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音距離那個建築群最遠,離她最近的一個金丹期修士都有將近二十丈的距離,所以當場上的人都在忙著穩定住自己身子的時候,鬆音已經悄悄摸了進去,這洞府既然出現這般大的變化,可見裏麵肯定是出了什麽問題才會這樣。


    小龜趁機從小空間裏爬了出來,小爪子扒著鬆音的頭發不敢鬆手,生怕被甩出去,見到現在這混亂的情況,連忙道:“千萬小心那兩個家夥,可是來者不善啊。”兩個家夥自然指的是銀蛇夫人與黃修,這兩人現在在一起,又是舊識,修為又高,鬆音一個人還真討不了什麽好,所以一定要小心行事才行。


    不斷震動的空間漸漸安穩了下來,可是誰都知曉,現在這裏有三個還神期的修士,數個元嬰期修士,還有眾多金丹期的修士,還神期的修士雖然修為高,但是人數少,而那些低階的修士雖然說修為低,但是架不住他們人多勢眾。鬆音搶先一步,直接隱沒去了自己的身體,撕開了一個淺淺的空間裂縫,將一道靈力附著在上麵,在短時間內支撐著縫隙不被修複,而她則是朝著那建築群挪移去。


    周圍的人隻突然發現一道縫隙出現,而且還久久不合攏,皆以為是這陣法又出現什麽問題了,靠的近的人紛紛都控製著自己的身體遠離這個可怕的空間縫隙,這麽一來,一小團的空間縫隙成功地引起了一些混亂。


    但是當他們解決了這個問題後,才猛然發現,大多數人已經開始朝著那個建築群飛去了。


    小龜看著周圍的環境,似乎是想起了什麽,鬆音看見了它躊躇的樣子,問道:“怎麽了,可是這裏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麽?”順便躲過了銀蛇夫人彈過來的一顆小小靈力彈,但是也因此露出了身形,他們現在三個還神期的修士打頭,已經十分靠近那建築了,但是越是靠近,一股巨大的壓力越是朝著他們當頭壓下,他們前進的速度十分緩慢,比起剛開始的時候已經慢了數倍了。


    那些修為比他們低的人,這奇怪的壓力在他們身上更是明顯,中期一下的金丹期修士一邊奮力向前,但是一邊卻被那股壓力壓著退後,十分滑稽,整個人就像是一隻魚被人捉出了水麵,正在掙紮一般。


    “這裏的情況我好想在哪裏見過,但是……又有些不確定。”小龜所說的“哪裏”指的是傳承記憶,或許是哪個上古畫麵曾經驚鴻一瞥。


    方楚衡與方楚惠跟在鬆音的身後,方楚衡看著正在前方緩慢前進的鬆音,眼神一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與他一同長大的方楚惠自然是知曉哥哥心裏有事情,再看了一眼前麵那個年輕的修士,傳音道:“哥,你認識前麵那個人麽?”


    “那人曾經與我見過,而且還一同曆險過,隻不過她從前是大衍門的一個築基期修士,但是這幾百年來不知道去了哪裏,居然變成了一個還神期的修士。”方楚衡迴答道。


    什麽!方楚惠不由得一驚,居然有這麽快的修煉速度,方楚衡今年隻不過是將近五百歲,但是已經是一個中期的修士,已經算是修煉速度十分的了,而她若非前些年的奇遇,也不會這麽快就進入後期,這個女修在數百年前隻不過是築基期修士,居然有如此的修煉進度,實在是恐怖。


    “那這次……是敵是友?”看了一眼方楚衡,方楚惠還是想要弄清楚,她雖說修為高,但是在智謀上,大多數還是要仰仗方楚衡。


    方楚衡並沒有立刻迴答,而是體內的靈力再次噴發,讓他猛地前進了幾丈的距離,靠近了方楚惠,方楚惠見此就知道這壓力已經十分大了,不由得見一道練匹從衣袖中飛出,係上了方楚衡的腰間,讓她帶著方楚衡前進。


    “都是敵人。”


