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林梧看過去,“以後什麽?”他說著一愣,轉而臉色鐵青,“姐,婚姻可是一輩子的大事,你定然要三思才好。左大哥自然是不錯,可是說不定這世間還有比他更好的男人等著你。你若是貿然答應了和他的婚事,我……我可是不會答應的!”


    他說到最後幾乎是氣急敗壞,“我是家裏的唯一的男丁,姐姐的婚事自然是我說了算的。他若是敢來求親,我就……我就……我就把他轟出去!”


    這話林梧說得有些氣弱,顯然跟著衛霖他們學打拳有些時日,也是知道左容的身手的。


    “不行我就找我那些同門的師兄弟,總歸是罵也要把他給罵得狗血淋頭,再不敢上門!”


    俗話說,文人的一支筆,殺人不用刀。其實,不止是那麽一支筆,就是文人的嘴,也是萬萬得罪不起的。不然的話,一通連髒字都不帶一個的話就能把人罵得狗血淋頭,摸不著北。


    林小碗被林梧的反應逗得忍不住笑了出來,這會兒心情也跟著好了些,伸手把跟前林梧的腦袋給揉得亂七八糟,這才起身道:“好了,我知道了。小梧果然是姐姐最好的弟弟!”


    “我……”林梧從林小碗手中搶迴自己腦袋的所有權,抬頭看著林小碗已經頭也不迴地起身離開,這才把剩下的話給硬生生的咽了迴去。


    我,才不想當你弟弟!


    #


    左容說是會安排林小碗私下見馮賢成和馬城,自然不是隨口說來糊弄她的。這之後,他就抽空找了一趟錦衣衛指揮使毛蔣,把事情說了一遍。


    毛蔣雖然對左容這名年輕的愛將頗為欣賞卻也不能夠這般大意隨他折騰。


    “那林小碗本就是周天淵的女兒,她有那神乎其技的催眠之術我倒是信你的判斷。然而,你可能確認她不會為了周家的事情,而故意催眠馮賢成或者是馬城,讓他們說出不利於瑞王的假話?”毛蔣明顯想得很是長遠,“之前你們在錦衣衛中折騰,我也就睜隻眼閉隻眼過去了。然而,這可是大理寺,跟咱們可是差著好幾個門檻的。他們做事,講究的是一個真憑實據。若不是宋黎是咱們抓的,咱們這邊報上去又是做了證人,實際上連他也是要送往大理寺才對的。”


    左容自然知道這裏麵的玄虛,聞言半響不說話,然而神色卻很是堅持。


    毛蔣知道他心中的想法,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而一旁恰好在場的南宮慶則在這個時候開了口。


    “這事兒,說起來隻要皇上信,也就好辦了。”說白了,不管是大理寺還是錦衣衛,都是為皇室做事的。大理寺看著比錦衣衛再高貴幾條街,也不能擺脫這個事實。


    隻要能夠說動朱澈,那麽大理寺也不敢貿貿然就對他們說不。


    左容聞言雙眼一亮,對著南宮慶用眼神謝了一下,然後才又看先毛蔣。


    毛蔣一陣的頭疼,半響才道:“明日午後,你隨本官進宮!”雖然語氣不耐煩,卻也答應了下來。


    左容長長舒了一口氣,躬身道:“謝大人明察秋毫!”


    毛蔣幾乎被他給氣笑了,指著自己鼻子道:“我答應你了就是明察秋毫,我若是不答應,是不是就是昏庸無能了。你個小滑頭,快滾去準備吧,皇上要是應了下來而你卻做不出點實質性的東西來,本大人就等著跟你一起挨板子吧!”


    左容笑了笑,也不反駁隻是道:“大人放心,這件事情隻要皇上應允下來,屬下已經辦得妥妥帖帖,不會出任何的差錯。”


    毛蔣聞言衝著他露出一絲假笑,“這還用你說!”


