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小聲兒點,她現在正在怒頭上呢。”


    眾人的私語更是讓鬆音生氣,她等著這麽久,整整一百年,她錯過了掌門的飛升,現在又被設計了,豈能不驚怒,或許就是這麽點的機緣,她就能夠突破到後期了。


    “師兄……師兄他……”那弟子吞了吞口水,有些害怕,在裏麵的人大多數都是金丹期的修士在鬆音這個元嬰中期的修士麵前,還真是有些犯怵,再加上鬆音現在頭發幾乎全數散落下,白淨的臉上不施一絲粉黛,帶著薄怒的紅暈在臉上爬起,不但沒有讓人感覺到美麗,反而是煞氣逼人。


    “快點說,我沒有那麽多時間和你廢話!”鬆音再次逼問。


    “師兄在飛煙亭裏。”有了壓力,那弟子的話倒是順溜了,立刻就將蘭唯豐的行蹤給吐露了出來。


    冷哼了一聲,鬆音放開了那弟子,果斷地轉身禦劍離去,絲綢般的長發在空中甩出了一道淩厲的弧線,那股強大而冰冷的威壓差點讓這群修士踹不過氣來。她的一襲藍衣給不少人帶來了壓迫,等到鬆音消失不見了,眾人才一齊鬆了一口氣。


    飛煙亭是一個浮島的名字,隻不過這個浮島的麵積實在是太過小了,剛好在上麵建立一個小亭子,再加上深處雲海深處,周圍被白雲縈繞,長久以來,這飛煙亭的名字就來了。


    靜謐的雲海白雲翻滾,雖說是壯麗的美景,但是一個不小心掉落下去,就會陷入那無盡的空間隔層中。旗雲依偎在蘭唯豐的懷裏,鼻尖滿是他的氣味,雙手環繞在他的腰間,微微閉上眼睛,享受著這難得的休憩。


    但是鬆音的到來很快就打破了這一片的安靜,蘭唯豐首先發現了,他突然扶正了旗雲的身子,看向了亭外的幾塊漂浮石板。


    “夫君,怎麽了?”旗雲隻是個凡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感覺到一股十分不舒服的氣息撲麵而來,讓她有些臉色發白,但是還是緊緊抓住了蘭唯豐的衣角。


    “無妨,莫怕。”大概猜到了是誰,蘭唯豐還是很鎮定,拍了拍旗雲的背,安撫了片刻,他看向雲海的深處,一抹藍色的衣裙似乎正在翻滾著,帶著一股冰涼而憤怒的氣息。


    沒多久,鬆音的身影就出現在旗雲與蘭唯豐的眼前,在旗雲看來,這個剛剛出現的女修身量高挑,一頭秀發並沒有多做裝飾,直接披散在身後,一身冰藍的衣袍更是讓她的臉上多了幾分的冷凝,清麗的臉龐算不上是豔麗無雙,但是也是十分吸引人的,而且一身其實非凡,肯定不是什麽普通人。她突然瑟縮了一下,有些自卑,她知道自己的身份,雖然說夫君自成親以來對自己的十分嗬護,但是也不能掩蓋自己是一個凡人的結果,而且自己隻不過是侍妾而已,等夫君修為更上一步,肯定會有主母進門的,而這個女修看起了冷冰冰的,難道……她難免聯想到了其他的方麵。


    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是讓她徹底驚訝了。


    鬆音早就看見了在亭子中的兩人,那女子十分柔弱,而且周身半點靈力波動也沒有,姿色隻能說是中等,算不得十分漂亮,大概也能猜出這就是蘭唯豐新進的侍妾,但是她現在沒空去理會她


    蘭唯豐還是一臉和煦,看著鬆音甚至還輕輕點點頭,他放開了放在那女子肩頭的手,雙手抱拳,似乎要打招唿,但是鬆音卻是不領情,手中銀芒閃現,五指成爪,用力一抓,蘭唯豐頓時就被一股巨大的吸力給吸了過去,他眉頭微皺,鬆音將他拖到了半空中,靈氣形成了一道枷鎖,將他牢牢鎖在了半空中。


    旗雲驚叫一聲,看著半空中的蘭唯豐,又看了一眼鬆音,提起衣裙朝著鬆音跑去。鬆音眼神一厲,右手一揮,一道淩厲的掌風直接朝著旗雲揮去,受到了掌風的影響,旗雲直接被餘波擊中,直接倒在了地上,悶哼了一聲,捂住心口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


    蘭唯豐這才有些異動,他瞪向鬆音,不住地掙紮,但是鬆音的力道十分大,將他緊緊束縛在了半空中,勉強張開了口道:“她隻不過是個凡人而已,你何必為難她呢?”


