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郝貝笑的前俯後仰,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蘇莫曉惱羞成怒的看著她,看著看著,唇角也跟著溢抹淡淡地笑意。


    冬日裏的曖透過窗棱子,就這麽傾灑而下,金色的光暈籠罩了此一刻的安靜和詳和……


    晴空萬裏的天空,人心卻並不如此的美好。


    比如這居心叵測的幕後人。


    郝貝現在有點慶喜兩個孩子去京都了。


    她是不是可以設想,裴家的人知道一些什麽,所以這時候把兩個小娃兒都弄京都去了。


    雖然這麽想,心有點刺疼,可如果是這樣也是最好不過的。


    最起碼,她最疼著的兩個小寶貝,不會有危險,如此便足亦。


    至於裴家人把她這個外人放在江城,不理不問,她也不會覺得有什麽,畢竟隻是一人外人,身上沒有流著裴家的血液便是了……


    殊不知,真相跟離她的想像還有很遠,很遠……


    京都某酒店裏,裴瑾瑜這一路上都是緊繃了一張小臉兒的,昨天晚上更是一夜未睡。


    方柳坐在邊上,又是麵包,又是牛奶的哄著,可小娃兒就是滴水不進。


    “小瑜寶貝,你聽媽媽說喲,媽媽也不是真想這樣對你的,可是你知道媽媽沒辦法的,媽媽不想看你爸爸那樣受傷……”方柳如是的勸著,語重心長,心長語重,可卻絲毫不能換來裴瑾瑜的一絲好臉色的。


    裴瑾瑜現在都後悔死了。


    他不該走掉的。


    昨天,他和郝貝進商場的時候,在郝貝試衣服時就看到方柳了。


    作為私心上,裴瑾瑜一點也不希望看到方柳,更不希望郝貝看到方柳。


    所以他對方柳視而不見。


    後來,正好馮媛撞到郝貝身上了,他想著,他去跟方柳說清楚,讓方柳走得遠過多的,他和爸爸都不需要方柳。


    可是方柳卻是說了。


    她說:“小瑜,你不想知道你哥哥在我那裏發生了什麽事兒嗎?”


    裴瑾瑜沒有忘記上次裴黎曦從方柳那裏迴來後陰沉不定的表情。


    小娃兒的心思很簡單,他愛爸爸,也愛媽媽,更愛哥哥,他不在乎什麽親生父母,他隻關心他在乎著的這幾位。


    不得不說,方柳捏住了裴瑾瑜的七寸。


    所以在方柳適時的說,找個地方說話時,裴瑾瑜想也沒想的就同意了。


    可這一同意就慘了。


    本來說是去安全梯處,說完話就走的。


    可是到了安全梯處,就不是裴瑾瑜自己能控製的了。


    也不知道方柳是怎麽做到的,裴瑾瑜走到安全梯處,就覺得全身都沒了一點點力氣,腿軟心慌的,方柳就抱著他走了。


    他厭惡方柳的碰觸,可是他沒法發出聲音,心裏急的要死,卻是苦無一點辦法。


    一直到了機場,方柳才同意讓他打個電話通知下郝貝。


    所以裴瑾瑜打了電話。


    卻是打電話的時候,被展翼接聽了。


    裴瑾瑜想,那時候,也幸好是小叔叔接聽的,如果是媽媽接聽的,他會忍不住想哭的。


    現在到了京都,裴瑾瑜才知道,方柳有多卑鄙。


    她就是想用他來找到爸爸的。


    “你放了我,我就當沒有這會事發生,你要是不放我,我會告訴爸爸是你綁架了我。”裴瑾瑜冷冷的說著,現在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的。


    方柳眼底閃過一抹不耐的眸光,卻還是盡量的討好著:“寶貝兒,媽媽知道騙了你是媽媽不好,可是寶貝兒,以你的聰明你該知道的,你爸爸現在是巴不得你和你哥哥消失不見的對不對啊?”


    裴瑾瑜一張小臉兒瞬間就白了,因為方柳說出了一個最讓他不能接受的事實。


    方柳見到小娃兒這樣的臉色,別提有多嫉妒了。


    那人,她最愛的男人,怎麽能對郝貝一個賤女人如此的在乎,在乎到隻想獨自擁用。


    當初,對她,他都未曾有過那樣的占有欲!


    嗬,她冷笑,心在泣血,是因為她不值得他去占有,還是說他愛她不深,或者說,從未,從未愛過她嗎?


    恨意從眼底劃過,手撐收攏,尖稅的指甲深深的陷進掌心,可這疼,比不過她心口處萬分之一的痛!


    “哈哈,你別白費心機了,你以為這樣我就會上當了嗎?你以為這樣我就會相信你了嗎?方柳,你最好是現在就放了我,要不然就弄死我,否則別讓我出去了的。”


    裴瑾瑜哈哈的笑著,如沐春風的笑容,眼底卻是冽冽的寒意。


    有人說,給我一個支點,我能撬起整個地球。


    而裴瑾瑜說,給我一個出去並長大的機會,我不會再念生育之恩。


    方柳的偽裝再也裝不下了,伸手掐住裴瑾瑜的脖子,手掌收攏,眼底是滔天的恨意。


    “裴瑾瑜,別逼我不給你長大的機會,我不想這樣的,相信我啊,你是我生的,從我肚子裏爬出來的,為什麽不像小曦一樣,把我當成媽媽,為什麽要把一個賤人當成媽媽……”


