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答案略有些出乎她的意外,雖然她也懷疑過對待光顧所有的權貴們能這般矜傲,必定後台不小,但因為壹掌櫃的性子散漫不羈,她倒是真沒有和百裏初聯係起來。


    百裏初一隻手扣著她的腰肢,一隻手把玩她的發絲:“嗯,一白從帝國各處尋了些最拔尖的廚子為本宮研製菜譜,隻是若他們都入宮,消息終歸沒有在民間時來的通暢。有新菜式也不曉得,所以便讓他們輪流在這裏和明光殿中值守。”


    百裏初並不避諱,但也沒有全部說明白,但是秋葉白亦聽懂了,壹除了為百裏初研製新菜的功能之外,應當還有與綠竹樓這般搜集情報之功效。


    不過這位公主殿下,還真是能——吃!


    難怪這裏的廚子們從不給固定菜牌,原來是時常要入宮伺候主子,同時也是以策應安全之故,控鶴監總要防著有人能從固定的菜牌上看出些什麽端倪來,或者是有心人利用這些廚子做文章。


    秋葉白想起這掌櫃和她交好,後來看她做菜,還流露過試圖招攬她的心思,不過後來卻還是歇了那心思,想來是一知道她出身非尋常人家,二是見她性子也是個散漫的,定是受不了被人日日監控的日子。


    “至於本宮浸在這酒池裏,自然是因為這池子裏本來就是本宮練功和驅毒之所。”百裏初的下一句話瞬間讓秋葉白又不淡定了。


    她微微瞪大了眼,指著那美不勝收的梅花酒池:“殿下是說……你在這裏頭練功驅毒?”


    “沒錯,這樣的酒池在明光殿也有,熾焰喜歡這種液體,亦能讓本宮身子暖舒,恰巧此地有一眼地泉,雖然水質不若秋山冷熱泉,但倒也省了本宮大動幹戈地讓人修這泉道,便索性在這裏修了碧酒池。”百裏初輕描淡寫地道。


    熾焰正是百裏初身體裏那隻異蠱。


    秋葉白臉色瞬間變得有些怪異,她臉色又開始發綠:“殿下……殿下泡在酒裏驅毒……為何穿著衣服?”


    百裏初挑眉看著她:“怎麽,本宮不應穿衣服麽?”


    秋葉白想起周圍的環境,這裏雖然可以禁止別人往來,但是畢竟是酒樓,萬一有哪個客人一不小心喝多了闖進來,而且周圍也是民居,確實不太合適什麽都不穿地浸泡在其間。


    “原來是小白想看本宮在這青天朗月下赤身裸體泡酒,也不是不可以的,小白陪著本宮便是了。”百裏初笑了笑,很是體貼地道。


    秋葉白一點都不領情,隻咬牙切齒地微笑婉拒百裏初:“不,老子……在下對殿下的裸體沒有興趣。”


    不,她一點都不想看一個變態泡澡。


    尤其是在她曾經很‘幸運’地品嚐過對方的洗澡酒!


    沒錯,她曾經以為在地道裏,她第一次喝百裏初的洗澡水,結果現在發現她至少喝了好幾次,想到掌櫃的曾經欲言又止地試圖阻止過她喝碧梅酒好幾次,她還以為人家小氣,錯把好心當狼心狗肺,喝一個變態的洗澡水喝得充滿了榮幸感,秋葉白就兩道清淚無語問蒼天,隻恨自個貪生怕死,不能引刀自裁!


    秋葉白再次強忍著把抱著自己的百裏初活活掐死的衝動,因為那會招致不可想的可怕後果,便捏著拳頭,咬牙道:“殿下,這池子裏的酒是對外出售的,您難道沒有一點身為老板的自覺麽,怎麽可以拿這種東西給客人!”


    百裏初輕笑,神色中滿是淡漠涼薄:“這可不是本宮要賣的,不過是有蠢貨聞到了這酒池的味道,非得逼著一僧賣,一僧不賣,還有人以權相逼,所以本宮便成全他們一片拳拳之心。”


    秋葉白:“……。”


    一僧正是這酒樓的掌櫃。


    她當初似乎好像,也是逼著一僧的那些人之中的一個。


    這是自作孽,不可活麽?