    實際上,他們都明白。宋黎的證詞還有那些證物送上去之後,怕是朱澈就已經有了對付瑞王的想法。隻是這些年來瑞王還算是聽話,沒有在京城之中捅出什麽大簍子,馬城被抓、馮賢成被押送入京這樣的事情都沒有讓他行差半步。這才讓朱澈無從下手,把壓力都丟給了錦衣衛和大理寺。


    而如今這個催眠的辦法,雖然看似不靠譜,卻是從根本解決了朱澈的心頭大患。


    ☆、第80章 貼皇榜


    第二日左容難得不在家中整理那些邸報,林小碗送飯過去撲了個空,愣怔了一下,這才過去幫忙桌案上有些散亂的東西都整理了一下,然後關門離開。見她提著原樣不動的午飯迴來,林梧眉毛一挑,鎮定地開口:“左大哥不在家?”


    林小碗點頭,“想來是公務繁忙吧。”


    “再忙,咱們兩家是鄰居,咱們店裏又是早早的開口,他過來說一聲也不會耽誤多久吧?”林梧說得輕描淡寫,“更何況,這些日子他忙碌,姐姐每日給他送午飯已經是慣例了,他又怎麽會不知道。”


    “讓姐姐撲了個空,太不應該了!”林童也在一旁點頭,看著林小碗手中的食盒過去接下,打開看著裏麵的飯菜嘿嘿笑著,“不過倒是便宜了我們,哥哥,咱們趁熱把飯菜吃了吧?”


    “之前我和姐姐餓著你了不成?”林梧伸手點了下林童的腦門,起身道:“我吃不下了。”


    “哥哥是緊張?”林童聞言立刻把適合裏的飯菜端出來,嘿嘿笑著道:“我知道,今日宮門外就要貼皇榜了,十年寒窗苦讀,一朝見分曉的時候到了,哥哥吃不下飯也是正常的。”


    “明明是剛剛才吃過午飯,哪裏是緊張了。”林梧迴頭瞪了林童一眼,轉而又看向林小碗,“姐姐也不用擔心,左大哥那麽大的人了,自然是知道照顧好自己的。”


    他說著勾了勾唇角,迴屋看書。


    林小碗迴過神來,看了一眼眼巴巴看著她的林童,道:“你啊,少吃些,這都有雙下巴了。”


    “有嗎有嗎?”林童連忙伸手摸,隻覺得自己的下巴光滑圓潤根本就沒有疊出雙下巴,這才開開心心地把左容的午飯給掃蕩了一遍。等到她再抬頭時,院中早已經不見了其他人的蹤影。


    對於左容不在家中讓她送午飯撲了個空的事情,林小碗倒是沒被林梧幾句話就給挑撥得生氣。這些不過是小事,真正讓她在意的是,為什麽左容盡早出門的時候沒有提過中午不迴來。迴想起她進左容房間的情形,林小碗微微皺眉。


    不會是他昨天晚上出門如今都沒有迴來吧?


    事實上,還真的是讓她猜對了。


    此時左容正在餓著肚子跟著毛蔣一起準備入宮,他前一天晚上見過毛蔣之後就忙於整理當時宋黎的審訊過程,等到忙完一抬頭,天色早已經大亮。衛所中的錦衣衛送來了早飯,吃過早飯他就直接把寫好的奏折重新抄錄了一遍,等著毛蔣下朝歸來,就直接呈給他看。


    毛蔣對於當時的情形並不算清楚,隻是知道左容用了偏門的方式撬開了宋黎的嘴巴,也知道這事兒跟林小碗有關。隻是衛所中幾個得力手下都一力挺這件事情,他才沒有深究。如今看了左容寫的奏章,卻是升起了好奇之心,把那晚的情形仔仔細細地問了一遍,又指出了奏章裏麵一些需要改動的地方,兩個人這麽一忙碌就直接過了午飯的點兒。


    毛蔣卻是公事為重,直接就帶著左容一起入宮麵聖了。


    可是皇上卻不是他們想見就能夠見的,這還要看皇上是不是有空。今晚宮門外貼皇榜,朱澈也是要把挑上來的那些文章都過一遍的,雖然主考官都是之前千挑萬選的,然而這舞弊貪腐之事向來都是無法杜絕的。秋試是廣招天下人才,他自然是要費心些。


    再說,今次不是還有一個林梧嗎?