    裴瑾瑜的臉開始發白,可就算是這樣的境遇下,他也是絲毫不妥協的。


    “嗬,我們裴家的男人,認定了就是一輩子,你死了這條心吧,不管是爸爸,還是我,我們認定的都是郝貝,隻有郝貝才配當我的媽媽,隻有郝貝才是我和爸爸的最愛,方柳,你有本事就掐死我,你以為掐死我,你就能脫身麽?我的爸爸不會放過你,我的媽媽不會放過你,我的哥哥更不會放過你,你掐死我吧,掐啊,掐啊……”


    這完全就不該是一個七歲的孩子講出的話,可是這的的確確的從裴瑾瑜的嘴巴裏說出來了。


    方柳的手有些顫抖,她不怕死,她最怕的就是得不到那人的愛,反倒是恨。


    手一鬆,裴瑾瑜倒在大床上,輕咳了起來,可今天,這孩子就是來找死的。


    非但不說好話,卻是往外甩刀子一般,一句句的都刺向方柳的心扉。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麽心,你不就是想著等他迴來了,沒有和你搶我爸爸了吧,你作夢,我裴瑾瑜要的爸爸媽媽,就是他們倆個……”


    啪——


    方柳再也受不了這些言事的刺激,一巴掌就打在了裴瑾瑜的臉上。


    打完,她自己也懵了,一直以為的偽裝,在這一刻,全部瓦裂。


    啪——


    又是一巴掌,小娃兒白淨的臉頰上,五指紅印速起。


    裴瑾瑜讓打傻眼了,他被郝貝打過。


    那一次遇到危險的時候,郝貝讓他跟哥哥先走,他死活哭著不走,郝貝打了他一巴掌,當時他覺得疼死了,是他從未經曆過的痛,可是心底卻是甜的,因為郝貝是怕他有危險,打他是為了讓他走,讓他安全。


    可是今天,這兩巴掌,就像是兩把刀子插在他的心房一般,原本在心底那陰暗的角落裏,還空著一角的地方,此時,血肉模糊。


    從此,再無那個叫方柳的生母的位置。


    方柳打完了,心裏也後悔,眼底是狂亂彷徨的,心疼的眼淚都出來了,伸手去抱著裴瑾瑜,低頭,迷戀的在他的臉上胡亂的親著:“寶貝兒,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打你……”


    方槐推門而入,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一時怔住,迴神後,衝過去,一把拽起方柳:“姐,這是小瑜,你在做什麽?”


    那樣的眼神,迷戀的,疾迷的,不過是對一個孩子的眼神,還有那動作……


    說她猥褻兒童一點都不為過!


    “小槐,對不起,對不起,我剛才失控了,我打了小瑜,我,我該死……”方柳伸手啪的給了自己一耳光,清脆又響亮。


    方槐趕緊伸手拉她,方柳淚流滿麵,一臉懺悔的模樣,真真是讓人看了就生憐。


    不過是在方槐的眼中是生憐,在裴瑾瑜的眼底,卻是深深的厭惡。


    方槐好生的把方柳安慰了一通,這才走到裴瑾瑜跟前,拿了冰塊給裴瑾瑜敷臉,然後小聲音的勸著:“小瑜,這是你親生媽媽,對你會不好嗎?你這孩子真是讓郝貝那女人給騙了的,你放心,咱們一家人在一起,你會喜歡上的……”


    裴瑾瑜含恨的眼眸看向方槐,皮笑肉不笑地道:“方先生,我姓裴你姓方,何時成了一家人了,你們方家,不過是我們裴家方葵養的一群狗罷了,你真當自己是個人呢!”


    “你!”方槐啪的摔了手中冰塊,這孩子忒氣人,別說是方柳了,就是他都想揍他。


    “小槐,別……”方柳衝上去,護在裴瑾瑜的身前,看向方槐的眼中,寫滿了不悅。


    方槐揚起的巴掌終於是頹廢的放下。


    可是這小娃兒,真心是尋死啊。


    “嗬,果真是會咬人的狗不叫,本少爺可真是見識上了,怎麽著,是打算拿本少爺換錢呢,還是換權呢,或者換人?”


    換人?


    方柳和方槐同時一愣,方柳也躲開身子,都看向裴瑾瑜。


    裴瑾瑜勾唇一笑,氣定神閑。


    “怎麽,柳晴晴,我的小奶奶啊,你們不是想換她嗎?嘖嘖,她肚子裏可還有小寶寶呢……”


    “晴晴……”方槐倒抽了口冷氣,輕喚出柳晴晴的名字來。


    秦汀語的身世都曝光了,方槐自然也是知道柳晴晴並非柳晚霞的女兒。


    他一直介懷的那些東西,全都不存在了……


    要不說男人總是犯賤呢。


    就像方槐一樣,可以得到時,他拒絕了。


    真當柳晴晴消失不見時,他卻是最著急的一個,這些時間,他一直默默地在尋找著柳晴晴,甚至不惜……


    不管費了多少財力人力物力,卻最終是沒有一絲一毫的線索,柳晴晴就像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的。


    卻在這時,由一個小娃兒口中說出柳晴晴的消息來。


    怎麽能讓他不吃驚?


    如何能不激動的!


    方柳啪的一巴掌就抽在方槐的臉上:“沒出息的東西,光聽一個名字你就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了嗎?”


    “姐……”方槐有點委屈,卻是極聽方柳的話的,很快便迴了神。


    一點沒受影響的問裴瑾瑜:“你真知道晴晴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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