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看什麽?”楚均默抱著薛祁陽站在樹蔭下,問身邊的薛予深。


    薛予深指著印在門票背後的地圖,道:“我們沿著這條路線走,先去羊駝館,沿途可以看大象、斑馬、長頸鹿,再下山往熊貓館走,陽陽喜歡看熊貓,然後是獅子老虎等,最後再去爬行動物館。”


    動物園很大,要看的動物非常多,今天一下午基本都要耗在這裏了。


    “走吧。”楚均默沒有意見,抱著興致勃勃的薛祁陽與薛予深並肩走著,在他的記憶裏,到動物園遊玩那是二十幾年前的事情了,當然那個時候的動物園也沒有這般大,記憶也早已模糊。


    “斑馬斑馬!”薛祁陽看到成群結隊的斑馬,興奮地手舞足蹈。


    薛予深低頭輕笑,掏出手機給小孩拍照,抬眼對上轉過頭來的楚均默,晃晃手機:“忘記帶相機了,陽陽很喜歡拍照,家裏已經有好幾本相冊了,我也想記錄孩子的成長過程,陽陽,看鏡頭,笑一個。”


    薛予深的話音剛來,小孩立刻轉過頭來,小腦袋一歪,往楚均默的臉邊湊了湊,小嘴一咧,笑得陽光燦爛,還舉起小手做了個“剪刀手”,賣萌的本領一等一。


    楚均默似乎有點明白了自家奶奶的心思,他小時候也有數不清的相冊,長大了就不願意再拍這些,現在看到懷裏的薛祁陽,以及認真給薛祁陽拍照的薛予深,心裏湧起一股股情緒。


    從熊貓館裏出來,眼前是一個偌大的草坪,不少遊客正坐在樹蔭下休息,薛予深抬頭透過斑駁的樹影望著豔陽,他們已經走了一個多小時了,而一直抱著薛祁陽走的楚均默,額頭也滲出了顆顆汗珠。


    “休息一下吧,我去買水。”薛予深提議道。


    “我去買吧。”楚均默將薛祁陽放到路邊的休閑椅上,轉身往不遠處的小賣鋪走去。


    薛予深也沒拒絕,陪著薛祁陽在一邊等楚均默,拿出手帕給小孩擦擦臉,接著打開掛在小孩脖子上的兒童茶杯,給小孩喝水,柔聲問道,“陽陽熱不熱?喝點水。”


    “陽陽不熱。”小孩搖搖頭,捧著杯子喝水。


    楚均默迴來時,手上拎著一個購物袋,手裏還托著兩杯關東煮,將購物袋放到休閑椅上,把其中一杯關東煮遞給薛予深,道:“嚐嚐,你要是喜歡,下次讓李嬸做給你吃。”


    “謝謝。”薛予深笑了笑,以前帶薛祁陽來動物園,他也會買一點給小孩吃,在家裏王嬸偶爾也會做關東煮,一邊吃一邊看楚均默動作溫柔地喂給薛祁陽吃,而楚均默自己卻一口都沒吃,“你不吃?”


    “等陽陽吃完。”楚均默說道。


    薛予深笑笑不置可否,楚均默已經學會了怎麽照顧薛祁陽,每次想到楚均默在茶莊第一次抱薛祁陽的場景,忍不住輕笑,接收到楚均默投來的疑惑目光,岔開話題:“對了,下個星期文化藝術節要彩排了。”


    “到時候我會陪著你和陽陽。”楚均默認真道。


    薛予深張了張嘴,半晌才擠出“謝謝”兩個字,卻無法忽視心頭湧起的感動和高興。


    ☆、第19章


    薛予深坐在觀眾席上,專注地看著舞台上小小的身影,隨著音樂的響起,傳入耳朵的是一聲聲稚嫩的歌聲,歌聲帶著小孩子特有的清晰而用力的咬字,即使仍然有點發音不準,卻愈發讓人感動和喜愛。


