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小子說話,起的是這等打貓心腸,使一眾兄弟聽後,皆是“唔”地噓聲大起,徐曉樂卻是聞聽這小子所言,氣極地大聲喝道。


    “滾!”


    眾家兄弟聞聲,皆是“嘻嘻哈哈”簇擁程大寶往廳堂外麵,這廝出門時仍是大聲說道。


    “你這是飽漢不知餓漢饑,有了一個又一個,俺也想娶個媳婦兒有錯嗎?”


    這話說得,使隨同王鳳兒來此的十數著甲,肅立廳堂裏的驪山女弟子聞聽後,皆是捂嘴輕笑不已,甚覺程大寶這位軍營中的莽漢,呆憨得甚是好笑。


    秦曉樂略加收拾於打鬥中有些淩亂的衣甲,喚來親兵吩咐將驪山師徒的馬匹牽來,隨後恭敬請雲霞嬤嬤等往府邸歇息,一路上,這廝不苟言笑,卻是想著如何與家中的刁蠻媳婦介紹王鳳兒。


    一行人進得府中,太平公主見得王鳳兒等鶯鶯燕燕諸多女子簇擁一位老嫗,正自詫異,卻見得秦曉樂嘻皮笑臉望著自己,先是介紹雲霞嬤嬤乃驪山前輩,待介紹王鳳兒時,神情好不自在,不料王鳳兒倒是大方,對太平公主自己介紹說道。


    “我是王鳳兒,乃秦曉樂未過門、已交換庚帖的妻子。”


    王鳳兒早知秦曉樂與公主的事,秦曉倩當初與她說弟弟的事時就已然告訴過她,當然、也給她說過秦家的家風,便是秦家的媳婦沒有大小之分,都是正妻。


    太平公主得知眼前貌美的女子便是王鳳兒,心中雖稍有些醋勁,卻是也沒有感到有什麽不對,這刁蠻的公主也是曾聽秦曉樂的姐姐與她提過眼前的這位女子,隻是這多年不見,她以為這事早已作罷,不料今日卻是來到府裏。


    太平公主雖是刁蠻,卻也是識大體的女人,聞聽王鳳兒自己介紹過自己後,竟然微笑上前拉起鳳兒的手,極是親熱地說道。


    “妹妹一路辛苦,怎地來前不與姐姐說說,姐姐也好前往迎接。”


    說完這話,太平公主不待王鳳兒說話,再是恭敬對雲霞嬤嬤福禮恭敬拜道。


    “太平恭迎雲霞嬤嬤前輩,失禮之處,還望前輩見諒。”


    雲霞嬤嬤扶起太平,“嗬嗬”笑道。


    “公主不必多禮,往後咱便是一家人,隨意些才好處哩。”


    太平聞言直稱是,旋即吩咐下人清理出府中一處院子並準備宴席,隨後迎雲霞嬤嬤和王鳳兒等一行往廳堂暫坐。


    秦府廳堂中,諸多人喝過數輪香茗,有下人稟報小院整理妥當,秦曉樂、太平公主夫婦陪著雲霞嬤嬤、王鳳兒等親往小院安置。


    雲霞嬤嬤等來到此處有三進院落,樹木遮掩的小院,心中甚是喜歡。


    太平公主對眾人道。


    “嬤嬤前輩、鳳兒妹妹等一路辛苦,先自先歇息,待酒宴齊備,再來相請。”


    雲霞嬤嬤含笑不語,王鳳兒拉著太平公主,極是親熱地說道。


    “勞累姐姐,小妹甚是感激!”


    秦曉樂與太平公主告退,二人迴往府中大堂時,太平公主使手扭住秦曉樂腰間軟肉,嬉笑說道。


    “爺這下可是實現了左擁右抱的理想,小女子往後怕是要等爺翻牌才能得寵幸了呢。”


    太平公主這話說得使秦曉樂後背直冒冷汗,他是太了解這刁蠻的媳婦的,不把她哄好,這府中的好日子,怕是今日起便到了頭。


    秦曉樂腰間吃痛,卻是不敢反抗,聞言說道。


    “妞說什麽呢,你家爺對你,那可是一往情深,海枯石爛永不變,便是爺有三妻四妾,妞在爺的心裏,也是最重的那個。”


    太平公主聽秦曉樂說的前半句話,心中倒還歡喜,這後半句卻是讓她不滿地斥道。


    “好哇!如今有了王鳳兒,你還想三妻四妾,本公主可是與你先說斷、後不亂,你要是敢將外麵亂七八糟的女子帶迴府中,休怪本公主廢了你那玩意——”


    秦曉樂聞太平公主此言,頓感下麵涼颼颼的,心裏直罵。


    “特麽的,這妞敢如此威脅小爺,看老子夜晚如何收拾你。”


