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魯特這麽一說,令張青山都無法再說他,他娘臭蛋是用日本人身上,也沒有什麽毛病,自己發怒時,還罵小日本是王八羔子那。


    “來來,別光顧說話,吃菜,喝酒,都跑了一天的路,你們也累了,咱們杯中酒喝了,你們就休息,遇到緊急事情你們進夾壁牆藏起來。”掌櫃解圍說道。


    三人把酒一喝,就立刻散了,赤魯特躺著床上就睡著了。


    張青山雙腿一盤五心朝天,立刻做起了靜功,二更剛過,張青山拿起隨身包裹,打開後窗神速竄了出去,快速帶上後窗。身形一動就奔城防警備司令部。


    城防警備司令部燈火通明,四個全副武裝的日本兵在大門口兩邊站立,一臉的嚴肅,對進入人檢查的很嚴,對出來的人不管。


    張青山看到這樣情況,心裏一動,想起客棧掌櫃說的情況,星穀倉夫要在赤峰開就職大會,熱河省內的頭麵人物都會來這裏慶祝。


    那麽大院裏人員複雜,我正好進去渾水摸魚,查看一下赤峰城發生什麽樣的變化,好應付卜易的賭王之會,還有跟霍、靈兩派紅山之戰。怎麽才能進去哪?


    城防警備司令部在宋振華帶人襲擊後,四外院牆進行加固增加高度,上麵都是鐵絲網,並且通上了電,一般的武術高手是很難偷越過去。


    再說,吃一塹長一智,日本人在大院裏肯定也加強崗哨,不可能向上次,宋振華他們襲擊城防司令部時,隻有門口有哨兵,而別的地方沒有。


    那也是有原因的,赤峰城被日本人占領後,那是耀武揚威,簡直不可一世,從來沒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才使宋振華他們偷襲成功。


    張青山考慮到,自己已經被日本人注意上了,從大門進去,肯定會引起日本人的格外注意,自己的細高體型,就被卜易手下找到,日本人也會注意這點。


    從門口進,比牆上麵進去還危險,那就從牆上麵進去,立刻轉悠到院牆外麵陰影地帶,還好,旁邊有一棵很高的大樹,張青山身形一動,“嗖嗖”躥了上去。


    隱蔽在樹杈內,睜大清涼冷冽眼眸,向大院四周院牆需要放哨的地方看去,哪裏真有人在隱蔽活動,而且,都是功夫高的人,要想進去是非常的難。


    張青山又仔細觀察一遍,發現有一個地方可以進去,最後麵有一個很大的馬棚,好像是臨時搭建的,裏麵有很多馬匹在吃草,動靜很大。


    在馬棚不遠寬敞地方,停留很多帶棚的馬車,趕車那些人都在哪裏等候自己的主人,穿著皮大衣,腳上都是最能防寒大皮靴,那站時間長也冷的直跺腳。


    這樣一來,聲音更大了,有點冷的來迴走,使放哨的人眼睛還得去注意他們,這就有進去的機會,隻要那人一分散盡力,張青山就有把握進去。


    製造機會的人來了,不知道因為什麽趕車的與趕車的吵了起來,那個放哨的立刻喊道;“八嘎,都不要說話的幹活。”


    那兩個人根本沒有聽他吆喝,繼續吵在著,氣的那個放哨,從他的隱蔽地方出來,身形一動;“啪啪”就給那兩個人幾個大嘴巴;“八嘎,不許說話。”