    刹那間,薛予深感到驕傲無比,那是他的兒子,獨一無二的寶貝。


    “陽陽很棒!”身邊的程哲輕聲說道,似乎察覺到了薛予深激動的心情,注視著對方的眼神逐漸柔和,嘴角溢出濃濃的笑意,目光繼續集中在舞台上的小身影身上。


    “那當然。”薛予深自豪地揚了揚下巴,接收到程哲投來的戲謔目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陽陽今天能唱得那麽棒,少不了薛尋對他的訓練,小家夥辛苦了這麽久,得好好表揚他才行。”


    “嗯,給他準備了禮物,不過暫時保密。”程哲故作神秘地說道。


    薛予深不禁失笑,恰巧舞台上開場合唱的彩排結束了,他趕緊站起身走到舞台邊,接住朝他撲過來的薛祁陽:“陽陽唱得很棒哦,程哲叔叔都誇獎你了,告訴爸爸,陽陽緊不緊張?”


    “真的嗎?”小孩顯得特別開心,一把圈住薛予深的脖子,“爸爸,陽陽不緊張。”


    薛予深笑著在薛祁陽的臉上親了一口,三歲的小孩根本沒有緊張的概念,教他怎麽做,他就照著做,腦子裏記得的也隻是平時反複訓練過的動作,唱過的幾句歌詞,完全不懂得這是大型演出的舞台。


    就算看著觀眾席上坐著這麽多人圍觀彩排,在小孩的眼裏,隻不過多了幾個人聽他唱歌,薛予深在薛祁陽上台彩排時,告訴他很多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在看著,要好好表現,小孩就會牢牢記在心裏。


    “陽陽,喝點水。”程哲拿著兒童茶杯,遞到薛祁陽的嘴邊,小心翼翼地喂他喝水。


    薛祁陽乖乖地喝了幾口水,睜大眼睛望著薛予深:“爸爸,楚叔叔還沒有來嗎?”


    薛予深摸了摸小孩的頭安慰道:“楚叔叔還有工作要忙,待會兒就會過來看陽陽表演。”


    “嗯,程哲叔叔抱。”薛祁陽開心地笑了,張開雙臂要求程哲抱。


    程哲將杯子遞給薛予深,接過撲到懷裏的小孩,感受到小孩好心情地扭動著小身子,緊緊抱住懷中小小的身子,垂下眼眸,掩蓋住滿目的複雜,都說血溶於水,才短短數日,楚均默就在薛祁陽的心中劃下了如此深刻的印記。


    薛予深低頭將杯子的蓋子蓋好,薛祁陽真的很喜歡楚均默。


    猶記得在遇色茶莊,楚均默第一次抱著薛祁陽時,連怎麽抱小孩都不知道,麵癱著一張臉,動作無比僵硬,最後連薛祁陽都受不了地扭動著身子,要脫離“怪叔叔”的懷抱。


    而如今,楚均默不但學會了怎麽抱小孩,還把薛祁陽照顧得無微不至,薛祁陽粘楚均默的程度已經完全不輸於程哲,以前總是將“程哲叔叔、尋叔叔”掛在嘴上,現在張口就是“楚叔叔呢?”。


    韓牧澤一眼就看到了舞台前的薛予深三人,剛想上前打聲招唿,卻察覺到身邊的秦梓硯突然止住了腳步,好奇地轉頭望一眼,竟見秦梓硯單手拖著下巴,一臉若有所思。


    韓牧澤順著秦梓硯的目光望過去,對方的視線正集中在薛祁陽身上,問道:“怎麽了?”


    秦梓硯笑了笑:“《玉鼎神壇》正處於刪選演員期間,chu巨星雲集,想要挑選合適的演員並不難,卻一直卡在幾位小演員這一關,不過現在,我好像找到了心目中的最佳演員。”


    “你是說那個小家夥?”韓牧澤詫異地望著笑容燦爛的薛祁陽,隨即笑著搖搖頭,“這個小家夥確實很了不起,小小年紀能代表幼兒園參加這次文化藝術節的開場合唱,聽說還有踢踏舞表演。”


    韓牧澤說著頓了頓,語氣一轉道:“不過,他是薛予深的兒子。”


    秦梓硯不在意地笑了笑:“我知道,看到程哲抱著他,我就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當初楚均默主動聯係我,就是為了這個孩子吧,我雖然沒有關注這些娛樂八卦,不代表我真的毫一無所知。”


