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我們的結局


    “我們現在試著想下,按照你目前的狀態,以後的生活會變成怎麽樣呢?”


    女人的聲音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仔細一想卻似乎又近在咫尺。


    她閉著眼睛,努力地想著。


    “我會在許多年後辭職,搬到一個偏遠的小鎮,雇一個鍾點工,然後一個人孤獨終老。”


    然而,她一想到這裏,卻忍不住痛苦地全身顫抖。她是最害怕寂寞的人了,可是,她實在不想再找除了顧申以外的男人啊。這個世上,沒有人會比顧申還了解她了。


    可是,顧申結婚了。


    她實在無法接受這樣子的結果。


    “不對,我絕對不是在做夢。現在的你們才是在我夢中。也許,我閉上眼睛,又立刻迴到了兩年前了。”


    對的,現在的她在做夢。


    穿著白大褂的女人卻是對她搖頭,一臉的無奈。


    “真是執著。好吧,那你不覺得奇怪,為什麽現在你所知的一切都與兩年前不一樣嗎?你不覺得這個很奇怪嗎?”


    “那是……”


    這個也正是她無法理解的。但是如果現在的她在做夢的話,夢裏的一切都與現實相反的啊。


    對,就是這樣的。


    女人卻看著她,低聲笑了笑。


    “你現在努力地迴想下,假設兩年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話,那麽你不覺得裏麵有些事情很奇怪嗎?你記得兩年前相處的那些同事名字嗎?隨便說出任何一個人的名字也行。”


    這個很簡單啊,她隻要迴想一下就知道了啊。


    “是……”


    然而,在開口的瞬間,她遲疑了,因為她完全想不起與林夏、夏嵐工作以外同一組的同事的名字,連他們的樣子她都記不清了。


    他們的樣子很模糊很模糊,幾乎都隻見到一個背影,還有黑乎乎的人頭。但奇怪的是,她卻記得另一個部門,五十年前她所工作的那個組裏的同事。


    為什麽會這樣?


    站在一旁看著的女人瞧見了她這個模樣,目光了然。


    女人接著往下問。


    “我再問另一個問題,你說你跟顧申生一個孩子,那麽那個孩子叫什麽名字,長什麽樣子的?”


    長什麽樣子的?


    她以為這個問題也很容易。


    然而,她再一次無法語塞。


    她……想不起來了。


    長什麽樣子呢?


    應該跟顧申長得很像的,也許跟她也挺像的。


    她的頭都快想得炸開了,可是沒有一點頭緒。


    “可是為什麽夏嵐跟林先生的事情對得上啊。連林南死掉的事實也一模一樣啊。”


    她不甘心地反駁著,瞪眼望著這個趾高氣昂的女人。


    女人攤開雙手,聳聳肩膀。


    “你覺得真的對得上,一模一樣嗎?”


    女人開了門,讓夏嵐跟林先生進了房間。


    她將所知道的關於夏嵐與林先生的事情一一講敘給了夏嵐與林先生聽。在她的心底,始終覺得自己是沒錯的,應該是女人在迷惑她而已。


    但是,林先生卻說道。


    “抱歉,我一直都不知道顧申長什麽樣子。我的父母確實住在你說的那個地方,現在也是。可是我從來沒有跟顧申相遇過,我隻在那裏碰見你而已。”


    除了這個,連夏嵐也不知道顧申到底長什麽樣子,甚至還要一臉迷糊地問華年顧申是誰。


    “哦。很奇怪吧,除了你知道顧申以外,你周圍的人不知道他的存在。這不是很奇怪嗎?”


    “也就是說,你硬生生把一個已經離開了你的男人設想進你的生活裏麵,還將一些你所知道的事情穿□□夢境裏麵,硬生生地營造出一個你所以為的幸福生活。”


    女人聲音冷硬,斬釘截鐵地下結論。


    “不是的!”


    華年大聲喊著。


    一股強光照射入了她的眼簾。


    華年用手掩著臉,擋住了燦爛的陽光。


    周遭的環境沒有變,依舊是那個空曠好無人煙的房子。


    自從前幾天在那個她所謂的心理導師的診斷下,她便不斷在夢中夢見各種各樣的人,一個一個的人臉浮過了她的腦海,但醒來卻完全忘記了。


    剛才,她又做夢了,竟然還是夢見前幾天的事情。


    為什麽各個都否定了她的說法?


