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顯然,經過血煞加成過的魔氣要比一般魔氣的威力更大一些。


    所以,成功把武力值強化上去的君修言此刻心情舒暢極了。


    “那種情況下怎麽自淨自定……你以為誰都像你……”


    石天軒把君修言提點他的話記在心裏,把佛木簡收進舍利指環,嘴上卻不服氣的哼唧了一聲,然後揮了揮手從白玉長案上下來,找了塊地方坐下:“我運功打坐了,你該幹啥幹啥。”


    怎麽可能自淨自定,那種情況下。


    石天軒背身坐下,臉上騰的燒起來。


    他模模糊糊地記得不再顧忌的君修言將舌頭頂進自己嘴裏,緊緊咬住他的舌頭,肆意的吸吮。那猶如一頭上古兇獸的力道讓他窒息的掃遍了他整個口腔,看著對方那張俊臉和一頭銀發,他當時就覺得腦部充血,什麽都忘了。


    兩人就躺在精奇書閣的地板上,身下是淩亂成一片的玉簡,硌在身上的平涼玉簡與發熱的身體相對而成兩種極端,那感覺讓他發軟。隨著兩人的動作,平台的地板發出‘乒乒’的撞擊聲,讓他想起之前煉心陣之中的‘色’劫來,然後就覺得心跳擂鼓一樣驀然又加快了速度。


    “收心,定氣。”耳邊雷擊一樣響起的聲音,讓他立刻從之前的旖旎中脫離出來。意識到這聲音是誰發出的石天軒,魂海一個激靈,頓時清明下來。


    “……”看著恢複氣機,真正入定下來的石天軒,君修言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這小鬼的性子並沒有得到磨練就開始了飛速升級,實在不是什麽好現象。


    “通天海,妖獸,帝魂碎片。”


    天道演算中得出的三個詞語就是這小鬼一年內的機緣大事。


    而通天海,就在七賢穀外。


    看著石天軒的背影,君修言眼神微眯,這個機緣是誰的,現在還不好說。


    這小鬼的心性,即使接收了機緣,能不能吞下也是個問題。


    深有感觸的吞食掉龍角境靈根的君修言垂目笑了笑,也開始入定起來。


    靈根精華被他提煉之後液化在經脈中。以他現在的修為,每次隻能吸收那麽一點,不過,現在應該可以比金丹期吸收的更多一些了。


    這些金手指的味道,果然不錯。


    感受到從經脈中蔓延出來的極富生機的靈根精氣,閉眼開始衝擊魔胎中期的君修言並沒有精力去注意自己原本銀白的頭發已經慢慢重新變迴了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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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紫衣已經連續兩天失眠了,原因就在於她放在桌子上那碟準備好的點心憑空不見了。


    雖然那種藥還有備份,點心也可以再做,甚至連盤子在這裏都是不限量提供,但是,要是真讓他們抓住什麽小尾巴就不好了。


    畢竟,那個名叫白薔的女修和那個石天軒似乎真的發現了什麽蛛絲馬跡。


    第一次,她遵循主上的命令前往鬆嶺去尋找主上嘴裏的‘命定之人’,可是當時在主上演算到的位置,符合他演算的,她找到了兩個人。


    第二次,也就是這次,奉命來到七賢穀外圍並想辦法進入其中,在這塊洞天之中全力尋找主上所說的‘帝魂碎片’時,她再一次看見了這兩人。


    這一次,她就不得不為自己打算打算了。


    記得在第一次報告之後,主上沉默良久,告訴她如果再次遇到這兩個人,就要想盡辦法全部殺掉。那個把一切都掌握在手裏的神一樣的男人,第一次明確的下令,殺了他們。


    眼神之中甚至產生了從沒有過的波動。


    主上知道自己的手段,即使是他手下的兩個地級傀儡,在她的毒藥下也會有兩息左右的延緩時間,而這段時間,完全足夠她用帶著毒素的指甲劃破對方的皮膚,將孔雀劇毒注入對方體內。


    而主上懼怕那兩個人。真是可笑。


    他竟然也會怕?


    那麽,如果讓那個令他恐懼到要除掉的人最後將他除掉,是不是一件讓人愉悅的事?