    韓牧澤摸了摸下巴:“依照楚均默上次的態度,他並不希望這個孩子過多暴露在公眾麵前,你若是想要這個孩子參與拍攝《玉鼎神壇》,恐怕希望不大,而且這孩子年紀太小,會唱歌不代表會拍戲。”


    秦梓硯沉默地看著遠處的小孩,露出一絲惋惜,《玉鼎神壇》開篇就是其中一位主角小時候,chu給了他一份演員表名單,隻是其中並不包括幾位主角小時候,暫時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小童星。


    當初楚均默找他是通過韓牧澤,他隻是大致了解了一下情況,並沒有刻意去關注楚均默和這個小孩,後來從韓牧澤那知道了來龍去脈,如今見到傳聞中的“竹籬小築萌娃”,還真讓他眼前一亮。


    楚均默和薛予深的長相都相當出色,他們的兒子自然不會差到哪裏去,秦梓硯甚至情不自禁地想象了一下薛祁陽打扮成古裝的樣子,一定像個小仙童一樣可愛,十分符合《玉鼎神壇》中角色的設定。


    隻是當看到抱著小孩的人是程哲時,秦梓硯立馬就猜到了小孩的身份,心中的惋惜油然而生,楚均默當初為了轉移公眾的視線,寧願欠他一個人情,自然不會同意讓薛祁陽參與《玉鼎神壇》的拍攝。


    當時chu發布的公告很平常,一般人也不會想到背後由楚均默刻意操作,就算薛祁陽接了這部戲,恐怕也不會有人聯想到之前的事,隻不過網絡是是非非太多,就怕有人指責薛祁陽的曝光是炒作。


    不過韓牧澤說得對,薛祁陽的外表再適合,這麽小的孩子從沒接受過訓練,唱歌和演戲是兩碼事,小家夥歌唱得很好聽,拍戲就另當別論了,秦梓硯想著也稍稍釋懷了,這個孩子實在合他眼緣。


    這次合唱因為薛祁陽的加入,為了讓薛祁陽熟悉舞台,又開始了第二次彩排,薛予深將孩子放迴舞台,看著小孩聽話地跑到了大家身邊,會心地笑了笑,轉頭環顧四周,剛才總覺得有人在看他們。


    現在還不到演出時間,一般觀眾根本進不來,除非身份特殊,就像他和程哲,所以薛予深並不擔心會有記者混進來,最終目光定格在不遠處的韓牧澤身上,以及韓牧澤身邊那道出眾的人影。


    “韓牧澤和秦梓硯。”程哲也察覺到了兩人的視線,替身邊的薛予深介紹道。


    “秦梓硯?筆墨?”薛予深驚訝不已。


    傳聞中《玉鼎神壇》的作者、sx文學城的大神秦梓硯竟然是這樣的人,他自認也是在娛樂圈待過一段時間的人,什麽樣的俊男美女沒見過,但是看到秦梓硯,他卻隻能用“驚豔”兩個字形容。


    盡管“漂亮、驚豔”形容一個男人不太合適,對方或許也不愛聽,但是秦梓硯給人的第一眼就是“漂亮至極”,再配上那清新淡雅的氣質,從骨子裏透露出的知性,絕對是個出色到讓人過目不忘的人。


    薛予深注視著緩步朝他們走來的韓牧澤和秦梓硯,收住略微走神的思緒,朝兩人微微一笑,而程哲和兩人本就相識許久,簡單地打了聲招唿,替他和秦梓硯做了介紹,幾個人坐下來邊聊邊看薛祁陽彩排。


    “一直想找個機會好好謝謝你,說起來,我還是你的書迷,《玉鼎神壇》能拍攝電視劇,真叫人期待啊。”一番交談下來,薛予深對秦梓硯的好印象直線上升,秦梓硯成熟穩重,談吐得體。


    “《玉鼎神壇》簽約chu影視,這件事遲早要對外公布,而且也差不多到時候了。”秦梓硯笑著搖搖頭,轉頭繼續觀看舞台上彩排走位的小孩,小孩很聰明,工作人員教兩遍就會了,越看越滿意,不由得稱讚道,“陽陽很厲害,這麽快就記住了走位。”


