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沒?”聽到這聲音,林小碗一愣,然後才示意林童去忙。她轉身迴了店裏,就見朱玉菱帶著小雪站在店中正好奇地左右看著,剛剛叫人的正是小雪。、


    見林小碗出現,朱玉菱雙眼一亮,道:“老板娘要一個菌湯的鍋子,一個羊肉湯的鍋子,準備兩份手切羊肉,一盤拚菌類,另外豆腐串也要兩份。”她利索地把要點的東西說了個清楚,又點了幾份菜才道:“讓人送去落鳳胡同劉府。另外烤肉串要二十串,加上一壺狀元紅。”


    “好。”林小碗轉頭吩咐了一聲廚房,迴頭就道:“這位太太樓上請。”


    小雪扶著朱玉菱上了樓,林小碗迴頭讓人在廚房先準備東西,這才提了一壺茶跟著上去。樓上角落的雅間裏麵朱玉菱隨意坐在一旁,見林小碗進去這才露出一絲笑容。


    “那日見到你,我就鬆了一口氣。”她說,看著林小碗倒茶,接過喝了一口,“與王府的那說是禦賜的茶也沒有多大的區別嘛。”她語帶嘲諷,又看了林小碗一眼,道:“我今日是抽空出來,你來戎州城這麽久,且說說劉功的為人如何?”


    “劉功此人真是應了他的名字,好大喜功。”這些都是必備課,林小碗說起來一點都不見遲疑,不過是三兩句就把劉功給說了個透徹。“此人有野心,又有那麽一點能力和運氣,當年接著劉成載的關係攀附上了馬城,如今在戎州城裏倒也算是一號人物。”


    單看他的那些鄰居,就能夠看出一二了。


    朱玉菱與劉功見麵次數雖然不多,心中卻也有心看法,見林小碗的說法與她的看法相去不遠,就道:“那依你看,讓劉瑜早日成親,又讓我們來戎州城,他所圖謀的究竟是什麽?”


    “這點我倒是看不出來。”林小碗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捧在手心暖手,想了片刻才道:“依照他無利不早起的性子,就算是為了侄子好,隻怕他也要落點好處才是。”


    “好處他倒是想要,我的嫁妝銀子,如今他們兩口子就惦記上了呢。”朱玉菱唇角露出輕嘲的笑容,“若不是我早早有準備,隻怕還真是要被坑一筆錢不說。”


    實際上,就算是這樣,她每月裏也是要交夥食用度的錢的。這也不過是為了耳根清淨,就如同今日那名義上的嬸母說是讓她派人來買酒菜卻是一分錢都不出。若不是為了出來透透氣,順便見見林小碗的話,朱玉菱說不得還要與她計較一番。


    這些瑣碎的事情自然是不值得在此時提的,兩人麵對麵坐著,各自捧著茶杯暖手,許久林小碗才道:“若是讓我大膽猜測一下的話,說不定這會是劉功上頭的人的意思。”


    “劉瑜一無功名二無官身,怎麽會引得這戎州城裏其他人的注意呢?”朱玉菱皺眉,“難道是因為……”說到這裏她猛然一頓,卻是再不提接下來的話了。


    林小碗聞言心中一動,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露出懊惱神色的朱玉菱卻沒有追問下去。


    “這樣的事情隻怕不是我能夠調查出來的,你若心中真的還有疑慮的話,就應該從劉府著手留意。”她緩緩說,“這戎州城靠近邊城,雖然一派榮華,卻也是魚龍混雜。我所能夠幫你的地方隻怕不多……”


    “你盡力就是了。”朱玉菱歎息,“我也會在劉府多多留意的。隻盼著再苦熬兩三個月,到時候我和劉瑜搬出去也就省心一些了。”


    到時候劉瑜孝期滿一年,出了頭一年的重孝,各方麵也就寬鬆了不少。至於朱玉菱,如今是出嫁女,自然不必守一年的重孝。她這會兒說起來,滿臉的冷漠。似乎在林小碗離開京城之後又發生了什麽事情一般。


    兩人聊起這戎州城內的大小事情,免得朱玉菱真的摸不清這邊的狀況,吃了虧。朱玉菱認真地聽著,不是問上一兩句,顯然是把林小碗的話都聽進了心中。


    林小碗見她喝了一杯熱茶臉色依然有些蒼白,忍不住低聲問了一句。


    “你,可是身體不適?”