    沈紫衣的眼中閃過毅然決然的瘋狂。她決定實施自己的計劃。


    兩個人總是沒有一個人好控製,那個經常穿著白衣帶著明朗微笑的男人能很直觀的看出年紀不大,平時看起來也是一副大少爺的模樣,應該是十分好掌控的人。


    沈紫衣下意識的就把紅衣的魔修排除在計劃外——


    那個人的眼神中有太多讓她感到熟悉的東西,那種從內到外都被看得清楚的冷淡眼神,跟主上那副模樣一樣讓她從心底裏發寒,更深而來的是厭惡。


    而會讓神害怕的男人,的確名不虛傳。


    這一年之中,沈紫衣並沒有再看見紅衣魔修,這讓她鬆了口氣的同時,更加注意到石天軒的不凡——


    那個男人看似隨意,卻隻花了一年的時間就從辟穀期修到了心動期,雖然這隻是初級階段,但是依照他這樣的修煉速度和這樣年輕的壽元,他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未必不能真的將那人除掉。


    可是那個名叫石天軒的男人身邊已經有了兩個女人了,她隻能用主上教給她的那些手段,用女子最似水的柔情來感化他,讓他產生保護欲,讓他徐徐陷入自己編織的溫柔陷阱之中,最終被自己掌控。


    可是就在她進展一切順利的時候,聽說紅衣魔修出關的消息。


    那個紅衣的魔修一定會影響到她的計劃,那中令人恐懼的眼神她不想再看了!!被神所懼怕著的男人隻要留下那一個受她控製的就好。


    猜忌吧,決裂吧,然後殺了他——!


    自己的女人與一個時刻木著臉十分不友好的男人相比,‘命定之人’會聽誰的顯而易見。


    可是,為什麽偏偏到了這一步就會出差錯了呢。


    明明那放了藥的點心被她放在自己精舍的桌子上,而進入精舍的權限在那天也僅僅對被自己邀請過來的石天軒開啟。可是等她準備好晚上將要發生的一切迴到精舍時,她發現那碟點心不見了。


    是不是那褐色眼睛的男人發現了些什麽?


    可是距離那件事已經兩天了,該發生什麽早該發生了。


    ——說到這裏,為什麽這兩天都沒有再看到石天軒?


    沈紫衣從床榻上踮腳下來,有些焦躁的起身想要點香靜一靜神,耳邊就傳來那種熟悉的讓她幾欲俯首跪下的,帶著壓迫與殺意的淡漠聲音:


    “你不是沈紫衣,你到底是誰。”


    84、第八十三章 冥鳥


    “!!——”沈紫衣毫不停頓,身形立刻化作一縷淡紫色的輕煙朝精舍外掠去。


    精舍的禁製已經在沒有被她發覺的情況下自動解開,這就說明眼前紅衣魔修的修為已經到了她不能硬扛的地步了。


    至於另一種可能,她不敢去想——那就是七賢穀的人插手了。


    早在一年前她進穀,她就發現七賢穀內現在還走動的七賢隻剩下藥仙素青青和陣仙藍無言兩位,其餘的五位集體的消失了,而那位虛無縹緲的白帝,她連見都沒見過。


    素青青的實力她摸了個清楚,除了一手煉藥術出神入化之外,戰鬥力絲毫不值一提,而另一個藍無言,就是她唯一還忌憚著的七賢穀的力量。


    白薔雖然有著元嬰期的修為,但是這裏並不是她的主場,而她那一手依靠言靈召喚獸靈作戰的方式,有著連靈獸都能毒啞的奇門毒藥的她並不十分畏懼。


    “想走?”君修言的嘴邊嘲諷一笑,任由那道輕煙朝外衝去。下一秒,他的身影就已經出現在了精舍外。


    和素青青打過招唿之後,整個青峰就早已被他布下了大陣,陣法之中他早就能隨心移動,這驚弓之鳥是無論如何都逃不掉了。


    “你不是‘不滅凰女’,你是什麽?”


    君修言右手掐動陣訣,輕煙就被一圈黑色的火焰圈在當中,那黑色火焰並無溫度,焰心呈現出青色,甚至有一種冰冷的味道。


    輕煙左突右撞無法脫困,便又化為沈紫衣的模樣站在黑色火焰之中,她灰色的瞳孔中已經完全恢複了靈動,目光看向不遠處站著的君修言。


    “我是沈紫衣。”她掩蓋住眼中的晦暗不明,臉上的表情和婉俏麗中帶著驚慌:“你要幹什麽?!主上,紫衣已經說了會聽話,你不要勉強紫衣。”


    君修言聽她這麽說,轉頭看去,果然看見她瞄到了站在青峰那一排精舍外空地上的白薔和素青青。


    “魔修,你要幹什麽啊?”素青青隻是好奇的看了看對峙著的一紫一紅,然後拽著白薔的衣袖把黃衣妹子往遠處扯了扯:“戰場危險,我們還是走遠一點,萬一被當成軟柿子捏了多不好。”


