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而與此同時不遠處,一名穿著紅衣的喇嘛在幾名鶴衛的護送下正匆匆而來。


    “大喇嘛,你終於來了,快來看看殿下”一白立刻向那大喇嘛迎了過去。


    秋葉白看著不遠處趕來的大喇嘛,正是那個給百裏初煉製丹藥,替他壓製毒性的神秘喇嘛之一,她便知道此人身上必定不是懷有很高超的醫術,就是懷有秘術,所以百裏初交給他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她看了看雖然已經恢複了唿吸,但是唿吸依舊看起來異常微弱的人,目光子在他蒼白荏弱卻異常美麗的麵孔上緩緩地掠過,隨後便慢慢地起了身。


    雙白雖然也在招唿大喇嘛過來查看百裏初的情形,但也留意到了秋葉白準備離開的動作,他微微一頓,想要阻止她:“秋大人,您救了殿下,不若……。”


    “你別忘了,他也是我扔下去的。”秋葉白卻忽然道。


    雙白一怔,卻見秋葉白看著他,淡淡地道:“殿下溺水的時間略長了些,此刻陷入昏迷之中,要好好照看,仔細那湖水有沒有傷了肺,要留意他吐出來的水有沒有淡粉色,若是有就要小心照顧和看護,免得一會子發起燒來,難以收拾。”


    “大人……。”雙白想要說什麽,但是秋葉白並沒有打算再聽,她轉身就打算拖著愈發腫痛的腿向看風部的大門而去。


    “秋大人,咱家聽說您原本是打算這兩日要出京辦公,但是您現在的腿腳受了這樣的傷,如果不能得到妥善的治療,隻怕不要說明日、後日了,就是大後日,後後日,您也未必能騎馬。”一直冷眼旁觀的老甄卻忽然再次幽幽地畜生。


    這一句話,立刻讓秋葉白站住了腳步,片刻之後,她冷淡地道:“甄公公,都是明白人,且開誠布公地說罷。”


    甄公公笑了笑,一甩拂塵:“秋大人,您多慮了,咱家雖然不知道您都對殿下是個什麽心思,但殿下卻是見不得您這樣的,若是讓殿下知道您腿腳上的傷不曾得好好治療,必定會怪罪咱們,這是其一;您的腿腳需要最好大夫治療,而司禮監沒有這樣的人,您屋子裏的那位小朋友此刻已經睡著了,怕是幫不上您,這是其二,最後,您不像是喜這意氣之爭的人,咱們也需要地方治療主子,所以借您的地方,讓主子治療,也讓大喇嘛為您看傷,這是雙全之策。”


    秋葉白目光莫測地看著甄公公,隨後淡淡地道:“好。”


    她雖然知道甄公公隻是想要讓她陪在百裏初身邊,但是他說的額這些也不無道理。


    而她自己……


    秋葉白轉臉看了眼那躺在草上,被人圍繞著的修長人影,心中一片複雜,也罷,她總要看著他平安無事,才能發放心。


    至於原因——當然……是因為她並不想因為百裏初出了的這擔子事情給自己惹麻煩。


    至於其他……


    她輕歎了一聲,在這種心亂如麻的時候,並不合適思考任何事情。


    ……*……*……*……*……


    看風部


    秋葉白坐在花廳的長榻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膝頭,那上麵已經敷上滿滿地黑色藥膏,味道極為刺鼻,而且浸涼到火辣,刺得皮膚都有些痛楚。


    但是她卻能感覺到自己原本腫脹的地方就已經沒有了那種過分腫脹的痛楚。


    “施主的傷雖然看著淤青極大,但並不重,隻一日內不要再隨便下地就能很痊愈。”大喇嘛將一塊白布覆在她的膝蓋上,淡淡地道。


    秋葉白點點頭:“多謝大喇嘛。”


    隨後,她看著旁邊房內的床上安靜地閉目躺著的百裏初,雙白正給昏迷中的百裏初喂藥,她遲疑了片刻,還是忍不住問道:“百裏初……殿下,他怎麽樣了?”


    大喇嘛搖搖頭,顰起了眉:“我已經許多年未曾見過殿下受那麽重的傷,幸好殿下底子好,雖然內腑受了傷,又嗆了水,如果沒有發燒打擺子,或者隻會燒一會就無事的話,應當就是沒事了。”


    秋葉白點點頭,沒有再問什麽,而控鶴監的人也似乎因為忙著要善後何必處理自家主子的傷勢,沒有人來追究她將攝國殿下扔進水中,幾乎害死攝國殿下的大罪。


    而等著人都漸漸散去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以後,她看著窗外的明月發了一會呆,隨後微微調息內力,用沒有受傷的腳一點,隨後她便靠近了床邊,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百裏初。


    她到現在都不明白百裏初到底想要做什麽?


    就是為了得到她麽?


    但是……


    為什麽?


    她有些迷惑地看著床上安靜蒼白的睡美人,眸子裏神色難明。


    他對她到底抱著什麽樣的心……曾經她以為這並不重要,因為她早已從第一次見麵開始,就將這個人列入了‘危險分子’之中,她從來沒有想過,彼此除了利益往來,還能有什麽交集。


    之前她和他的種種,她都覺得那像是他的一種挑逗,他對寵物的一種挑逗。


    他總是讓她感覺到威脅,感覺深不可測,就像無法琢磨的風一般,可是今日,她才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感受到他似乎對她有一種古怪的執念。


    那種執念如此熾烈,宛如鳳凰烈焰,卻又帶著黑暗的氣息,幾乎能將她焚燒殆盡。


    “百裏初,你到底在想什麽?”秋葉白靜靜地低頭看著他,輕聲喃喃自語:“除了這一身的血,你還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你可知道,這樣的你,讓我如此茫然無措,不知應對。


    她伸出指尖,無意識地輕輕觸碰上他的眉眼,輕聲歎息。


    ------題外話------


    今天的雙更可能會少點~下午有時間就琢磨怎麽寫劇場去了~畢竟現在限製非常多,很難寫,~逗逼非常感謝大家的熱情~說實話,我都沒有想過竟然能達成這樣的月票奇跡,~明天我會多更多新正文,小劇場也會在周日放出。


    第三十四章 前塵如煙 上


    房間之中燭火明媚,床上的美人靜靜地安睡著,不知是否因為昏迷和受傷,容色之中令人不敢逼視的靡豔幽沉在燭火下淺了些,那種虛弱的蒼白讓他此刻看起來更像另外一個他,或則說這具身體裏的另外一個靈魂——元澤。


    秋葉白指尖輕輕地停在了他的嘴唇上,忽然想起之前,他曾如此肆無忌憚地逼迫過來,掠奪她的理智,讓她幾乎無法唿吸,淩亂了心神。


    再往前就是那個黑暗幽迷的夜晚,更是讓她發現了全不像自己的自己。


    那麽這個男人,簡直就像是暗夜之中的魔,引誘著人心的墮落。


    又或者,也許一開始……被誘惑了的她,原本就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堅定,否則又怎麽會被引誘?


    秋葉白閉上眼,無奈到苦笑出聲。


    所謂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百裏初說得對,她若是真的如自己說的那樣厭惡他,方才那種看見他脫離生命危險的那樣一刻,那種心情瞬間放鬆和如同自己劫後餘生的慶幸歡喜,又如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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