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另外一個文件袋,上麵寫著某審計公司的名字,好像是什麽財產審計之類的。


    “這是事實,猶不得你不相信,貝貝啊,你如果是因為丁家的財產,那爸爸的全部身家,都是給你的……”秦立國打開一份文件,裏麵是他的動產不動產,雖然跟丁家的沒得比,但是之於普通人來說,絕對可以一輩子不愁吃不愁喝的了。


    這麽會兒功夫,在座的人也基本是弄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了。


    郝貝飛快的撕開秦立國放在那裏的另一個文件袋,也是一份dna比對,憑著超好的記憶力,她清楚的看到上麵的比對資料,第一項上,都是複製的另一份dna比對上的。


    唿弘濟在邊上解釋著。


    “貝貝,當初老爺子認你的時候,你自己心裏也有疑惑吧,為什麽你八歲時,就有了dna比對的結果,我卻沒有告訴老爺子……就是這個原因,當初給你和老爺子看的dna比對是假的……”唿弘濟就說了,說當初因為丁老爺子思妻心切,找了傅雁涵半輩子,再加上那段時間身體不好,所以唿弘濟就把當年的dna報告弄了份假的,就讓老爺子以為找到了孫女兒,這也是個寄托不是嗎?


    秦立國跟著解釋,就說是當知道郝貝是丁柔的女兒時,他就存著疑心了,他是不相信妻子會和郝政國私通的,所以暗地裏就一直在查這個事兒。


    一直在跟唿弘濟交涉,一直到唿弘濟對秦立國說出實情,幾乎不用再作比對,秦立國就明白了郝貝就是他和丁柔的女兒……


    不過那時候,郝貝已經被丁老爺子認迴。


    於是倆人就達成了共識,不管怎麽說,郝貝是怎麽落入郝政國的手裏的,郝政國可以說是救了郝貝一命的,那麽這個善意的謊言就必須要進行下去。


    “貝貝啊,你知道老爺子為什麽離家出走嗎?”唿弘濟問著。


    郝貝茫然,眼淚已經管不住了,像半開的水籠頭一樣,瀝瀝的往下流著……


    “因為老爺子聽到我跟老秦的對話,知道了這件事情!”唿弘濟的話就像是一枚炸彈,就這麽扔了出來,炸的郝貝幾乎粉身碎骨。


    一切真的是這樣嗎?


    秦立國指著那份比對結果,跟郝貝說:“這個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自己去查,去年做的,隻做了我一份的,然後是用的你八歲時的dna比對結果才弄出來的結果……”


    還有什麽不相信嗎?


    嗬嗬,原來這才是真相!


    郝貝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苦笑不得的問秦立國:“這就是你說的第三喜?”


    秦立國點頭,一臉的喜悅之色道:“當然,我們父女團聚,難道不是天大的喜事嗎?”


    郝貝點頭:“是啊,父女團聚是大喜事,可真是天大的喜事。”


    “來,為我們這三喜臨門,大家吃好喝好……”秦立國招唿著開席。


    郝貝坐在那兒,幾乎沒有動筷子的,方樺實在看不過眼了,拉起郝貝對著眾人說了句:“失陪……”


    扯著郝貝往外走,走到洗手間處,一把甩過了她。


    “郝貝,你他媽的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會事兒嗎?”方樺肺都要氣炸了,秦立國到底在搞什麽,為什麽他不知道這些?


    郝貝讓甩在了洗手台子上,胳膊撞了一下,疼的清醒了一點,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問方樺:“方樺,我還想讓你告訴我這是怎麽會事呢?”


