繼續道:“父親武藝一向高強,都是家中兄弟們的榜樣,想必定是讓著我了,來,再繼續罷!”


    秋雲上隻覺得自己肩頭一陣酸,一陣麻,一陣痛,他下意識地明白自己最好是不要輕舉妄動。


    但是周圍的武官們在聽到秋葉白的話之後,似乎也覺得他不過是‘承讓了’,所以便立刻鼓噪了起來。


    “秋尚書,快快起來,您可不能偏袒!”


    “就是,雲上君,咱們可都是押了你贏呢!”


    “一點小傷,您就不要裝了,秋副座有孝心,但是您可不歪心眼!”


    秋雲上一咬牙,還是握住了秋葉白遞來的手。


    秋葉白眼中冷光微閃,輕笑:“父親,您可站好了。”


    說罷,她一把將他拉了起來。


    秋雲上剛要就勢起來,立刻覺得肩頭、肩胛骨胡傳來‘嘎啦’一聲,隨後便是令人忍無可忍的劇痛從肩頭蔓延身體,讓他忍不住低低地悶哼一聲,站都站不住地往地上狼狽跌去:“呃!”


    該死,肩胛骨,或者說他的琵琶骨,一定是在他方才用力的時候裂開了!


    眾人見他跌倒都忍不住笑嘻嘻地道:“哎呀,雲上君,您這是作甚呢?”


    秋葉白看著他那樣子,便立刻走了過去,一副擔憂地樣子彎下腰:“父親,您這是怎麽了,站都戰不住?!”


    秋雲上臉色慘白,背上裏衣已經出了一身的水一樣的汗,但是他的目光依然冰冷地投在她的麵容上:“看來老仙除了教你武藝,讓你強身健體意外,還教給了你一副狡詐狠辣的心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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