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準備衝出去解救穆奇的李鋒站住了,順手也抓住了準備撲出去的大黃,因為麵前的戰鬥,不再需要他出手了。

    穆奇遭遇危險,穆寒立馬就發飆了,一招橫掃千軍立馬施展而出,將穆奇身邊的幾名強盜攔腰掃飛十幾米遠,落在地上的時候,那些人的口中鮮血狂湧,眼看是沒有了生機。

    穆寒全身都已經被紅色的鮮血給染得發紅起來,潔白的臉頰上,一點點的血跡斑斑,配合著穆寒那血紅的雙眼,就像是一個從地獄之中爬出來的嗜血魔王!

    穆寒就像是一頭撲進羊群的餓狼,手中的木棍就像是餓狼口中的獠牙,狠狠地撕裂著那些強盜的性命!

    狀如瘋魔!

    李鋒隻能用這四個字來形容現在的穆寒,這樣的穆寒就連他,心裏也隱隱有些發寒,有些恐懼,就別說那些普通的強盜了!

    “快,快迴去報告寨主!”那個強盜小頭子也被麵前的穆寒嚇傻了,半天才反應了過來,屁滾尿流地抱著自己的斷手就跑了。

    頭頭都跑了,這些強盜就更加沒有了鬥誌,加上穆寒的樣子的確讓他們心裏十分恐懼,所以所有的強盜,都一蜂窩地逃跑了。

    穆寒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那些強盜都開始逃了,他依然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拖著那根鮮血淋漓的木棍,追著那些強盜猛砸著,生猛無比。

    “媽呀,這個人是魔鬼,誰來救我啊!”強盜們都哭爹喊媽了起來,都被穆寒的樣子嚇怕了。

    穆寒神色冰冷,就像麵前的這些人根本不是人一樣,提著手中的木棍對著那些強盜的腦袋,一棍子一個,砸的腦漿四射,讓穆寒的身上沾滿了紅白之物。

    李鋒徹底地震驚了,這個穆寒,實在太恐怖了!看起來老老實實文文靜靜的一個人,居然會變得如此殘暴!

    穆寒身邊的那些人,特別的穆奇,眼睛裏卻流出了眼淚來,嘴裏喃喃自語:“老寨主,你看到了嗎?少主覺醒了,他覺醒了啊!”

    幾名大漢跪在了地上,看著穆寒大開殺戒的樣子,激動得不能自已。

    死了的強盜,屍體被穆寒砸得如同一攤爛泥一樣,沒有死的強盜,都跑了,都被穆寒嚇得屁滾尿流地跑了,不敢在這裏多呆一刻!

    穆寒似乎也累了,隨手丟到手中的木棍,來到了水井邊上,打起一桶水,將自己的身體仔仔細細地搓洗著。

    衣服也換了,那些帶著紅白之物的衣服被穆

    寒一把火給燒了,穿好衣服的穆寒走到穆奇的麵前,半跪了下來,抓著穆奇受傷的手臂:“穆奇叔,你沒事吧?都是我不好。”

    “沒事,隻要你能夠覺醒過來,別說被捅一刀了,就是被捅個十幾刀,你穆奇叔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穆奇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豪放的笑容來。

    “我一直都醒著的。”穆寒輕聲說道,聲音輕得連近在咫尺的穆奇都沒有聽到。

    小山穀之中,一片淩亂,穆寒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那些強盜離開了山穀,一定會前去找陳傑才的,陳傑才一旦知道自己在這個山穀之中,一定會派人前來收拾自己的,現在麻煩了。

    李鋒晃悠悠地走了過來,一拍穆寒的肩膀,老氣橫秋地說道:“幸好,你沒有讓我失望。”

    穆寒一愣,旋即明白了是怎麽迴事,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看著李鋒說道:“其實,我不喜歡打架。”

    “我清楚明白。”李鋒點了點頭,兩人相視一眼,齊聲大笑了起來。

    山穀是李鋒穆寒的居住地,不可能任由這些屍體留在這裏,所以在李鋒的帶頭下,穆寒和其他的人開始清理山穀。

    傍晚的時候,外出打獵的人也都已經迴來了,看到狼藉的山穀,臉色均變得極為的難看。

    一群人胡亂地將妖獸烤熟,填飽了肚子之後,圍在一堆篝火周圍,一個個神色凝重無比。

    “你們都愁眉苦臉的幹嘛?大不了我們離開這裏就好了?”李鋒十分的不明白,不明白穆寒為什麽一副要死人了的模樣。

    穆寒聞言,苦笑了起來,對著李鋒說道:“你對於暗夜山脈的事情不了解,所以你並不清楚暗夜山脈的地形和局勢,我們一直靠著山穀外的幻陣隱藏在這裏,所以才沒有被陳傑才發現,現在陳傑才的人已經發現了這裏,就算我們現在離開山穀,也脫離不了暗夜山脈的範圍。”

    “隻要是在暗夜山脈的範圍之中,陳傑才就可以掌握到我們這麽多人的行蹤,所以逃跑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穆寒對於暗夜山脈十分的了解,他所說的話,是絕對沒有錯的。

    “那我們不會分散走?約定某個地方會和就好了。”李鋒再次出了一個主意。

    穆寒眼睛一亮,李鋒的這個主意不錯,化整為零,這樣能夠讓大部分人離開暗夜山脈。

    “我不同意!”身受重傷的穆奇開口了,隻見他站了起來,對著穆寒說道:“我們都是兄弟,就算是死,也

    要死在一起!再說了,老寨主的遺命我們還沒有完成,不能就這樣離開暗夜山脈!”