    百裏初忽然斜著眸子,定定地看著秋葉白古怪的臉色,似笑非笑地道:“怎麽,小白也喝過本宮的碧梅酒?”


    秋葉白轉臉,做欣賞明月清酒狀,淡然飄逸地道:“殿下今日月色真好,不過在下無心賞月,實在是因為餓了,您既然是這裏的老板,當不吝嗇請我用膳罷。”


    百裏初看著秋葉白眼裏隱約的悲憤,溫情款款地撫摸著她的背後,把話題拉了迴來:“小白,本宮原以為緣分二字不過是糊弄癡男怨女的,如今才明白,有緣千裏你亦能喝到本宮的泡澡酒,亦算是千裏共嬋娟,合該咱們此生共度,。”


    秋葉白低頭沉默,仿若羞澀,內心咆哮了千萬次,馬勒戈壁,這是孽緣,必定是天打雷劈的孽緣!


    她上輩子是了什麽造孽,才會遇見這樣殺千刀的恐怖妖神級變態。


    百裏初見著懷裏人兒一低頭,便露出一隻形狀優美的耳朵並著線條優美的雪白側下頜,忽覺得懷裏柔軟身軀讓人意動,他眸子瞬間微微眯起,深沉下去,身上慢慢地散出靡靡香氣來,同時低頭薄唇壓在她的耳朵上,感覺懷裏的人兒顫了一下,他的唇便慢慢地下滑:“小白,小白,這般花前月下,不若你我一起交……。”


    ‘配’字尚未出口,他忽然一僵,隨後忽然眼瞳瞬間微微豎起,閃過近乎獸一般的冰冷陰森光芒。


    秋葉白正覺得抱著自己的百裏初身上那種靡靡香氣曖昧而怪異,心中警鍾大作,正打算想法子脫身,卻忽然覺得嬌嫩的耳垂上猛然一痛,似被野獸的犬齒叼住了耳朵。


    “你……做什麽”她惱火地下意識掙紮起來,卻聽見他那把惑人的聲音在自己耳邊低低柔柔,陰陰森森響起:“你懷裏有怪的味道。”


    秋葉白簡直莫名其妙,惱道:“什麽怪味道值得你咬人……!”


    “女人的味道。”百裏初冷冷地打斷了她,將她一把轉了過來,居高臨下陰冷地睨著她。


    “什麽女人……。”秋葉白一愣,隨後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胸口,心中一驚,暗思難不成他發現了自己的身份?


    “在下不知道殿下在說什麽。”她力持鎮定,麵不改色地道。


    此時情形未明,她並不打算承認。


    百裏初見她雖然臉色未曾改變,但是他素來敏銳,眸光瞥見了她眼底一閃而逝的心虛,他隨即冷笑起來,低頭凝視著秋葉白,放低了聲音:“哦,小白,你敢發誓你今日沒有抱過女人麽?”


    隻是那把低柔喑啞的聲音,怎麽聽都讓人隻覺得毛骨悚然。


    抱過女人?


    秋葉白一楞,心中瞬間鬆了一口氣,百裏初說的並不是自己的身份,那麽到底是什麽?


    她忽然想起百裏初那靈敏到可怕的鼻子,腦中靈光一閃,伸手往懷裏一摸,隨後便摸出一塊絲帕來:“殿下說的味道,莫不是這個?”


    月下絲帕子閃著柔和的光芒,可見這帕子原就是價值不菲之物。


    看著秋葉白貼身摸出一方帕子,百裏初眼底危險的光芒大盛,微笑道:“小白,你不覺得該跟本宮解釋一下麽,身為本宮的人,身上卻出現了其他女人的帕子,嗯?”


    秋葉白很想說,老子解釋個屁!


    但是,最終她說出口的卻是:“這是梅家大小姐的帕子,她今日無意落水,我今日去梅家剛好看見便救了人,這帕子不過是她給我的謝禮。”


    那帕子上寫的字跡是梅相子用了特殊的墨水寫的,寫上去後兩刻鍾之後字跡便會消失,她亦是出了府之後才發現的,彼時她還頗為佩服梅相子的謹慎,現在這份謹慎倒是還省了自己不少口舌。


    情況未明,她亦自有自己的打算,暫不想和百裏初細說其間的糾纏,隻隨意撿了最簡單又符合邏輯的湊成一段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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