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妹又問了問周圍的人,說沒事兒了。


    第二日孫秀財和孫小才趕著馬車接喜妹和小傾去姥娘家住幾日。如今孫家靠著孫秀財拿迴家的錢,擴展了豆腐坊的規模,又雇了同村的幾個姑娘媳婦的幫著做豆腐,生意也不錯。他們在豆腐坊旁邊新蓋了一座院子,如今隻有正房沒有東西廂和南屋,孫婆子跟喜妹娘倆住那裏。


    榆樹村如今賦閑的人有不少人都在錦繡坊做工,所以娘倆一迴來就受到大家的熱情招待。


    孫秀財還陪著喜妹去榆樹村西北的地方看孟家正在蓋的房子。


    今年一開春孟婆子讓兒子把自己家村後頭靠近東西大道的那幾畝地拿出來蓋房子。她想著在鎮上可以住在染坊,但是家裏也要有宅子。原本喜妹勸她在鎮上蓋,可謝婆子想的是鎮上以韓家為首十幾家大戶,他們再去也不覺得有什麽新鮮,倒不如在自己村裏蓋來得氣派。她還有個想法,榆樹村是千戶大村,地處南北東西大道的交叉口上,到時候蓋上一片房兒,還可以開家客棧,來往打尖的多,自然也是好的。不為自己兒子,孟旺兒爹娘不在,怎麽也是自家的侄兒,她不能不管。


    如今孟旺兒跟著在鋪子裏跑前跑後,可因為他力氣小,加上總想偷懶耍滑,長久跟著混也不是個事兒。不如給他娶個媳婦,再找幾個幫工,也算是拴住他。她如此想,喜妹自然讚同,讓師父有需要盡管開口。孟婆子便要她一起入夥,算是三家分成。喜妹跟謝重陽商量了一下,兩人也入了夥。


    孟婆子雖然年紀大,可眼光很好,她讓蓋的客棧是兩層的小木樓。如今隻搭了框架,來來往往都是忙碌的身影。喜妹也不去打擾他們,隻看了看便又去看那些桑園。


    在周家的帶動下,黃花鎮和附近的鎮上新年有不少人增種桑樹,學養蠶的農戶也越來越多,今年錦繡坊也可以增加很多絲製品。


    逛了兩個時辰,孫秀財道:“妹子,隻怕丫頭醒來找娘呢,我們家去吧。”


    喜妹看走出來挺遠的,便上了馬車一路迴去。剛到家,就見村裏的邱大奶奶正跟孫婆子說什麽,“是啊,真是可憐,也沒曾想,竟然是這樣呢!”


    作者有話要說:懷揣著滿滿的愛,人生就是幸福的。


    歲月的流痕,會劃過每個人的臉。


    心底折射出來的光彩,卻各有各的故事。


    願我的朋友們,一生有愛,幸福美滿。


    抱抱大家!


    推嫣離大人的新文,都市玄幻:


    61


    61、第 61 章 ...


    邱大奶奶能說會道,年輕時候就喜歡給人做媒,因她不為謝媒錢隻是單純喜歡給人說媒,所以頗受尊重,以大奶奶唿之。如今她上了歲數,依然喜歡四處轉悠,消息靈通,昨日走到夾溝鎮,路過小河村歇腳聽人說苗婆子得了失心瘋,便去看了看。


    苗婆子就喜妹一個閨女,三個兒子,隻可惜兒媳婦個個都是厲害主兒。原本苗婆子年輕幾歲,身體好,手裏有錢,還能鎮住她們。自打生了一場病,小兒媳婦又進門,七七八八地折騰了個差不多,如今幾個兒媳婦一個挑頭找事兒,另外兩個必然也不消停,關起門來家裏見天爭得臉紅脖子粗的。


    邱大奶奶歎了口氣,“天底下婆媳之間總歸是有矛盾的。這當婆婆的自打媳婦一進門,巴不得處處壓製管束,把媳婦兒當奴婢使喚。等到婆婆老了,媳婦兒終於直了腰喘了氣,又恨不得翻身報複迴去。自己熬成婆婆了,變本加厲虐待自己兒媳婦兒。弄來弄去,原本是一家人該親如母女的,倒是成了一個屋簷下的仇人,你說說,可不可憐?”