    即便如此,華年卻偏偏想要找出任何能證明她所說的是正確的。


    她穿上了衣服,將自己收拾幹淨,便出門了。


    從林先生那裏要來了林夏所住的地方。


    就算林先生跟夏嵐說的實話,但是不問過林夏她是絕對不會甘心的。雖然,她對林夏背叛了自己的事實直到現在還一直難以釋懷。


    林夏與陳木青結婚後,陳木青便搬進了林夏原先與林先生一起住的房子裏。這些年,林夏的日子似乎過得不好不壞,也沒有升職發財的樣子。


    林夏開門的時候,見到是她,顯然很意外驚訝。


    陳木青這個時候也在家裏。


    屋裏並不比林先生在的時候整潔。


    “你來幹嘛?”


    林夏尷尬地問道。


    華年就站在門口,跟著林夏說話。


    “我想要知道林南去世的原因。”


    林夏雖然疑惑,但還是老老實實地迴答了。還從林南的遺物裏麵找出了林南生前的體檢報告。


    讓華年吃驚的是,林南在她所知道的那次工作體檢中便已經檢查出體內有癌細胞增生了,這與兩年前的記憶完全不一致。


    在林夏這裏,不止林南的事情讓她意外,連陳木青口中所說的事情也讓她大為吃驚。


    “顧申?我從沒有見過他啊。聽過你提過他而已。”


    從林夏家中出來,她整個人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


    十天後,在翻找房子物品的過程中,她最終還是崩潰了。


    在一個收納箱裏,她找到了一個戒指。


    戒指是她準備跟陳木青結婚的時候所用的。然而,陳木青的逃跑,讓她一氣之下將戒指扔進了垃圾桶裏。


    她一向不會從垃圾桶裏撿迴東西,何況還是在極其憤怒甚至絕望的情緒下扔掉的東西。


    會將戒指從垃圾桶裏撿迴來,好好地放進收納箱裏,甚至還用一個袋子小心翼翼地裝著,這樣的手法,再也沒有別人了。


    是顧申。


    顧申在五年前迴來過。


    她搬家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注意這些細節,隻會將東西都搬上車再找個地方放好後,就沒理會裏麵的東西了。


    華年捧著戒指,掩著臉,順著牆根癱坐在了大理石地板上。


    她拿著門鑰匙,跌跌撞撞地出了門。


    最後一次與顧申相見是在那個咖啡館裏。


    這一次,她又來到了這個咖啡館。


    但是,她卻再也找不到一個可以跟顧申聯係起來的地方了。


    咖啡館早就五年前便搬遷了,現在這個地方已經變成了一個書店。


    華年茫然對站在咖啡店舊址前麵。


    有一些事情,她已經想起來了。


    一年前,在這裏與顧申重逢了。她想與他道歉,還想要跟他共渡一輩子的。


    隻是,顧申結婚了,這個事情對她打擊太大了。


    在半年內,她的失眠情況一天比一天嚴重,到了最後,她開始依賴上了安眠藥。在與顧申見麵後的那天晚上,她服下了比平常所用的所了一倍的數量。


    這讓她產生了一些很奇妙的幻覺。


    “爸爸,爸爸。”


    “哎,你別跑太快了,爸爸牽著你走路吧。”


    兩道聲音在時候傳入了華年的耳朵裏。


    華年傻愣愣地望著前方,僵硬著身體。


    在前麵不遠處,有三人,兩大一小正往她這裏走來。


    三人越走越近,與華年之間的距離在漸漸縮小,近到華年一眼便認出了其中的一個人。


    那是顧申。


    離別後再次重逢,一年後的顧申。


    原本正笑得一臉高興的人抬起眼,望向了她這裏。在認出了她之後,這個人臉上的表情驟變,笑容已經漸漸地斂去,餘留著一絲驚訝的神情。


    “華年?”


