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少臻安撫的拍了兩下她的後背,帶著她離開,路過護士站的時候,護士長叫住了顧戀戀。


    「顧小姐,有些事,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不過心裏氣不過,哎,就當我多嘴,做個挑撥離間的惡人了,實在是你那母親也太……太過分了,把墨先生和墨夫人都氣走了。」


    顧戀戀抿著唇:「護士長,你想說什麽?」


    「剛才想進去換藥的時候,聽到你母親說的話,實在是太……」


    「不過你那個母親,我也不是第一次覺得印象深刻,當年,我就覺得誰生下來做她的女兒,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沒想到時隔這麽多年,還能再次見到你母親入住墨氏私人醫院。」


    顧戀戀沒說話,不知道護士長想表達什麽。


    護士長繼續說:「沒想到,那個可憐的女嬰,竟然是你。」


    「算算時間,應該是你了,當年你出生的時候,我還在婦產科工作,那時候在產房裏,你降臨到這個世上之後,還是我第一個抱的你呢。」


    「在婦產科工作五年,跟著婦產科醫生接生過無數孩子,也見過很多父親或者奶奶重男輕女的,我還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見到親媽重男輕女到那種地步的,所以至今都沒忘記。」


    「那時候在產房裏,我將你抱起來,遞到你媽麵前,讓她看她剛生下來的孩子,她知道不是男孩而是女孩後,在產房裏就發起瘋來,想要掐死你,可把我嚇壞了……」


    顧戀戀神經狠狠一抽:「你胡說!」


    「我就知道這話說出來,可能會遭人恨,不過實在是不吐不快,我還記得當時那個女嬰,差點被掐斷了氣,指甲都掐進了肉裏,於是留下了一個疤,當時婦產科醫生還說,幸好在後脖,若是留在前脖,長大就難看了,這種傷痕難以磨滅的。」


    顧戀戀下意識的摸了摸後脖,她的後脖處確實有一道傷疤的疤痕,去不掉的。


    護士長嫉惡如仇,義憤填膺:「我是從來沒見過有母親在孩子剛出生的時候,就想掐死孩子的,所以印象深刻記到現在,忍不住多嘴兩句,做個惡人了。」


    護士長說完,就朝墨少臻微微頷首,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顧戀戀:「……」


    死死的咬緊牙關,她才沒有轉身沖迴房間,去質問她媽,是不是厭惡她的降世?


    跟著墨少臻來到無菌倉外的大會客室,她喝了兩杯熱氣騰騰的白開水,心裏依舊寒到刺骨,是真的冷,特別冷,冷到渾身打顫。


    「哥,小嫂子怎麽了?」榮榮躺在無菌倉裏,接受靜脈輸液式的骨髓移植手術,不復往日的活力,聲音有點弱,有氣無力的。


    「沒事。」顧戀戀自己擦了擦眼角,勉強露出笑容。


    墨少臻坐在旁邊,沒說話,眼底的心疼和憤怒,掩飾不住又無可奈何!


    想哄她開心,偏無力的察覺,這時候說什麽做什麽也不可能緩解她心裏的受傷。


    客廳茶幾下有顧戀戀平時打發時間用的設計本和一套筆,她取出來想找點事情做,轉移自己糟糕的心情,真的太難受,她不想再繼續想下去,也許找點事做,就能緩解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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