    朱玉菱手微微一頓,然後才勉強笑著道:“這兩日小日子,所以難受了點。”


    林小碗了然,心中卻更是不解。以她在周王府待的那幾個月來看,朱玉菱的小日子向來準確的。這會兒根本還不是她小日子來的時候。差了足足半個月,若是說旅途勞頓的話,那朱玉菱那一瞬間閃過的那種恥辱和痛恨的神色就又說不清楚了。


    就如同之前一般,她沒有追問。兩個人沉默了會兒,樓下林童就叫了一聲說是東西都準備好了。


    因為朱玉菱要的東西頗多,所以林小碗這邊又叫了一個人,連同小雪一起把東西送往劉府。外麵還在飄雪,過鵲仙橋的時候林小碗往下看去,隻見河麵上已經有一些地方開始結冰了,下麵河水緩緩流著隻怕天氣再冷下去河麵都會結一層冰了。


    想到這裏,她腳步微微一頓,考慮到這鵲仙橋是落鳳胡同去紅袖招的必經之地,心中就隱隱浮現了一個怎麽殺張鐵的計劃。想來大冬天的腳下一滑掉入河中,死亡的幾率還是挺大的吧?


    不過轉眼她就拋下了這個念頭。張鐵是武將,若是會水的話隻怕人沒事反而會讓他心生警惕。


    進了落鳳胡同,林小碗從張鐵家門口經過,然後就到了劉府。劉府她來過兩次,依照她對地形的記憶力可以說是熟門熟路了。把東西一起送往廚房,另外一份素的菌湯鍋子和豆腐串之類的東西送去了後院,然後朱玉菱就帶著林小碗去賬房結賬。


    這些東西不足一桌宴席,總共下來也不到二兩銀子,然而賬房的人卻是犯了愁。


    “這,夫人沒交代,少奶奶你可別為難小的。”賬房的人是劉夫人的一個遠方親戚,同姓張。這會兒張路正一臉為難地看著朱玉菱,“這錢若是支出去了,迴頭夫人查賬……”


    “這是夫人要的東西,難不成還讓我會賬不成?”朱玉菱如今卻是一絲麵子都不要,直接冷笑道:“難不成還真要為了區區二兩銀子讓夫人再來賬房一趟?如今叔父正在待客,這般為了二兩銀子奔波,叔父的臉麵還要不要了?”


    她這般又是冷嘲熱諷又是出言擠兌,那張路卻是堅持不下來,半響才道:“那還請少奶奶簽個字……”


    “也好。”朱玉菱點頭,張路這才鬆了一口氣,連忙提筆記下這一筆,然後把賬冊轉向朱玉菱。朱玉菱低頭看了一眼,然後在下麵寫到“代嬸母簽”四個字,然後才簽上了她的姓氏。


    若是她直接簽上名字,隻怕那張氏就能夠直接把這筆花銷算到她的頭上了。


    張路本也是抱著這樣的想法,然而見朱玉菱這般簽他卻也不好說什麽,這邊才給了銀子。朱玉菱輕哼一聲,出來就讓小雪送人,然後轉身迴了她的院子。


    張路見這會兒沒了人,連忙招手讓人去後院傳了話。


    林小碗自然是不知道因為這頓飯的銀子,在劉府後續又鬧出了什麽事情。隻不過見朱玉菱和劉府賬房的作態,她卻也是看出了一些的端倪。這劉功看起來並不怎麽重視劉瑜這個侄子,不然的話朱玉菱的處境也不會這般艱難。


