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我打破你原有的生活軌跡,對不對?」


    「你怕你不能成為那個可以讓榮榮召喚重生的英雄,對不對?」


    「你怕榮榮召喚不出你,自己一個人無法熬過四百年,對不對?」


    「你隻有在最燦爛的年華,在歷史上留下最燦爛的一筆,榮榮才會在走投無路之際,機緣巧合之下召喚你重生,對不對?」


    「所以你的人生軌跡必須按部就班,所以那麽年輕的你,必須在那麽燦爛的人生裏隕落,對不對?」


    墨少臻靠著牆,拿著手機,靜靜地聽著她連聲拋問的聲音,等她終於問完了,冷靜地說:「都對,我早說了,我生命裏最重要的人是榮榮,我不會允許任何人造成歷史的偏頗,包括你在內。不成為一顆隕落的巨星,我未必能成為千古英雄,受世人敬仰朝拜,沒有千年來世人的敬仰朝拜,陷入絕境的榮榮未必能召喚重生我,你說的對,那時候的我不死,我沒辦法重生,所以戀戀,想得如此明白的你,還想去改變我的人生軌跡嗎?還想拋棄一切,去陪僅剩下一年多性命的那個我嗎?那時候的我,給不了你任何幸福!」


    「我想……」顧戀戀在電話裏,哭得和瘋子一樣:「我願意,一年多我也願意,給不了我任何幸福我也願意。」


    墨少臻明明感覺心裏很甜,卻冷著聲音問:「現在的我,就這麽讓你看不上?」


    「你根本就不明白……」


    「不明白什麽?」


    「你為什麽要對你自己這麽殘忍?你說你有記憶的,那你的記憶就不會痛嗎?墨少臻,你為什麽要讓簡摯以那樣殘忍的方式製造我葬生火海的假象?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你不知道這句詩字字帶血嗎?你說你都有記憶的,你說我的每一個行為都會對你造成影響,那你刷新的記憶就沒有讓你痛不欲生嗎?」


    墨少臻握著手機的力道,繃緊:「沒有。」


    「你騙人!墨少臻,你這個大騙子,沒有,你為什麽現在對我愛理不理?你不就是自己嚐到了這滋味,怕我將來也嚐到這味道嗎?你不就是故意冷落我,讓我以後不用惦記著你嗎?」


    「墨少臻,你不必對我用心良苦,我告訴你,我本來就不愛你,一點都不愛你,你灰飛煙滅我也不會掉一滴眼淚,我就在等著你死,我每天都數著日子盼著榮榮早日徹底康復,等你灰飛煙滅後,我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放鞭炮慶祝……啊……砰……砰……」


    墨少臻的心,猛地一緊:「發生了什麽事?」


    沒有人迴答他,電話已經斷線了,耳機裏,隻有嘟嘟聲。


    但是他的腦門,卻又一股撞擊方向盤後的疼痛感傳來,緊接著,便是一陣頭暈目眩,該死!


    她出車禍了!


    深夜的街頭,顧戀戀電話打到一半的時候,前麵的車子發生了追尾,她沒及時踩住了剎車,也陷入了追尾的行列,身體因為慣性往前,腦袋撞到了方向盤,手機也不慎落地。


    還沒緩過來,後麵車子的車頭又撞上她的車屁股,連續追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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