    主考官送來的文章連同名次他都掃了一遍,看到林梧在同進士出身的榜單上,臉上就露出了一絲笑容。這會兒先挑了他的文章出來細細看了,發現因為年齡的緣故,他的文章還是略顯稚嫩,然而這字裏行間的銳意卻是幾乎要劃破紙麵一般。他一口氣把文章看完,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直接把林梧的名字一圈,劃入了進士範疇稚嫩。


    雖然這進士和同進士隻差一個字,可是意味卻完全不一樣了。非進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閣,這話雖然不是絕對的,卻也是相對正確的。這一字之差,幾乎就圈定了一個人的未來能夠發展到什麽程度了。


    進士的人選要替換下去一個,朱澈自然不會雖然挑選一個倒黴蛋,而是認認真真把那些文章都看了一遍,然後挑選了一篇太過於老成持重,寫得是四平八穩,但是沒有新意的考生給放入了同進士之中。其餘的一些細節,他也是略有改動,依照自己看的文章修改下名次之類的事情。但是同進士的文章,卻是再也沒有看一個了。


    等到這些瑣碎的事情都處理完,放在一旁的午膳都早已經涼透了,而一旁伺候的內侍卻不敢疏忽,還要稟告毛蔣和左容求見的事情。鄭田已經在朱澈身邊伺候二十多年了,這位爺的性子他十分了解,公事為重。


    “這飯菜奴才讓人撤下,讓膳房重新上一份吧。”


    朱澈倒是沒有矯情,能吃熱菜熱飯,誰也不稀罕吃涼的不是。隻微微點頭,就讓人去宣毛蔣和左容了。而趁著這會兒功夫,他讓人收拾了桌麵上那些文章下去,又想了想著兩人究竟是為何而來。


    說起來,昨天馮賢成已經馬、馮兩家的人似乎也已經被押送入京了。這兩人來,是為了他們?


    不得不說,身為一個帝王還是很不容易的。不止要捋清楚國家大事,就連這些朝臣之間的小糾葛也是要看得清清楚楚的。左容對林小碗的那點心思他倒是看出來了,一直不點破一是因為他沒有以月老當兼職的嗜好,二則是……朱琦畢竟是他從小疼寵到大的女兒,她的那點心思怎麽可能瞞得過他這個做父親的。


    左容沒眼色,沒這個福氣,他不計較就是了又怎麽可能親自動手讓女兒傷心呢。


    朱澈這邊略微放鬆了一會兒,等聽到外麵的通報聲,這才揮手讓人進來。


    毛蔣和左容兩人分先後進入書房,行禮問安,然後沒有任何廢話左容就把奏章給呈了上去。


    “坐。鄭田,上茶。”既然是看奏章,朱澈自然是不會讓大臣站著等他,這會兒賜座賜茶,他這才拿起奏章打開看了起來。本來從早上下朝就看了不少的文章,這會兒朱澈的眼睛都有些酸痛。然而左容的這份奏章他一開始看得還有些不經心,後來卻是不由得又拿近了一些,把一些關鍵的地方仔仔細細看了好幾遍,最後才合上奏章皺眉思索。


    朱澈不說話,一旁毛蔣和左容就隻好一直等著。兩人這會兒心中也是有些忐忑的,這樣的事情說出來,說不得朱澈也會治他們一個懈怠之罪。往嚴重了說,說不得就是欺君之罪了。


    毛蔣畢竟為官多年,這會兒偷偷觀察著朱澈的神色。見他雖然雙唇緊緊抿著,眉頭也沒有鬆開,卻不像是生氣的樣子,反而是在想著什麽。


    “啪!”他把手中的奏章輕輕往桌子上一丟,這才緩緩開口:“這奏章裏所說,可都是真事?”


    左容和毛蔣兩人連忙起身,躬身道:“句句屬實,不敢有半分的虛假。”


    “那……”朱澈眉頭越皺越緊,九五之尊的威嚴壓下來,帶著明顯壓迫的感覺,“之前有關宋黎招供的奏章上為何隻字不提!”