    穆寒的身體一顫,顯然是想起了什麽事情,臉色變得堅定了起來:“三公子。你連夜離開這裏吧!”

    “那你們呢?”李鋒疑惑地看著穆寒。

    穆寒慢慢地站了起來,看著周圍十幾個大漢,說道:“這些人都是我父親的兄弟,也都是強盜土匪,他們窩在這個山穀之中就是為了幫我完成我父親的遺命,所以我不能辜負他們!”

    穆寒轉頭看著李鋒,淒然一笑:“我們都是強盜,根本就不懂什麽生活的技能,除了會搶劫以外,什麽都不會,到了那些大城鎮,也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麽好。所以,我們這些人的命運,就隻能這樣子了。”

    李鋒身體一震,看著一個個臉龐有些滄桑的大漢,看著蒼白卻又堅定的穆寒,心裏漸漸升起一股豪情來!

    這些人雖然都是強盜,但是他們都是熱血男兒,有著一股衝天的豪情,為了一個遺命,居然能夠窩在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十年,這份情義,震撼天地!

    李鋒也驀地站了起來,伸手抓起一桶井水,猛地灌了幾口,讓清涼的井水洗刷掉心中的煩悶,吐出了一口濁氣,說道:“可惜沒有酒,否則我一定要跟大家痛痛快快地喝上一場!”

    李鋒的豪放也激起了這些大漢心中的血性,一個個都激動了起來,跑到井邊,打了一桶桶的井水,對著李鋒吼道:“三公子如此豪情,那我們今天就以水代酒,喝個痛快!”

    “好,我們就以水代酒,喝!”李鋒也大笑了起來。

    紅彤彤的篝火映照著這些大漢的臉龐,也變得紅撲撲起來,穆寒也被這種氣氛給感動了,也跑到井邊打了一通井水,仰天猛灌。

    “三公子,你應該走了。”清涼的井水讓穆寒的神智慢慢地清醒了一些,對著李鋒說道。

    其他的大漢也停了下來,經過這些天的相處,他們也都喜歡上了這個少年,更加喜歡這個少年身邊的那條癩皮狗,他們就像是很久很久的朋友一樣,現在想到即將分別,一個個心裏都有些難受。

    李鋒一愣,旋即笑了起來:“你趕我走?”

    “三公子,或許明天陳傑才就會派人過來這裏,你現在就走,我們就留在這裏,絕對不會泄露你的行蹤,陳傑才是絕對找不到你的!”穆寒走到李鋒的麵前,用力地將李鋒抱了抱,對著李鋒的胸膛轟了一拳:“再見了!”

    “李鋒小兄弟,這裏沒有酒,那老子就用井水當酒,給你送行了!”穆奇單手舉起水桶,對著李鋒笑道。

    “汪汪!”大黃是聲音也響了起來,似乎也舍不得這些人。

    李鋒的確不想離開這些血性男兒,但是陳傑才很快就會來到這個山穀之中,他如果不想死,就必須馬上離開這裏,畢竟那個神秘黑衣人不會再次出手。

    穆寒在這些天跟李鋒的相處之中,早就明白了陳傑色的死因,也知道了李鋒不過是一個煉體期修士的事實,所以才會讓李鋒先行離開這裏。

    “哦,還有你這條癩皮狗!”穆寒聽到大黃的聲音,愣了片刻,然後大笑了起來,蹲下身體,拍了拍大黃的腦袋:“沒有了你,看來我們要恢複原先的清淡生活了。”

    “汪嗚……”

    大黃的聲音有些悲戚,智慧極高的它,也明白了分別在即。

    “三公子,快走吧!越快離開這裏越好啊!”穆寒拍了拍大黃的腦袋,站了起來,對著李鋒說道:“你要是還記得我這個朋友,以後有時間的話,就來這裏祭奠我一下,不要忘記帶酒哦!”

    李鋒的眼睛一下子就濕潤了,真的要離開嗎?真的要眼睜睜地看著這些人死在這裏嗎?李鋒的心裏,突然出現了一個極不和諧的聲音。

    “你是一個懦夫。”那個聲音在李鋒的心裏響起,旋即慢慢擴散,最後變成了一聲驚雷:“你是一個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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