    “看樣子你還挺寶貝她的,但是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流葑告訴我,你攔截了她發給我的消息,不就是為了不讓我迴來麽。怎麽!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麽?”鬆音狠厲道,順便還用力捏緊了手掌,蘭唯豐也是悶哼了一聲,一個元嬰中期的修士想要稍微收拾他,還是很簡單的。


    “這和她沒有關係,我們可以好好談談。”雖然這話是對著鬆音說的,可是蘭唯豐的目光卻一直看向旗雲,旗雲已經難受得直咳嗽了,但是還是掙紮地想要爬起來。


    鬆音也發現了旗雲的情況,但是她在下手的時候已經注意分寸了,並沒有讓掌風直接擊中她,而是讓餘波擦中了她,頂多讓她疼上一疼,不會有什麽大問題的,而她這麽做也是存了試探蘭唯豐的心思在裏麵,如果這個凡女對蘭唯豐挺重要的,那麽她就多了個把柄,以後也好操作,現在看來,還真是沒錯,她猜對了。


    可是鬆音反而沒有鬆音,似乎還有再折磨旗雲一番的準備,手中再次閃起了銀芒,而且對準了旗雲,蘭唯豐頓時急了,立刻就爆發出了靈力,紅光一閃,那禁錮在他身上的靈力就被衝破開了,鬆音則是順勢退開了一步。


    將旗雲從地上扶起,查看了他的身體才鬆了一口氣。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情種,對一個侍妾也這般關懷,看來你以後的妻子有福了。”故意說著這些刺激人的話,看著旗雲渾身一震,隻覺得痛快了不少,而蘭唯豐也徹底變下臉色。


    “你今天來就是為了說這些話麽?”既然已經撕開臉皮了,蘭唯豐也不再保持著一貫的笑容了,臉色冷淡,這樣子倒是真的和蘭唯初有些相像了。


    鬆音走進了兩步,道:“你蘭唯豐敢做出這種事情,雖然我不可能對你真的做出什麽事情,但是你記住,這筆賬我會記在心裏的,還有,你關閉了所有的通道,等著其他人來找你算賬吧。”說完還冷笑了兩聲。


    微微皺眉,自己什麽時候關閉了所有的通道的?直覺告訴他好像是有什麽事情出乎他的控製了,可是現在可不是什麽示弱的時候,他也不甘示弱道:“哼,這可不能怪我,要怪隻能怪你和蘭唯初他們走得太近了,要是你離他們遠點,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你瘋了!”鬆音冷靜地指出來,對於蘭唯豐殺敵八百自損一千的做法完全是嗤之以鼻,脩之隱士的飛升,眾多修士都受到了消息,應該都在趕向傳送陣,可是在這個時候傳送陣卻被關閉了,你蘭唯豐等著去和所有人解釋吧!


    也不廢話,鬆音直接轉身離開,沒有一絲的解釋。


    蘭唯豐則是輕輕拍著旗雲的背,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哪裏出了差錯,什麽叫做所有的傳送陣都被關閉了?他隻關閉了黑海一脈的才對。


    作者有話要說:蘭唯豐對旗雲到底是不是真愛呢....你們覺得呢


    第373章 三七三交易


    鬆音走在路上,一眾弟子紛紛避讓,這元嬰期的長老明顯心情不爽,再湊上去不是找罵麽,但是還真有個不怕死的修士迎了上去。


    “鬆音長老,秦休師兄有請。”那弟子似乎頗為不甘願,但是被旁邊的修士推了一把,也隻能上去了,看著鬆音聽到秦休的名字後頓時不善的的眼神,小腿肚頓時顫了顫。


    “秦休。”鬆音低低念了一句,她被外派到下界去的原因就是黑海的雲亭,既然蘭唯豐能夠下這個命令,就是不知道秦休在裏麵占了多少的分量,現在又請自己過去,實在是有好戲看。鬆音現在丟失了觀看飛升的機會,已經是破罐子破摔了,而且已經和蘭唯豐撕破了臉皮也不怕再撕破一個了,想了想,還是掉頭前往黑海的方向。


    黑海的氣氛總是很沉靜,大多數都選擇了試練塔作為自己修為的場所,所以在黑海很少見到在外行走的弟子。而試練塔依舊沉默地屹立在黑海的一角,一如往年。


    黑海的側殿被打開著,裏麵有三個元嬰期的修士,還有一個金丹期的修士,鬆音估摸著,今天應該是為了雲亭的事情才對,而且雲亭已經在裏麵了。她倒要看看,他們有什麽好說的。鬆音走了進去,雲亭一個人跪在大殿的中央,上麵坐著三個修士,秦休赫然在列。


