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盟


    ?  蘇婉娘猛地清醒過來,想到這個小女孩的這番安排動作和院子外麵那些丫鬟們對她的鄙視,以為她隻是想要個對她忠心的人,也小聲說:“你放心,你救了我和我家人,我必好好照顧你,不讓你受欺負。”


    沈汶小聲說:“我不是為了讓你照顧我,而是幫助我,幫助我家。”


    蘇婉娘終於不解地問:“小姐想讓我做什麽?侯府手掌重兵,有誰會對你家不利?而且,我看你的兄長們都向著你,他們不比我更能幹?……小姐自己就有武藝,輕功上佳,內力驚人,加上心智過人,為何要這樣避著人?並不是我不想幫著小姐,隻是我怕小姐要對我失望……”


    沈汶又安靜了片刻,才低聲說:“我這麽避著人,是因為侯府有強大的敵人。我就是有輕功,有內力,也無法抵禦幾十萬大軍,也無法防備身後的冷箭。十年後,害死了你父親的人,就會害死侯府滿門,連帶沈家軍上下二十多萬將士和萬千增援的軍民,更不要說戰火瀕及的眾多百姓……”


    蘇婉娘全身一抖,“騰”地坐了起來,被沈汶一把拉了迴來,倒在了床上。蘇婉娘顫抖地說:“你說我父親真的是被害的?!他是冤枉的?!我就知道……”聲音雖然壓抑著,可已經帶了哭腔。她心裏開始信任沈汶,加上本來就有對父親案子的疑慮,沈汶一說她就信了。


    沈汶用手捂了她的嘴,在她耳邊說:“別哭!”蘇婉娘竭力壓抑,可還是低聲抽泣,沈汶繼續說:“不能哭出聲!我一會兒捏你手的時候,你一定要說你根本不知道你父親的事,現在既然進了侯府,生活有了依靠,就不再去想那些煩心的事了,隻想好好掙些錢,養活母親和弟弟,明白了嗎?”她聽力極好,已經聽到了慢慢地向這邊接近的腳步聲。


    蘇婉娘吞咽著自己的哭聲,嗯了一聲。沈汶又等了一會兒,捏了下蘇婉娘的手,用幼稚的語氣說:“我的大丫鬟夏紅跟了我好久了,但是她快嫁人了……嫁人是什麽?我問了姐姐,她笑話我……我娘說要給我挑丫鬟呢,你就當我的大丫鬟吧!”


    蘇婉娘有些哽咽地說:“小姐……你對我……太好了……”她知道這是有人到了外麵,連她都能聽見窗外極細微的響動。她帶著哭腔,別人會以為她隻是受寵若驚,畢竟,當丫鬟都是從下麵一步步做上去,哪裏有立馬成貼身大丫鬟的。侯府小姐的貼身丫鬟簡直是半個主子,她真是走了大運,哭一鼻子也是可以理解的。


    沈汶又孩子氣地問:“哦,在大廳裏,我娘說什麽……犯官之女,這是什麽意思呀?什麽是犯官?是你父親嗎?他姓犯嗎?”


    黑暗裏,蘇婉娘淚如雨下,深吸了口,顫抖著聲音說:“他不姓犯,犯官,就是……哎,我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什麽事都沒聽說,我父親就下了獄。我娘讓我賣東西去打點,可我一個女孩子,家門都沒出幾次,哪裏知道怎麽打點!接著就聽說我父親死了,有人來把我們趕出了家,什麽都不讓拿,我和娘隻有頭上戴著的首飾。我娘病了,我弟弟還那麽小……幸好小姐買了我,我日後就全心靠著小姐了,掙幾個錢,養活我娘和弟弟……”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真聰明!我果然選對了人!沈汶歎氣:“好可憐,我可喜歡你弟弟了,比我還小呢,你經常帶他來玩兒吧,我可以給他點心吃。我姐姐也會喜歡他的,哦,也許我哥哥們還能教他武藝呢……我大哥特別嚴厲,還是不要向他學……”又說了幾句話,沈汶才住了嘴,過了一會兒,沈汶小聲說:“走了。”


    蘇婉娘低聲地哭著說:“小姐可知道那害我父親人的姓名?”


