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遠!你今後欲做如何打算?”


    徐世積這話說出想是已經知道今日朝堂上的消息,秦文遠雙眼凝視叔父少許後接話說道。


    “叔父!我能有什麽打算,便在這長安城混一天算一天唄,倒是叔父最近還是少來我府裏為好免得被李世民猜忌,如是叔父在朝中感覺不到如意何不辭官去曆城與兄弟團聚豈不快哉!”


    秦文遠話語落下徐世積便心裏猛震,從侄兒看似輕描淡寫的話音裏他已經隱約感覺到了這小子心裏的打算……


    猜想到秦文遠心裏可能會有如何行事的想法徐世積眼皮一陣狂跳,懷著沉重的心情與侄兒再道。


    “小遠、皇上對你如此許是一番好意也不一定呢,叔父近期忙於軍中之事,眼看朝廷便會對東突厥用兵,值此關鍵的時刻叔父真是不想生事而節外生枝啊!要不叔父去求求皇上讓你入我軍中做個郞將如何,雖然這埋沒你的才華但咱叔侄可慢慢行事不是,叔父知道你誌向高遠心高氣傲,但人生不就是在一次次的妥協與搓拆裏成熟起來的嗎?你是我秦家唯一的男丁,叔父可不想你遇到任何的危險,聽叔父的勸這些日子便在府裏好好休息四處玩玩,早日為我秦家開枝散葉。”


    聽得叔父一番語重心長的話語,秦文遠感謝叔父的好意但並不為叔父這種對李家愚忠的心態而認可,自古有言:


    “人若待我如國士我必也國土而報之!”


    況且秦文遠魂靈裏有著前世奉行公平公正的原則,這天下非是那一家的天下,憑什麽皇帝說什麽就是什麽,憑什麽你皇帝為了朝廷的穩定就可以打壓一方取悅一方來達到所謂的平衡。


    秦文遠不想與叔父爭論朝廷與皇上的想法,他現在的心情便是再不想陪著李世民玩他那帝王的平衡之術,遂微笑著對叔父說道。


    “侄兒謹記叔父教誨!倒是叔父不必為了朝廷的事而過多操心,還得多保重自己的身體才是。”


    ……


    秦文遠被貶為庶民的消息很快便在長安城貴族與世家大族的圈子裏傳開,朝廷中的有識之士對皇上的這一舉措甚是不解,要知道秦文遠入朝短短的時間便將一場禍及大唐的蝗災控製在天下不至於饑民四起的範圍之內,更是破獲無數案件,這諾大的功勞沒有加官封賞也就罷了反而卻被朝廷因小小的打鬥事件給予如此嚴厲的處理,想到此子的性格朝廷裏的一些大臣已經預感到長安城接下來將會發生更為激烈的事件。


    夏季悶熱的氣候裏,長安城平靜的生活讓這些憂心帝國安危的大臣們感到此時的平靜大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氛。


    秦府府邸短短的時間裏幾乎是人去樓空,現在的府裏除了秦文遠與母親秋娘和媳婦盧月兒、青霞聖女以外便隻有陳家兩個五大三粗的護衛和廖廖數人的下人與丫環,便是墨菲也不見了蹤影。


    秦文遠每日的生活倒是過得悠哉,終日裏要麽是將程處默、秦懷玉、尉遲寶林、羅士義等哥兒些叫到一起飲酒作樂,要麽就是與姐姐和姐夫柴紹武坐在一起品茗閑談,表麵上看起來秦文遠的的確是按照皇上的旨意將府裏的人全部解散開來,然、唯一讓李世民心裏無底的便是那些離開秦府府邸的親衛仿似從人間蒸發了一般,再也不見任何蹤影。


    秦婉瑩早從母親的嘴裏知道了弟弟的打算,在與弟弟一番長談之後這位女中豪傑若不是考慮到夫家在其中的尷尬身份,她還想與弟弟一起行動呢,憑什麽徐家要在長安城為了你李家的皇權而忍氣吞聲,為了迷惑朝廷自己的弟弟已經遵照旨意行事,這幾日他都與夫君前往弟弟府裏,同時也是想多陪陪母親,她知道母親這一去之後再見已是不知何時。


    秦婉瑩此舉竟是連柴紹武與長公主李秀寧也是瞞得死死的,她可不想因自己任何的疏漏而壞了弟弟的計劃。


    李世民端坐太極殿裏聽如今負責守衛秦府府邸的禁軍和偵騎司統領周紹範匯報秦文遠每日的活動軌跡,他總是感覺這小子近日靜得有些出奇,根據他了解這小子的性格似乎不應該是這樣的情況,但得到的所有稟報俱是這小子就是如此。