    “陽陽這個年齡的小孩,正是好學的時候,其實他什麽都不懂,看到電視裏的小孩子唱歌跳舞,他也會跟著又唱又跳,這個時候若是教他,他很快就能學會,就好比他還會學大人的言行舉止。”


    薛予深解釋道,想起有一次在家裏,薛祁陽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動作,拿了他的錢包夾在腋下,雙手插在褲兜裏,一臉嚴肅地踱步在大廳裏走來走去,一副“小老板”的派頭,逗樂了一群人。


    正當幾人聊著薛祁陽的逗趣事時,舞台上突然傳來薛祁陽的大哭聲,薛予深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從觀眾席上站了起來,滿臉焦急地看向舞台,看到其中一位合唱女星正抱著薛祁陽,氣氛顯得很糟糕。


    薛予深趕緊跑了上去,身後程哲等人也跟了上來,他認出此時抱著薛祁陽的人正是chu一線女星顏妍,同時也在《玉鼎神壇》的演員名單中,此時顏妍正一邊哄著薛祁陽,一邊責備地看著沈曼芝。


    薛予深看到沈曼芝時眉頭皺了皺,他對沈曼芝的印象很不好,從當初一起參加選秀比賽開始,沈曼芝這人就是非不斷,錄製《fighting girl》節目時,在竹籬小築喝得酩酊大醉,帶來了一場鬧劇。


    之後沈曼芝就沒再出現在鏡頭前,大概是被冷藏了一段時間,這次在合唱名單中看到沈曼芝,薛予深還驚訝了一下,畢竟這是s市各界巨頭齊聚的晚會,今年又比較特殊,邀請了不少巨星參加。


    “陽陽。”薛予深抱過哭得直抽泣的薛祁陽,心疼地拍著小孩的後背,“陽陽乖,不哭。”


    “薛先生,很抱歉,讓陽陽受委屈。”顏妍妝容精致的臉上露出一絲歉意,眼神下意識地瞥向一邊的沈曼芝,含著濃濃的責備,隨後又笑臉迎人地對陸文說道,“陸導,先休息一下吧。”


    這次文化藝術節的晚會,受到s市各界的關注,特地邀請了陸文導演來把關。


    陸文對頗有巨星風範的顏妍顯然非常滿意,揮揮手示意大家先去後台休息,當目光對上沈曼芝時頭疼欲裂,又礙於韓牧澤在場不好發作,節目組究竟搞什麽鬼?又把這個女人給拎了出來。


    薛祁陽可是整個晚會的小祖宗,背後的靠山是楚均默啊楚均默,這裏哪個人不是對這個小祖宗加倍地小心謹慎?唯恐一個不小心惹哭了小祖宗,到時候該哭的就是他們了,也好在小祖宗聰明伶俐。


    陸文好不容易狠狠鬆了口氣,麵對薛祁陽的目光讚賞得不得了,最後關頭了,沈曼芝這個惹事不斷的女人給他來了這麽一出,真不知道該說這個女人災星呢?還是胸大無腦不知好歹?


    聞訊趕來的王彥欲哭無淚地擦著冷汗,在看到躲在薛予深懷中哭泣的薛祁陽時,恨不得一口氣抽不上來死了算了,趕緊給薛予深道歉,迫不及待地拖著沈曼芝離開,聽到沈曼芝一臉不悅地碎碎念。


    縱使脾氣再好再懦弱的王彥也忍不住暴躁了:“薛祁陽還是個三歲的小孩子,你知不知道他是誰的孩子?他的背後有哪些人?而且我在一邊看得清清楚楚,這個孩子表現得非常好。”


    “你也敢吼我?就因為小孩的後台大,節目組邀請這麽個小孩來拖後腿?”沈曼芝不屑。


    “你……你少說幾句……”王彥氣得臉紅脖子粗,一口氣還沒緩過來,就聽到不知誰喊了一聲“楚均默來了”,頓時一口氣背過去,險些昏厥在舞台上,簡直是天要亡他了。


    ☆、第20章


    “什麽事?”楚均默的聲音平靜冷漠,卻讓人感到一股無形的壓迫感,整個舞台鴉雀無聲。


    楚均默徑直走到薛予深麵前,薛祁陽哭得一抽一抽,這是他第二次看到這個孩子哭得這麽委屈,上一次是和幼兒園的小朋友打了一架,姑且說不上誰對誰錯,但是這一次,這麽多大人在場,還看管不好一個三歲孩子?


