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中則轉向令狐衝瞪了一眼,說道:“又跟人打架受傷了,是不是?怎地臉色這樣難看?傷得重不重?”


    令狐衝微笑道:“已經好得多了,這一次倘若不是命大,險些兒便見不著師娘。”


    寧中則又瞪了他一眼,道:“也好教你得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日後給我好生的認真練功。輸得服氣麽?”


    令狐衝說道:“田伯光那廝的快刀,衝兒抵擋不了,正要請師娘指點。”


    寧中則笑道:“是這個惡賊啊,那好得很啊。他的快刀是怎麽樣的?你使來瞧瞧,師娘給你破了他的刀法。你學會後,下次再跟他打過。”


    一路上,令狐衝也曾幾次向嶽不群請教破解田伯光的快刀之法。


    不想嶽不群的心情大壞,始終不說,要他迴華山後向師娘討教。


    果然寧中則一聽之下,便即興高采烈起來。


    一行人轉向嶽不群所居的“有所不為軒”而去。


    一路上,陸大有向眾師弟大吹大師哥如何力鬥田伯光,如何手刃羅人傑的事跡。不時添油加醋,倒是田伯光打令狐衝打敗,而不是令狐衝被田伯光打得一敗塗地。


    寧中則與嶽不群並行而走,問道:“怎麽沒有看到珊兒?”


    嶽不群答道:“我讓她去廣東安傑那裏玩去了。”


    寧中則麵帶笑容,說道:“那得多玩些時日再迴山才好。”


    嶽不群說道:“我也是這般的想法,最好等明年再迴山。”


    一旁的令狐衝不由大感詫異,思及寧靈珊對自己時冷時熱,那不明不白的感情,頓時癡了。


    眾人吃過點心,喝了茶,寧中則便要令狐衝比試田伯光的刀法,又問他是如何拆解的。


    令狐衝笑道:“田伯光這廝的刀法,那是當真了得,當時弟子隻瞧得眼花繚亂,拚命抵擋成不成,哪裏還說得上拆解。”


    寧中則笑道:“你這小子既然抵擋不了,那必定是需無賴、使詭計,蒙混了過去。”


    令狐衝老臉一紅,微笑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田伯光,竟是我華山派的棄徒……你這路刀法,共有十三式,是不是?什麽《飛沙走石》,不過是自己胡亂安上個好聽的名稱,我便曾經見師父和師娘拆解過。那是我師娘在繡花時,觸機想出來的……從這邊擲過去,又從那邊擲過來,千嬌百媚的,豈不令人好笑……”


    一番話還沒有說完,嶽不群就沒好氣的罵道:“叫你演試刀法,你說那麽多廢話作甚。”


    寧中則奇怪的看了嶽不群一眼,又轉向令狐衝“呸”了一聲,說道:“你亂嚼舌根,什麽不好說,卻把你師娘給拉扯上了。真是該打,難怪你師父生氣。”


    令狐衝訕笑道:


    “師娘,你是不知道,那田伯光十分自負,聽得弟子將他比作女子,……問一句:‘這是你師娘創的麽?’弟子故作神秘,沉吟不語,心中暗記他的刀法,待……田伯光更加惱怒,說道:‘田某自幼與師父師母失散,找了近二十年時間也沒有找到。隻憑師父一個多月時間的教導,田某就憑借此刀法橫行河北中原之地,幾無敵手。田某對師父的感激之情,就算是粉身碎骨,也難報萬一。田某佩服令狐兄是條好漢,隻是田某更敬重感恩師父的大恩大德,令狐兄,你不該如此信口開河,侮我師門的武功。今日田某也不殺你,隻要你承認,華山派絕無這樣的一套武功,你華山派的劍法,更比不上我師門刀法的一層。’”


    華山眾弟子大嘩,紛紛叫罵田伯光的狂妄,更將田伯光的師門貶得一文不值。


    寧中則一直沉吟不語,說道:“大有,你將配劍給大師哥。衝兒,你好生把那田伯光的《飛沙走石十三式》使一遍,還有,田伯光若使了其他不同的刀法,你若記得,也給我使一遍。”


    令狐衝接過長劍,向師父、師娘躬身行禮,說道:“師父、師娘,弟子試演田伯光的刀招。”


    嶽不群點了點頭,陸大有向林平之道:“林師弟,這是咱們門中的規矩,小輩在尊長麵前使拳動劍,須得先行請示。你日後獨自一人在山下,可別忘記了。”


    林平之說道:“是,多謝六師哥的指點。”


    隻見令狐衝臉露微笑,懶洋洋的打個嗬欠,雙手軟軟的提起,似乎要伸個懶腰,突然間右腕陡振,接連劈出三劍,當真快似閃電,嗤嗤有聲。


    眾弟子都吃了一驚,幾名女弟子不約而同的“啊”了一聲。


    令狐衝長劍使了開來,恍似雜亂無章,但在嶽不群與寧中則眼中,數十招盡皆看得清清楚楚,隻見每一劈刺、每一砍削,無不既狠且準。


    倏忽之間,令狐衝收劍而立,向師父、師娘躬身行禮。


    寧中則奇異萬分,嶽不群木然無語,寧中則堅難的轉過頭來,問道:“師兄,是他麽?”


    嶽不群轉身就走,寧中則讓令狐衝他們先散去,日後再說,也跟著嶽不群走了。


    留下了莫名奇妙的眾華山派弟子,以令狐衝的機靈,也一時猜不出嶽不群夫婦到底是為何事不高興,不過應該是為田伯光的刀法才對。


    隻是……以嶽不群夫婦之能,難道也破不了田伯光的刀法麽?還是……疑惑不由在眾弟子心間升起。


    嶽不群一口氣登上了朝陽峰,向東北方向望去,不一會,寧中則也登上峰來。


    嶽不群喃喃的說道:“我本懷疑田伯光是鐵劍道人的徒弟,你既然也認為是他,那就是他了。本來以為他已經死了,卻沒想到他竟然成了江湖上人人痛恨的淫賊,這真是……”


    寧中則奇道:“那他怎麽改名了?”


    嶽不群冷笑道:“雷字斬頭不是田嗎?伯光與光破倒過來,不就是了。田伯光,雷光破,哼哼,好得很呐。”


    寧中則長歎一口氣,不由苦笑,說道:


    “想來想去,都沒有想到,田伯光就是雷光破,雷光破就是田伯光。看來,他也自知自已的罪孽,所以才改名換姓,就連長白山的小木屋,也從來沒有迴去過。不然,他早知你就是他的師父了,衝兒罵他是我華山派的棄徒,他也該不敢反駁才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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