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予深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見秦梓硯正俯身摸著薛祁陽的額頭,輕輕叫了一聲:“梓硯!”


    “陽陽的高燒已經退了,正睡得很熟呢,剛才王彥來過了,我們三個今天都請假,他會去跟導演說,你不用擔心,再睡一會兒吧,我也去補眠了。”秦梓硯直起身打了個哈欠。


    “好,辛苦你了。”薛予深笑了笑,替薛祁陽掩了掩被子,閉上眼繼續睡。


    聽到薛祁陽的高燒已經退了,薛予深整個人都放鬆了,這一覺睡了很久,最後是被餓醒的,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身邊的薛祁陽,結果摸了個空,驚得他從床上跳了起來:“陽陽……”


    “爸爸,你醒了?”


    薛予深聽到薛祁陽的聲音,趕緊抬頭望過去,卻對上楚均默那張略帶擔憂的臉龐,對方眉宇間夾著一絲絲倦意,濃濃的眼袋,此時薛祁陽正窩在楚均默的懷抱裏,手裏抱著一個毛絨玩具。


    ☆、第33章


    楚均默沉默地將薛祁陽放到薛予深身邊,低頭俯視著薛予深那張滿是倦意的臉龐,心頭閃過一絲疼惜,抬手摸了摸薛予深的臉,低聲道:“陽陽已經好多了,你不用太擔心,我去給你買吃的。”


    薛予深轉頭看著身邊的薛祁陽,摸摸小孩的額頭,還有一點點燙,不過比起昨天晚上確實好了很多,小孩看起來也挺有精神,不哭不鬧,反而臉上帶著笑意,大概是看到楚均默心情很好。


    “你……一早就來了嗎?”薛予深迴想著剛才楚均默親昵的動作,不禁低下了頭,看得出來,楚均默過來得很匆忙,薛祁陽昨晚發高燒隻有秦梓硯知道,必然是秦梓硯跟楚均默說了什麽。


    說不感動那是自欺欺人,楚均默說不定一接到秦梓硯的電話,淩晨時分就趕過來了,薛予深撇頭就看到了放在一邊的行李箱,行李都未來得及整理,他睡得很沉,連薛祁陽什麽時候醒了都不知道。


    楚均默勾唇淺笑,起身去打電話訂了餐。


    薛予深疑惑地看了眼手機,這麽快到中午了,不知不覺竟然睡了一上午,轉頭朝秦梓硯的床上看了一眼,床上空空蕩蕩,問道:“梓硯呢?他昨晚陪我去醫院,跟著折騰了一整夜沒睡。”


    “和程哲出門了,應該快迴來了。”楚均默淡淡道。


    “程哲也來了?”薛予深驚訝地睜大眼。


    該不會大家都知道薛祁陽生病了吧?本來昨晚看過醫生之後,他也不想急著把薛祁陽生病的事告訴家裏人,如果薛祁陽早上起來退燒了,那也不用太擔心,免得孟顥川和薛瑞丞在家裏擔驚受怕。


    楚均默微點頭,坐到薛予深的身邊,輕輕抱住,安撫著他的後背:“我隻告訴了程哲,陽陽的身體檢查一直由程哲負責,他比誰都清楚陽陽的身體狀況,不用擔心,陽陽隻是普通的感冒發燒。”


    薛予深原本因為楚均默突然的動作,身體稍顯僵硬,在對方溫柔的安撫下,漸漸放鬆了身體,將全部的重量倚靠在楚均默身上,放在被子上的雙手也輕輕環住了對方的腰,唿吸間全是讓他安心的氣息。


    似乎是感受到了薛予深的迴應,抱著對方的雙臂猛然收緊,氣氛顯得曖昧而溫馨。


    “爸爸,楚叔叔,陽陽也要抱抱。”薛祁陽正乖巧地坐在一邊玩玩具,忽然見楚均默抱住了薛予深,頓時好奇地睜大眼睛,看了許久也沒見兩位大人有其他動作,立刻從床上爬起來撲了上去。