    片刻後,方楚惠聽到了一句十分小聲的聲音,也沒有多說什麽,依舊在盡力前進。


    鬆音經過了最後一個用力,手指終於碰觸到了那門框,手中一個用力,眼看著就要第一個進入了,可是一道紅色的光芒頓時就朝著鬆音的手指飛去,鬆音的反應很快,奈何在這種環境下,她的身體速度比不上她平常的反應,隻能眼看著那紅芒打在了自己的指節上,小龜也反應不及。


    銀蛇夫人有些得意,她的遊蛇決可不是開玩笑的,她的功法就是如遊蛇一般靈活十足,當發出攻擊的時候能夠隱沒在空間中,而且不發出任何的靈力波動,等到接近了目標後,才會如毒蛇出擊一般悍然發出進攻,靠的就是一個出其不意,所以鬆音才沒有感覺到攻擊的到來,再加上這特殊的環境,鬆音幾乎沒有逃脫的餘地。


    但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那紅色的遊芒確實是打在了鬆音的指節上,隻不過鬆音的指節似乎是一塊十分堅硬的石塊,那紅芒打在了鬆音手上卻沒有想象中的血花四濺,而是彈開了。


    銀蛇夫人不由得臉色一僵,她這遊蛇決雖說以詭變而出名,但是威力也是沒話說的,但是現在居然在鬆音的身上居然被阻,臉色實在是難看,她的遊蛇決早就有了威名,打在同階修士的身上,都能鑽出一個血洞來,而且靈力還會順著傷口進入修士的體內,打碎修士的經脈。


    小龜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鬆音練體多年,身體的堅硬程度遠非下界的普通修士可比,而且骨骼強硬,所以剛剛那紅芒才沒有對鬆音造成傷害,但是鬆音還是能夠感覺到那股炙熱的觸感在皮膚上燃燒,而且過了一會兒居然有一些擦傷隱隱浮現了出來。雖然說沒有傷到,但是能夠在鬆音的皮膚上留下痕跡,也是極為不凡的。


    鬆音連忙手中用力,第一個進入了這神秘莫測的建築群,這樓閣中十分黑暗,而且伸手不見五指,修真者的夜視之法在這裏完全沒了作用,在這裏隻能依靠眼睛看到身前的幾寸方圓之地,難得麵對黑暗,鬆音有些縮手縮腳的,畢竟已經習慣了光明無時不刻不咋自己的眼前,這番黑暗給了鬆音難得的一絲恐慌,而她眼角一瞥,發現那銀蛇夫人已經進來了,連忙往更深處飛去,避開他們。


    “我終於知道了!”周圍很安靜,小龜這麽大聲地喊出來,鬆音嚇了一個激靈,就連動作都大了些,看到銀蛇夫人等人十分警覺地看向自己這邊,鬆音連忙安靜下來。


    “幹什麽呢你,怎麽突然這麽大聲了。”鬆音抱怨道,警覺的黃修與銀蛇夫人已經摸黑向著鬆音這邊來了,雖然說看不見了,可是他們的聽力沒有絲毫受到壓製,該聽到的還是會聽到的。


    “哎呀,別擔心,等你聽完,這裏的環境就不再是問題了。”或許是想起了什麽,小龜總是有些得意洋洋的,但是那兩人越來越逼近了,也不廢話,連忙解釋,“我想起了一些上古的記憶,上古的一些環境與現在不同,更多地方都充滿了一種叫做冥空質的東西,這種東西會給修士造成一定的壓力,就是我們現在周圍的這些東西,這些東西會讓修士行為不便,但是他們就想出了一些方法來解決這個問題。他們會用一些低階的仙器對冥空質進行抵抗,接著仙器的力量,就可以在充滿冥空質的地方自由活動。”


    “仙器?”鬆音有些驚訝,甚至有一些不可置信,這仙器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上界才會有的東西,這上古的修真界的人就算是再怎麽厲害,也不可能人手一把仙器吧,更何況是現在。


    “別擔心,你先聽我說,在上古,那時候的修真界飛升的人很多,與仙界的聯係也不少,所以還是有不少人能夠弄到仙器的,再說了,能夠充滿冥空質的地方基本都是一些十分重要的福地,或者是能夠散發冥空質的仙器,能夠進入這些地方的修士都不會差勁到哪裏去,所以使用仙器能夠抵抗冥空質的控製,我猜想,你腰間的那絲帶,應該就是一件仙器。”小龜還是決定將自己的猜想說出來,這個念頭在腦海中徘徊已久,今天終於可以說出來了。


