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爸爸要走了,爸爸要出去幹活,還要去照顧媽媽。不論那仇報還是不報,但爸爸有件大事要做。屬於爸爸的東西一定要拿迴來,欠媽媽的也要給她準備好。兒子,你說爸爸能不能把那個飯桶騙到,嗯?兒子,你說爸爸厲害還是飯桶厲害?等爸爸再從他手裏摳出幾億來,給你留著娶媳婦,怎麽樣?”


    這樣的語言,他,痛苦的近乎發瘋了吧!


    “不知道媽媽會不會喜歡?兒子,你能不能告訴爸爸,媽媽最喜歡什麽?人家兒子都兩頭熱絡,爸爸將來也指望你了啊,媽媽不理爸爸了,最近情緒也不大穩定,爸爸好擔心……”


    聽到他柔軟的調子說著對我的擔心,我的眼淚掉得更加曆害了。


    在我覺得自己痛苦的要死的時候,其實他,一定比我更痛苦百倍吧。


    因為,我隻是照顧我自己,就覺得千難萬難。


    而他,不僅要照顧自己照顧寶寶照顧企業,還要照顧著我。


    他的心,一定碎裂成片了吧。


    “兒子,你說,爸爸雖然不想真正傷害媽媽,而且都做了準備,但是媽媽能不能理解爸爸呢?如果媽媽真的被逼瘋了,不行……不能是真的,爸爸不說了。爸爸一定想辦法,不能讓媽媽到那個地步,要不然你不用來砍爸爸和爸爸斷絕父子關係,爸爸自己就該跳樓了。”


    “恩,爸爸這就去想辦法,不管怎麽樣,一定要讓媽媽好好的,你小子也……在天有靈,多保佑保佑媽媽吧,多陪陪她,保佑她平平安安。等爸爸壓倒飯桶,讓爺爺奶奶也都接受媽媽,就盡快把媽媽接迴來,咱們一家團聚,好不好?爸爸說話算話。你一個人在家要乖……”


    “少爺,小少的照片,您是否……呃,太太最近意見很大,說事情沒進展,您又……”


    舒服的聲音,依舊安靜,不論遇到多大的事情,都是那麽安靜,水波不興。


    “兒子的照片給我發過來,我來修改。老金那邊怎麽樣?做出來沒有?別告訴我七七都做不好,我砸了他的牌子!家裏先不理他。兒子和老子,你說那個重要?恩?別讓我再聽見這種話!如果兒子重要,老子就該體諒我。就算老子重要,事情也得讓我一步步來不是?將她母子逼成這樣,大家就高興了?在這樣……我……你也準備準備,咱不幹了!”


    殷亦桀的腳步聲,咚咚咚出去,遝遝又進來,過了一會兒,一聲響起:


    “兒子,爸爸不想一再的後悔,你乖乖在家等著,別給老子淘氣,要不然迴來打你小屁屁。”


    我,抬頭,看著兒子一臉燦爛的笑,心裏百般不是滋味。


    不知道有多苦澀,也不知道是否要打一下兒子的小屁屁還是維護他一下。


    兒子這麽小,他就想打兒子小屁屁,遷怒呢?


    將本本放在地上,很快,提示的記錄,是我離開醫院離開他的第二天……


    殷亦桀來看兒子了,說:


    “兒子,昨天四七,爸爸實在抽不出時間,給兒子磕個頭賠罪好不好?媽媽走了,不要咱們了,爸爸,有點兒沒頭緒,你說,爸爸該怎麽辦?”


    沉默,長久的沉默,壓抑著他的心,也壓抑著我的心,一種即將被壓裂的脹痛……


    “兒子,其實……爸爸說給你聽,你去告訴媽媽,好不好?爸爸是想通過媽媽給爺爺報仇,但一點兒傷害媽媽的打算都沒有,雖然媽媽會……”


    他停了一會兒,又繼續。


    “會讓媽媽難過,但是爸爸都有準備的啊,爸爸都盡量保護媽媽了,對不對?爸爸很愛媽媽,有時候真恨不得割了自己的肉,也不……”


    我知道了,說的不錯,一直都把我關在家裏,出門也是讓人跟著,是保護我,我知道。


    雖然,有些不自由,不過他的話,似乎,我在這裏,度過了最好的兩年半,已經無怨了。


    離開他,不過是……


    我不想讓他為難,也不想惹麻煩,我,是想找到一段屬於自己安靜的簡單的幸福。


    但顯然,我沒有理解他的感受。


    他,很愛我。


    我,有些,不負責任。


    不負責任,嗬,這個時候,還要我對他負責任,不想埃


    “兒子,爸爸知道不對,讓媽媽受了很多委屈。但暫時不想了,爸爸現在要做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希望媽媽能配合,不論表麵上還是實際上,都吃點兒苦,讓人覺得爸爸不愛媽媽了,好放鬆對媽媽的警惕,讓媽媽有個自由的空間;也轉移他們的注意力、給爸爸一點兒時間。


    爸爸把跟飯桶合作的兩家酒店都掏空了,現在需要時間讓他們慢慢填滿,看起來和沒事一樣,這種事情很需要時間的。爸爸希望能快點壓倒飯桶,他們就不能阻止爸爸和媽媽在一起了。”


    割肉求生,我可以這麽說嗎?


