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天璣都不能不承認,秦文遠從未看走眼過。


    看著被秦文遠看重的人,褚遂良、薛仁貴,蘇定方,哪有一個不成才的?


    秦文遠笑著拍了拍薛仁貴的肩膀,笑道:“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這世上一切事,隻要盡心去做, 隻要問心無愧,那麽就算錯了,也沒什麽好後悔的。”


    “錯了就改正,覺得哪裏不好就努力。”


    “你要為自己而活,而不是為我而活。”


    薛仁貴心中充滿著暖意,他直接重重盡頭。


    秦文遠在他最落魄,最無助的時候,幫助他, 給了他夢寐以求的一切。


    在薛仁貴心中,秦文遠就是他的再生父母。


    而他身為武夫,他不會表達自己的感情。


    但他永遠都會將秦文遠的恩情銘記於心。


    秦文遠說,他要為自己而活。


    可薛仁貴覺得,他要先為秦文遠而活,再為自己而活。


    若知恩不報,他枉為人。


    當然,這些話,他不能說出來,因為他知道秦文遠絕對不允許。


    秦文遠太善良了,太好了。


    他隻能將這些藏在心底,以後若有機會報答,肯定不會猶豫。


    秦文遠坐在椅子上,他說道:“我來見你,就是想看看你現在的情況。”


    “既然你這裏已經做的足夠好了,那我就不多留了。”


    “明早,我就離開, 返迴大唐。”


    薛仁貴說道:“這麽急?”


    秦文遠道:“在南詔找到了不少線索,需要迴大唐去調查,所以越早迴去越好。”


    薛仁貴聞言,想了想,道:“末將派人護送大人迴去。”


    秦文遠笑著搖頭:“我還想低調返迴呢,你這樣做,那不就是告訴北鬥會,我返迴大唐了?”


    “不用這麽麻煩,你繼續做你的事情即可。”


    “我有巳蛇他們, 足以安然返迴了。”


    “不過在迴去之前,有個事, 我得和你說說。”


    薛仁貴忙道:“大人請說。”


    秦文遠眯了下眼睛, 道:“你們攻到陽苴咩城後,盡可能的保全北鬥觀, 若可能的話, 留南詔皇室的性命。”


    薛仁貴一個原因都沒問,直接道:“好!”


    十天後。


    大唐, 揚州。


    一行人迎著朝陽,策馬停在了揚州城外。


    看著絡繹不絕的行人, 聞著空氣中的花香, 一行人的心情, 都放鬆了不少。


    隊伍裏唯一的女子, 閉著眼睛,輕輕聞著那花香,忍不住說道:“我自從離開大唐後,便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我還能迴來。”


    “在他國,便是再如何自由,心中卻也總是不安穩,而此刻歸來,我才知道,我那不安穩,是源於遊子在外的心結。”


    “此刻迴到這裏,我的心,便徹底安穩沉靜了下來。”


    花展超聽著王小花的感慨,笑道:“你確定你心安穩了下來,不是因為這裏有很多被你偷過的老主顧,所以感到熟悉?”


    王小花一聽花展超的玩笑,就不由炸毛了起來。


    “我現在可是大理寺的官差,你個采花賊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的嘴給你縫起來!”


    說著,王小花的手上,竟是真的出現了一根閃爍著寒光的細針。


    那細針在陽光的照耀下,璀璨命令,充滿著鋒利感。


    這讓花展超竟是覺得嘴有些疼。


    他連忙向秦文遠說道:“秦爵爺你瞧,有人要當街行兇。”


    秦文遠被這兩個活寶弄得沒法子。


    他無奈笑道:“大唐是我們的主場了,你們現在又是原本的樣子,都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別被人記下了你們,等你們以後換上官服,讓人認出來你們的瘋樣子,到時候丟臉的可是你們自己。”


    “若是你們不怕,你們隨便瘋。”


    兩人一聽秦文遠的話,頓時心神一凜。


    他們頓時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樣子,背脊筆直,雙眼有神,整個人充滿著義正言辭的威嚴。


    那樣子,讓秦文遠不由得想起了四個字--偶像包袱!


