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樂天大手筆,和意大利黑手黨的關係和跟談天健的關係差不多,據說是兄弟四個,強人。


    但我始終沒搞清楚,那麽強一夥人,為什麽要拉布萊恩去幫忙,難道叫布萊恩當炮灰?打衝鋒?


    等我夠實力了,一定不叫他去給人家賣命,太危險了。


    殷亦桀握著我的手,溫和的道:“沒你想的那麽可怕啦。他們成天火拚,沒什麽大不了的。jerry對大哥很不錯,隻是有些事情需要第三者出麵,相對中立一些,才讓他去的。嗯,我來想辦法告訴大哥吧,好不好?一定不讓你擔心。”


    我……也不知道擔心什麽,大家都是強人,超級強人;但也說不上放心,他是我哥。


    就像每次通電話他都要問我的情況一樣,我也擔心他啊,我們是兄妹。


    “媽。”殷亦桀扭頭看著門口,恭敬的叫道。


    “嗯,來……tracy來了,沒泡茶嗎?”


    媽一邊說一邊動手,要給我們泡茶,她自覺的當自己傭人,或者是主人。


    嗯,我忽然覺得,媽就當是我媽,我的客人,她會招唿;我,她會疼。


    我要站起來,不讓媽辛勞;殷亦桀按著我,tracy起來按住媽媽,笑道:


    “不用客氣了,都是自己人。阿姨坐下歇會兒,您看著又年輕了一些,真讓人羨慕。”


    我說:“我媽天生麗質。媽,英國有個老太太七十歲當模特,還挺有氣質的;不過可比不上我媽。媽你也尋個事兒做吧,尋個高興的,換換環境和心情。”


    媽說:“我覺得給你做飯挺好,殷少又嫌我不會營養搭配,要找營養師……”


    媽有些失落的樣子,不想裝的,而是真的。


    我看殷亦桀,每個媽媽,都有不同的愛孩子的方式,他不能霸道的什麽都照著他的意思來,討厭的人!


    難怪搞得我媽總覺得低人一等,連我都不敢太靠近。


    殷亦桀趕緊搖頭,說:“我不是這意思,我是覺得,媽前些年做過手術,這病需要好好調養。咱家又不是請不起人,幹嘛將媽媽當保姆的用;就算請不起人咱自己也可以動手嘛對不對。做飯我也會,明兒我做一頓請媽媽指教。那個……媽空了,可以學學化妝、跳舞、打牌……”


    我說:“我不讓我媽打牌。”


    殷亦桀趕緊糾正:“那就跳舞……”


    我說:“我讓我媽學做飯,自己愛吃什麽自己弄,方便。”


    殷亦桀看我,嘴動了好幾下,終究沒說話……玉壺冰和十二哥站門口,憋笑。


    媽忙站起來,又準備去泡茶,張捷跑得快,一會兒端了茶、咖啡、冰塊什麽的過來。


    殷亦桀總算找到話頭了,說:“媽,您歇著,可兒是讓您做飯給自己吃,別替他們張羅。”


    玉壺冰坐在tracy身邊,繼續取笑殷亦桀:“阿姨喜歡做什麽就做什麽,要你管這個管那個。小可人,我看你多了個管家公誒,真羅嗦。”


    我不理他,這問題扯來扯去,都沒什麽用,殷亦桀愛管的多了,隻要和我有關的,他都管。


    我……說:“三哥,你和tracy的事兒準備怎麽弄?再拖下去黃花菜都該涼了。”


    玉壺冰皮皮的看著我,狐狸眼狡黠的眨著。


    媽在一旁坐下來,說:“可人該叫嫂子了……”


    嫂子?我說:“不給他叫,還沒給我紅包,也沒見結婚,三哥不能占我便宜。”


    玉壺冰趕緊掏啊掏,要給我掏紅包。


    tracy淡淡的笑道:“叫什麽都不要緊。我們商量過了,跟你們一塊兒辦事,既不顯得隆重,也不寒顫,有個意思就行了。其實結不結婚,都那樣。”


    我忽然失了興致,多了些愁緒。


    他們二人,或許沒我這麽驚心動魄,但也拖的夠久的了。


    從十八二十談起,到現在至少十五年了,還沒修成正果。


    大概,玉壺冰媽媽和奶奶嫌棄的不止是她的出身吧,但這個問題外人卻無從得知。


    或許,我該問問殷亦桀,然後私下幫他們一把。


    我說:“還是不一樣的,有時候就差那麽一點,感覺就不同。中國人傳統觀念,沒結婚就不算結發夫妻,做再多都是風流韻事,而不是夫妻恩愛感情深厚。”


    殷亦桀趕緊點頭,將我緊緊摟懷裏,說:“所以大家都趕緊結婚。媽,你也趕緊結婚好了;愛其實很簡單,就是心裏喜歡。別的什麽世仇恩怨麵子尊嚴什麽的,都是浮雲。我愛可兒,也沒人覺得我就沒了自尊和麵子;他們十五年都能繼續堅持,就是一個字,一份情。”