    比如,手被毒蛇咬了,必須果斷的切掉手;


    或者,餓的快沒命了,需要割股而食。


    痛的豈止是手與股,又豈非人心?


    我,並未到那個程度,又何來怨怒?


    六七的時候,殷亦桀又來了。


    他又開始對著兒子喃喃自語:


    “兒子,爸爸來看你了,有沒有想爸爸呢?不許說不想,要不然老子打你小屁屁。


    唉……兒子,前些天爸爸看媽媽了,在一個陶藝坊,過的還可以。媽媽比咱們想象的要堅強,要聰明。兒子,你說,如果將來媽媽比爸爸還厲害,爸爸怎麽辦?嗯……也不是不可以,隻是,爸爸以前那麽欺負媽媽,媽媽要是報複的話,爸爸會很慘的。兒子你心不心疼啊?“


    “談叔叔已經和爸爸談好了,他承認並且支持媽媽做食品公司董事長,兒子,你說,媽媽知道了會不會勃然大怒?其實,錢多少不是問題,關鍵是媽媽已經表現出這個潛力,爸爸想讓媽媽能有充分的機會去鍛煉。”


    “爸爸也不是有意要欺瞞媽媽,你到時候一定要給爸爸求情。那時候爸爸要是說出來,媽媽又不願意接受,這事兒爸爸就兩頭不是人了,而且很危險哦。挪出來這些資金,爸爸可費了老鼻子勁兒呢。”


    “兒子,爸爸問你,等媽媽知道以後,肯不肯嫁給爸爸?哦,爸爸想啊,一定……爸爸也不知道。不過,你一定能幫爸爸的對不對?要不然你想啊,媽媽不嫁給爸爸,一就一直是一個人,沒有小弟弟小妹妹陪你玩,一個人,無趣啵?”


    殷亦桀沉默不語,我,也無話,靜靜的聽著。


    他竟然還想要小弟弟小妹妹……


    “兒子,你喜歡弟弟還是妹妹?我覺得還是弟弟好,最好比你乖一點,乖巧一點,既支持爸爸又會哄媽媽開心,是不是很不錯?小妹妹呢,爸爸讓媽媽也給你生一個,不過……妹妹要是長得你這麽醜,將來嫁不出去,爸爸很擔心呢。”


    我聽到液體晃動的聲音,他在喝酒嗎?


    “最好妹妹長得像爸爸,多漂亮,恩,鼻子,最好……還是別長得像媽媽好了……兒子,媽媽的鼻子,太性感了。爸爸隻要看一眼,就……你都不知道,要不是媽媽鼻子太性感,那會兒媽媽在醫院爸爸就不會不顧媽媽還沒好就……就不會有你了。”


    他在笑,是醉了,還是瘋了啊!


    “媽媽是獨一無二的,又漂亮又懂事又溫柔乖巧,看來你是沒這個福氣了。媽媽的小嘴兒好甜,眼睛大大的,看得人丟魂失魄……”


    汗……我一頭汗。


    真不愧是超級變態大色棍,給幾個月大的兒子說這個……無語……


    “兒子,唉……爸爸想媽媽了,好像啊。如果現在能抱著好好愛兩天,媽媽讓爸爸做什麽都願意。還有,爸爸越來越不想報仇了。兒子,當然你的仇除外。”


    又是喝酒的聲音。


    “這個,讓媽媽那麽痛苦的,爸爸一定要去報仇,畢竟他們還有威脅嘛。兒子,等事兒都完了,你說,媽媽會不會迴來讓爸爸……愛個夠?”


    色棍色棍,破壞情緒,破壞氛圍,真是……


    我臉紅,怒!


    靜默的聲音,慢慢走過。


    下一個,記錄的是五月二十八,七七。


    他的聲音又緩緩飄出來。


    “兒子,今兒滿七了。你能不能別走,再陪陪爸爸?小飯桶天天鬧,爸爸隻好把媽媽趕走,流落街頭。你一走就再沒人陪爸爸了。將來,也沒有人幫爸爸向媽媽求情,爸爸就死定了。”


    “兒子,小飯桶好多錢,你說讓媽媽吃點兒苦讓爸爸再騙一些出來,劃不劃算?問題是,如果不將飯桶的底子抽光了,爸爸就沒辦法打壓他們呢,這個樣子,爸爸好頭疼。”


    “唉,兒子……怎麽樣,這二個小房子好看嗎?雖然,再多的東西都比不上你叫一聲爸爸……爸爸也隻能給你這些了。將來,一定給弟弟蓋間金屋子,給妹妹蓋間玉屋子……你會不會迴來住呢?”


    長長的歎息,殷亦桀不停的給兒子描繪我的經曆,包括我在街頭奔命,餓的喝自來水充饑、發傳單賺錢、在學校暫住,還有好多。


    幾乎我經曆過的他都知道,他都看著,痛著,迴來說給兒子聽、訴苦。


    其實,我不覺得那有多苦,畢竟我都活下來了;


    可是聽著他說出來,讓我感覺到他的心裏,愧悔交加,竟比我要痛十倍百倍。


    “兒子,爸爸有時候都在想,要不要停下來,幹脆將那一大塊都劃出去,不要了。如果再送一間酒店能換來媽媽,爸爸毫不猶豫……”


    殷亦桀為自己籌劃了多年的計劃遲疑,黯然。


    六月七日,我從派出所到看守所那天,殷亦桀來了,話裏滿是酒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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