    是夜、當夜幕將要被黎明撕開的時候長安城西麵的金勝寺燃起滔天的大火,那熊熊的大火引燃周邊的樹木使得火勢越發的兇猛,數丈高的火焰發出的光芒直是將長安城西麵照得一片大亮,引得長安城值夜的武侯、皇宮的近衛、千牛衛的軍士俱是大叫不止,被吼聲驚醒的百姓和官員紛紛披衣出得家門觀望城中竟為何事喧嘩,卻遠遠地望見西麵衝天的火光和煙霧升騰在半空,四處飄浮著帶有火星的煙塵。


    李世民睡夢之中聽得太監急報,惱怒中披衣而起後便聽得金勝寺起火的消息,急喚殿前近衛傳偵騎司探明金勝寺起火的原因,同時急召駐守秦府的禁軍詢問秦文遠金勝寺起火前後時間的動向。


    不大的工夫,守衛秦府的禁軍頭領速報皇上徐天這幾日均是呆在府裏從未出過府門也未與任何陌生人有過任何聯係,得到這一消息之後李世民再傳吉溫連夜進宮問話。


    秦文遠也在府裏被外麵的喧嘩之聲驚醒,看著時間正是自己的修煉之時,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鑽進竹林再不露麵,直到天光大亮吐出最後一口濁氣才神清氣爽來到院中詢問陳老大夜半長安城因何事喧嘩,待聽得陳老大眉飛色舞說完金勝寺被燒的消息之後秦文遠陷入到沉思之中,他不知這金勝寺是自然的原因起火還是有人故意縱火所致,但他知道不管是何原因這筆賬佛門終是會算到他的頭上。


    便在秦文遠考慮如何應對佛門的時候,長安城“探春坊”的密室裏,仍是打扮得恁般迷人的春娘正聽著幾位勁裝著黑色衣靠的漢子稟報。


    “郡主!我等不辱使命已將那金勝寺全部焚燒,寺裏的僧眾估計沒有幾個能逃得出來,郡主可還有什麽吩咐,為了薛延陀部落我等死不足惜。”


    “下去休息吧!有事本郡主會吩咐你們去做的。”


    春娘輕聲對幾人說道,待得幾位勁裝漢子離開之後春娘輕輕拍手,便見密室的側門打開出來幾位蒙著麵紗的女子跪地齊聲說道。


    “郡主可有何吩咐姐妹們去做?”


    “秦文遠最近有什麽異常的舉動沒有,查沒查清他麾下的親衛到底都去了哪裏,記住!我薛延陀部落將來的興衰榮辱便要倚靠此子身上,此次燒毀金勝寺本郡主雖然是利用了他與僧人的矛盾而欲將朝廷的水攪渾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但你等需密切關注秦公子的安危,必要時便是犧牲自己也要保得她的性命,現在你等便駐守在秦府外注意周遭的動向,去吧!”


    李世民聽到偵騎司迴報金勝寺被燒的消息時,金勝寺已經是變成一堆瓦礫,寺裏被燒死的僧眾是十不留一,其狀甚是淒慘,除了房屋被燒沒以外四處俱是燒燋的屍體。


    連夜被傳入宮裏的吉溫被問及長安城近日可有各種可疑的人員出入,作為負責長安城治安的京兆尹府府尹吉溫苦著張臉據實說道。


    “皇上!微臣沒有聽到任何關於長安城有異動的消息,城區所有的地方據武侯報稟都一切正常,監視秦府的捕頭也沒有發現秦文遠有什麽異常的舉動,微臣以為此次金勝寺起火與那徐天應該沒有什麽關係,而據微臣近日對長安城西門外發生械鬥之事的走訪,也多與秦文遠麾下那參軍說的一樣。”


    聽到吉溫的稟報後李世民點了點頭後吩咐太監將他送出皇宮,自己則於殿裏沉思良久。


    估計快到早朝的時間李世民匆匆洗漱並稍稍吃些點心後來到太極殿,此時各文武大臣早已肅立於金鑾殿下兩側,太子李承乾立於龍榻側下,見得皇上進殿在龍榻上坐定之後眾臣與太子跪下齊齊山唿萬歲。


    隨著一句“平身!”的宣號,眾臣起身肅穆卻沒有人殿前奏報什麽。


    李世民雙目掃過群臣,帶著略有些疲憊的神色在殿裏開口說道。


    “想必諸位卿家都知道金勝寺被火焚燒之事,都說說各自的看法吧!”