    方樺飛起一腳,踢在邊上的垃圾桶,發出咣的一聲巨響。


    開了水籠頭,掬了一棒清水洗了把臉,郝貝這才唿出了口鬱氣來。


    “方樺,你好好想想,我爸醒來前,你爺爺那邊,還有唿弘濟那邊有什麽動靜嗎?”郝貝問。


    方樺攤手,這根本就不用處,方公道那邊的動靜一直就在道姑的身上,就是那個死去的靜嫻,這個他事先也有聯係過鳳陽。


    方樺與鳳陽相識於巴拉那河上遊大西洋森林,方樺讀書時喜歡探險,去過不少原始森林探險。


    當年就是在大西洋森林裏探險時,遇上了同樣來研究動植物毒性的鳳陽。


    鳳陽當時被一條花斑蛇攻擊受了傷,生命垂危,是方樺救了鳳陽的。


    後來方樺迴國沒有從事醫療工作,反倒是當年一起在森林裏走過的小夥伴,成了國際上有名的動植物毒性專家。


    倆人之間的聯係,一直是靠郵件,每年不多,也就一封郵件,迴憶下當年一起走過的森林,說說彼此最近的情況。


    最近才聯係的頻繁一些,也是方樺要用袁嘉邈的事,挑起袁家對時局的狀態,才想到問一問鳳陽這個動植物專家,有那種植物可以致毒發,卻又不會讓醫生察覺的……


    當他無意間提起秦立國的事情時,鳳陽才提起了鳳家的陽陰之術,會這種的,不敢說全部,十之便是鳳家的人。


    也正是如此,方樺才知道,爺爺一直還養著一名道姑呢。


    一切,都按他的計劃,或者爺爺希望的那樣在發展,方樺不明白,到底是哪裏出了錯,或者說秦立國和唿弘濟說的就是事實。


    方樺扶住郝貝的肩膀,把自己的分析說給她聽。


    郝貝聽罷,跟越是一樣的想法,要不然就是哪裏出錯了,要不然就是這是原本的事實。


    可這真是事實嗎?


    爺爺其實不是爺爺,幹爸其實是爸爸……


    嗬嗬,郝貝笑了起來,說實話,以前她一直在想,秦立國要是她親爸該有多好啊?她就不用每天麵對秦立國都帶著一種負疚感。


    你知道這對於她來說有多大的壓力麽?


    每時每刻都在提醒著她自己,你是個婚外出軌的產物,是你的母親對不起這個男人,所以你要用一百分的心,像對親生父親一樣的對這個男人。


    也許她還做的不夠好,但是她真的用心去做了,做到了她能做的所有。


    現在,就這麽措不及防的告訴了她一個真個——這是親生的父親。


    可是她卻高興不起來,心房上像是讓蒙了一層灰朦朦的霧靄一樣,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好了,我們進去吧,你給我撐住了,我這就讓人去查。”方樺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讓人去查。


    走到走廊處時,就看到蘇莫曉倚在門口處,似乎是在等他們。


    方樺一愣,蘇莫曉白了他一眼:“也不過如此,不知道隔牆有耳嗎?”


    “謝謝。”方樺道謝。


    蘇莫曉看著郝貝問:“你還好嗎?”


    郝貝苦笑了下,走到蘇莫曉跟前,伸手抱住了蘇莫曉:“莫曉姐,你說這世界上,還有真事兒嗎?我都要糊塗了,我不知道我自己是誰了……就像是成龍演的那個電影一樣,我是誰,我是誰,我真怕有一天,我會瘋了到處問我是誰的。”


    蘇莫曉伸手僵硬的拍了拍她的後背:“接受現實,那兩份文件,的確是我在領導書房裏拿來的,全程都在我這裏,如假包換。”


    郝貝伏在蘇莫曉的肩頭,心裏的期待一點點消失,本來還想著,是不是這個環節出錯了,現在看來,也許答案是後者——這才是真相背後的事實。


    等幾人迴到包間的時候,裏麵已經喝上了。


    最歡脫的就是展翼了,心情真是超級好,一會一杯的敬著秦立國和唿弘濟,表達著自己的熱心。


    在郝貝進來時,甚至還大聲的喊了一嗓子:“郝貝,你不能當我嫂子,但你是我領導的女兒,以後我就叫你一聲姐了……”


    寧馨失笑,推開展翼的頭說:“你比貝貝大呢。”


    展翼不在意的揮手:“你不懂,這叫尊稱,不是論年齡,因為是領導的女兒,所以我要叫姐……姐……”


    郝貝就覺得臉上辣的,坐了迴來,心裏別提有多鬱悶了。


    場麵還算可以,秦立國跟唿弘濟就像是深交多年的好友一樣,你來我往。


    就連方樺也跟秦立國喝了幾杯,倒是裴靖東特別安靜,安靜的就像是他沒有存在於這個包廂裏一樣的。


    另一個安靜的就是蘇莫曉了,那是因為蘇莫曉本來就是這麽一個冷冰冰的人。


    席散。


    蘇莫曉一輛車上,秦立國和郝貝,還有寧馨,是一起迴家屬院的。


    方樺那邊上了另一輛車,上車就問千山查到什麽沒有?