    二兩銀子朱玉菱自然是有的,然而她卻不是忍氣吞聲的人。這番舉動也可以看出,她與劉夫人的不合已經是府中上下皆知的了。她不知道這兩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然而朱玉菱的脾氣在周王府那麽多年都沒有真正跟誰在明麵上過不去,也由此可以看出她是真的對那張氏忍無可忍了。


    也難怪她會問起劉功把劉瑜和她帶來戎州的目的。


    若是說劉功關愛子侄的話,還好解釋。然而如今朱玉菱在劉府的生活卻很明顯的說明了一點,劉功讓他們來根本就不是關愛子侄,隻不過是當做在府中養上幾個閑人而已。而正是他透露出了這樣的意思,張氏這才會過分到朱玉菱忍無可忍。


    難不成,還真讓她說中了。劉功讓劉瑜夫婦來戎州城,實際上是別有目的的?


    而林小碗唯一想不通的就是,為什麽是劉瑜?劉瑜隻是劉成載的四子,上麵還有三個哥哥呢……而他大哥更是跟他一母同胞,更是嫡長子的。


    難道說,真的是因為劉瑜跟朱玉菱的婚事?


    #


    這場雪足足下了一天一夜,房頂都是厚厚的積雪。至於外麵路上,雖然常常清掃,卻還是積了不少的雪,為了防止路人滑到,林小碗就學著其他店家,在門口鋪了些幹稻草。


    這日午膳的點兒剛過沒多久,店中客人漸少,林小碗這才鬆了一口氣,正準備歇一會兒就看到左容進了門。


    左容穿著厚厚的冬衣,頭上和肩膀上還有著雪花,林小碗見狀就道:“外麵又下雪了?”左容點頭,因為穿的有些厚拍肩膀上的雪花時就顯得有些笨拙。林小碗輕笑著給他拎了一壺茶過去,離開的時候就順手給他把後背的一些雪花拍掉了,“想吃什麽?”她問。


    “湯麵。”這樣的天氣,出了吃鍋子之外,最幸福的莫過於一碗熱湯麵。又能飽腹又暖和身子,林小碗了然的點頭,笑著道:“你稍等下,我去做。”


    “……”左容想說,你累了許久隨便找個人做麵條好了,然而又想吃林小碗的手藝。作為一個對吃食還是有些挑剔的男人,他總覺得林小碗做的東西不止是好吃,還有一種別的味道在裏麵。


    這麽一糾結,林小碗就進了廚房。林童鑽出來站櫃台算賬,還衝左容笑了笑。


    左容看著林童如同小大人一般站在櫃台後麵算賬,一臉認真的樣子也笑了笑。林童跟林小碗雖然長得不像,然而許是自幼一起相處的緣故,有時候神情之間還是有些相似的。


    他不過是等了一盞茶的功夫,林小碗就端著兩碗熱湯麵出來的,還有一小碟子的鹹菜和一碟子腐乳。


    “這邊的人都是伴著辣醬吃的,不過你吃不慣辣,我就給你換了腐乳,你嚐嚐看。”她說著就坐在一旁,把另外一碗湯麵放在了自己跟前,拿起筷子道:“快趁熱吃吧,晚了麵條就不好吃了。”


    兩人不是第一次同桌吃飯,左容卻還是忍不住偷偷看了林小碗幾次,等到一碗湯麵連湯喝完,他這才又倒了兩杯茶其中一杯遞過去,這才開口道:“梁武說過兩天城外就會舉行第一場冬獵會,到時候很是熱鬧,也有市集。你若是想去,到時候我們一起?”


    “冬獵會?”林小碗倒是聽說過,而且知道這樣的場麵馬城和張鐵、劉功這樣的人都是會出席的。她本就準備去,隻是若是跟左容一起的話,隻怕有些事情做起來就不方麵了。


    她有些遲疑,左容見狀就道:“你要是想安靜在家歇息,就當我沒提過。”


    “我自然是想去的。”林小碗笑著道:“隻是在想,那日不知道天氣如何?”