    華年沒有迴應他,傻愣愣地望著眼前這個顧申。


    顧申有些尷尬地朝她重新展露了笑容,笑得極其淡。


    “好久不見了。”


    華年苦笑地望著顧申。


    與顧申的相見,對於她來說還是十天前的事情,但對於顧申來說,卻是一年之後了。


    她與他之間隔著一個一年的鴻溝。


    與顧申一起走來的女人帶著小孩子進了書店,剩下他們兩個,就站在書店門外。


    華年走上前,縮小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在顧申疑惑的眼神下,華年從口袋裏緩緩地掏出了一個東西,緊握在手心中,直到伸到顧申的麵前,才完全攤開了手心。


    在華年的手心裏躺著兩枚戒指。


    “顧申,五年前,你來過我原先住的公寓裏麵。”


    這話,華年不是以疑問的口吻說的。她很了解顧申,隻有顧申才會這麽做。


    意外的是,顧申沒有否認,或許該說,顧申根本懶得去糾結這個問題了。


    “恩。我之前去拿一些東西,看到了。”


    顧申的語氣十分地冷淡。沒有小孩子跟女人在,顧申已經完全不想去掩飾此刻自己的心情了。


    他以一種十分明確的方式告訴華年。


    我不想再見到你。


    華年並不笨,很快便明白了顧申的意思。


    即便這樣,華年仍堅持想要把自己心底想說的話,從四年前就想說出口的話講給顧申聽。


    “我想你是明白的,我並沒有跟陳木青結婚。從五年前開始我便一心撲在工作上麵,不是沒時間跟其他的男人打交道,而是我自己明白,那個人如果不是你,其他人都無所謂了。”


    她頓了頓,笑了笑,才接著說道。


    “我知道我說這話才晚了,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做什麽,我隻是想把要說的話說完而已。顧申……再見了。”


    一年前,她說過祝福顧申的話,一年後的現在,她卻不想再說一遍了。


    她已經開始嫉妒起那個可以待在顧申身邊的女人了。


    將心底隱藏許久的話通通將給了顧申聽,現在的她反倒覺得一身輕鬆了,心底一直懸著的石頭似乎變輕了不少。


    她轉過身的時候,卻沒有瞧見顧申臉上一閃而過的吃驚。


    在她離開了之後,顧申站在原地許久。


    華年開始覺得茫然了。


    現在的工作,她的職位已經很高了,從副經理成功升到人力總監,人前人後都有人喊她一聲華總。她與夏嵐的崗位在實際上是平等的。


    而且她在領導麵前還十分受重要。


    五年後的她,把五年前還沒做到的事情都做到了。然而,這次她卻失去了繼續往上奮鬥的心思了。


    立業成家。隻要她穩穩地做好目前的工作,她的前途不需要擔憂了。可是,她想要一個家了。


    美夢破碎,如今的她已經三十三歲了,習慣了顧申的陪伴,夜裏獨自入睡的她時常會覺得渾身發冷。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心理上的。


    她啊,真的想要與顧申結婚。


    她啊,還想要一個屬於他們倆的孩子。小小的,軟軟的,像夏嵐的孩子一樣抱著她的褲腿喊她一聲媽媽。


    在華年與顧申見麵之後,距離現在已經又過了一個禮拜了。


    她的假期才休了幾天,還有大半年的空閑時間。


    華年去旅遊社遊蕩了幾迴了,但看著旅遊社的宣傳單,總覺得沒什麽意思。她又萬分失落,從旅遊社裏退了出來。


    兩天後,華年找到了一個消遣的方法了。


    莫名地,她溜達到了那個與顧申重逢的書店裏。在書店裏麵挑挑書什麽的,她一直在說服自己,她是來買書的。


    但是,實際上,她的用意她自己很清楚。


    這裏肯定是顧申工作的附近,不然不會總在這裏遇見顧申。也許,某一天,她會在這裏又隨即地遇見顧申了。


    她隻是覺得,就那樣遠遠地看著顧申其實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在內心深處,她總覺得對顧申很愧疚。


