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湖裏摸爬滾打了多年,當年她武藝修為不如現在,還及不上藏劍閣裏一流高手,卻跟著老仙走遍江湖時,學了一身使詐的手段。


    所以馬車瞬間爆裂開來的時候,飛出來的不是人,而是滿車的鹹魚。


    那鹹魚幹本來曬幹了就沒多重,此刻陡然飛起來,也不知道怎麽地竟然著了火,著火的鹹魚幹鋪天蓋地這麽飛出來,嚇了衝在最前麵的一幹梅家護衛和官兵們一大跳,還以為是什麽暗器,紛紛立刻拉住韁繩躲避。


    卻不想他們座下的坐騎何曾見過這樣漫天飛火鹹魚幹的場麵,畜生本就怕火,頓時驚跳了起來,再加上那一股子焦鹹臭味瞬間熏得梅家護衛隊和一幹官兵們暈頭轉腦,駿馬們驚嚇過後又被著火的魚幹一熏一燙,頓時歇斯底裏地四處亂蹦躂,狠狠將背上的主人甩下地,就四處衝撞亂逃。


    這下子整個追捕的隊伍全部都陷入一片混亂之中,不少人被甩下馬來,再給自己坐騎給踐踏得不成人形,哀嚎不止。


    這事還沒完,馬車一裂開,飛出來的著火的魚幹之外,還滾了滿地的石頭,不少亂奔逃跑的馬一踩上去就摔斷了脊骨,形成了天然的路障,讓原本混亂的場麵更混亂!


    “大護衛,那魚幹上淋了油!”一名護衛一邊狼狽地試圖安撫甩下自己的坐騎,一邊對著身邊同樣手忙腳亂,再無原本英姿颯爽的頭領道。


    “該死的!”正陽也被鹹魚火球燙得滿頭包,他投靠梅蘇之前原本也是邊軍的副將,操練得一手好兵,看著自己一手訓練出來的人馬變成這副狼狽淒慘的模樣,卻不過是因為滿框子鹹魚幹,又被一座唱了空城計的馬車忽悠了,他滿心的火氣,卻又無可奈何,隻得惡狠狠地瞪著前方怒吼:“姓秋的,你這個混蛋,有能耐那就永遠別落到老子手裏!”


    ——老子是其葉菁菁要把雙白大人搶了當壓寨夫君一百年的分界線——


    “不知道梅蘇吃到大人的烤鹹魚餐沒有……嗬嗬……咳咳。”周宇靠在樹下,低低地咳嗽了起來。


    秋葉白一邊給他遞上一隻水袋,一邊淡淡地道:“勞心者治人,他不會親自追來,一定會在某處指揮大局,布下天羅地網。”


    她看著周宇喝了幾口,又被嗆到,便伸手去幫他順氣:“你的控馬術竟精湛到這樣的地步倒是我不曾想到的。”


    周宇竟有一手極好的控馬術,能讓馬兒即使沒有人駕馭,也仿佛有人操控一般,穩妥地前行,同時又考慮得頗為仔細地將讓他們將附近的大石頭搬上馬車,以迷惑追兵的視線,讓他們以為車裏還有三個人。


    是以這一次的‘空城計’才能唱的那麽順暢。


    周宇氣息略順了一點之後,方才微微扯了下唇角,自嘲地一笑:“昔有孟嚐君三千食客,雞鳴狗盜之輩亦有可取之處罷,今日有我這好賭馬之徒,因喜與人賭馬,賽馬學了一手控馬術救燃眉之急,倒也不枉費我當初請那西域馬師說費千金。”


    秋葉白拍拍他肩頭,爽朗一笑道:“子非,不必如此自輕自賤,你控馬之術還是雞鳴狗盜之流,我在鹹魚幹裏潑油燒人的手段,豈不是更下三濫?”


    子非是周宇的字,周宇一愣,聽著秋葉白忽然叫自己的小字,不知為何心中又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


    他看著秋葉白那盡在咫尺的無雙秀顏,莫名其妙地便隻覺得不自在地別開臉,含糊地點點頭。


    秋葉白見他一身女兒家裝束,頗為秀美,原本就因為發燒而有些微紅的臉頰,如今莫名地似染了一層胭脂一般,一雙霧氣朦朧的桃花眼裏也有些閃爍不定的樣子,竟似在害羞,便打趣笑道:“怎麽,娘子這是不舒服麽,可是走不動了,還要為夫抱一抱?”


    周宇過去最荒唐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做女兒家打扮和那些戲子伶人廝混行那風流之事,還得過個‘花旦公子’的諢號,但如今既已經幡然醒悟,自是不願意去提曾經的荒淫之行,立誓要做個大丈夫。


    如今她這般打趣自己,又想起自己方才因為身體虛弱,實在沒法子獨自一人完成控馬的事情,需要秋葉白抱著自己才能完成,自己像個女人一樣坐在對方腿上的樣子,頓時窘迫到臉要燒起來!