    薛予深臉紅得要滴血了,居然在兒子麵前這麽丟人,掩飾性地將撲上來的薛祁陽抱在腿上,伸手握住薛祁陽柔嫩的小受把玩著,察覺到楚均默抱著他的手臂並未離去,抬頭看了一眼楚均默。


    楚均默輕柔一笑,俯首在薛予深的額頭落下一吻,隨後又親了親抬起小臉的薛祁陽。


    “爸爸,親親。”薛祁陽顯得非常高興,爬起來學著楚均默親親薛予深的額頭,迴頭又依樣畫葫蘆似的親了親楚均默的額頭,睜著一雙無辜地大眼期盼地望著楚均默,小嘴一張,“楚叔叔可以當陽陽的媽媽嗎?”


    噗,薛予深感受到了血濺三尺的無力感,抬了抬眼皮,小心翼翼地瞄著楚均默,卻見楚均默隻是露出一個戲謔的笑容,漫不經心地注視著他,臉上剛退去的溫度又迴升了,捏了捏薛祁陽的屁股。


    “爸爸壞。”薛祁陽扭動著小身子,小手摸摸自己的小屁股,嬉笑著撲進楚均默的懷抱裏,“楚叔叔,爸爸說你不能當陽陽的媽媽,隻能當陽陽的爸爸,可是陽陽已經有爸爸了,陽陽沒有媽媽,楚叔叔能當陽陽的媽媽嗎?”


    “哦?爸爸是這麽說的?”楚均默挑挑眉頭,似笑非笑地凝視著窘迫的薛予深。


    薛予深一口氣憋在喉嚨口,抬手再次擰了一下薛祁陽的小屁股,這小家夥又出賣他。


    “爸爸太壞了。”薛祁陽還以為薛予深跟他玩,笑嘻嘻地抬起小腳踢了踢薛予深的手,隨即趕緊躲進楚均默的懷抱,他現在有大靠山了,才不怕薛予深會打他屁股,“楚叔叔你說好不好?”


    楚均默輕笑一聲,樂意欣賞薛予深的窘迫,心情愉悅地摸著懷中小孩的腦袋,緩緩道:“陽陽,楚叔叔隻能當你的爸爸,不過你可以讓爸爸變成媽媽……”


    “你別胡說八道教壞小孩子,什麽爸爸變成媽媽的……”薛予深惱羞成怒一把奪過薛祁陽,懷中的小孩還一臉迷茫地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眨巴著眼睛來迴看薛予深和楚均默。


    薛祁陽仍然一臉糾結,抬頭望著楚均默:“楚叔叔不能當媽媽?隻能當爸爸嗎?”


    “對,你可以叫我爸爸。”楚均默笑著,“怎麽?陽陽難道想讓別人當你的媽媽?不高興讓楚叔叔當你的爸爸嗎?陽陽再想一想,陽陽雖然沒有媽媽,但可以有兩個爸爸,兩個爸爸同樣疼陽陽。”


    “嗯……”薛祁陽皺起了整張小臉,糾結得不得了,半晌突然高興地撲進楚均默的懷裏,“那陽陽要兩個爸爸,楚叔叔可以當陽陽的爸爸,爸爸也有兩個爸爸,陽陽也有兩個爸爸。”


    薛予深抬頭望望天花板,耳邊隻迴蕩著繞口令一般的“爸爸爸爸”,無奈地歎口氣。


    “爸爸!”


    “怎麽了?”薛予深聽到薛祁陽的叫喚,轉過頭去,卻見自家兒子根本就是對著楚均默喊爸爸,頓時渾身無力,有種自家寶貝就這麽被拐走了的錯覺,掀開被子下床,“我去洗臉刷牙。”


    薛予深拿了換洗衣服走進浴室,迴頭看著床上的一大一小,卻瞧見楚均默緊緊將薛祁陽抱在懷裏,那張終日麵無表情的臉上露出濃濃的激動,似乎能感受到楚均默渾身都在微微顫抖。


    薛予深斂下眼睫,心中一直以來的猜疑和忐忑忽然落了地,輕輕掩上浴室的門。


    對著鏡子發了一會兒呆,薛予深收起滿腹心事,洗臉刷牙,剛換好衣服,浴室的門突然開了,轉身就看到楚均默走了進來,又隨手關上了門,好奇地看著表情深沉的楚均默,笑問:“怎麽了……”