    對於自己在這個修真世界裏是個戰五渣的事實,素青青從來都不否認。


    而對於已經放棄了精舍建築設施的她來說,把戰場擴大到整個青峰的君修言實在是危險的好戰分子。


    “兄長小心。”白薔與君修言的目光稍微一錯,彼此默契的了然了。


    穀鳥和銀魚已經在外掠陣,這個女人跑不掉了。


    要不是兄長提及這個紫衣少女對石天軒下藥,她還真看不出這個笑的柔和好看的少女竟然那麽擅長使用毒藥。


    “毒娘子——應召而出,吸收。”擺脫了潛龍之野的壓製,白薔能夠召喚的妖靈又多了幾個,這個名叫毒娘子的妖靈就是專門精通解毒施毒的妖靈。


    手中山河圖光芒一閃,葉子大小的黑衣妖靈在半空中飄了幾圈,把自己固定在了白薔係著鈴鐺的辮子上,渾身閃動著淡淡的紫色妖氣。


    早在她出口‘小心’的同一時刻,沈紫衣的袖間就揮起一片淡色的毒霧,要不是素青青手中一緊,她就算早有防備也可能中招。


    在揮起毒霧的同時,沈紫衣已經擺脫了黑色陣火,她一雙蔥白的玉手從袖中伸出,十指的指甲都是深沉的黑色,其中傳出腥苦的味道,顯然是功效極強的劇毒。


    “這個味道跟孔雀膽的味道差不多,仔細聞起來還有一種鳩羽的味道。”


    素青青吸著鼻子分辨著空氣中傳來的毒霧味道,把白薔嚇了一跳,急忙把毒娘子放在她肩膀上:“青青,你這就是你之前說的‘作死’,你又不是百毒不侵,趕著聞什麽毒藥。”


    “我好歹是合體期的肉身強度,這個應該問題不大,要不然平時怎麽煉藥。”


    素青青伸手想去戳看起來特別精致漂亮的妖靈。


    毒娘子的外表看起來就像是穿著精致黑色紗衣的小姑娘,大眼睛黑頭發,一雙小小的手喜歡牢牢抓著東西,相當戳她的萌點。


    “噗——”毒娘子朝她吐了吐紅色的小舌頭,飛到了她頭頂,固定在了上麵。


    白薔無奈的看了眼毒娘子跟素青青的互動,然後把目光移到了自家兄長的戰場上。


    “你的守護是冥鳥。”通過陣法轉移了身影避過沈紫衣的近身一擊,君修言神色一暗,雙手同時掐動陣訣,頓時從掌間飄飛出鎖鏈一般的血紅色魔氣,將對方緊緊地捆了起來,連帶著她不知何時喚出的有著三色尾羽的大鳥也被他用陣火束縛烤炙起來。


    他已經不是剛接觸修真界的菜鳥了,看過玉簡的他立刻辨認出這隻與玄明鳥有七成相似的鳥類名為冥鳥。


    “冥鳥是玄明鳥的伴生,你是沈紫衣的什麽人?沈紫衣現在在哪兒?”一抖鎖鏈,糾纏著血煞的魔氣就鼓蕩起來,緊緊捆縛著沈紫衣的地方就冒出了焦灼的煙氣,深深的腐蝕了進去。


    留著這女人隻是問個話,君修言對待俘虜從來沒什麽優待。


    “你在拷問我?我為什麽要說?”沈紫衣的臉上也嵌進了血煞鎖鏈,小小翻卷的皮肉一道一道的劃開,她的麵部肌肉抽搐了一下,還是把這句話完整的擠了出來。


    君修言臉上並沒有什麽表情,他右手一揮,一道細長的鎖鏈就直接從沈紫衣的右手腕處破開進去,尾端纏在她的右臂上固定住,使之並不能甩脫。


    “骨齡隻有十六歲,你是如何把修為練到這一步的?遺傳?”


    不見她出聲,君修言再次開口。


    “那兩個地級傀儡提到你的時候我就已經覺得很有趣了,所以才不去見你。”他垂手站在那裏,語氣淡漠的緩速說道:“沒想到你竟然把我和他聯係起來,我可不是他,他幹的事情可不好潑到我身上。”


    他發現每當他用這種淡漠的語氣說話的時候,沈紫衣就會不自覺的顫抖,所以幹脆就刻意用上了這樣的語氣,語焉不詳的說著惹人誤解的話。


    效果看起來果然不錯。


    聽君修言提到‘地級傀儡’的時候,沈紫衣還能保持眼神不動,而當聽到‘他’的時候,眼中的神色已經變成了驚恐。


    “你們到底是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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