    孫婆子抱著小傾拿小貨郎鼓哄她,笑了笑,“誰說不是,這苗老婆子是個要強的人。原本對女兒好的話,跟媳婦兒鬧了氣兒可以到閨女家住幾天。可想起她做的那些事兒,也真不想可憐她。”


    喜妹聽她們說,尋思可能是苗婆子或者她媳婦們找邱大奶奶來說合,便讓孫秀財去豆腐坊看看,她也不進屋,隻在院子裏把給女兒洗的小衣服和尿布翻一麵再讓大太陽曬曬。


    邱大奶奶伸指頭逗了逗小傾,看她瞪著烏溜溜兩隻黑曜石般的眼珠兒直瞅她,一邊還吸奶一樣玩著自己的小舌頭,笑道:“這孩子真稀罕人。這麽小就這麽俊,長大了還不定得多招人兒呢。別看她姥娘失心瘋,倒還惦記著自己小外孫女。”


    孫婆子道:“那天擺滿月酒,她來,我們沒讓她看孩子。估計是去要錢的,小傾娘給她二十兩銀子,後來不知道怎的沒要。”


    邱大奶奶嗯了一聲,“估計就是這事兒,迴家幾個媳婦兒沒鼻子沒臉地奚落她,說她把一對銀手鐲送出去了,卻沒巴上發了財的女兒,一個老不死的老貨,還當自己是家裏的祖宗呢。哎,真是……多難聽都能說出來。”


    孫婆子有些詫異,“真的假的以前隻聽說她為人厲害,會算計人,村裏沒人敢得罪她的,幾個媳婦兒都被她管得服服帖帖呢。現在她那兒媳婦兒真這樣?本家的也不管管?”


    邱大奶奶搖搖頭,“嫂子,這樣的事兒,你說怎麽管?誰家還沒有本難念的經?再說了,哪家的媳婦兒和婆婆沒點兒矛盾。要是去管他們,那幾個伶牙俐齒的媳婦兒嘴巴一張,鄰親百家的誰不知道誰家那點事兒都也沒那個臉皮。雖然說兒女不孝順父母可以告官,可天底下有幾個會去告自己兒女的父母?再說清官難斷家務事。而且他們人前對她還是挺不錯,隻背著人的事情,誰又能知道?叫我說,這當麵人背後鬼,弄得大家都跟她們一夥兒,單隻說苗婆子自己乖張為人壞,不討人待見,這樣的媳婦兒,可真真的是厲害呢。”


    孫婆子探身往窗外看看,“小傾娘該迴來了吧?”


    邱大奶奶笑道:“迴來了,方才在院子裏收衣服呢。”


    孫婆子把小傾往炕上一放,“妹子,幫我看下孩子,咱老姐妹兒喝盅兒。我讓秀財他們準備飯。”


    邱大奶奶哄著孩子笑嗬嗬道:“你去,我就為了這頓飯來的呢。”


    孫婆子知道她的意思,轉身出去找喜妹。


    豆腐坊旁邊的小廚房裏,老孫頭早已經摘菜割肉,張羅著忙活起來,沒多一會兒,整辦出兩桌酒席。老孫頭去叫了相好的幾家男人婆娘來吃酒,算是女兒搬月子請的。


    喜妹和謝重陽的媒也是邱大奶奶做的,她相信當日邱大奶奶也是為自己好。一個傻姑娘,被家人嫌棄,生路黯淡,如果能嫁個男人生個一兒半女,總歸是有個依靠。當時謝重陽將死,謝婆子需要為兒子傳遞香火的媳婦兒,對她自然會比苗婆子好一些,事實也確實這樣。


