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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老頭兒,來份大碗的雜醬麵!”


    李洛走進空曠無人的小麵館,悶悶地坐到餐桌旁。


    這小麵館麵積不大,隻有五六張小桌子,操作台也在狹小的裏屋,但因為老板的手藝很好,全手工烹製,再加上打掃得非常幹淨,所以生意一直不錯,在這段老街頗有名氣,周邊的人都喜歡在這兒吃點麵條、小炒什麽的。


    “好嘞!大碗的雜醬麵!”


    裏屋很快傳來一聲迴應,隻是聽聲音,似乎那人的年齡不小。


    不多時,一個白眉老頭端著熱騰騰的麵條走了出來,看到坐在那兒的李洛,臉上露出笑容,隻是這個老頭雖然看上去很老,但氣色卻相當好,麵色紅潤。


    “李洛,你這愁眉苦臉的,又遇到撒事了?”


    “嗯?沒有啊,我挺好!”李洛心不在焉地迴了句,自顧著吃起麵條。


    此時正直下午,小店裏沒人,兩人又特別熟,所以那白眉老頭也就坐了下來。


    “我說小子,兩三天沒見,你這眉頭上的皺紋就比我還多,這也叫沒事兒?”


    李洛猶豫了下,最後還是沒有瞞著這個相交好幾年的老頭,歎聲道:“還能什麽事兒?積蓄花光了,工作又不順利唄!這年頭,真是越來越難混!”


    白眉老頭聞言,明顯有些不以為然。


    “這就難混了?你這麽年輕,還怕餓了飯不成?以後機會多的是,你看我一孤寡老人,也沒餓死不是!”


    李洛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聲音略微提高:“餓是餓不死,可我這年紀輕輕,不可能和您老一樣過吧!你看看現在的房價,那多貴啊!以後還要養家糊口,我那點工資,可怎麽過噢!”


    “你這不是還沒家嗎?你又沒父母要養,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愁什麽?”說著,白眉老頭頓了頓,又補充道:“噢!忘了,你還有一個小女朋友要養著。”


    “……”李洛無語地望了望白眉老頭,狠狠吞下幾口麵。“都不用養了!”


    “咋了?”


    “分了唄!”李洛裝作滿不在乎地迴應,隻是心裏卻越發酸澀,畢竟他與馮雅靈相處了四年,這說分就分,即便再怎麽堅強,也很難過掉那一關。


    白眉老頭驚愕,隨即卻突然猛拍桌子笑道:“太好了,早該分了!”


    李洛瞬間雙目一瞪,狐疑地看著他。


    “啊,咳咳……”白眉老頭察覺到不妥,微有些尷尬,匆忙改口解釋:“我的意思是說,這樣你也沒那麽大負擔,可以安心闖闖事業嘛!不過,說起來你們在一起四年,那丫頭也很好,這說分就分,確實有些讓人受不了,你提出的嗎?”


    李洛翻了個白眼兒:“周老,你沒發燒吧!你還不了解我?人家提出來的。”


    “哎!”白眉老頭心裏樂開了花,但臉上卻是一臉沉重。“怎麽會呢?你兩感情不是挺好嗎?怎麽說分就分?我還指望著喝你們的喜酒呢,你就那麽輕易放棄啦?”


    李洛苦澀地搖搖頭。“不然還能怎樣?她長得漂亮,條件也不錯,現在就連工作都比我好,而我文不成、武不就,能怎麽辦?她有父母,有家庭,也要生活,也要麵對現實,跟著我連個家都沒有,我沒有理由留啊!”


    聽到這話,周老雙眼一眯,略帶責怪地問道:“你對自己就那麽沒信心?”


    “信心當然有!”李洛眉毛一挑,反駁說:“我當然相信自己的明天,可是人家沒那麽多青春來等!你看我,苦練了七八年基礎內力,連凡階八層都沒有,武學上廢材一個。你說事業吧,這世道,沒關係,沒人脈,哪兒那麽好混,沒個十年八年打拚,哪裏來什麽成就,關鍵是我這運氣,尼瑪,倒黴到買彩票都沒中過五塊的。”


    “這倒也是,你小子確實偏黴!”周老連連點頭認同。


    李洛也越說越感到沮喪,無意識地放下筷子,怔怔望著碗裏的麵湯。


    “所以說,我沒理由留,也留不住!”


    看著他這樣子半晌,周老溫和的臉上不經意間閃過惆悵,但轉瞬即逝,反而問道:“那你恨她嗎?”


    “恨?”李洛皺起眉頭,隨即笑笑:“談不上吧,人家把最美好的四年青春都給了我,義無反顧的付出,吃苦受罪,沒得到什麽好生活,還有撒好恨的!”


    周老看著李洛那笑臉下隱藏的悲傷,也沒再多問這些,轉而說:“那你接下來怎麽打算?”


    “還能怎樣,努力掙錢唄!”說完,李洛眨了眨眼,將眼中的淚光給生生逼迴去,掏出錢包道:“算了,周老!我就不和你磨嘰了,我先迴家歇會兒。”


    “這頓我請你!”周老笑著擺手。


    “別,您老這把年紀,又沒個後人,開個小店不容易!”李洛笑著將零錢放到桌子上,隨意地擺擺手,大步離去。“周老,我先走了,等隔天我心情好些,再來陪您侃大山!”


