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可以開始了,一群人長歎一聲,都差點睡著了。


    秦聖儒有些意猶未盡的做迴了自己的椅子上,那是高台最上方的位置,右邊則是秦夫人,而左邊是大華學莊的莊主,也是儒家有名的大儒師仲文,還有稷下學宮此次帶隊的夫子陳品人。


    陳品人是一個身形有些消瘦的老者,穿著也極其簡樸,隻是老頭不聲不響顯得很嚴肅,這是一個老學究了,他起身說道,“嗯,接下來兩邊就按照自己的議題分析這一出傳承,優秀者可入我稷下學宮深造。”


    此言一出,頓時現場嘩然。


    稷下學宮,這是什麽地方,九州最為一流的學府,其收藏的各種修行典籍,天地人文,底蘊不下於玄州四大巔峰勢力,甚至可以與神州七大宗門比肩,乃至其最古老的最神秘的經文更是可與神霄道宗、上玄宗這等得到上古傳承宗門相提並論!


    即便是藍月皇主也曾在稷下學宮求讀於此,而大魏皇朝正是因為有了稷下學宮才得以興盛,然後製霸了整個皇州,可以說在整個皇州大魏,稷下學宮可以說是聖地!


    當今天下,論起學府來,也唯有鴻都門學可以與之相提並論。


    不過也正是如此,稷下學宮門檻非常高,每年可以進去讀書的學子不會超過五十人,可以說這五十人就是整個皇州的精英,乃是九州也算是一方人傑!


    如今這場辯論得優秀者便可以進入稷下學宮,這等於為高台上所有人送上了一張進入聖地的門票啊。


    一時之間華雲飛也有些意動,可以進稷下學宮看了他們無數年積攢的古籍孤本,對他也大有益處,至少有些事情可以讓他有個數。


    陳品人點了點頭,似乎很滿意眾人的神情,嚴肅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了一絲笑意,然後指著中央的一堆古物道,“東西就擺在你們的眼前了,先說說他們的年代吧。”


    聽到陳品人發話了,稷下學宮來的七八個學子沒有說話,為首的小文更是縮了縮鬥篷,沒有說話的意思,看樣子是示意天佑城的學子先來。


    陳空點了點頭,想了想,剛要準備說些什麽,就聽到後麵傳來一陣聲響,他迴頭一看,眉頭頓時皺起。


    是秦天佑,城主秦聖儒的獨子,也是天佑城年輕一輩的第一人。


    他穿著大華學莊的製服,悠悠從最後麵走到最前麵,說道,“那我先來吧,這處遺跡出土的東西,樣式,質地,毫無疑問都是洪荒時代的東西,嗯,我是不會有錯的,絕對是洪荒時代的東西。”


    “……”眾人頓時有些沉默的看著秦天佑,頗為無語,是人都知道。


    “至於是洪荒時代那個時期的東西,我自幼通讀古書,觀其樣式,應該是聖皇時期的物品。”秦天佑點了點頭,一點高傲的說道,“我是不會錯的。”


    秦天佑說完,整個廣場一片寂靜,隻能聽到有人在暗處發出冷哼不屑的聲音,就連麵無表情的曹嵐都轉過頭去,而城主秦聖儒更是忍不住起身準備讓他下去了,隻是他被旁邊的秦夫人死死按住。


    “這就是天佑城的第一人?”稷下學宮一位青年男子突然出聲道,“先不看高台上的東西,既然是考證年代,整個出土的物件都在廣場上,看起樣式,質地毫無疑問是一位人族強者的陪葬品,顯然這是一位人族強者的大墓也是傳承,而聖皇時期乃是人族與妖族爭霸天地的時代,看這些東西絕對是珍品,擁有偉力,顯然那時的人族不會把如此珍品殉葬,這隻是浪費而已,所以這毫無疑問是聖皇時期以後的東西了,隻有人族製霸了天地以後,才會出現這種風俗,而至於樣式,毫無疑問聖皇時代以後,那時候的修士所有的器具都是仿照聖皇時代的製式,可以煉器手法中就可以看出來,說以閣下的結論完全錯誤!”這位稷下學宮的男子如此高傲與不屑的望著秦天佑,絲毫沒有把對方放在眼裏。


    “你說什麽?”秦天佑眉頭微微挑起,似乎根本沒有想到有人會反駁他一樣。


    “實事求是罷了,你還準備動手不成!”男子不屑道。


    “哼,我自然是不準備動手,既然是辯論,那你說這是什麽時期的,洪荒可不是隻有聖皇時期!”秦天佑不屑道。


    男子沒有答話,而是稷下學宮中有走出來一位學子,長發披肩,青衫長袖,如神仙中人一般,他淡淡的說道,“的確不是隻有聖皇時期,但是除去聖皇時期以外所有的時代可以說都是錯誤的,所以必然是人道紀元,也隻有那個時代才會有如此讓人迷惑不解的修道之法和煉器之物……”


    男子朝著眾人解釋道,訴說著他的觀點,優雅的語氣,從容的態度,淵博的知識,廣博的見識,毫無疑問,他在告訴眾人什麽才是精英,什麽樣的人才有資格進入稷下學宮求學!


    而台下的學子也從一開始抵製,鄙夷,到驚訝,疑惑,到最後的崇拜或者說毫無聲音……


    …………


    連清水笑了笑,看著高台上爭論的學子們,神色有些莫名。


    得優秀者可入稷下學宮,那什麽算是優秀?原是辯論,優秀的基礎你至少要將你的對手說到無話可說吧,可是你的對手本來就是稷下學宮的學子,學識深厚,見識廣博,乃是每年五十位精英之一,又豈是尋常人可以輕易能勝的。當然換句話說,你若是能勝,又能讓陳平人欣賞,自然也算的是皇州精英,至少也是個人才,進稷下學宮也沒什麽了不起的,能者上位,擇優而進本來就是稷下學宮的標準。


    看著高台上那個侃侃而談的男子,別人多半感覺是厲害,而連清水隻是感到一陣無趣而已。


    隻是在一些沒有見過什麽世麵的鄉巴佬麵前賣弄罷了,這個男子說的,他連清水都知道,甚至比他知道的還要詳細!


    他轉身看了一眼身旁的男子,這個來自神霄道宗的王福氣麵色從最初就沒有什麽變化過,永遠是溫和帶著饒有興趣的神色,似乎台上的男子講的東西對他有莫大的吸引力。


    真是虛偽的麵孔!神霄道宗的真傳弟子怎麽會不知道這些東西!


    雖然是極其討厭這個男子,但是連清水也不得承認他的強大,不是如他對同伴所說的戰力強大,而是一種極其詭異的強大。


    身為法家至寶萬法圖如今的持有者,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萬法圖對這個男人有一種排斥,不,不是萬法圖在排斥,而是一種根源上,規則上的不協和,仿佛對方就是整個世界所有生物完全不同的異類!


    他持有萬法圖到現在就沒有碰到過這樣的事情。


    “真是有意思啊。”


    似乎注意到連清水的目光,華雲飛轉過身來溫和的笑著,隻是漆黑的眼神透露的隻是無盡的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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