    麵無表情地掃視了一眼在場的人,除了韓牧澤幾人,其餘人皆不約而同地低下了頭,最後又將目光集中到身邊的薛予深身上,薛予深正專心地哄著薛祁陽,完全來不及顧及其餘人。


    楚均默冰冷的眼神總算有了緩和,唯有將孩子疼到骨子裏的人,才會在發生事情的第一時間全心全意撲在孩子身上,而不是自顧追求誰的責任,薛予深的心目中,薛祁陽永遠排在第一位,甚至超越他自己。


    “陽陽乖,不哭,你看誰來了?”薛予深拿著手帕給薛祁陽擦拭小臉,柔聲哄著。


    “楚……楚叔叔……”小孩眼淚汪汪地看著楚均默,哭得小臉通紅,癟著小嘴,委屈得不得了,張開雙臂撲入楚均默的懷抱,小小的手臂緊緊抱住楚均默的脖子,“楚叔叔,姐姐兇,陽陽不要唱歌了。”


    “好,我們不唱歌了。”楚均默一把抱緊懷中的小孩,心髒微微抽動,心疼湧遍全身,原本因為薛予深而柔和的目光,在聽到薛祁陽的哭訴後,再次恢複到以往的冷漠,夾雜著濃濃的憤怒。


    “楚總……”陸文隻覺得太陽穴突突地跳,腦袋都快要爆炸了,這位頂頭上司的脾氣可不是那麽好伺候,猶記得四年前有幾個不長眼的混賬東西惹惱了這人,使得整個chu引來了一場大風暴。


    那個時候人人自危,唯恐被龍卷風的尾巴掃到,陸文隱隱記得似乎還牽扯到了另一尊大佛孟顥川,好在那尊大佛來去匆匆,沒有給這場風暴雪上加霜,不過事情結束後,chu可謂大換血,清理了一大波人。


    “陸導,這件事交給你處理,希望結果令我滿意。”楚均默淡漠地留下一句話,單手抱著薛祁陽,另一手攬住薛予深的肩膀,頭也不迴地往後台休息室走去,留下一群人麵麵相覷。


    陸文頓時覺得頭更疼了,突然十分懊悔接了這麽一份差事,更後悔一時心軟讓沈曼芝這個禍害參與合唱,他是圈內德高望重的前輩級導演,捧紅了無數明星,如日中天的一線女星顏妍就是其中之一。


    娛樂圈的水有多深,不是一年兩年能夠體會,年輕人孰能無過,在此闖蕩實屬不易,陸文自認端得正,這也是他備受尊敬的原因之一,想著總該給年輕人一個機會,哪知對方根本是個扶不起的阿鬥。


    陸文輕歎著搖搖頭,沈曼芝算是走到了盡頭,不過這次開場合唱的明星較多,沈曼芝不過兩三句歌詞,讓別人頂替也是輕而易舉之事,少了這個惹是生非的女人也好,他現在隻希望這場演出趕緊結束。


    說起來,薛祁陽這個孩子在楚均默心中占得分量可不輕啊,楚均默是個喜怒不言於色的人,自四年前那次之後,他幾乎沒見過楚均默動怒,永遠保持著麵無表情的一張臉,氣壓低得大熱天都能讓人脊背發涼。


    這還是幾年來頭一次見楚均默發怒,陸文想到楚均默看薛予深的眼神,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楚均默的性向在圈子裏不是秘密,當然這種事情在圈子裏不是多麽大驚小怪的事情,這對父子看來不簡單。


    薛予深看著窩在楚均默懷抱裏吃曲奇的薛祁陽,漸漸平複了心情,見到沈曼芝那副不屑一顧的表情時,他頭一次產生了想要將這個女人丟出去的衝動,差一點點就失去了理智,是薛祁陽的哭聲製止了他。


    薛予深低頭苦笑,孟顥川是什麽樣的人,兩位父親雖然對當年的事情絕口不提,但他從別人的口中聽說過一些,孟顥川的報複手段極其殘忍,那群人如今生不如死,他身上流著孟顥川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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