    這兩人的偶像包袱,還真重。


    他笑了笑,旋即道:“倒是也不用這麽繃著,你們這樣子,很難不讓人注意。”


    “和平常一樣即可,隻要別太瘋就好。”


    說完,秦文遠便不再耽擱,翻身下馬,然後牽著馬,向揚州城走去。


    大唐有律例。


    進入城池者,除官府人員外,一律要牽著馬匹。


    誰若敢在更城內縱馬,一旦被抓住,那是要治罪的。


    而若是有人因為縱馬,導致了人員傷亡,更是要有大罪。


    正因為有著這樣的律例,大唐因為馬匹傷人的案件,才格外少。


    秦文遠暫時不想暴露身份,所以便和幾人牽馬進城。


    而一進入城池內,花香味便更加明顯。


    整個揚州城,都彌漫在花香之中。


    這一刻,秦文遠忽然想起了一句詩。


    “煙花三月下揚州!”


    不知不覺,他離開大唐已經有不短的時日了。


    …………


    再歸來,已是新一年的三月了。


    這一次的新年,秦文遠是在南詔度過的。


    他本來在隨軍離開前,還曾答應過長樂公主,說過年前會迴去。


    但計劃沒有變化快。


    秦文遠第一次食言。


    他不由想起長樂公主的性子來,估計長的會生氣吧?


    畢竟自己這一走,就仿佛消失了一般,一封信也沒寫過。


    他在南詔要隱藏身份,根本沒機會寫信。


    ……………………


    等返迴長安後,估計要花費心思去哄長樂了。


    秦文遠笑著搖了搖頭,他說道:“大家趕路也都辛苦了,揚州不是南詔,不會有什麽危險。”


    “你們可以自由行動。”


    “我給你們三天假,你們想做什麽,想見什麽人就去吧。”


    “三天後我們匯合,直接返迴長安。”


    “再之後,你們就要正式加入大理寺了,加入大理寺後,你們身上就會背負任務,那個時候,可不是想去哪就去哪了。”


    眾人一聽,眼眸都是一亮。


    他們多年未迴大唐,真的有些事想做,有些人想見。


    所以他們沒有任何遲疑,向秦文遠表示了感謝後,便迅速離開了。


    很快,一行人便隻剩下秦文遠、巳蛇、天璣和王小花。


    秦文遠看向王小花,道:“你不走?”


    王小花平靜道:“無父無母,無朋無友,孑然一身,無處可去。”


    巳蛇和天璣聽到王小花的話,都沉默了一下。


    他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安慰的話,似乎他們也沒什麽資格去安慰人家。


    可不安慰的話,站在這裏,又有些坐立不安。


    而這時,他們就聽到秦文遠平和的聲音響起:“現在你有了我,有了大理寺的兄弟們,你不再是孑然一身了。”


    “你若遇到危險,我和兄弟們會想辦法去救你。”


    “你若是出現意外,我們也會擔心你。”


    “所以,你說錯了,你這怎麽能叫孑然一身?”


    王小花原本還因為無處可去,無人可找,心裏有些傷感。


    可此時,忽然聽到秦文遠的話,她的內心,頓時間仿佛被陽光照耀一般。


    暖洋洋了起來。


    她露出了笑容,那雙大眼睛彎起,眸光閃閃。


    她重重點頭:“秦爵爺說的是,現在我可以賴著你們,我是有去處的。”


    秦文遠笑了笑:“其實你不走也好,你若是真的想走,我還會攔著你。”


    “因為接下來,有件事,我得需要你來陪我。”


    王小花聽著秦文遠的話,心思聰慧的她,頓時間眸光一閃,她說道:“胭脂水粉?”


    秦文遠笑著點頭:“夠默契。”


    王小花笑的更開心了。


    可一旁的巳蛇和天璣,卻徹底懵了。


    兩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每個人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茫然。


    他們竟是發現,自己聽不懂秦文遠和王小花的話了。


    什麽胭脂水粉?


    這兩人在打什麽啞謎呢?


    他們十分的迷糊。


    而秦文遠,明顯懶得和他們解釋。


    秦文遠說道:“巳蛇,你和天璣先去客棧吧,接下來我和王小花會去查一些東西,你們跟著的話,會有些顯眼。”


    巳蛇聞言,不由得有些幽怨的看著秦文遠。


    在長安時,秦文遠以往去查探案子,都是自己跟隨的。


    自己幾乎都是寸步不離的跟著秦文遠的。


    可誰知道,去了一趟南詔,大人都不需要他了。


    秦文遠沒注意巳蛇幽怨的小眼神,他吩咐之後,便不再耽擱,帶著王小花離開了。


    一邊走,秦文遠一邊問道:“我記得你之前說過,揚州城內,有一家玉春堂,對吧?”