    沈汶小聲地說:“我說了,你也不會信。”


    蘇婉娘堅定地說:“你說,我信。”


    沈汶冷笑了一下:“如果有一天,有人來對你說害死你父親的人與侯府有關聯,讓你裏應外合,為父報仇。你是信我今天告訴你的,還是信那個人的?”


    蘇婉娘愣住,渾身冰冷,難道,這個孩子就是為了避免自己複仇,才設了這個局?!難道是侯府害了自己的父親,可是,那個夫人似乎根本不知道,侯爺又常年在外……


    沈汶歎氣:“你看,要人相信我有多難。”


    蘇婉娘想到昨夜自己還在萬花樓,想起沈汶對自己的說過的話,下定了決心:“我信你的!我父親不是侯府害的!請小姐告訴我內情,我必要為父報仇!”


    沈汶搖頭道:“你現在十歲,你弟弟才四歲,你娘重病,那邊的人勢力漸成,你就是想報仇,也絕不是現在,你明白嗎?”


    蘇婉娘點頭道:“我明白了,可我還是想知道這其中的內情,這樣等日後我和弟弟都長大了,才能為父伸冤。”


    沈汶迴答:“你既然進了侯府,你父親的事就必須要查個水落石出,不然任何人都能拿來離間你。但是不是由我們來查,因為我們都不能出麵,也不是由侯府來查,不然你總會有疑問……”


    蘇婉娘忙說:“不會……”


    沈汶握住了蘇婉娘的手說:“我明白你的意思,雖然你嘴上說信了,可心裏總會有不信的時候。沒關係,我會請淮南大儒嚴敬的弟子、被稱為‘當世弈秋’的季文昭為你來查這個案子,讓你明白始末,知道那人是怎麽幹的。”


    蘇婉娘驚訝地問:“‘當世弈秋’季文昭?!那是聞名的奇人,你認識嗎?”


    弈秋是孟子提到的春秋時代的著名圍棋大師,被稱為當世弈秋的人,自然是博弈的奇才。據傳季文昭生於書香門第,四歲時,見人對弈,旁觀片刻就伸手放下一子,當場定了輸贏。從此後,開始與人解弈,銳氣逼人,每戰必勝,從無對手,名噪大江南北,在十二歲時就被尊為國手。


    他的父母不喜他沉溺棋藝,他八歲時,要求他讀書,結果天才就是天才,季文昭過目不忘揮筆成章,可就是不願科舉,說什麽那樣落了他的身段。他自覺高人一等,根本不屑與常人那樣去考什麽功名。無奈之下,他父母隻好把他送到了著名的大儒嚴敬門下。


    嚴敬年過花甲,二十歲時以狀元之位入仕翰林。從政二十餘年後,致仕迴鄉,寫作教書。致仕二十年後,嚴敬著作等身,又有從政的經驗,弟子滿朝野,倍受清流敬仰。季文昭的父母苦心積慮,日後如果季文昭想幹什麽,出自嚴敬的門下,他將無往而不利。


    沈汶說:“我不認識,但是我會讓他來見我的。”


    蘇婉娘好奇地問:“來見你幹嘛?”


    沈汶說:“他以弈棋出名,就讓他來找我問有關圍棋的事唄。”


    他還用來問你?蘇婉娘驚住,沈汶知她不信,也不多說,打了哈欠,蘇婉娘忙說:“你快睡了吧,別傷了身體。”


    沈汶躺好,小聲說:“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是以後在人前,你要讓人們覺得你強我弱。這府裏滿是眼線,你不能讓我暴露了,明白嗎?”


    蘇婉娘心亂得很,問道:“小姐怎麽能知道這些事?”


    沈汶用了個大眾借口:“我做了個夢。”總不能告訴你我是鬼魂還陽吧?你更不會信了。


    蘇婉娘不知道該信該疑,接著問:“若是你已知道誰將對你家不利,就是你覺得別人不信你,難道你不該告訴父母兄長,他們該信你呀。”


    沈汶低聲說:“若是你父親被害之前,你四歲的小弟弟對你父說他做了個夢,知道有人要害你父親,你父親會信嗎?”