    她坐在邱大奶奶下首處,敬了幾盅酒。她見邱大奶奶幾次欲言又止,心下便明白怎麽迴事,悄悄地道:“多謝嬸子不辭辛苦,嬸子既明事理又得人信服,不如再辛苦一番,代侄女去說合一番,苗家母親由侄女來養下半生吧。讓幾位兄嫂不必擔心,既不要他們出錢也不要出力,更不必憂心母親會受半點委屈。”


    邱大奶奶原本就想勸喜妹的,想讓她放下成見照顧苗婆子。她也知道自己做這事兒吃力不討好,可能讓喜妹為難,還可能得罪人,可她跟苗婆子怎麽也有點交情,看苗婆子老來那般淒慘,心有戚戚。


    如今喜妹主動說出來,邱大奶奶暗讚不止,也不多說話,隻道:“好在她雖然失心瘋,看著瘋瘋癲癲的,可也安靜呢。我去的時候,竟然還認識我,冷不丁地還說兩句話。”


    喜妹立刻明白她的意思,這就是說苗婆子其實沒瘋,不過是在家裏過不下去裝瘋。這樣也好,她裝瘋,讓兒子媳婦沒法再說什麽,也讓自己放下多年的芥蒂,就像對著另外一個人。


    接苗婆子去鎮上住,孫婆子和孟婆子同意,謝婆子雖然不樂意,有老謝頭和孟婆子幾個勸說,加上苗婆子已經瘋了,她也就不好說什麽。


    苗家的哥哥嫂子們倒是還要拿梗,說什麽老子娘豈有讓女兒養的道理,他們可不要做什麽不孝子的。喜妹就是不想跟他們磨牙演戲,所以根本未到場,隻是請邱大奶奶出麵,托謝大哥和孫秀財趕車去的。邱大奶奶自然知道那幾個媳婦的意思,可她隻跟苗婆子有交情,苗家兄弟們能不能攀上喜妹的交情,讓她拉扯一把邱大奶奶就半點也不想管的。


    就在幾個媳婦兒抹淚兒萬分不舍得婆婆的時候,苗婆子又發了瘋,鬧了一場,好幾個人按不住,苗家媳婦們又巴不得地讓她趕緊跟著邱大奶奶走掉。


    好在苗婆子上了馬車又安靜了,倒頭就睡,到了謝家看著癡癡傻傻的卻也不鬧騰,給吃的就吃,給喝的就喝。


    謝婆子原本還恨她呢,可看著她一副癡呆老實的模樣,坐在太陽地裏數指頭,哪裏還是當年相親時候那個趾高氣揚,貪財賣女的兇婆子?當下心裏又可憐她,想喜妹剛生了女兒又忙又累的便主動擔起了照顧苗婆子的任務。


    喜妹給謝重陽寫了信把事兒說了說,他自然無不應允。他來信說考試一切都順利,不過還要呆個把月。空閑的時候,他在安州街上轉悠,也認識了一些人,跟幾個從錦繡人拿布的商鋪老板談得不錯,到時候可以在安州開另一家錦繡坊。


    喜妹沒想到他會突然生出這樣的念頭,想了想也沒什麽不好,這裏很多人都是大兒子在家奉養雙親,其他的兒子出去闖蕩,經商、做官、做工,以謝重陽的才華,也許不用十年,就要出門做官的。到時候就算自己不能跟著,隻要將鋪子開遍各地,不跟也就跟了,想去哪裏也隻是自己喜歡不喜歡的事情。


    六月的日頭火辣辣地像是要把人的皮揭掉,喜妹在院子裏的大片藤架早已經起來,涼爽的很。藤架上爬滿了紫藤、淩霄、打碗花等,如今正是盛花期,滿園幽香。


    早先她跟謝重陽和孟永良幾個商量了圖樣,孟永良著木匠幫小傾做了兩架嬰兒車。雖然木軲轆會顛,墊上厚厚的草墊子,再鋪上竹席,拿軟乎的被子墊了舒服得很。小丫頭一睡就喜歡上了,夜裏跟喜妹睡大炕,天一亮就開始咿咿呀呀地要求躺在嬰兒床上被人推著出去乘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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