    玉壺冰歎口氣,瞅著殷亦桀說:“有時候我很羨慕你,愛小可人;什麽都肯做,哪怕將殷氏搗爛了,重新整合。其實話說迴來,對殷氏的發展未嚐不是一個契機;等令堂病愈歸來,一切都將是新的樣子。夫妻齊心,其利斷金,你們二個人聯手,中國的經濟隻怕真的要迎來最大的風暴。殷氏想要在其中生存下來,現在的選擇,無疑是最好的。”


    殷亦桀心情大好,揮揮手,說:“你們也挺好啊,一個有著優良傳統的家庭,任重而道遠。你們也算經過了千錘百煉,相信會更好的。tracy,我覺得你還是留在美國,距離產生……”


    “想得美!”玉壺冰冷哼道,“你幹嘛不留在美國別迴來?tracy,咱以後這邊半年那邊半年,你說怎麽樣?還是我辭去這個身份,咱們私奔?十二,家裏的事兒就交給你吧。”


    十二哥安靜的坐在一旁,跟沒有他似的,點到他的名,才淡笑道:“私奔就不用了,先斬後奏我覺得就挺好。或者奉子成婚,奶奶一定會接受的。哪怕到時候不行了,再想別的辦法也不遲。家裏的事兒,我也管不了,你趁早把主意打到別人頭上去。”


    tracy搖頭,說:“還是那句話,我既不支持私奔,也不支持奉子成婚。玉氏有著優秀傳統,也有很好的發展前景;三五代積攢下來的聲望和基礎,別總想著拋掉。這麽多年,我也看開了,現在是真的不著急結婚,再等等看吧;不說了……”


    “karen,我倒是覺得,你們該趕緊結婚,你們坎坎坷坷的不容易,結了婚,生個寶寶……”


    這種虛話就不用再多說了,轉移話題,實在沒必要,大家都很熟悉。


    過了一會兒,tracy和玉壺冰他們離開,我將殷亦桀也大發了,拉著媽媽說話。


    我還沒開口,媽先說了:“你不用替媽操心,媽沒事。”


    我……看著媽,發間幾根銀絲,我說:“媽,其實我覺得,你跟爸還可以,結了婚,慢慢來。別的我不操心,但是你真的沒必要……我媽不是世上最偉大的媽媽,但也不是最低賤的媽媽,你要看開一些。咱們不和別人比,簡簡單單的過日子,心態平和一些,就好了。不論窮的時候,還是現在稍微有幾個錢了,我們還是我們,不比太在乎人家的眼光。”


    媽低頭,低低的說:“這個我知道,所以留在你身邊,我不覺得丟人。但是……我看透了,什麽都看開了,不需要……可人啊,媽如果不是覺得你一個人,媽早都走了。前些年看你失憶的樣子,沒心沒肺,我知道是我造孽。現在事情過去了,媽就想這麽平平淡淡的看著你,如果你哪天覺得不用了,媽就找個清靜的地方呆著。難得清靜一下,媽就這個願望。”


    願望,我們每個人都有個自己清楚或者不大清楚的願望,或許希望高爵厚祿,或許希望平淡一生,或許希望家庭和睦,或許希望有間房子容身……都無可厚非,願望本身,並無高低貴賤之分,安邦治國的理想和一碗飽飯的願望,都值得人尊重。


    我,想安靜一些;媽媽也想平淡一些,我覺得挺一脈相承的。話已至此,亦沒有再說的必要,我最不喜歡……亦受夠了人家的強迫;所以,對待媽媽,我任其自然,隻要她自己喜歡就好。


    日子就這麽過,也挺好。


    “嘩……嘩……嘩……”海水,均勻的唿吸,撞擊著我的脈搏。


    夜風微涼,吹動我的長發,遠處遊艇上的燈光,寧靜、安詳。


    腳下,是銀色的沙灘,略硬,踩上去不會陷進去。


    我,穿著淡綠色的禮服,站在這裏,靜靜的看著。


    身後,殷亦桀緊緊摟著我,嗅著我的頭發,親著我的鬢角;緊握我的手,靜默……我不知道他們搞什麽,沒事就給我換各種禮服,燒錢;完了就站在這裏,看一看我最喜歡的海。


    我感覺還不如隨便穿個運動裝出來好,我還能隨便的席地而坐,或者去海水裏走走。


    但殷亦桀……他總是很霸道的堅持什麽,我就隻能照做。


    我愛的,是他,他的這些習慣,或多或少,我也得接受。


    不過話說迴來,這些禮服迴頭還能穿,不算十分浪費。


    啊,不想衣服首飾這些庸俗的東西了,我還是高雅一些,假裝聽著海的唿吸,詩意一下。


    波濤,訴說著依戀,粼光,閃耀著思念,無論黎明多遠,浪花陪伴著繁星點點,越過寒冷冰川,再迴眸笑望淡淡傷感,嫣然的流雲間,陽光擁抱著清澈浪漫,伴著輕風翩翩,天依海,海連天。


    這是抄來的歌詞,不是詩。


    我大概失憶之後就不會作詩了,感覺,找不到感覺。


    那邊碼頭上,十二哥一個人坐著那裏,又在拉他的小提琴。


    最近,他愈發安靜了,安靜的,經常讓人找不到他的存在。


    殷亦桀很不喜歡我靠近他,所以我連一個安慰或者陪伴都不能給他,哪怕當日他陪我走過……失憶的漫長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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