    蘇婉娘無言,沈汶又問:“如果此時你四歲的小弟弟告訴你,他知道你的殺父仇人是誰,他從來沒出過門,沒見過別人,你相信他嗎?”


    沈汶再說道:“如果你隻有一次機會能救你的家,要是走露了任何風聲,對方換個方式下手,你就會失去這個機會,家破人亡,你能冒這個險把事情告訴家人嗎?


    蘇婉娘想了想,小聲問道:“那小姐為何不展示心機?贏得家裏人的敬佩,也威懾對方,不讓他們敢輕易動手?”


    沈汶耐心地解釋道:“論勇武,我父掌著重兵,論沉穩,我大哥少年老成。我二哥心思縝密,我三哥日後必顯才華,我大姐是女中的俊傑……我沈家一門精英,可對方照樣會下手,隻不過手段會更狠毒,針對我的各個家人,務必斬盡殺絕,以除後患。所以,我不用逞強,我要示弱。給對方一個侯府的弱點,日後讓他們從我這裏下手才好。”


    蘇婉娘想到沈汶不過是個七歲的女孩子,不禁從心底發怵,可又想到,也許這一切不過是沈汶在胡思亂想……


    正在此時,沈汶歎息道:“你看,我現在告訴了你這些,你還是我昨日親自帶出來的,口口聲聲地說你相信我,可你心裏也會忍不住疑慮——懷疑我說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個七歲孩子編織的謊話?畢竟,小孩子愛瞎想。”


    蘇婉娘一驚,如果沈汶這麽神經兮兮的,弄不好是有瘋病,但是自己是她救出來,就是她有病,自己也哄著她就是了。可憐的小孩子,也許因為幾個兄長姐姐都很優秀,自己覺得壓抑,就想找個人佩服自己……再又想到昨日在那後門前,生鏽的鐵鎖莫名地斷開了……


    蘇婉娘再次喃喃地說:“我真的……相信你。”


    沈汶又一次打哈欠,小聲說:“這些都不是說就能說出來的。沒事,以後有時間我們慢慢地建立起信任。現在,你要把院子裏管起來,你就是這裏的主人,我是個無能的小姐。”


    蘇婉娘真心地點頭說:“我明白了,你放心。”


    沈汶帶了睡意說:“也不能滴水不漏,隻要能在你掌握之中就行,不能讓別人覺得你太厲害了,得把你除去。”蘇婉娘打了個冷戰。


    沈汶接著說:“為了自保,你要有個弱點。”


    蘇婉娘問:“什麽弱點?”


    沈汶說:“你母親和弟弟就是你的弱點,你要贍養他們,自然需要錢,這就是你的短處。”


    蘇婉娘忙說:“小姐,我不會……”


    沈汶拉了下她的手說:“我知道你,你不會的。隻是表麵上,以弱示人也沒什麽。有人給你送錢,拿著就是了,不然,我們都不知道誰是……”


    蘇婉娘恍然道:“對,這樣,我們就知道了。”


    沈汶“嗯”了聲,很快睡著了。蘇婉娘雖然累極了,可卻是睡不著了。閉著眼睛,一會兒想到父親是被害的就淚流不至,一會兒又驚詫於一日夜間自己就已經跳出了火坑,到了這個掌握智珠的女孩子身邊,一會兒細想沈汶的告誡,明白侯府也不是個安逸的地方……隻是淺眠了兩個時辰,天蒙蒙亮就起床了。


    蘇婉娘輕手輕腳出了門,往丫鬟的屋裏去。外麵守夜的婆子見了,從鼻子裏出聲,小聲地說:“什麽東西……真是青樓裏的人……”


    蘇婉娘站住腳,冷冷地看著那個婆子,也小聲說道:“我若是得了小姐的歡心,第一件事就是把你踢出去!”


    那婆子本是夏紅的遠親,昨夜晚見夏紅出來臉色不快,接著聽她向丫鬟們抱怨那個新來的蘇婉娘狐狸精一樣,迷住了小姐,竟然和小姐同床睡了,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東西,明天一定要向夫人抱怨一下。


    她現在見了蘇婉娘,晨光下,果然見她容色豔麗,已有絕色美人的雛形,想到小姐再喜歡她,她也不過是個新來的丫鬟,撐死了當個二等丫鬟。那婆子就“呸”了一聲說:“大話誰不會講,我就等著你呢!我要是不出去,就打你的臉!”