    張青山就在這個空檔進入馬棚裏麵,快速進行偽裝,從馬棚出來,完全是一個趕車人,羅圈腿,蝦米腰,立刻把他的細高形象掩飾起來,先進入趕車人群裏。


    聽一會,就知道剛才那兩個人是因為誰的主人將來能當上民團司令、警備團長而爭吵起來的,放哨的日本人打了他們都消停起來,可眼睛都在互相挑戰著。


    他們的主人,一個姓肖,一個姓田,張青山心裏畫起弧來,姓肖,是不是路上碰上的那個像肖老二的人,而姓田是不是田君晃的兄弟田君宕,這人功夫也好。


    這樣看來,院子裏有不少武功高手,行動更得格外小心,不能顯露出有任何武功的跡象,借助互相都不熟識,悄悄向最亮堂成趟的大屋子走了過去。


    那個大房屋門口,站著兩個人在哪守護,一看就是功夫相當高,那氣質與精神頭就能看出來,旁邊還有不少人,好像等待著裏麵人的傳喚。


    這樣就有機會能靠上去,因為互相認識的不多,趕車人來找自己的主人說事,是天經地義的,沒有人能懷疑你的動機。


    “嗨,”張青山被人唿喚,迴頭一看,是一個身穿和服的日本人,個頭不太高,在日本人裏也算高個了,梳著學者的頭,戴著眼鏡,仁丹胡。


    “把水壺幫我拎進去。”那人對張青山命令道。


    張青山正愁怎麽能混進屋裏去,天上掉餡餅,機會他就來了。


    那人臨著兩個大開水壺,可能是累得胳膊痛,附近站著人都是當官的,隻有張青山是趕車人打扮,立刻讓張青山幫助他拎進去。


    張青山馬上接過那兩個大開水壺,跟這個人後麵進了大房間,門口守衛的人,真把張青山放了進去,令張青山懸起的心放下一半,裏麵不知還有什麽風險跟著。


    進到裏麵一看,這個房間是個廳的過道,是向兩邊走廊的玄關,剛要繼續觀察,有聲音傳進耳畔,有兩個人從走廊轉到這個房間。


    “賈秀,你讓誰去拎開水了,怎麽到現在還沒有拎迴來。”聲音非常嚴肅。


    張青山清涼眼眸立刻向那說話人掃視過去,隻見那人,身上帶著說不出氣質,說他是文人,他還帶著武術家的氣魄,說他武術家還夾帶著賭界氣味。


    人長得無可挑剔,天平飽滿,地閣方圓,虎眉,大眼雙眼皮,鷹鼻,能說四鄰的嘴唇,帶著金絲眼鏡,那眼鏡後麵閃爍著陰鷙的目光。


    身穿日本將軍服,頭帶將軍帽,腳上穿著最高檔的馬靴,走路卻是學者的步伐,那手指上習慣動作卻有著賭王的技術,這人及可能是那個星穀倉夫。


    他正在跟一個五官還算過關,中等個的人講話,那人身穿日本武術練功服,腰間紮著練功帶,腳蹬練武的布鞋,腰挎一把精致的武士刀,渾身散發一股殺氣。


    張青山聽到這個人叫賈秀,就想起大女兒張嫻跟他說過這個人,張嫻就是被她抓住,是一個什麽屎都拉的星穀家族的人,在這個星穀家族是個小頭目。


    瞬間感覺有危險來臨,頭已經低下,那羅圈腿非常的形象,那腰更像蝦米了,完全進入趕車人的角色,拿出這些年唱蹦子的練出各類角色功夫……


    “院長是我去的,燒開水的地方離這裏太遠,到哪裏水還沒有燒開,等了一會才迴來。”帶張青山進屋那人馬上答道。


    “賈秀你怎麽能讓橋本君去那,他將來可是咱們後勤部長,我已經請示了關東軍司令部,由橋本來擔任赤峰警備隊長兼城防司令,你來做他的副手。”


    “嗨,謝謝叔叔的提拔。”星穀賈秀眼睛卻向張青山看去,令低頭的張青山都覺得有目光在掃視他。


    “快去,到個個屋裏,把茶壺換上茶葉水沏上。”橋本對張青山命令道。


    張青山正想去個屋看看,都有哪些人在這個屋裏,日後好對他們有個了解。拿出趕車人走道的姿勢,不快不慢走向左邊的第一個房間,打開門就進去了……


    “你是誰,怎麽連門都不敲就進來。”聲音非常囂張。


    張青山沒有迴答,也沒有抬頭去看他,而是把手中兩個水壺往前一舉,不緊不慢走道茶桌前把開水壺放在地上,把茶桌上茶壺換上茶葉,再把開水續上……


    “肖遁,你馬上就要當民團司令,協助你的同學橋本治理赤峰城治安,千萬不要學上井俊浩和田君晃,死後這裏的老百姓沒有一個給他們燒紙錢的。”


    “八木老師,你放心,我一定不辜負你的厚望,把赤峰城治理好。”


    “呦西,剛才你的態度就不好,你也是中國人,你怎麽跟下邊人一般見識,他雙手拎著水壺,根本無法去敲門,你這麽對他是不對。”


    雖然,張青山在低頭倒水,他耳朵在聽二人談話,眼角也在發揮掃視功能,盡可能去掃視二人的麵容,這二人臉上形象都令他膽顫,而且名字也讓他心驚。


    肖遁,正是那個和被他飛石穿後腦勺死去肖老二一模一樣的人,也姓肖,不由你不去聯想,他是不是肖老二的兒子……


    八木聽到這個名字就非常耳熟,立刻想起天津港口那個勇敢救人的日本人,可他麵容在電燈照耀下非常清晰,他的形象跟宋家營裏的個別人相像。


    張青山不敢正麵去掃視二人,從氣息與在屋裏站的姿勢,不難看出,二人都有一身高絕的武功,那肖遁的武功還在八木次野之上,令他非常小心謹慎……


    “老師,你放心,我會按照你的指點去做的,我從承德給你帶來最愛喝高粱酒,據說在地窖裏放了一百多年。”


    “吆西,請把酒送給別人吧!肖遁我已經不喝酒了,我今後要把所有精力,放在研究中國古老曆史,也弄一個日本研究院的院長當。”


    張青山聽八木次野這麽一說,就知道八木對星穀倉夫不滿,茶水已沏完,拎起放在地上的水壺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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