    心中卻莫名冒出個念頭,雖然荒唐,但若是夫君是像大人這樣的出類拔萃的少年郎,勿要說是女兒家心動,便是男子大概也願意嫁的罷。


    那一頭的元澤正端著一荷葉的水過來,忽看見秋葉白和周宇挨在一起說笑,氣氛親昵融洽,遠遠看過去,竟仿佛真是一對‘夫妻’,他銀灰色的美麗眼瞳裏閃過一絲異色,輕歎了一聲。


    算了,他便幫阿初這一迴,不管阿初到底是出於什麽目的想要得到小白施主,但小白施主到底是第一個能讓阿初那麽上心的一個人。


    片刻之後,他捧著荷葉走了過去,仿佛沒有看見兩人正在說話一般,將荷葉往兩個人中間一擱:“水袋子裏的水快沒有了,這是貧僧打來的,先喝這個罷,貧僧方才發現了一眼泉水,一會子去將水袋灌滿。”


    秋葉白倒也不疑有它,便接過來試了試,泉水甘甜,味道很好,她心中動了動:“你先照顧子非,我先去處理一下我身上的這些……汙漬。”


    方才她匆匆忙扯了一件舊衣裳就簡單地先處理了尷尬,但是這總不是個事兒。


    說罷,她便匆匆忙忙地轉身離開。


    一邊的元澤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溫然地對周宇道:“小白施主的痔瘡破了,可不是小事情,貧僧還是去幫他處理一下。”


    剛才在馬車裏,周宇想了半天想裏得出了一個的結論,十男九痔,他見秋葉白坐立不安,卻又不像受了什麽大傷的樣子,就就想起了一種病也是會讓人坐立不安,流血不少,卻又不要命,還讓人很難受,那就是——痔瘡破了不好啟齒。


    元澤不明所以,見周宇分析得有道理,便也認同了他的說法。


    周宇在一點也一邊咳嗽一邊擔憂地道:“恩,去罷,痔瘡的傷口最好能縫合起來,隻可惜我們這裏沒有魚腸線或者羊腸線和止血藥。”


    羊腸線和止血藥?


    元澤想了想,點點頭道:“阿彌陀佛,貧僧有。”


    周宇一愣,沒有想到有人還會隨身帶羊腸線這玩意兒,但還是點點頭,催促他:“得,你快去罷,我這裏沒大事兒,大人的痔瘡若是處理不好,隻怕行動不便。”


    於是元澤點點頭,轉身朝秋葉白消失的地方而去,帶著他的止血藥和羊腸線準備去幫秋葉白縫合‘傷口’去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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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章 蠢到死


    秋葉白很快就尋到了小溪所在地,看著滿溪的清澈流水,她心中鬆了一口氣,左右看看這一帶並無他人,便立刻摘了些草木葉子,蹲下身子,將手裏的小包袱打開,扯出幾件舊衣裳,折疊了起來,快速地做了些應急用的東西。


    這個時代,她雖然自己弄過些棉絮軟綢做過月事帶子,但奈何現在都不在身邊,好在早年在鄉下時候,見過村婦們做這些東西,雖然不甚幹淨,卻也隻能拿來將就做個應急了。


    折騰完‘手工活’,她摸了摸清澈的溪泉,指尖傳來的涼意讓她微微顰眉,女兒家在這種小日子裏最沾不得誰,但如今情形卻也無可奈何,她隻好解開褲子,將那些從李大家弄來的舊衣裳做布巾清理身子。


    冰涼的布巾沾上腿上的肌膚的感覺,瞬間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隻覺得小腹有點隱隱作痛,好在日頭大,她索性一咬牙,擦洗起來,打算速戰速決。


    好容易處理完了,秋葉白終於鬆了一口氣,正打算抽好褲子,卻忽然聽見一隻鳥兒掠過頭頂,驚叫著撲棱撲棱地飛走。


    她原是不曾覺得有什麽不對勁,但是一種異樣的感覺掠過心底,她身形一僵,鳥兒不會無緣無故地被驚飛。


    她慢慢地轉過頭看向身後,梭然對上不遠處一張呆怔的美麗麵孔,一片深深淺淺的墨綠之中,陽光落在那白影之上,卻讓他看起來有一種異樣聖潔空靈的美,仿佛落入凡塵的神祗。


    不過秋葉白此刻一點也沒有興趣去欣賞把這種美,她此刻一手擱在刀上,一手擱在月事帶子上,心情非常的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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