    蘇婉娘不再理她,迴到自己屋裏洗漱了,給自己梳了一個丫環的雙髻頭,前額留了長長的劉海,擋去了小半個臉。然後再出來,聽見沈汶那邊說起床了,就主動上去詢問著哪裏擺著洗漱用品什麽的,要給沈汶送去。丫鬟們都不理她,自顧自地送了東西進去。


    蘇婉娘要往裏麵去,有丫鬟擋住了她說:“喂,別瞎走,這可不是青樓,是有規矩的地方……”話還沒落,裏麵沈汶叫:“婉娘姐姐呢?夏婉姐姐呢?婉娘姐姐!”


    蘇婉娘忙應聲走了進去,沈汶剛擦了臉,把巾子遞給夏紅,見了蘇婉娘就咧開了嘴笑,扭臉看夏紅說:“快開了匣子,給婉娘姐姐十兩銀子,她的娘病著,弟弟還小……”


    蘇婉娘剛要開口拒絕,又想起昨夜沈汶的話,活生生地停住,支吾著說:“小姐……不必……”


    夏紅站著不動,說道:“小姐,昨日夫人已經請了郎中了。”


    沈汶跺著腳說:“我要嘛我要嘛!”眼淚就下來了,剛進來的奶娘何氏忙說:“別讓小姐哭呀,這大早上的。”


    沈汶含著眼淚說:“快給她,我要帶著她去給娘和祖母請安呢。”


    眾人都皺眉頭,隨身同去請安的,一般都是貼身的大丫鬟,這蘇婉娘昨天才進了門,怎麽就把小姐迷成這樣?!


    夏紅耷拉著臉,打開了匣子,要從裏麵取銀子,沈汶伸手說:“把匣子遞給我。”


    夏紅以為沈汶要自己找銀子,就遞了過來,沈汶接過上麵還插著鑰匙的沉甸甸的銀匣子,向蘇婉娘招手,蘇婉娘上前,沈汶吃力地把匣子往蘇婉娘前麵一送,笑著說:“你拿著吧,日後你娘有要錢的地方,就拿著去用好了。”


    滿屋人都驚得唿道:“小姐!”蘇婉娘滿眼是淚,夏紅氣哭了,說道:“我做了什麽,小姐這麽對我?我侍候了小姐七年!”


    沈汶有些驚訝地看夏紅,說道:“我怎麽你了?我沒覺得你不好呀?也沒有要你對賬什麽的。我聽她們說你等不及了想趕快嫁人,我隻是幫著你呀,我做錯了嗎?嗚……”也哭了。


    夏紅說不出話來了,她的確多次對人說她想快離開,不願意守著這麽個天天哭的小姐身邊,總怕夫人的責備。看來是有人說了她的壞話。


    蘇婉娘抹了抹眼淚,對沈汶說:“我定不負小姐的托付,小姐快別哭了,還要去見夫人。”她竟然自稱“我”?這麽沒有規矩!眾人都對蘇婉娘怒目。


    沈汶卻幹脆地應了,蘇婉娘關了匣子,沈汶叫著:“婉娘姐姐,你還沒拿銀子呢!”


    蘇婉娘猶豫了下,打開匣子,從裏麵拿出了五兩銀子放在袖中,然後關了匣子,抽出鑰匙,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屋裏的人都目露鄙夷,此時蘇婉娘若是拒絕拿銀子,肯定能給大家留下一個不愛財的印象。小姐對她這麽器重,連賬都不對就把匣子給了她,自己私下裏拿多少不行?偏等不及!真是小家子裏出來的,上不得台麵!


