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娜拉說她遇上過一對兄弟,開始也是小偷,後來就變好了,說的是丁納兩兄弟,雖然她不知道丁納的哥哥最後去哪兒了,但丁納確實有幫過她。


    娜拉詫異的問:“壞人也能變成好人嗎?”


    郝貝點點頭,這個世界上,原本就沒有純粹的壞人和好人,隻有相對的。


    如果做錯事的人,悔改了,那就能變成好人。


    郝貝這一套好人論顯然隻讓娜拉怔了一下,隨後就被山上下來的人給圍了起來。


    七八個男人,每人手裏一個照明的手電筒,齊刷刷七八道光源就這麽打在郝貝的和娜拉的臉上。


    郝貝條件反射的要把娜拉帶懷裏來捂著的。


    可娜拉卻一閃身避開了,走到那個首領跟前,笑眯眯的說:“龍叔叔,我把人帶來了,我阿爸呢?”


    獨眼龍哈哈一笑,捏著娜拉的小臉蛋誇獎道:“好孩子,真能幹,放心吧,你爸爸在山上呢,走,一起迴去。”


    說吧一伸手把小娜拉給舉在了肩頭。


    郝貝哆嗦著身子,跟在的後麵越想越覺得這獨眼龍有點眼熟,好像是……


    等想到在哪兒見過時,郝貝隻覺得脊背上冒出層層冷汗來,上次在京都夜來香,那個欺負袁嘉邈的獨眼龍!


    郝貝現在隻求對方別認出來她的,認出來她可就糟糕了,上次的事袁家下手特別的恨,夜來香現在都關門了,那個獨眼龍聽說被切了老二的!


    一行人迴到山洞裏的時候,娜拉嗷的一聲就叫了起來:“阿爸!”從獨眼龍的肩頭躥了下來。


    獨眼龍也是一怔,“去看看……”


    指了一個小弟上前去看看。


    郝貝這時候才看到地上躺著的,眼睛耳朵嘴巴都出血的人,正是娜拉的父親。


    小弟上前一探鼻息,驚的收迴手,怯懦地迴話:“大哥,死了。”


    “怎麽會事兒?”獨眼龍皺著眉頭問。


    然後又能一小弟,可能會些醫術,上前去看,先抹了抹娜拉父親的脖頸處,又伸手沾了地上的白粉嚐了一口,吐出來後迴答著:“大哥,應該是吸多了,這家夥貪著呢,這可是一個月的量,他估計一次給吸了。”


    這就是過量食用死掉的。


    娜拉撲在父親的身上,哭的厲害。


    獨眼龍聽得煩的不厲害,尼瑪的在他地盤上死人。


    指了兩個人去找個地方把屍體給處理了。


    這邊不能再呆了,有屍體出現,很容易把警察招上山的。


    “大哥那這小丫頭怎麽辦?”一個小弟指著撲在父親身上哭的娜拉問。


    獨眼龍一捊胡子,還沒開口,另一個小弟就說了:“一起給賣了唄,今晚上這算是幹了兩票!”


    獨眼龍走到娜拉跟前,用腳踢了踢娜拉問:“小丫頭,他們說要把你當成貨物賣了,你覺得呢?”


    娜拉哭的跟個淚人一樣,這會兒腦子裏全都是阿爸死了,她就沒阿爸了,沒有任何家人了,她成孤兒了,傷心之餘,還很自責。


    每次挨打的時候,她都惡毒的想著阿爸怎麽還不死啊,她寧願死了不要阿爸。


    可是現在阿爸真的就死她眼前了,她恨自己,恨死了,更恨眼前這群人。


    小女孩流著眼淚看向獨眼龍,很知道利用自己的條件,小手抱住獨眼龍的小腿,可憐巴巴的求饒著:“龍叔叔,娜拉給你做牛做馬,求龍叔叔給娜拉一口飯吃,阿爸會做的事,娜拉都會做。”


    郝貝的嘴巴裏讓塞著破布,這會兒看到娜拉這樣,打心底裏難受,就好像看到了裴瑾瑜一樣。


    可是她沒有辦法,別說不能說話了,就是能說話,她這個時候也是什麽都不能說的。


    顯然,娜拉的父親也是經常跟這幾個的打交道的,這會兒有人說把娜拉一起賣掉,也有人說把娜拉留下來的。


    就這麽爭執聲中,獨眼龍開口了:“都閉嘴!”


    喊罷,半蹲下來,一把舉起娜拉開口說話了:“以後我就是你爹!”


    娜拉和所有人一樣都愣住了。


    獨眼龍的脾氣顯然不是很好,當下就黑了臉:“怎麽?我還不如這大煙鬼嗎?”


    娜拉多識相啊,縱然眼底全是不情願,可還是開口大聲的喊了聲:“爹!”


    “誒……”獨眼龍顯然很高興,指了下手下的小弟吩咐著:“以後知道該怎麽叫她嗎?”