    千山搖頭,說還在查。


    再說另一邊,裴靖東把展翼扔到後排的座位上,坐上車,就開始打電話。


    電話是打給吳哲的。


    “吳哲,你幫我查去年xx的dna數據庫的資料,我要全部的,詳細的,這一天出的檢測報告,全部發給我,另外,我要家屬院的監控視頻,最近一年的……不,先給我前麵的,後麵的我再通知你。”


    扔了電話,一拳頭就砸在方向盤上,這他媽的叫什麽事啊!


    “哥,你還真不信邪啊,我跟你說,我一開始看著郝貝跟秦立國就長的可像了呢,你沒發現,他們就是一種人麽?還有啊,你想啊,要不是親女兒,秦立國能對一個婚內出軌的孩子這麽好嗎?你看看展易青對我就知道了,我開始不也以為,因為是婚內出軌的孩子,所以不受待見麽?但事實就他媽的不是的,我壓根就不是人家的孩子,所以啊,秦立國肯定就是郝貝的親爸,這個你就不用查了,做不了假的……我火眼金晴呢……”


    展翼喝的有點多了,但腦子還是很清醒的,本來就是,他也是男人,試想一下,要是他老婆生了個孩子,是跟別的男人生的,你說他能對那孩子好嗎?不抽死那玩意就算是對得起天地良心的了,還會好,好個屁的好。


    “真的,哥,這麽跟你說吧,男人跟女人是不一樣的,你看郝貝啊,對著小瑜和小曦好,那是因為她是個女人,哥你自己說說,如果郝貝跟莫揚生了個兒子,你會對那個孩子好嗎?或者你想像下卡米爾是郝貝跟莫揚的兒子,你心裏舒服嗎?你看卡米爾順眼嗎?”


    嘎——


    裴靖東一個急踩刹車,氣急的下車,拉開後排的車門,一個拳頭就朝著展翼砸了過去。


    “哥……你幹嘛打我……”


    “你給我閉嘴!再說一句話,就給老子滾下去!”裴靖東吼罷,一把甩上車門,氣得一腳踢在車身上,踢得他腳疼,心裏越發的堵了起來。


    展翼這會兒消停了,真心消停了,讓打的暈唿唿的,沒一會稱就睡了過去。


    裴靖東在外麵站了好一會兒,抽了根煙,才稍稍的平靜了下來,接到吳哲的電話,說是數據發給他了,不過那一天全國的數據記錄,有幾千條,還問裴靖東要找誰的,他直接一搜就出來了。


    裴靖東說不用,他自己看,這才上車開車迴家。


    到了家裏,把展翼扔給老管家,自己就進屋了。


    先去看了看兩個孩子,見他們睡的都好,這才往廚房裏去,泡了杯濃茶,看著電腦上吳哲發來的資料,總計十三頁,每頁都有五十條信息。


    總數量是幾千條。


    在紙上飛快的下了一串字符,這是他從秦立國和郝貝的那份dna報告上看到的比對項中的一項數據。


    看著打印機裏打出來的一張張數據,裴靖東拿起一份,又看一份。


    門吱呀的一聲開了。


    裴黎曦手中拿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麵包和熱好牛奶進來了。


    “小曦?”裴靖東顯然很是吃驚。


    “宵夜。”裴黎曦走進來,把東西放在書桌上,在裴靖東的對麵坐了下來。


    裴靖東笑了下,這可能是今天一天最開心的時候。


    拿起麵包吃了起來,並問著:“怎麽了?醒了,還是剛才爸爸吵醒你了……”


    裴黎曦看了一眼裴靖東,站起來,認真的說:“爸爸,小瑜不是故意那樣說你,他很自責,不敢見你,晚上也哭了很久……”


    裴靖東招手,讓裴黎曦過去。


    摸著小娃兒的頭,說:“你告訴小瑜,就說爸爸不怪他,是爸爸做的不好,小曦,你是懂事的,爸爸也不怕告訴你,以前像你以為的那樣,我自己也以為,你們是他的兒子,所以從來沒有盡過一個做爸爸的責任,你怪爸爸醒來的太晚嗎?”


    裴黎曦的眼淚有淚出來,他不是個愛哭的孩子。


    但最近,卻常常有種想哭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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