    太平公主此話說過,見秦曉樂沉默不語,麵上有些不爽的表情,大致猜到他心中所想,又是說道。


    “喲!爺這是心中不高興了,是不是心中想著怎麽收拾小女子,欲要豎立夫綱。”


    秦曉樂被公主點破心中那點想法,知道不能與這行事刁蠻的妞硬懟,得用溫水煮青蛙的方法使她慢慢上道,於是嘻皮笑臉起來,討好地說道。


    “咱這府中哪有什麽夫綱,咱妞便是這府裏的綱,舉目便將一切盡收掌握之中,誰要是敢不聽、不從,還想不想要小命了,小的能說什麽,唯公主之命便是!”


    太平公主如何聽不出這是秦曉樂逗弄、戲耍她的話語,不過、這小妞就還吃這套,喜歡聽這等哄她的語言,不禁嬌笑起來,大是滿意地說:“非是本公主不曉婦人之道,偏愛吃醋,這不是擔憂爺深陷溫柔鄉,貪戀女色而不思進取,且、身體是大事,爺就那麽點糧,有了三妻四妾,這狼多肉少的,如是不小心,將本公主的爺玩壞了,咱可不依。”


    皇宮裏出來的女子,早已見識過男人那點得性,除了貪戀權勢之外,還要群美環侍,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卻又力不從心,常常惹得後院不寧,怨聲載道。


    正是因見識過這些情景,太平公主可不想自己的夫君也是這般,好在她與徐曉樂自幼便嬉鬧慣了,婚後伉儷情深,這些年,夫君便是有與女子逢場作戲的事,但卻始終寵愛自己。


    傍晚時分,秦曉樂夫婦請雲霞嬤嬤、王鳳兒等驪山一行入席,當是接風洗塵。


    已然換過裙裝的王鳳兒,於酒宴中又是一番風采,少了幾分英姿颯爽,多了幾分女子的婀娜多姿,直讓徐曉樂看著便感大飽眼福。


    雲霞嬤嬤入席占了主位,秦曉樂坐在對麵,身旁左右卻是太平公主和王鳳兒兩位美人。


    驪山十數女弟子卻是於廳堂另起一桌,對徐府招待客人,擺出來的醇香葡萄美酒,精美的酒具,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那是一個驚奇加驚喜,這些幼時便於山中苦修的女子,何時見過這等奢華的酒宴。


    酒宴開始,秦曉樂先是舉杯,搞笑說道。


    “喜雀喳喳叫,今有貴客到!在這個歡樂的日子,小子這杯酒,敬驪山前輩,雲霞嬤嬤仙駕府邸,使本府陋室生光,有了仙氣,小子幹了,嬤嬤前輩隨意。”


    話畢,秦曉樂飲盡杯中美酒,再倒一杯,又對一幹驪山女弟子嬉笑說道。


    “諸位師姐、師妹!爾等來之、安之,於府中吃好、喝好、隨意便好,請飲這杯美酒,嘿嘿——這可是養顏、健身的酒喲,女子喝了更加美麗,男子喝了更加強壯。請!”


    這小子說完,又是一口幹了杯中的酒,使得一幹女弟子紛紛起立,皆是滿麵羞紅,卻是不敢接他話語,默默地掩嘴喝下杯中的紅酒。


    帶有果香、口感醇厚,稍有酸、澀、微甜的酒水使口齒留香,比起諸位女子平時於山中喝的白酒、果酒,自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喝下酒水後,眾女皆是齊聲說道。


    “謝謝姑爺盛情!”


    秦曉樂得諸多女子相謝,心滿意足坐下,卻是被太平公主嬉戲說道。


    “喲!這就完了,咱鳳兒妹妹可是還沒有吃到你敬的酒呢。”


    王鳳兒聞聽師門弟子對秦曉樂的稱唿,本是滿臉羞紅,聞得太平公主的話語,卻是心中起了不服太平公主隨意嬉戲秦曉樂的心思,聞言,端起麵前酒水,卻是對太平公主說道。


    “小妹初來乍到,不懂禮節之處,還望姐姐照拂一二,你我姐妹今日得見,管那口無遮攔的呆子作甚,這男人的性子,姐姐想必比小妹知道得多,何必為難於他呢,姐姐若是覺得小妹說得在理,你我姐妹共飲一杯如何?”