    鬆音瞪大了眼睛,一副小龜哪裏出問題的眼神,小龜有些急了,那兩個人距離鬆音越來越近了,這時候居然還不相信它。了解到了小龜心中所想,鬆音雖然說還是有些不相信,但是也知道小龜很少會說沒有把握的事情,再加上這絲帶的來曆不凡,材質也不知道,還在許多時候幫了她的大忙,如果說是高階法器的話,也太貶低了一些,難道說真的是仙器麽?


    “她在那裏!”黃修突然出聲,鬆音一驚,知道他們發現她了,但是周圍充滿了冥空質,跑都跑不快。


    “快,用絲帶,記憶中,那些大乘期的修士將仙器激活後,那仙器就會自動開始抵抗冥空質。”小龜也連忙將它看到的的畫麵告訴鬆音。


    鬆音沒辦法,隻能接下了腰間的腰帶,將靈力輸入,那腰帶原本還是鬆鬆垮垮的模樣,但是在輸入了靈力後,幾乎是瞬間,立刻就被一股柔和的力量給撐開,鬆音可以感覺到周身的壓力頓時一輕,好像是壓在身上的大山被挪開了,那死地啊繞著鬆音的周身飛了幾圈,最後停留在了鬆音的臂彎中,鬆音這時候看起來,就像是上古時代的仙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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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1章 四五一奇怪的畫像(三)


    感受著這輕盈的觸感,自己好像要在下一個瞬間飛上天空,冥空質的壓迫感全然消失,讓鬆音不由得欣喜若狂,有了絲帶的幫助,在這個充滿了冥空質的遺跡中,已經沒有人可以追的上她的速度了。


    正在朝著她不斷靠近的兩人已經不再是問題了,鬆音隻不過輕輕腳上用力,整個人就如同花葉上的精靈一般振翅而飛,而且鬆音還發現了,有了絲帶,在這建築群中,她已經恢複了一部分的夜視能力,摸了摸那絲帶,鬆音再一次感歎自己的好運氣。


    甩開了那兩人,鬆音這才發現整個建築的內部牆壁上,都被掛上了各色的畫卷,而且裏麵的人都是同一個女子,各種姿態,各種穿著應有盡有,那上古的仙子似乎是慢慢揭開了那層薄霧,展現在自己麵前了,一眼望去,幽深的通道中,兩旁的牆壁上掛滿了她的畫像,而且畫中沒人嬉笑嗔怒,神色鮮豔,看起來就像是從畫中活了過來一般,實在是讓人心生恐懼。


    而且鬆音的心裏也起了一個疑惑,最開始在其他地方看到的畫像,基本都是一些側麵的繪畫,而且角度有些刁鑽,甚至有時候隻有一片衣裙出現在畫中。可是到了這裏,這些畫像似乎變得越來越囂張了,不僅有側麵,一些畫中甚至已經出現那女子的全貌。


    而且在畫像上,似乎還有什麽東西附著在上麵,鬆音湊近了一看,猛地往後退了一步,有些驚異,這畫像被某種神秘的透明物質給包裹住了,在那神秘物質中,除了畫中女子嬌豔的容貌外,還有一層細細密密的絨刺,仿佛是被什麽打擾到了一般,正在慢慢蘇醒。


    就在這個時候,後方突然傳來了某個修士的慘叫聲,應該是一個元嬰期的修士,一股靈力波動在冥空質中傳播著,而且伴隨著那聲的慘叫,那些絨刺好像似乎受到了什麽刺激,都紛紛豎起了刺,朝著那發出聲響的方向豎起。而且開始慢慢蠕動,伴隨著那些微微透明的絨刺動作,整幅畫中的任務就像是突然有了生命力。


    鬆音更加放輕了自己的動作,朝著更深處飛去。但是這裏似乎是一個迷宮,在鬆音的麵前,一共有四條分叉,其中兩條通道的牆壁上幹幹淨淨,什麽畫像都沒有,另外一條還是那女子的畫像,但是畫中的內容開始越來越露骨,鬆音看過去,在外麵的幾幅畫畫中的女子竟出現了一些香肩的模樣了,而且神色也勾人了許多。直覺告訴鬆音,這可不是什麽好的選擇。