    左容鬆了一口氣,笑著道:“梁武聽這裏的老人說過,每年冬獵會必然是大晴天。就算前一天暴風雪,第二天也必然放晴的。這點倒是不必擔心,你若是怕冷就穿得厚一些。”


    林小碗認真地點頭聽著他交代,左容見她一副言聽計從的樣子,心中不由地一動聲音又放柔了些。“我這幾日在外麵走動,似乎見到一些酒樓也出了烤肉串,味道雖然與你這邊還有些差別,卻也用上了孜然這味香料。”


    “吃食這種東西,被人仿照學了去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林小碗聽出他聲音中的擔憂,反而笑了下,低聲道:“更何況,我這裏每日裏幾乎都忙不過來,那些偷學的人也分不走我多少生意的。”


    “這樣就好,我就怕你到時候在冬獵會上看到心中不舒服。”左容釋然,還想說什麽就見林小碗起身收拾碗筷。他下意識地起身幫忙,等碰都林小碗的手這才想到這裏已經不是京城了。兩人的手一觸即分,林小碗沒有留意反而是左容有些放不下見她轉身去了廚房,還隱隱擔心是不是自己太過於孟浪了,會不會讓林小碗對他反感。


    要說兩個人連手牽手這樣的事情都做過了,不過是碰了下手指本來應當不算什麽的。隻是,左容的心情卻不一樣。對於林小碗,他的心情能夠糾結到九曲十八彎去。那本來一眼看透旁人的本事放在林小碗身上就失靈了,患得患失的程度讓衛霖無數次嘲笑過他這次真的是栽了。


    栽了就栽了,這又沒什麽。左容不以為意,等到看到林小碗出來唇角帶著笑意,他更是雙眼一亮。看得出來林小碗並沒有因為剛才的實情生氣。


    實際上,那麽一個意外的細節,林小碗根本就沒放在心上。這會兒過來就道:“阿容,過會兒你有事嗎?”


    “沒、沒事吧,你有事兒?”


    “我想出去買些東西。”林小碗說,左容連忙起身道:“我陪你去,外麵風雪大,你這裏可有大氅,出去披著比較好。”


    大氅這種東西,林小碗還真的沒有,不過在左容的勸說下好歹又添了一件厚棉衣,穿得圓滾滾的這才跟左容一起出去。一路上林小碗雙眼發亮,如同發現新大陸一般:“左先生怕冷?”


    “……少許。”左容勉強笑著說:“我沒想到戎州這麽冷。”他說話間前麵就帶出一層白哈氣,連視線都有些模糊。看著林小碗模糊的笑容,他又道:“想來過幾天適應了就好了。”


    林小碗點頭,輕輕吐了一口白哈氣隻覺得好玩。她出來是買孜然和辣椒粉的,然而常買的那家店裏不止漲了價,甚至連她要的分量都不足。


    “林老板,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如今戎州城大街小巷哪家酒樓不賣些烤肉串?你是老主顧了,我這都算便宜了呢。”那老板帶著和氣生財的笑容,“實在是隻有這麽多了。而且,下次您再來,隻怕都不是這個價錢了。還要漲呢,聽人說如今連紅袖招都上了烤肉串,不要說是這烤肉串必然要用的孜然和辣椒粉了,就連城裏的鐵匠都賺了一筆呢!”


    林小碗無奈,隻好買了東西迴去。一路上她神色平靜,左容卻擔憂她心情不好,也就顧不上冷把話題朝著其他地方轉。


    “阿容,”林小碗笑著打斷了他的話,低聲道:“我沒事的,若是香料不足,我每日提一提價錢,每日肉串限量就是了。不過是生意,各有各的做法。再說,我又不指望著這麽點肉串賺大錢。”她說著有些擔心地看著左容有些發白的臉色,“你還是別說話了,不然肚子裏的熱氣就要散光了。”


    兩人迴去,林小碗就立刻讓廚房做了薑湯給左容喝。左容拉著她一起喝了一碗,等到額頭冒出了細細的汗水這才低聲道:“讓你見笑了。”


    “這有什麽,每人體質不一樣。怕冷又不是什麽丟人的事情。”林小碗笑了笑,等人撤了空碗迴去這才又道:“你要是沒事,晚上就留在這邊吃飯吧。等身子暖和了再迴來,免得再著涼了。”


    左容隻遲疑了片刻,然後就笑著點頭。


    “好。”


    #


    “東西準備得怎麽樣了?”