    周老遙遙看著李洛遠去的背影,忍不住輕聲笑罵:“這臭小子,都這步田地了,還是不肯認輸,跟他真是一個樣!早分、晚分、早晚也要分,如今這樣也好,你小子好好承受吧!”


    夜裏,李洛獨自待在出租屋內,盤坐在地,苦練著當初在學校裏學的基礎內氣法訣。


    凡級共有九層,俗稱築基之境,在如今這個時代,幾乎全是在學校完成這一過程,凡級三層就能小學結業,初級中學是凡級六層,高級中學凡級八層,大學是突破凡級,達到人級。


    當然,在學校裏,武技奇術與知識類學科是分開的,有兩個畢業證,武技奇術類一個,文化學科類一個,隻不過文化學科拿不到畢業證的人很多,可武技奇術拿不到畢業證的人卻無限接近於無。


    可以說,這本身就是個追求力量極致的時代,文化知識反而是種輔助。


    足足兩個小時,盤坐在地的李洛已練到滿頭是汗,可仍然無法使得內氣有一絲一毫增長,穩穩卡在凡級七層這道坎上。內氣就是內力,是武學的根本,是一種能量,傳說練到極致可以突破空間的限製,雖然李洛沒見過,甚至也沒聽說有人見過。


    不過,強者可以飛天遁地,無視先進的熱武器倒是事實,而且這樣的人似乎不少。那些天級強者,每一個都如同神話中的那般,舉手投足間可以造成難以想象的破壞,威力無窮。


    無數次的努力,無數次的再度失敗,終於讓李洛暴怒,收功起身,將屋子裏的桌椅摔得七零八落。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就是過不了!老天,你玩我!”


    淚水再也無法抑製,從臉龐徐徐滑落,他捂著臉,頹然倚在牆角,雙目無神!


    在所有人眼中,他都是樂觀的、堅強的,無論什麽苦似乎都不在乎,可那隻是他將所有的淚和委屈都放到了心裏。


    他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努力,更多的辛勞,可就是不行,他並不是想要武技有多麽厲害,而是想有個自己的家,因為他沒有十五歲以前的記憶,沒有父母,什麽都沒有。


    他最早的記憶就是一覺醒來,發現床頭有一張銀行卡,裏麵的錢夠他一個人省著點過個六七年,除此以外,還有一張高級中學的錄取通知書,以及一份租房合同,上麵簽的名字是李洛。


    最離奇的是,這房子是以遠高於當時所值五倍的租金,租了整整十年,這都足以在那時候買一套房子,著實奇怪。然而,最最讓他痛心疾首的是,當他去詢問房東誰簽的合同時,那房東滿臉古怪地望著他,一口咬定就是他自己來簽的。


    正是在這個時候,他確認自己叫做李洛。


    起初,他還幻想自己有什麽驚天大秘,或許是有波瀾壯闊的過去,對未來也充滿向往。


    可隨著時光一點點流失,他發現什麽都沒有,什麽都隻存在於幻想。


    現實是,他就是一個廢材,一個至今都無法突破凡級七層的武學廢材,至於其它力量形式,他也嚐試過,認為天生我才必有用,比如魔法。


    可殘酷的事實是,他在測試時根本沒有任何魔法元素共鳴,簡單的說,就是與魔法屬於兩個領域。


    魔法是由精神力量控製,使體內魔力帶動世界中各係魔法元素,對身體進行凝練或者施放出去的力量,攻擊力極強。可是,如果連魔法元素共鳴都沒有,那根本就不能凝練魔力,又如何使出魔法。


    他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又接連嚐試過幾乎所有力量種類,可最終卻絕望的發現,天生我才必有用這句話在他身上,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失效!


    這一切的一切,無不讓李洛悲痛與無奈!


    因為這些,他已經受盡屈辱,甚至為此失去心愛的女孩,不是不愛,而是因為在他的身上,誰都已經無法看到未來!


    夜深了,留著淚的李洛在極度疲憊中沉沉睡去,他還要養足精神去迎接明天的工作,還要為自己擁有一個家的夢想而拚搏!或許他是個孤兒,或許他的天分比普通人還差,或許有很多艱難困苦,可他還是想憑借自己的雙手,憑借著智慧闖出一番天地,有一個自己的家……


    當李洛陷入熟睡的時候,距離他居住地兩公裏外的一處別墅卻是燈火通明,一個青年大步走進奢華的大廳,沒有理會仆人的請安,徑自奔向自己臥室,撥通了一個電話。


    這是一個專線對接電話,隻有在他的房間才能接通。


    片刻之後,電話上射出一道藍光,在空中形成投影,顯現出一個麵目威嚴的中年人。這是雙向的,兩邊都可以看到對方,是在視頻通話的基礎上發展而來。


    那人見到這個青年,麵色柔和了一些,微微笑問:“華麟,這麽晚還給我打電話,有事嗎?”


    “大伯,是有些急事!”那叫華麟的青年點點頭,白皙的臉上滿是興奮和急切。“大伯,今天我看到一個人,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嗬嗬!什麽人讓你這麽著急?莫非是遇到喜歡的女孩子?”


    投影裏的中年人並沒有太在意,隻當是尋常聊天般打趣。


    華麟眼見其不在乎,沒有廢話,狠狠咽了口唾液:“不是什麽女人,是八部眾中修羅眾的少主!”


    “噢!八部眾少主啊!”


    中年男子先是滿不在乎地應了一句,但隨即臉色劇變。


    “砰……”的一聲,茶杯摔在地上破碎的聲音從電話內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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