    至於最後一條通道,雖然所也掛滿了畫,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裏麵並不是那女子,而是一個男子,一個……十分秀氣的男子,閉目養神,仰躺於無邊的花海之中,徜徉花香之海,神色放鬆淡然。再往裏麵,則是這個男子其他模樣的樣子,而且還有一些小字在上麵,隻不過因著太暗了,鬆音實在是看不見,躊躇了片刻,還是選擇了最後一條道路,這個男子雖然說還不明白真實身份是什麽,但是神色悠遠寧靜,似乎也不是什麽兇惡之人,從直覺上,鬆音更喜歡這條通道給她的感覺。


    鬆音剛剛進入這通道,身後一陣波紋閃過,鬆音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通道中,而那些畫也神秘失蹤,這條通道看起來與另外兩條沒有畫的通道沒有什麽兩樣。


    慢慢在裏麵走著,畫中那男子或悠閑,或飲酒,但是都是透出了一股悠然出塵的味道在裏麵,而且那些文字則是記載了一些關於這個男子的一些事情。


    “不是吧,這家夥居然就是這個遺跡的主人?”鬆音看完了那些上古文字記載,還有些不相信,又仔細看了一遍,但是這男子確實是這個遺跡的主人,也就是秀器修士,上麵說他碰上了一個巨大的難題,所以就將自己的洞府關閉了起來,不再接待其他人,所以很多修士都很失望,因為秀器修士的煉丹技術還是可圈可點的,但是這個問題實在是太過困擾了他,所以將洞府關閉後,他閉關了將近三百年,終於想出了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從此以後,這個問題再也沒有困擾過他。


    至於這個問題到底是什麽,鬆音也很快得到了答案,因為在通道的後方,更多的畫像出現在了鬆音的眼前,觸目驚心。


    若說先前的畫像為鬆音展示了一個淡然寧靜的上古修士風采,可是到了這裏,那個安靜的秀器修士,則是出現了一些詭異的變化,他變得越來越女性化,無論是神色還是衣著,鬆音屏住了唿吸,看到了最後一幅畫,終於明白了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覺是什麽。


    這根本就是同一個人,無論是那個神秘貌美的女修,還是淡然的秀器,都是同一個人!秀器修士碰到了問題,他就像是臨水而生的水仙一般,日日看著自己的容顏,越發迷戀自己的容顏,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發展出了另外一個自己來,但是這有一個極為漫長的時間演變,所以他關閉了洞府謝絕一切外人來訪。


    在洞府一個人的日子中,他進行了各種的嚐試,最終,一個隻在他心裏出現的那個女子終於出現了,所以才會有了那些女子的畫像,他根本就是愛上了自己。


    感覺到周圍的異動,鬆音抿緊了嘴唇,輕輕握住了絲帶,小龜也發現了不對勁,悄悄躲了起來,一人一龜都在為即將出現的危險做好了準備。


    一瞬間,那些畫像全都動了起來,鬆音一個翻身,就躲過了數道絨刺的襲擊,那些絨刺好像是被人控製住了一般,都紛紛朝著鬆音刺來。鬆音的速度也不慢,一團小小的紫色火球就出現在身邊,原火分散成更多的火球,幾乎是瞬間就將那些絨刺包裹了起來,絨刺被溫度極高的原火所包裹,不過片刻的時間就全部都蔫兒了,軟趴趴地掉落在了地上。


    趁著這個時候,鬆音已經跑出了老遠的距離,或許是絨刺蘇醒需要時間,鬆音再次停下來的時候,卻是因為走進了死胡同中,她一路前行,麵前一堵厚重的石牆堵住了她的去路,而後方的絨刺正在不斷蘇醒,沒辦法,鬆音鼓動丹田內的靈力,靈力在經脈裏流轉不休,手掌漸漸浮起了一層淡銀色的光芒,那光芒以碰觸到石牆,石牆就像是受到了腐蝕一般,迅速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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