    夜裏,風雪已停,然而空氣中似乎更多了一分冷冽的寒意。左容換了一身夜行衣在萬籟寂靜的深夜潛入了黑暗之中,不一會兒就見到了同樣裝扮的梁武。


    一見麵梁武就催問了一句。


    左容把懷中的東西遞過去,然後才道:“你確信馬城那邊的守衛你都摸清楚了?”


    “我不確定。”梁武露在外麵的一雙眼睛翻了個白眼,“你來得這麽急,我才來戎州多久?又是錦衣衛的身份,那馬城對我又是收攏又是防備,我一年裏也就進了他府中三次。”


    兩人邊說邊行動,避開夜裏打更的更夫,梁武一邊帶路一邊道:“上次見麵有那位林姑娘我就沒來得及說,不過京城裏劉成載和周王的事情,你和衛霖幹得漂亮!”


    左容腳下頓了一下,然後才跟上,低聲道:“周王的事情不是我和衛霖做的。”


    “被人捷足先登了?”梁武一愣,直接停下腳步。“左大哥,你可別開我玩笑。周王要是那麽好殺,咱們至於窩在京城兩三年都沒辦法嗎?”


    左容搖頭,“這事兒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總之也可以說是有人技高一籌,比咱們更有優勢。”他說著頓了一下,然後才道:“對了,當年周家滅門慘案的時候你就在調查周王了吧?”他問道:“你可知道周府有什麽人逃脫出來?”


    “我當時就攔住了你,至於其他人,應該是滅了滿門,不留活口了吧?”梁武皺眉,迴想起當年的事情神色都變得冰冷起來,“怎麽,難不成你遇到了周家後人?”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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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冬獵會


    梁武神色緊張地看著左容,拉著他就拐進了一旁不見光的小胡同裏麵,“說說怎麽迴事?”


    “我就是問你的。”左容皺眉,沉聲道:“周王的死讓我覺得可能另外有人在做跟我們一樣的事情。”他抽出手臂,適應了胡同裏光線之後這才看向梁武在陰暗中晦暗不明的臉,道:“我知道你一直記得當年的事情,當年周家滅門之時你會出現在那裏……”


    “好了,不用說了。”梁武第一次不給左容麵子,打斷了他的話,臉色陰霾。“你確定周王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被人殺死的話,剩下的事情我自己會調查的。當年周家……”他說著雙手緊握,“若是真還有人活著,我定然會把他找出來。”


    左容沉默了片刻,才道:“若是真有人活著的話,你準備怎麽做?”


    “……我不知道。”梁武歎氣,“當年的事情太複雜……”他情緒略微穩定,道:“我們走吧,還是先去馬城府上一趟。隻可惜,他身邊防範太過於嚴密,不然的話說不定我們兩個拚一拚也是殺了他!”


    左容點頭,兩人拐出巷子就又朝著驃騎將軍府的方向趕去,在梁武的帶領下悄無聲息地潛入了了將軍府的外圍,兩個人避開了那些巡邏的侍衛,然而還未曾深入到馬城所居住的外院院落,就聽到了一陣急促的犬吠之聲。左容反應迅速,立刻拉著梁武退了出去,等到兩人翻牆出去就見將軍府裏麵燈火通明起來。


    “我們走。”左容說,毫不遲疑地轉身離開了將軍府的範圍。而身後已經響起了噪雜的人聲,間或有著犬吠的聲音。


    整個戎州城似乎都隨著將軍府而蘇醒了過來,昏黃的燈光隨著那噪雜的聲音從每家每戶點亮,左容和梁武一路狂奔,到最後分頭而走,左容順利地迴到了暫住的地方。處理了那一身的夜行衣之後,他就如同其他人一般點亮了屋中的油燈,走出了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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