    “迴皇上,這畢竟屬於旁門左道。當時因勢導利才會初次下策打開了他的心防。這之後也有不少的東西是他清醒之後吐露出來的……”這些話左容自然是在心中迴轉了無數次的,此時說出來神色誠懇真切,不帶一絲的敷衍。


    朱澈的神色漸漸好轉,卻也沒有鬆口。


    “朕隻問你,你可敢肯定那催眠之人沒有利用你們對此道的不了解而暗示宋黎承認罪行?!若是這一些都是催眠之人刻意為之的話,那周天淵的案子,可就是……”朱澈說到這裏刻意一頓,其中的含義不言而喻。


    左容這才不慌不忙上前一步,低聲道:“當時臣與錦衣衛鄭天放鄭大人,南宮慶南宮大人和楊皓楊大人一同守在周圍,全程監看。”他說著微微抬頭,低聲道:“而做出此次催眠的人,正是周天淵的遺孤,林小碗。”


    “是她?”朱澈微微揚眉,露出一絲意外的神色。這個名字,這些天來聽到的頻率實在是有些多呢。皇後那邊擺放著的模型,朱琦和朱琇兩人跟她合夥做生意,這會兒連宋黎的案子她都有所參與。


    想起那隻見過兩麵的人,朱澈對林小碗還是有些印象的。畢竟能夠在那麽短時間裏麵婉拒縣主之尊,她也算得上有些骨氣的。更何況,她與林梧還是“親人”。


    隻是,在朱澈的心中,林小碗如今也不過是個商人,做些小本生意而已。這自然也跟左容之前屢次淡化林小碗在種種事情中的存在感有關,如今聽聞林小碗竟然會催眠之術,朱澈卻是升起了一些好奇心。


    “她是跟何人學會這種旁門左道之術的?”半響,他才緩緩開口,“更何況,她本就是周天淵的女兒……”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宋黎一案老臣才會相信林姑娘的。”毛蔣這個時候開口,“林姑娘是周將軍的女兒,自然是希望家中的案子能夠查的清清楚楚,讓真正的兇手伏誅的。”


    所以,由林小碗來,才更無虛假冤案的可能。


    這話中的意思再明了不過,朱澈想了許久,才緩聲道:“此事容朕再想想。”想要抓出瑞王的他,自然是不會輕易放棄這樣的機會的,隻是這催眠之術,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


    “哥哥不用擔心,姐姐早就已經找了人幫忙看皇榜了。”林童夾了一筷子的菜放到林梧的碗中,“你不要看著姐姐似乎不在意,實際上還是很在乎今年秋試的。”


    林梧低聲哦了一聲,半響才開口道:“其實也沒有什麽好擔心的。”對於朱澈的心思他雖然有些琢磨不定,然而卻也不擔心。今次不中還有三年後,又或者再三年後。林小碗絕對不會因為他今次沒中就看低他什麽。反而是朱澈,若是他真的有什麽想法的話,隻怕這次就算不太夠得上水準也是會讓他高中的吧?


    銀杏街離皇宮還是有些距離的。許是今日張貼皇榜的緣故,今日店中生意一般,林小碗這邊忙完了就過來陪著他們一起吃晚飯。晚飯吃到一半就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響。


    三人抬頭看過去,卻見是林梧的一位師兄姓薛。薛蘊年長林梧十歲卻也算得上是青年才俊的,此時進來見這裏客人都隻有三三兩兩,這才鬆了一口氣道:“我就猜著林師弟不會去湊熱鬧。”


    林梧笑了笑,“文章已經寫好了,中或者不中都不是你我說了算,就算是去湊了熱鬧也改變不了結局。”反正若是中了,多得是來討賞的報喜信兒的人,不愁不知道的。


    林小碗叫林童去添了碗筷,又讓了薛蘊坐下,薛蘊拱手道謝,這才一起坐下目不斜視隻顧與林梧說話。兩人說起的自然是京城中風頭正盛的一些文人,聽他說得如數家珍,林小碗不見有什麽變化,林童卻是有些不安起來。


    “若是按照薛大哥這麽說,這些人若是都高中了,今年豈不是就沒有旁人的機會了?”