    然而,這種行為一旦養成了,便難以戒掉了。


    每天下午她都會準時來這裏閑逛,然後確實遇見了顧申。


    然後,她的眼睛時不時地停留在顧申身上。


    然後,顧申走人,她也跟著走人。她像一個十足的跟蹤狂,悄悄地跟在顧申身邊,隨著他去到任何地方。


    顧申去菜市場買菜,她也跟著。顧申去商場買衣服,買鞋子,她也跟著。


    顧申買什麽衣服,隻要女款有的,她也一一照買了,連尺寸都沒關心。買迴家她也不穿,直接放進收納箱裏放著收藏。


    她跟著顧申到了一個小區裏麵。


    小區的治安並不嚴格,華年也能隨便便進去了。


    對於這一點,華年很擔心。在這裏住著,十分地不安全。


    很快地,在電梯處,華年便又再次看到了那個一直陪在顧申的女人。


    女人像夢裏的她那樣,接過了顧申手裏的東西,小心翼翼地護著顧申進了電梯不被人撞到。


    華年隱藏在角落的地方,看著女人與顧申有說有笑的,華年的內心像被刀子紮著一樣,一下一下地往下刺,很快便血水彌漫。


    即便像這樣自虐的行為,華年仍是不改這個跟蹤的行為,天天都繼續這樣幹。


    就像一個戀人,一個妻子那樣,目光始終含著溫柔與愛意,關切地注視著顧申。


    然後,華年再也離不開顧申了。


    以前是顧申始終追隨著她的腳步,現在是她追著顧申的腳步了。


    越是關注顧申,華年就越想將這個男人攬進自己的懷裏。


    婚後的顧申跟她認識的那個顧申還是一樣,五年的時間並沒有改變顧申多少東西。他依舊有著以前的孩子氣行為。


    在吃飯的時候,他會為了一份菜單的價格而左右糾結了很久,最終卻還是無法狠下心,點了一份比較便宜點的午餐。


    顧申很愛逛超市,下班後他一個人逛著也覺得很快樂的樣子,甚至可以一個人一路上自言自語。


    華年跟在他身後,每次都被顧申嘴裏的自言自語逗到笑。


    跟蹤顧申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


    不過現實是絕望的。顧申畢竟是結婚了的人,她再怎麽樣,也不會想打擾到顧申的生活了。


    在一個月後,華年決定停止這種自虐的行為了。


    但在做完決定那天,她還是跟著顧申到了那個小區樓下。


    華年這次並沒有跟進去了。


    她默默地看著顧申的身影,直至看不見,她才收迴了視線。


    她坐在了小區門口的花壇邊上,沉默著。


    她在思考她以後的去留問題了。


    也許,她該開始接受夏嵐的建議,找一個男孩子結婚算了,畢竟那個屋子太大了,她一個人住著很單調,她還要一個人煮飯。


    每晚的晚餐都愁死她了。


    讓她想想那個擇偶對象該怎麽樣比較好呢?


    年齡無所謂,不太相差太多歲就行了,性子呢,恩,最好像顧申那樣子,什麽事都順著她,當然有的時候會耍耍小脾氣什麽的。


    然後呢,長相呢?


    恩……這個啊,長得像顧申那樣就行了。


    可是這樣一來,豈不是跟顧申一模一樣了。


    華年想著想著,便笑出了聲。


    “有什麽好笑的嗎?”


    身側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坐著一個人了。


    那個人的眉眼如畫,神色依舊如以前一樣,溫溫和和,似乎一個月前對她冷言冷語的人不是眼前這個人。


    “顧申。”


    華年有些驚訝。


    顧申低聲應了一聲。


    華年沒有再開口,顧申也沒有再說話。


    他們沉默地坐在花壇邊。


    身後的夕陽已經徐徐下山了。


    “我知道你一直跟在我身後。”


    很久很久,顧申才開口打破了寂靜。


    華年挑了挑眉頭,笑了笑。


    “對不起。不過,你放心。我……明天開始上班了,以後我也不會再來打擾你了。看著你跟那個人生活地那麽開心,我也想通了一些事情了。”


    華年的聲音低沉了很多。


    顧申沉默了會兒,才說道。


    “你想通了什麽?”


    華年看向顧申。


    身旁的這個人沒有什麽改變,真好。如果時光真的能重來的話,她真的會像夢中那樣,不遺餘力地追迴顧申。


    但是,現在一切都太遲了。


    “我覺得我就像夏嵐說的那樣,一定是一個人太孤單了,所以才會做出這種奇怪的跟蹤行為。所以迴去之後,我得趕緊找人相親去。什麽樣的男孩子都無所謂,最重要的是跟我的性子合得來就行了。”


    華年想到剛才自己的一番胡思亂想,又忍不住低聲笑了笑。


    然而,身側的那個人卻頓時生氣了。


    “你真的以後不來了?恩……你那樣的行為確實對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擾。”


    華年用力地點點頭。


    “我保證。對不起,我為我之前的行為道歉。”


    隻要能彌補顧申的,她願意去做。


    顧申卻指著自己說道。


    “那我呢?我跟你的性格不合適嗎?”