    “大小姐……”


    小弟們紛紛開口,娜拉在獨眼龍的肩頭含淚掃視眾人,強扯了個笑臉,看到郝貝時,飛快的轉移視線。


    郝貝現在都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個孩子了,甚至腦洞大開的想著,如今的局麵沒準就是這個孩子一手促成的。


    那一夜,郝貝聽著娜拉唱著山歌被推著走了很遠的路,還被蒙了眼,不知道走到哪裏,最後被扔進一個曖烘烘的地方。


    那裏很吵很鬧,到處都是哭聲,可郝貝在被扔進來之前被這群人用帕子捂了鼻子,沒等睜眼看看這是哪裏的時候人就跟著昏了過去。


    翌日。


    山林裏鳥語花香,露珠兒晶瑩剔透的掛在竹葉上。


    一拉滿頭灰發的老嫗默不作聲的在竹林裏采著露珠兒,這個啊可以釀成酒,拿去附近的宅子裏能換成錢,然後再購買日常所需的油鹽醬醋。


    篤篤篤——


    三聲清脆的敲打竹子的聲音傳來,老嫗往聲源處看去。


    那兒是她家老頭子,正舉著滿簍子新鮮的竹筍給老嫗看。


    老嫗笑了笑,臉上一道道疤痕在陽光下尤為顯眼,但那笑容卻帶著滿足的幸福。


    一個上午的光景,就在這樣一人采露珠兒,一人挖筍中過去。


    日頭偏南時,夫婦二人收拾了下,老頭子挑著兩個竹很簍,老嫗抱著采了露竹的瓶子,一齊往家趕去。


    草叢裏,一個閃閃發光的東西吸引了二人的視線,是部手機,機身貼著閃亮的粉鑽,對著陽光,就這麽閃閃發光了。


    老頭子放下擔子,看了一眼上麵。


    應該是從山上掉下來的。


    老頭子想去撿,老嫗抓住老頭的胳膊,搖頭,眼神裏是驚恐和戒備的神色。


    老頭歎氣,挑起擔子打算走。


    就在這時,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老嫗走過去了,是有人打來了電話,老嫗的身子一怔,而後看著那屏幕上瞬間黑了。


    老嫗緊張的拿起手機,揣在了兜裏。


    老頭子歎了口氣,笑了笑,跟老嫗一起往迴走。


    到了家裏煮飯時,老嫗明顯就有點心不在焉了,時不時的看一眼桌子上的東西。


    “阿雄,咱家還有電嗎?”


    老嫗突然開口說話了。


    老頭子嚇得一怔,慌張的走到門口四處去看,砰的關上房門,著急的迴來問妻子:“怎麽了?”


    此夫婦不是別人,正是隱居在山間的阮雄和碧悠夫婦。


    碧悠指了指桌上的手機開口說話:“剛才我在上麵看到一張姑娘的圖片,很眼熟……”


    阮雄點了一管子水煙,啪嗒啪嗒的抽了起來。


    好一會兒才慢慢的開口:“阿悠,我們現在的日子過的不好嗎?”


    碧悠歎了口氣:“山上是龍老大的地盤。”


    阮雄點點頭,雖然隱居了,但不代表他們對外界的事一無所知,當初會選在這裏隱居,一是因為這裏安靜,二是因為隔壁就是龍老大的地盤。


    龍老大本領不大,可龍老大後麵的人本領倒是很大,龍老大可是什麽事都幹的,有些年動靜鬧的還挺大,愣是沒事。


    所以他們才會在這裏,一來龍老大有人罩著,那麽這片山就不會被搜,他們也算是尋了一避風塘。


    抽完了一管子水煙,阮雄打開屋子裏的磚塊,從裏麵拿出一個小匣子來。


    手機,錢,槍,這裏麵全都有。


    充電的東西也有,太陽能發電的一個小型裝置,時不時他會自己弄點存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拿了充電器給碧悠,讓她給那個撿到的手機充電,並叮囑她把手機卡取出來。


    碧悠把手機卡取出來後才充的電,充上電後才開的機。


    很幸運,沒有開機密碼。


    碧悠很輕易的打開了手機裏的相冊。


    看到裏麵的照片時,碧悠的眼睛都直了,阮雄走過去一起看,看罷也沉默了。


    這張照片是郝貝跟寧馨的合照。


    郝貝以前的手機不是丟了麽,後來換了新手機之後,她就從網盤裏把原手機裏的相片給導了進來。


    裏麵存了很多照片,大部分是孩子們的。


    有裴黎曦的,裴瑾瑜的,還有過年在公園裏給裴一寧拍的。


    碧悠的手指撫在照片,好像撫在小娃兒粉嫩嫩的臉蛋上一樣,眼神是難得一見的溫柔。


    “這就是小城的孩子?”阮雄問著。


    碧悠平靜的說:“應該是吧,聽他說小城有個女兒了,想必就是這個了,看著跟小城小時候長的可真像……”


    阮雄冷哼一聲,奪過手機,啪的扣上,明顯就是不高興了。


    碧悠又是一歎氣,自己的兒女怎麽可能不掛著,可是小城又不是阮雄的兒子!


    過一會兒,阮雄又看了看手機裏的相片,看完後問碧悠:“你剛才說看著一個女孩子眼熟就是說這個姑娘的吧,當初咱們在竹林裏見過一次的,應該是你那侄子的女人,估計這手機也是她的,可能出事了……”


    碧悠低下頭,輕恩了一聲,走到灶台前做飯。


    好一會兒後,想開口說什麽,卻見阮雄拿了把錘子出來,把手機給砸了個粉碎。


    “阿雄?”碧悠驚的叫了一聲。


    阮雄滿眼狠戾的神色:“你那侄子雖然放了我們一條生路,可是你別忘了,他害死了我們的兒子阿琦,還有阿菱,還有小城,我們就當沒有看到過這個東西,我們付出了多少代價,才有今天平靜的日子,像你上次說的那樣,這也許是別人的騙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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