    “這就又錯了。”林梧倒是沉穩,這會兒笑著解釋,“這些人之所以有名,大半是因為早一科或者是更早之前就沒有高中。就以李牧仁為例子,他今年已經四十有八,從二十三歲參加科考,這麽多年下來依然未曾高中,隻怕腹中才華和銳意都已經消磨得差不多了,就算是高中,怕也隻是同進士出身。”


    “師弟說得不錯,為兄也是這般看的。”薛蘊長相一般,然而自有一番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氣韻帶出來,又彬彬有禮很是讓人喜歡。林小碗對他有些印象,如今聽得他和林梧飯後還討論這些就讓人收拾了碗筷,又上了茶水,這才問道:“那今日的這皇榜,不如薛師兄也猜測一二?”


    “這可不敢,這做文章之事也是說不清楚的。若是當時狀態好,自然是寫得下筆如有神助。若是緊張又或者是害怕,不要說文章寫得好了,就連用錯字的事情也是屢見不鮮的。”


    薛蘊也是第一次參加秋試,這會兒說的也都是同門師兄的經驗和見聞,幾人說說笑笑,不知不覺外麵就夜色降臨。


    之前薛蘊和林梧雖然表現的輕鬆,然而此時看著外麵天色卻還是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緊張的神色。


    “大約,已經到了張貼皇榜的時辰了吧?”薛蘊說著雙手緊握,“若是高中,想來兩刻鍾之後就會有人送來好消息了。”


    兩刻鍾的時間,若是慢會讓人覺得度日如年,若是快也不過是眨眨眼的功夫。反正對於有些坐立不安的薛蘊和林梧兩人來說,這兩刻鍾連著喝了一壺茶,從未覺得時間如此慢。而對於林小碗來說,她不過是去廚房看了盤點了一下今日剩下的食材,吩咐該存放的存放,該醃製的醃製。對於皇宮張貼皇榜一事對生意的錯誤估計讓她多備了一半的食材,如今雖然是天涼好個秋的氣候了,卻也不能大意,免得食材變質。


    這些忙碌完,出來的時候就聽到林童在一旁道:“我看著沙漏哦,哥哥,已經過去兩刻鍾了。”他話音剛落就看到店外出現了人影,門被推開,本來緊張得幾乎要捏碎手中杯子的林梧卻是猛然鬆了一口氣,然後又有些抱怨。


    “原來是左大哥迴來了。”


    左容聽他語氣不對,這會兒有些疲憊地抬頭看過去,見一旁還有一人也緊張而失望地看著他,這才略微明白了過來。


    “是今日貼皇榜,你們在這兒等消息?”他一開口聲音都有些黯啞,林小碗嚇了一跳,這會兒正好重新端了一壺茶過去,倒了一杯遞過去這才道:“你這是幹什麽去了?似乎累得不輕。”


    “就是,姐姐今日去給你送飯,你竟然都不在!”林童在一旁用力點頭,還帶著三分真七分假的氣惱,“要出門也不提前說一聲,浪費了姐姐的一番心意。”


    “胡說什麽呢。”林小碗拍了她腦袋一下,這才笑著道:“就算是公務繁忙也要注意身體。”


    左容顧不上喝茶,笑著道:“昨天出去,談起公務就忘記了時間,今日又隨毛大人一起入宮麵聖,這才耽擱了時間。”


    “麵、麵聖?”一旁薛蘊這才迴過神來,他雖然來過幾次林小碗的店鋪,之前也見過左容一次,卻從未想過這個看起來文文弱弱,除了長相不錯之外沒有多特別的人竟然有機會麵聖。他,究竟是什麽身份?


    左容聽到他的聲音轉頭看過去,他並不認得薛蘊,這會兒看過去還是林梧連忙介紹了兩人正式認識。


    “這是薛蘊,我薛師兄。這是住在我家隔壁的左容,左大哥是四品官員。”林梧還算是有分寸,隻介紹了左容的品階,卻沒有說他是錦衣衛的人。薛蘊聞言卻依然是嚇了一跳,根本就顧不上這樣的細節,猛然起身驚疑不定地看著微微笑著的左容,半響才低聲道:“四、四品?”


    左容笑了笑,“不過是機緣巧合得了上峰和皇上看重罷了。這四品在京城也不算是什麽大官的。你叫……薛蘊是吧,我倒是有些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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