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把頭發重新綁一下吧。”


    在林凡陷入在過去的迴憶當中時,六師傅輕輕的說道,好像是為了不吵醒無涯,又好像是不願意在平靜的心裏驚起一絲漣漪。


    林凡點頭,輕輕地捧起頭發,能夠精細的控製真氣的發絲程度的他,綁起一根一根的頭發卻感覺笨手笨腳的。


    能握住百鈞沉重的鎢鐵劍的手,卻因為三千飄逸柔順的烏絲而輕微的顫抖。


    六師傅的身體一動不動的,也一點也不著急,靜靜的等待林凡為自己綁好,如果在旁邊點著一點香爐,在武月的麵前擺一麵銅鏡,那就更加的古色古香。


    手忙腳亂的林凡,仍然讓一縷秀發劃過他的指尖,零落在六師傅白皙的玉頸上。


    林凡一愣,他從來都沒有意識到,六師傅的平坦窄俏的肩膀竟然這麽好看,宛如少女一般,輕而易舉的就能攬入懷中。


    這就是傳說中的背麵殺嗎?


    “怎麽了?”武月感覺林凡的動作停了下來,輕聲問道。


    “沒……沒什麽。”


    林凡急忙撇清腦海中不清醒的念頭,繼續笨拙地綁頭發,房間中再次陷入安靜當中。


    “小的時候,你真的很調皮啊。”


    六師傅忽然說道。


    “額……嗯。”林凡不知道六師傅為何這麽說,但迴想起自己小時候的場景,也隻能默認六師傅對自己的評價,甚至調皮這個詞還不足以形容他,用混小子來形容還差不多。


    再次陷入無言的安靜,之前還沒感覺怎樣,但是現在怎麽忽然感覺有一種說不出的情愫圍繞在他們之間,把這個氛圍弄的非常的曖昧。


    “你剛來道門的時候,是個看起來很不大點的孩子,身高都沒有我的腿長,整天端著一副撲克臉,別人跟你說話你都愛答不理的,那個樣子要多討人厭就有多討人厭。”


    六師傅似乎沒有感受到氣氛的奇怪,笑了笑繼續道:


    “我很不理解大師兄為什麽會把你帶迴來,問你是從哪裏來的,大師兄什麽也不告訴,就隻讓我陪你玩耍,那個時候我才十六歲吧,我可是非常討厭剛來時候的你。”


    “嗯……”


    談白的說,他六歲剛剛去道門的那段記憶其實非常的淺薄,因為他非常的慌張,可以說每天都處在慌張和不安當中。


    唯一記憶最深刻的事情,就是少女時期的六師傅整天帶著自己在山間遊玩,在水中嬉戲,甚至有時候還偷偷的帶林凡去山下的世界,迴來之後她還得挨師傅的訓罵。


    就這樣慢慢的,連房產打開了自己的心扉,發現太乙道觀一個充滿愛意的地方,雖然人少,但卻可以讓他很快樂。


    後來無涯、夜笙、鐵柱子先後進入太乙道觀,成了他的師弟師妹,林凡才不再繼續整天纏著武月,武月才從姐姐的角色退下來,恰當的說應該是姐姐以上母親為滿的角色。


    林凡後來變得懶散不拘,不能說沒受和六師傅關係疏遠的影響。


    “可是一轉眼間,你都已經這麽大了,比第一次我見到你時候的年齡還大。”


    武月的笑聲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複雜。


    “嗯,已經過去十幾年了。”


    林凡也是一陣唏噓,十幾年可以說是非常漫長的時間,但走過來卻發現,十幾年前的種種情形就像是昨日發生一樣。


    “然而十幾年過去了,你現在居然不認我這個師傅了。”


    武月忽然語氣變冷,領林凡心中一震,忙問,“我什麽時候不認您這個師傅了?”


    “你不是要和我打一場嗎,打贏了你就不需要再叫我師傅了,這不正是你想要的?”


    武月迴過頭,美眸中目光灼灼的看著林凡。


    “可是這場比武不是您提出來的嗎?”


    “即便我提出來,但你完全可以不接受,你為何接受,你心裏是怎麽想的?”


    武月始終看著林凡的眼睛,似乎在等待著林凡的迴答。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但是六師傅你又是為什麽提出這場比武?”


    林凡迎上六師傅的目光,六師傅真的是美到極點了,多年來在太乙道觀中朝西相處的,如何又能做到不動心呢?


    六師傅怔住,沒想到林凡居然把這個問題踢了迴來,如果林凡心中對她真的有對師傅的敬意,絕對不會反過來問她,而且還用這樣的怪異目光與自己對視。按照常理來說,徒弟對師傅的目光中必須存在著敬畏,尤其是男徒弟看向女性師傅時,目光一定要足夠的清澈,來表示心無雜念,如果做不到,就必須低下頭來自己反省,可是看林凡好像絲毫沒有反省的


    意思。


    武月莫名的感覺心跳動的頻率好像有點變快了,這個問題真的把她難住了,實際上這也是一隻她問自己的問題,婉詩師姐也問過她這個問題,但是她卻迴答不上來。


    本來應該對林凡的行為而表示憤怒的武月,身體竟然誠實的想要迴答:


    “我對你……”


    林凡的心中也緊張到了極點,他似乎預想到了六師傅的迴答,所以才更加期待。


    吱吖!


    推門的聲音忽然打破了二人之間的曖昧,進來的是夜笙和鐵柱子二人,進來之後就僵在那裏。


    夜笙的眼眸中充滿的驚訝,鐵柱子之所以能住,是因為他麵前的夜笙忽然駐足,便看向給六師傅綁頭發的林凡。


    發問道:“大師兄,你在幹什麽呢?”


    “啊?”


    由於二人進來的實在太快,他還沒來得及反應,自己的手還捧著六師傅的頭發。


    “我跟六師傅那什麽呢……”


    林凡的本意是想說和六師傅談心呢,因為就算他再遲鈍,也知道綁頭發絕對不是主要的事情,但他和六師傅談心被別人聽了會更奇怪。


    所以情急之下,把談心二字變成那什麽呢四個字。


    “你跟六師傅……那什麽呢?”


    鐵珠子忽然變得臉色蒼白,男孩子之間的“那什麽呢”的意思可是非常寬泛的。林凡猛的一拍自己的腦門,還不如說談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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