    話音剛落,薛予深就被一個大力的擁抱摟進懷裏,察覺到對方愈發收緊的臂膀,提起的心緩緩冷靜下來,全身心放鬆地任由對方抱著,垂著的雙手輕輕地抱住對方的腰,將臉埋在對方的肩頭。


    “予深,我會好好照顧你和陽陽。”楚均默的聲音格外低沉,壓抑著濃烈的感情。


    “然後呢?”薛予深臉上紅了紅,稍稍拉開兩人的距離,意味深長地望著楚均默。


    楚均默低頭注視著薛予深的笑容,抬手以指腹磨蹭著對方光滑的臉龐,突然勾起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在薛予深詫異的目光中,快速堵住了對方的嘴,一手摟住薛予深的腰,一手固住他的後腦勺。


    薛予深隻覺得腦袋轟地一聲爆炸了,完全不知道如何反應,四年前那瘋狂的一夜,他根本沒有記憶,有了薛祁陽之後,他也沒想過要找個人結婚生子,自然沒與人這麽親密接觸過。


    好吧,他果然不該指望沉默寡言的楚均默能說出什麽山盟海誓,連開開玩笑都沒可能,楚均默就是典型的行動派,比起花言巧語,楚均默隻會用行動表達關心和溫柔,讓他親自切身體會。


    “陽陽,你怎麽一個人在房間裏?爸爸和楚叔叔呢?”


    “梓硯哥哥,爸爸和楚叔叔在浴室。”


    外頭突然傳來秦梓硯的聲音,以及小孩天真無邪的迴答,薛予深猛然迴過神來,下意識地掙開楚均默的親吻和懷抱,注視到楚均默眼中露出的不滿和懊惱,不禁輕笑出聲:“你先出去。”


    楚均默定定地注視著他不為所動,突然勾住他的腦袋,在他唇上用力一吻,轉身離開。


    薛予深許久才反應過來,臉上爆紅,嘴角的弧度卻逐漸擴大,彎腰收拾他和薛祁陽的換洗衣物,順便平息一下激動的情緒,他可沒有楚均默的鎮定,這個樣子出去絕對會被秦梓硯看穿。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主動的人,但是楚均默以他一貫的強勢作風,硬生生擠進了他和薛祁陽的生活,相處這麽久以來,他能感受到楚均默的關懷備至,就像這一次,楚均默願意第一時間趕過來陪伴他。


    像他這樣一個深藏秘密的特殊家庭,原本就無法過普通人的生活,於他而言,跟誰交往都是一種冒險,所以打從生下薛祁陽開始,他就做好了單身一輩子的打算,隻是麵對楚均默,他動搖了。


    楚均默是薛祁陽的親生父親,這個結果隻差楚均默的一聲肯定迴答罷了,或許這也是他願意讓楚均默介入他和薛祁陽的生活,最大的一個原因吧,這樣的楚均默,他說不出拒絕的話。


    收拾完浴室,薛予深也平複了心情,推開浴室的門迴到房間,程哲正拿著耳溫槍給薛祁陽量體溫,麵對程哲,薛祁陽顯得乖巧聽話多了,讓他張嘴就張嘴,聽心跳就心跳,不哭也不鬧。


    “怎麽樣?”薛予深快步走了上去,“陽陽是不是還有點發燒?”


    程哲將耳溫槍放迴藥箱,笑著安慰道:“體溫是有一點偏高,已經不要緊了,隻是陽陽喉嚨有點發炎,我給陽陽配了一點藥,等吃完午飯喂他吃下,下午再讓他睡一覺就沒事了。”


    薛予深點點頭,摸摸薛祁陽的腦袋,輕柔地問:“陽陽喉嚨痛不痛?”


    薛祁陽乖順地窩在楚均默懷抱裏,搖搖頭:“癢癢的,不是很疼。”


    薛予深這才放心了,幸好程哲一起過來了,不然等到薛祁陽喉嚨疼起來了,到時就來不及了,喉嚨發炎再引起咳嗽,感冒隻會越拖越嚴重,感激地看著程哲:“謝謝,對了,吃飯了沒?”