    蘇婉娘對著門外說道:“給小姐上點喝的。”


    這次,門外馬上有人端著茶盤進來,蘇婉娘端起茶水,滴在手腕上,試了下溫度才遞給沈汶,對著來人說道:“小姐才起,喝茶傷胃,你們明早準備些紅棗湯。”


    端著茶盤的丫鬟本想不答應,可沈汶笑著對蘇婉娘說:“婉娘姐姐真好,謝謝了。”端茶的丫鬟才忙應了。


    蘇婉娘幫著沈汶穿戴了,簡單地梳了下頭,沈汶就急著出門了。蘇婉娘跟在她身邊,夏紅在最後。夏紅看著前麵走著的兩個人,聽著沈汶向蘇婉娘介紹著侯府裏的路徑和主人的方位,心情苦澀。


    她沒喜歡過這個小姐,覺得她愛哭得煩人。可這個小姐從來沒有難為過人,更沒有打過人。現在自己要走了,才突然發現,這個軟性子的小姐,其實是個很好相處的人。自己每夜不用起夜照顧,小姐從不挑食,什麽吃的都說好,衣服上也不講究,不逼著人做針線,現在人們看她對蘇婉娘就那麽交了錢匣子,其實這些年來,她也是這麽信任著自己。在金錢上隨自己做主,從來不過問。自己掌握著每月丫鬟們月例過年紅包的發放,得到大家的巴結,日子過得很滋潤。現在,對比那個蘇婉娘對小姐的態度,一下子就顯出了自己每月拿著大丫鬟的月例,其實沒有用心照顧過她……


    她們在屋中交匣子又哭又鬧,到了請安的正廳自然又晚了。沈汶拉著蘇婉娘小跑著進去,對著楊氏和老夫人行了禮。


    蘇婉娘雖然用劉海遮了前額,但她天生麗質難自棄,等行禮後抬頭,屋裏的人都愣了。老夫人和楊氏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眼裏看到了“原來如此”的意思:難怪萬花樓要搶這個女孩子。


    沈汶像是唯恐大家沒注意到蘇婉娘的美麗,拉著她對楊氏說:“母親,她長得真好看呀!我好喜歡她,我要她當我的大丫鬟!”


    楊氏怔了一下,看沈汶後麵的夏紅,夏紅躬身道:“小姐已經給了夏婉銀匣子。”這是告訴楊氏蘇婉娘已經得到了沈汶院子裏的財權。


    不等楊氏說什麽,沈汶搶著說:“是呀,我讓她要錢的話就隨便拿。她的娘病了,她給她的母親治病,是孝順呀。娘不是說要孝順老人嗎?”說完,得意地看楊氏和老夫人,臉上帶著“快表揚我吧”的表情。


    楊氏語塞,看老夫人,老夫人笑著讓沈汶到身邊,攬了沈汶到膝蓋邊說:“汶兒是心善的孩子。”嘴裏說著,眼光銳利地看向蘇婉娘。


    蘇婉娘深施了一禮,口齒清楚地說:“小姐如此對我,我蘇婉娘必對小姐忠心耿耿,萬死不辭!”


    楊氏看看表情堅定的蘇婉娘,又看了看麵無表情的夏紅,歎了口氣,說道:“隻要你真心護著小姐,我侯府絕不會虧待了你。”若是不真心,那麽自然是要“虧待”的了。


    蘇婉娘謝了。楊氏又說了幾句,就讓孩子們出去了。


    沈汶激動地一路向自己的兄長姐姐顯擺:“你們看我的婉娘姐姐好看不好看?”


    沈毅想到這個女孩子可能給侯府帶來的麻煩,心中暗歎,沈堅則想著怎麽去查查她父親犯案的緣由,兩個人都隻是敷衍。沈卓滿腦子是張允錦那端莊的姿容,不禁說:“不和別人一樣嗎?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


    沈湘拉了蘇婉娘說:“你是長得太好看了,這可不行!”


    蘇婉娘嚇了一跳,瞪大眼,心想這是想讓我毀容嗎?


    沈湘嚴肅地說:“我昨天撲倒你,覺得你一點氣力也沒有,渾身軟綿綿的。我妹妹就已經軟得一塌糊塗了,你這麽漂亮,還沒有武功,日後你們兩個不都是隻能惹禍而沒法避禍了嗎?你得練武!”


    蘇婉娘躬身就拜,說道:“求大小姐教我武藝。”


    見蘇婉娘正確地領會了自己意思,沈湘滿意地說:“好吧,你明天四更就到練武場來,我們要冬練三九夏練三伏,你這麽瘦,硬功夫學不了了,隻能學些暗器和輕巧功夫,你都這麽大了,不下苦功可不行!”一副教導的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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