    太平公主聞王鳳兒話語,不禁微笑說道。


    “喲!妹妹還未過門,這就護上那傻小子了,不過、姐姐倒是喜歡你這樣護著夫君呢,來來來,你我姐妹同飲一杯,往後便是一家人了。”


    二女各自將手中酒水一飲而盡,使看著鳳兒姑娘的雲霞嬤嬤,對徒兒有這等包容,不懼公主的氣勢,有禮節而又不卑不亢的表現甚是滿意。


    這老嫗倒是滿意了,秦曉樂卻是在一旁暗自嘀咕。


    “誰是呆子、誰是傻子——”


    不料左右二女聞聽到他這嘀咕的話語,皆是異口同聲說道。


    “這不就是你嗎!”


    秦曉樂聞二女之言,大是氣惱,不滿而道。


    “你二人想是已然結盟,是不是下步就該商量著如何整治小爺了呢。”


    二女聞言,皆是嬌笑不語,對麵坐著的雲霞嬤嬤卻是對秦曉樂大是同情地說道。


    “小子唉!往後你便自求多福吧——”


    嬤嬤這話使秦曉樂甚是不解,他卻不知這王鳳兒刁蠻起來,比之太平公主有過之而無不及,可不是得自求多福嗎。


    王鳳兒和師父雲霞嬤嬤等住進洛陽徐府不久,太平公主便發現自己有了身孕,這妞歡喜不已,常是拉著鳳兒姑娘說道。


    “這是鳳兒妹妹給姐姐帶來的好運呢!如今姐姐有了身孕,不能侍候夫君,妹妹可要將那小子看緊,姐姐說這話的意思,妹妹可懂。”


    王鳳兒如何不懂太平公主的意思,卻是不敢如公主意思中的那樣去做,雖然自己現在住在府裏,是秦家長輩認可的兒媳婦,畢竟與那小子還未正式成婚,又怎地好不顧羞恥與他行男歡女愛之事。


    太平公主有了身孕的消息,稟報皇上和皇後得知,這本是皆大歡喜的事,然、卻因太子李弘的病情加重,使皇上李治、皇後武則天此時卻顧不到她,隻是從宮裏派出善於接生、侍候產婦的嬤嬤住進秦府,以備不時之需。


    因太子李弘的病症,皇上李治又改大唐年號為“上元”(674年),意為太子李弘祈福。


    時、太子李弘二十三歲,因長期為病痛折磨,形消影瘦,毫無年輕人的勃勃朝氣,麵上時常為灰氣籠罩。


    宮中太醫對李弘的病症束手無策,全賴徐天留下的藥物,使李弘性命得以暫時無礙,卻是不能從根上解決問題,稍有心情、氣候變化或是休息不好,宮殿裏便時時聽到李弘劇烈咳嗽的聲音。


    皇上李治因太子病症,懇請秦文遠用道門手法梳理李弘經脈,輔以藥物治療,期望能將李弘的病症從根上解除,便是達不到這個效果,最低也要使太子的病情得大力的緩解。


    秦文遠應允李治,冒著損耗自己功力的危險,將李弘帶往自己打坐的靜室,吩咐這小子脫去衣物後,作法使其陷入沉睡之中,隨後雙手結印,正待施法,卻在此時,秦文遠發現意念中有道音妙妙,使他雙手不能順利結印。


    秦文遠大感詫異,遂停止結印並掐指卜算,稍許時間便心中了然,稽首朝天遙拜,口中念念有詞。


    “弟子不敢有違天意,當循道法自然,去逆天改命之妄念,無上太乙天尊!”


    原來李弘命格如此,萬般不能改變,許是這小子也非凡品,生於皇家的這具身軀,不過是太上某位仙君的殘魂遊曆紅塵,於塵世的命數到時,自該哪裏來往哪裏去。


    秦文遠禱告完畢,意識中的雙眼,此時已然能看清李弘的命數,知此子最多於塵世還有一年的命數,不禁為這小子能早日脫離人間苦海有些欣慰,這卻是凡人與修行者對生命存續的觀念不同,凡人看到的多是離別的悲苦,而修行者講求的是因果福報,緣起緣落,有道心、有慧根者,於塵世不過是曆難修行,而真正的死亡,在秦文遠這等修行人的眼裏,是道消魂散,歸於虛空。


    為了讓李弘不至於在最後的時間裏再受病魔之苦,徐天雙手施法,將一縷真氣打入李弘的身體,以求緩解他的病痛,這便是他能替這大唐的太子,所能做的最大努力了。


    將真氣打入李弘身體後,秦文遠歎息,再是喃喃。


    “非某家不願盡心施為,實不能也!”


    李弘醒來,感覺身體輕鬆,欣喜欲拜謝秦文遠,秦文遠不敢受,使氣勁托起太子,微笑說道。


    “太子不必客氣,往後當時時保持心靜,休得為瑣事所擾。清風明月,日升日落,皆是世間美景,太子不妨多悟之,也許能獲得別樣的心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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