    “還沒,本想過來看看你起床沒,想叫你們一起吃飯,不過楚先生說已經訂餐了,我和程哲索性也叫了一份。”秦梓硯坐到了自己的床上,猶豫片刻道,“下午我搬過去和程哲一個房間。”


    薛予深微微一愣,他明白秦梓硯的心思,下意識地轉頭去看楚均默。


    楚均默朝薛予深點點頭,沉聲道:“好,我會照顧予深和陽陽,你好好休息。”


    “趁著午餐還沒送過來,我先整理行李。”秦梓硯起身去拿行李箱。


    “我幫你。”薛予深趕緊跟過去幫忙。


    秦梓硯確實需要休息,一整晚都沒睡,一大早又起床了,薛祁陽這幾天還需要照顧,現在楚均默過來了,是該讓秦梓硯好好休息,倒是他睡了一上午,精神恢複了很多。


    ☆、第34章


    沒等多久,服務員將訂的餐送了上來,薛祁陽正在吃感冒藥,不能吃太油膩的飯菜,楚均默這一點非常貼心,給薛祁陽訂了一份玉米瘦肉粥和一碟燒麥,小孩看到瘦肉粥非常高興,迫不及待想吃了。


    薛予深搬了一個小凳子給薛祁陽坐,小孩精神不錯,乖乖地坐在一邊自己吃。


    “導演那邊怎麽說?”薛予深抬頭問秦梓硯,起床到現在,他整顆心都撲在薛祁陽和楚均默身上,這才想起了薛祁陽請假的事,“如果不急,我想讓陽陽多休息幾天,陽陽接下來的戲份不多了。”


    秦梓硯輕笑著安慰道:“就跟你說的,陽陽剩下的戲份不多,導演也想讓陽陽多休息幾天。”


    薛予深輕點頭,沉默地吃著飯,《玉鼎神壇》第二集結尾處主角們就長大了,而且主角被修仙弟子就迴之後,第二集中大部分都是其餘重要角色的戲份,同時也要交代背景,薛祁陽的戲份就少了。


    而且接下來的戲份相對較為簡單,主角開始跟著弟子們修煉,以及與弟子們的相處日常,薛予深倒不是很擔心薛祁陽會拍不好,但一想到薛祁陽還要跟馮書薇繼續拍戲,心頭的怒火就無法掩蓋。


    “予深,陽陽的事我不會坐視不管,我已經讓墨寒著手調查馮書薇父母的事了。”秦梓硯頓了頓道,“相信很快就能得到我們想要的信息,隻是我們還需要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怎麽安排。”


    “馮冠浩和袁琢婭能有今天的成就,那兩人都不是簡單的人物,馮書薇小小年紀就知道玩弄心計了,如果沒有父母的刻意教導和耳濡目染,本該是天真無邪的年紀。”程哲淡淡地分析道。


    “我沒見過馮書薇,不過聽梓硯說起這個小女孩的事,她的性格跟她母親袁琢婭倒是很像,早聽聞袁琢婭嫉妒心很強,容不得新人晚輩的人氣超越她,馮書薇跟她母親如出一轍,陽陽受到的喜歡和讚揚超越了她,她就開始不服氣,想方設法博得他人的注意,更不想讓陽陽好過。”


    薛予深點點頭:“小孩子沒有大人那般複雜的思維能力,無論是哪個階段的小孩子都希望得到大人的關注,如果大人的目光沒有聚集在他身上,他會用不同的方式表現自己,像陽陽這個年紀就會哭鬧,再長大一點到了馮書薇的年紀,就會有更多的表達方式,不過馮書薇很偏激。”


    秦梓硯聞言輕輕歎了口氣:“看得出來,因為大家的關注點都在陽陽身上,馮書薇的心情就變得特別極端,發脾氣打人罵人,不擇手段地讓大家關注她,一旦滿足她的要求,她就會洋洋得意。”


    “說白了還是她父母的教育問題,估計在家裏也是這樣,一遇到不如意的事情就大發雷霆,誰都必須按照她的要求做,寵得無法無天了。”薛予深搖頭,玩笑道,“傳聞中的公主病。”


    秦梓硯稍作沉思:“馮書薇的經紀人一定會跟袁琢婭說起陽陽的事,楚先生過來探班的消息也已經傳遍整個劇組,袁琢婭再怎麽傲慢目中無人,最起碼識時務這個道理總懂得。”


    “梓硯,我懂你的意思,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但是這一次我不想再跟以前那樣坐以待斃,等到事情爆發了再去補救,袁琢婭這種性格的女人,怎麽可能允許有人威脅到她女兒的地位?”