    “皇上、金勝寺發生大火時,微臣麾下值夜的千牛衛發現之後曾派出小隊兵士趕往火災現場卻什麽也沒發現,微臣猜想是不是寺裏的僧人用火不慎而引發火勢漫延,終將金勝寺毀於一旦呢?”


    程咬金先是殿前如此說道,其實他這話在許多大臣心裏也有同樣的認為,畢竟火災現場目前為止並沒有長安城裏那個衙門發現有人為縱火的證據稟報,而那幾位對秦文遠心懷不滿欲在現如今此子被皇上貶為庶民的當口再踩上一腳,就算金勝寺被燒與徐天無任何關係也要著落在他的身上,其目的便是要皇上將徐天拿下大牢,這樣便有的是機會在牢裏設下計謀徹底結束徐天的小命。


    長孫無忌、宇文士及、韋廷、李道宗等殿上用眼神交流之後,刑部尚書江夏王李道宗緩步殿堂中央躬身說道。


    “皇上、臣以為金勝寺起火原因並不如程將軍所說的那麽簡單,想必是有人為泄私憤而下此毒手,各位大人們不妨都想想金勝寺在長安城已有多少年的曆史,那麽長的時間裏可曾有過如此大的災難,而便在寺中僧人與徐天府裏親衛發生打鬥不久就發生此彌天的大禍,難不成是巧合嗎?某家想來卻是不敢相信,臣奏請皇上將那徐天拿下天牢,待得衙門搞清此事,如此事真與他無關再放了就是。”


    “微臣等附議王爺所奏!請皇上下旨捉拿徐天於天牢。”


    李道宗奏完之後,長孫無忌、宇文士及、韋廷、張公謹等紛紛跳出附和而道。


    “皇上!微臣有本要奏。”


    就在這數位朝廷重臣請奏拿下秦文遠之際,徐世積於殿中高聲叫道。


    “徐卿家何事所奏?說來朕聽聽!”


    “皇上、金勝寺發生大火並無任何證據指向秦文遠,江夏王李道宗等奏請皇上下旨將秦文遠拿下天牢待審微臣以為不妥,想那秦文遠剛於百年不遇的蝗災中為朝廷立下大功,救萬民於水火之中,若是朝廷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捉拿秦文遠置於天牢,再以莫須有的罪名審問秦文遠,豈不是寒了有功之士的心,微臣以為此事萬萬不可,恭請皇上慎之!”


    尉遲敬德、秦瓊、程咬金、李靖等一幫武將此時已是跪於殿前奏道。


    “皇上!微臣等附議英國公所奏,請皇上慎之。”


    李世民望著金鑾殿下涇渭分明跪著的兩幫大臣一時心裏有所思慮,他很不明白自己的堂弟李道宗何時與長孫無忌等人廝混在一起對秦文遠有如此大的仇恨。


    說起來這李道宗與秦文遠並無仇恨,若不是上次秦文遠逃出刑部大牢並傷了刑部兵卒的事讓他被皇帝責罵後使之懷恨在心,加之此次他又收了善德和尚不少的好處,自來拿人好處便要與人消災,至於秦文遠的死活與朝廷會因此事而引起的惡果與他又有什麽關係。


    見到皇上沉吟不語,房玄齡也是殿前奏道。


    “皇上,微臣以為王爺與英國公所奏各有各的理由,然而此事還得由京兆尹府衙才能夠決定,老臣奏請皇上在沒有證據此事為徐天所做之前,是否可下旨派員監視秦府和限製秦文遠近日不得離開長安城呢,這樣做豈不是更為妥當一些。”


    聽到房玄齡這似乎有些和稀泥的話語,李世民從沉吟裏籲出一口濁氣後說道。


    “都平身吧!房愛卿所奏甚是有理,秦府便由朕的偵騎司監視,傳朕的旨意秦文遠不得離開長安城半步,著京兆尹府府尹吉溫盡快結束此案。”


    便在李世民下旨如此處理金勝寺之事後,卻不料太子李承乾起身向皇上跪地說道。


    “父皇!兒臣有本要奏。”


    李世民突見皇兒如此,心裏自是萬分詫異,他不知這小子今日抽什麽風也來湊什麽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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