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造化其實也不錯。不但在廚房裏學會了幾樣小甜點,還創造性地發明了一種新品種,並將它取名為甜心餡餅。實際上就是披薩的改頭換麵。我雖不擅長做飯,但曾在一次學校組織的廚藝比賽中看過別人做過披薩,某天心血來潮,便決定也來做一下試試。

    我把材料準備齊全,如高筋麵粉、食油、發酵粉、奶油、菠蘿、蘋果肉、肉丁、番茄醬、洋蔥、雞蛋等,然後開始和麵。

    和完麵後,把番茄醬倒入鍋中炒透,熬成醬汁,加上少許調料調味。之後,又把和好的麵團做成餅狀,抹上蕃茄汁,鋪上準備好的肉類和水果。這些都事先在奶油裏浸泡過的。放入烤爐裏烘烤時,陣陣奶油香撲鼻而來,惹得其他女奴們饞嘴不已,紛紛過來問我在做什麽。我隨口應道:“甜心餡餅。”

    自此以後,這種餅還真就叫做了這個名字。

    餡餅出爐後,香氣溢滿整間廚房,讓人饞得流口水。當我用小刀切開,一塊塊分給別人,然後看著她們大塊朵頤的時候,心裏美滋滋,看來我做菜還是頗有天份了。

    廚房的人少,人際關係也簡單,我們平日在一起做活,雖偶有磨擦,但總體來看還算不錯。

    一個月後,伯爵府又忙碌了起來,為著將要舉行的盛大宴會。裴斯納伯爵過世了,他的名譽及頭銜將由嫡妻的兒子裴斯納亞倫德繼承。授位儀式將在宴會上進行,到時會有不少名門貴胄之類的人參加。

    伯爵府上上下下都忙個不停,甚至有一兩天整個晚上燈火通明,通宵不滅,可以看出其忙碌的程度。

    相比較而言,我的地下廚房要輕閑得多。我負責廚房的所有雜務,以及做早點,做完了後,便可以在一旁閑著。

    有時,我還忍不住偷笑,因為現在的工作比以前要舒服些。

    從前除了打掃房間外,還要端茶送水,隨時有需要,就必須隨時奉上。工作壓力也很大,時常看人冷眼,受著氣也隻能放在心裏,而現在無疑要自在得多。

    時間在波瀾不驚的一天天中流過,舉行宴會的那天晚上,天空中飄起了雪花。紛紛揚揚,漫天飛舞,在伯爵府的上空靜靜落下。

    從傍晚開始起,伯爵府的鐵門就大開,來往的華貴馬車秩序駛入府內,穿過平坦的花園小道,直接來到伯爵府的宴廳大門。

    宴廳內燈火輝煌,聽說還是無數美女出入,讓人神往不已。可惜我隻能聽一個小女奴佩兒繪聲繪色地描述,不能親眼見到。

    佩兒今晚值日,提著食盒去監牢途中,遠遠地看到了盛景。

    “有一個好漂亮的女人從我身邊走過啊,穿得不知有多華貴,身上的珠寶閃閃發光,那些珍貴首飾我都叫不出名字來。”

    我邊攪著奶粥邊道:“那些東西全都是浮雲,隻有自己的快樂才是最重要的。”

    佩兒不服道:“你所以這樣說,不過是因為你得不到而已。”

    我不滿,放下了手中的大勺子,迴頭對她說道:“一個人的享受能力是很有限的,一生不過那麽長,就算她受盡上天眷顧,坐擁數不盡的財富,那些物質也始終與她隔有一層外在的距離。隻有內心的快樂才是無可取代的。”

    佩兒的眼神迷惑:“欣然姐,你說的我怎麽聽不懂。”

    “你不需要懂,隻用記得我說的話就行了。”

    她聳聳肩,從我身邊接過剛熬好的奶粥,坐到了桌邊,開始吃她的晚飯。我也給自己盛了一碗,在桌邊緩緩地吃了起來。

    華麗歡躍的音樂不時地從龐大的白色房子那邊傳來,絲絲入耳,佩兒滿眼盡是欽羨,“我說欣然姐,要是我們也能去看看多好,哪怕隻是偷偷地去看一眼。”

    我把奶粥吃得差不多,大半碗已見了底,抹了抹嘴,我道:“要去你去,我可不想再挨五十鞭子。”

    她吐了吐了舌,隨後收拾了下自己的粥碗,就拉上房門出去了。

    我把廚房簡單清理了一下,抹淨了灶台,洗了所有用過的碗,將地上隨意清掃了一下,然後又拿過了一把拖把,將地麵清洗幹淨。做完這些後,已是滿頭大汗,便決定出去透透氣。

    走在夜幕下的花園裏,走在紛揚落下的雪花裏,忽然覺得自由真好。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我不由得又感歎起這句話。從前每日在那座大房子裏忙碌,壓力又大,哪裏有情緒能在花園小徑裏漫步?

    雪花越下越大,密密麻麻,不斷飄落在身上。我隨意逛了一會兒,便決定往迴轉。雪花伴著冷風,不斷拂在臉上,我冷得抖索了一下。就在這時,我聽到一陣男人嘔吐的聲音從大樹後傳來,步子便不由自主地朝那邊移去。

    寒冷雪夜裏,淡淡月光下,待我看清了正扶著樹大吐特吐的男人後,身子猛地一震,結巴著道:“怎麽……是你?”

    皎潔的銀色月光下,他的臉尤為清晰,正是那個俊美吸血鬼,裴斯納亞倫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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