    薛予深表情堅定,隨後轉頭看向身邊的楚均默,思索片刻道:“我有個想法。”


    “你說,我去給你安排。”楚均默當即明白了薛予深的心思,這件事就算薛予深和秦梓硯沒有追究,他也會替薛予深和薛祁陽掃平路上的障礙,隻要是薛予深想做的事情,他都會護他周全。


    “辦法很老套,還是走媒體和輿論導向,安排hcj電視台來拍攝現場做采訪,需要顏妍和簡奕開的配合,不過那兩人都是識大體的人,知道怎麽應付媒體,怎麽去不經意間透露某些消息。”薛予深說道。


    秦梓硯想了想道:“這個可以,公眾一般都想知道拍攝過程中遇到的一些有趣事情和難題,隻要讓幾位主角說完有趣的事情後,接著說比較困難的過程時,恰似不經意地提到這件事。”


    薛予深點頭:“我正是這個意思,我們再像當初對付周宏那樣,稍微透露一點馮書薇的事情,不過不用弄得很大,隻要讓馮冠浩和袁琢婭聽到風聲,現在將事情弄大了對《玉鼎神壇》不利。”


    “就當是給馮冠浩和袁琢婭的警告?”程哲問道。


    “對,這隻是第一個小小的警告,讓陽陽能順利拍完《玉鼎神壇》,之後的事情等墨寒的調查結果再做打算。”薛予深淡淡地道,他現在算是明白了,有些人並不是他不想招惹,對方就會以禮相待。


    在這樣殘酷的競爭環境裏,他隻能在察覺到一點苗頭時,就該先下手為強,避免一切的傷害,薛予深低頭看著身邊乖乖吃飯的薛祁陽,等剩下的戲份拍攝完成,先帶小孩出去玩幾天,然後就迴去。


    吃完了午飯,服務員過來收拾餐具,薛予深給幾人泡了茶,又坐著商量了一下馮書薇的事情,秦梓硯就收拾好行李和程哲去了另外的房間,薛予深喂薛祁陽吃了藥,將薛祁陽哄睡了。


    把薛祁陽放到床上蓋好被子,薛予深掩嘴打了個哈欠,吃飽喝足後又犯困了,迴頭望向站在陽台上打電話的楚均默,起身去浴室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出來時楚均默已經打完電話了。


    薛予深等到楚均默走到麵前,抬手摸了摸他的眉頭,問道:“洗個澡睡一覺吧。”


    楚均默輕點頭,俯首親了親他的唇角,轉身去拿行李箱裏的換洗衣服,淩晨一接到秦梓硯的電話,他就立刻叫醒管家替他收拾行李,想到薛予深的擔驚受怕和傷心難過,他根本放心不下。


    催促管家整理完行李,楚均默立刻趕了過來,會叫上程哲也隻是想讓薛予深更安心一點,如果有程哲在身邊照顧薛祁陽,薛予深就不用那麽擔心,看到睡夢中都皺著眉頭的薛予深,疼惜油然而生。


    他知道這個孩子於薛予深而言比生命還重要,薛予深平時的生活重心幾乎都圍著薛祁陽而轉,按照薛予深現在的年紀,原本應該接受更高的學業教育,薛予深卻為了薛祁陽而放棄了。


    當初也正是因為如此,楚均默放棄了跟薛予深攤牌的打算,如果那時就跟薛予深坦白,薛予深絕對會像一隻刺蝟一樣豎起全身的尖刺,將他防備在堅固城牆外,說不定連見都不願意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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