    王小花點著頭:“玉春堂是老字號的店,在大唐的許多富庶的城池裏,都有店鋪。”


    “揚州作為大唐最富有的城池之一,自然也有。”


    秦文遠微微頷首。


    他說道:“我們在北鬥娘娘的櫃子裏找到了玉春堂的胭脂,希望能在這裏,找到一些線索吧。”


    王小花眸光明亮,她看向秦文遠,說道:“秦爵爺如此聰慧,更有鴻運相伴,肯定能找到的。”


    秦文遠笑了笑:“借你吉言吧。”


    王小花偷偷扭過頭看著秦文遠。


    隻見秦文遠俊秀的臉龐上,正有光芒照耀。


    溫暖的陽光照耀著秦文遠的臉龐,仿佛被入侵鍍上了一層金光一般。


    讓秦文遠顯得仿若仙人一般。


    王小花低聲道:“肯定會的,秦爵爺這麽好的人,肯定會如願的。”


    “什麽?”


    秦文遠沒聽清王小花的話。


    王小花連忙搖頭,說道:“沒什麽,我們快走吧。”


    說著,兩人便加快了步伐。


    玉春堂作為知名的老牌子,名氣不低。


    所以兩人隨便問了個路人,就找到了玉春堂的店鋪。


    隻見玉春堂的店鋪位於揚州最繁華的地段上。


    其一共有兩層高。


    隻是靠近玉春堂的店鋪,就能聞到一些好聞的香氣。


    上麵一塊匾額,匾額的木頭一看就知道是十分珍貴的檀香木。


    在那邊匾額上,龍飛鳳舞寫著“玉春堂”三個字。


    門口不斷有女子進出,同時有夥計哄著女顧客的笑聲。


    王小花看向秦文遠。


    秦文遠神色不變,他直接邁步向店鋪裏走去。


    秦文遠和王小花一進玉春堂的店鋪,就聽到一道十分熱情的聲音響起。


    “公子,陪您夫人來選胭脂嗎?”


    “您能陪夫人過來,一看您就是寵夫人的人,夫人嫁給您,真是好福氣啊。”


    一個侍者一臉熱情的迎了過來。


    秦文遠眉頭一皺,他被誤會了不要緊,可王小花還沒嫁人呢,是一個好姑娘,他不想讓別人誤會。


    萬一因此影響了王小花的聲譽,就更不好了。


    “你誤會--”


    所以他就要開口解釋。


    可秦文遠的聲音剛響起,王小花就走過來,輕輕拉了下秦文遠的袖子,笑容溫婉,道:“你說的沒錯,我相公就是寵我呢,這不,聽說了你們玉春堂的胭脂質量最好,而且可以根據編號,都能找到是哪位師傅製造的,用的也放心,就帶我過來了。”


    “小花?”


    秦文遠不由看向王小花。


    旋即就聽王小花低聲道:“大人現在不想暴露身份,那我們就隻能旁敲側擊的去詢問。”


    “這胭脂店,男子本來就少,所以大人已經有些顯眼了。”


    “但若是陪娘子來的話,那也就不會引起誰的注意了。”


    “所以大人暫時和我假裝夫妻,先查找線索再說。”


    秦文遠自然明白王小花的意思。


    他說道:“這會不會讓你太吃虧了,我擔心會影響你的聲譽。”


    王小花笑著搖頭,她此刻的眼睛裏有光,眼眸亮晶晶的,她看著秦文遠,笑靨如花:“大人不是和我說過了,我們就是家人,既然是家人,那兄長陪妹妹,又有何妨?”


    “更別說江湖人士,本就不太在意這些虛禮。”


    “所以大人就別想太多了,我都不在意呢,大人更別在意了。”


    “我們查案要緊。”


    秦文遠也不是一個墨跡的人,他之所以猶豫,隻是擔心王小花。


    既然王小花都不在意了。


    那他也就不再遲疑了。


    玉春堂的侍者並沒在意兩人之間的小動作,他熱情的說道:“夫人說的沒錯,我們玉春堂每一件胭脂水粉,都是有著編號的,這編號在我們玉春堂開設的第一家店,賣出的第一件胭脂水粉開始,就已經擁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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