    說完這話,剛才還很生氣的人瞬間紅眼了。


    華年愣住了。


    “很合。其實我想找一個性子跟你差不多的,長得跟你差不多的男孩子。畢竟我脾氣比較急,你也是知道的。”


    她已經三十三歲了,沒有那個精力跟別人重新談一次戀愛了。她希望能立刻結婚。


    “那為什麽不直接找本人呢?”


    華年又愣住了。


    “因為他結婚了。”


    顧申卻是指著自己手上的戒指,又是笑又是哭的。


    “你真的認不出了嗎?”


    華年傻傻地看著那個戒指。


    “你不記得有一次我跟你出去看電影,花了幾百塊錢抽了一個獎嗎?”


    華年這下徹底傻住了。


    那個一等獎是什麽?


    一對戒指。


    很便宜的,純銀的戒指。


    “你……你是說?”


    華年像顧申一樣又哭又笑的。


    “可是你的孩子,還有那個女人?”


    顧申麵帶著微笑,淡淡地說道。


    “恩。是訂婚對象。不過最近她跟前夫有聯係,那孩子也是她跟前夫的。估計很快就會跟我說,她要跟前夫複合了。我啊……隻是一個兼職保姆而已。”


    顧申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


    雖然輕描淡寫,但華年一下子便聽出了裏麵的弦外之音。


    但這些,華年已經不管了。


    她牽住了顧申的手,扯著顧申坐上計程車。


    “我們要去哪裏?”


    顧申疑惑地望著華年。


    華年卻一臉緊張地看著手腕上的手表。


    “去結婚啊。不知道這個時間點民政局下班了沒?”


    顧申這下忍不住了,大聲地笑了起來。


    一年後——


    顧申有些忐忑地望著華年。


    “華年。”


    華年正盯著電腦,認真地看著報表。


    “怎麽了嗎?”


    她微微側過頭,望向顧申。


    顧申還帶著些猶豫,小心翼翼地看著她。


    華年隻得歎了口氣,伸出手,將人拉住,抱在懷裏。


    “說吧。是不是遇到什麽困難了?”


    顧申點點頭。


    “華年,我覺得我的年紀有些大了,今年我都三十二歲了。”


    “恩。我也是,我三十四歲了。然後呢?”


    顧申接著說道。


    “現在懷孕了,是不是有點危險啊?”


    華年的腦子徹底當機了。


    她先是目光呆滯地望著懷裏的人。


    一分鍾之後,她才終於出聲了。


    “要不,我們去醫院檢查下?”


    顧申點點頭。


    一路上,華年小心翼翼地扶著顧申,生怕被什麽東西,被什麽人撞到了。


    顧申看著這樣手忙腳亂的華年,悄悄地笑了。


    “我又不是瓷娃娃。你不用這麽小心。”


    華年卻瞥了這人一眼。


    “能不小心嗎?都三十二歲了啊。”


    這話剛說出口,華年立刻被顧申抓住手腕,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印子。


    華年忍著痛,裝著一臉淡定地瞅著顧申。


    末了,還摸了摸顧申的牙齒。


    “很好,一口銀牙。”


    檢查的結果是,明年的今天,華家添了一口吃飯的人了。


    華年當場便瘋了。


    她抱著顧申親了又親,想將人狠狠地摟進懷裏,卻又擔心擠壓到他還未顯懷的腹部。


    “呐,華年,孩子要取什麽名字呢?”


    ……


    華年想了下。


    “華慕甚。”


    “哪個慕?哪個shen?”


    華年笑了笑,輕輕捏了捏顧申小巧的鼻子。


    “當然是愛慕的慕,甚至的甚,我愛你甚多。”


    顧申笑得一臉燦爛與得意。


    然後,顧申說了一句話。


    “其實,如果當年我把孩子順利生了下來,我也準備取個這樣的名字。不過是叫,顧慕年。”


    華年的手緊緊地握住顧申。


    一步一步地,緩慢而悠哉地往家裏走去。


    以後,顧申就是她的世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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