    見到鬆音來了,秦休的眼底閃過了一絲的歉意,很快就站起來,另外兩人一向以秦休馬首是瞻,見到秦休站起來自然也是站了起來。雲亭現在雖然說跪在地上,可是他已經被封住了五感,感受不到任何的東西。


    “鬆音,你來了。”秦休走向了鬆音。


    鬆音卻是一個閃身,離開了他手伸過來的方向,秦休一愣,也知道鬆音現在的心情,自然不會去怪罪。


    “找我來有什麽事情麽?”鬆音很是冷淡,就算當初和秦休關係不錯,可是經過了雲亭的事情,如果他真的摻和到了蘭唯豐的計謀中,那麽他們也沒有什麽話好說的了。


    “找你來自然是有事情要說,我不知道蘭唯豐關閉了通道,當初雲亭逃下界的時候,掌門給予我們黑海一個新的任務,我們必須在試煉塔中進行修複,所以沒有人手,而蘭唯豐在這個時候說他們蘭氏可以幫忙,我尋思著最近沒有什麽大事才答應了。我不知道他找了你,更不知道脩之隱士的飛升會來得這麽快。”對於這件事情,秦休確實是被不小心牽連進去了,當下麵的人說鬆音去尋找雲亭後他還愣了一下,但是他知道鬆音的本事,所以也沒有在意。但是當脩之的消息傳來後,他才有些不安,蘭氏的勢力紛爭早就不是什麽密碼了,直到後來,蘭唯豐光明正大攔截了鬆音的消息,他才發現不妙。


    事實證明,蘭唯豐還真是不懷好意,所以當他接到鬆音迴到瑤池的消息後,立刻就派人請她過來一敘,鬆音的臉色果然不好,但是他可不想因為蘭唯豐讓自己失去了鬆音這個不錯的朋友,所以趕緊澄清。


    旁邊的人也立刻為秦休作證,鬆音雖然說沒有立刻相信,但是見到他這般誠懇的表情,似乎也不像是作假,但是她還是不能輕易放下戒心,這年頭不是誰都能相信的,但是臉色卻是緩和了下來,讓秦休鬆了一口氣,既然這件事情已經解決了,那麽就要解決另一件事情了。


    秦休解封了雲停的五感,從一片虛無中被拉迴來,雲亭還有些愣神,不清楚現在的所處位置。鬆音看向秦休,挑了挑眉毛,有些不解,讓他解釋。


    苦笑了一番,秦休讓旁邊兩人先先去,現在大殿中隻有他們三人了。歎了一口氣道:“我讓你來,也是沒有辦法了才出此下策,我知道你現在不願意見到雲亭,可是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該交給誰了。”


    鬆音皺眉,嫌棄地看了一眼雲亭,似乎不怎麽願意的樣子,但是秦休連忙搶先道:“你先聽我說完。雲亭這次偷了慶鈴固體丹,這件事情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這丹藥雖然說珍貴可是也不是說十分珍貴,再說了他也是為了家人報仇才出此下策,我們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說到底還是做錯了,所以現在黑海中有兩種不同的聲音。一種是說這種行徑太過惡劣,應該嚴懲,至少也要封印修為丟下界去一段時間才行,但是有的人就不同意了,他們覺得狂獸的體質應該保護好才對,這事就此揭過,可是,兩方……”


    “可是兩方爭論不休,到現在都沒能得出個結果,是不是?”對於這種戲碼,鬆音早就猜想到了,而且雲亭現在還好端端地在這裏,說明後者應該是占了上風,隻不過這種事情扯上她是什麽意思?


    秦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後來我們想了個折中的辦法,那就是在雲亭到達元嬰前,先讓他離開黑海,跟著其他修士修行,等到他到了元嬰期後再迴來,這樣我瑤池既不會損失一名珍惜血脈,但是也不是沒有懲罰。”


    心裏不妙的感覺越來越重,鬆音悄悄往後退了兩步,卻被秦休一把抓住,道:“鬆音啊,幫幫我吧,除了你我實在是找不到其他人選了,雲亭這小子打死都不肯跟其他人,說是要跟隻能跟你。”


    “這關我什麽事情,他害得我失去了觀看脩之隱士飛升的機會,我都沒有找他算賬了,他居然還敢這樣得寸進尺,實在是太過分了。”鬆音也不想把這個燙手山芋撿起來,再說了雲亭與她似乎也不是那麽對付,居然說想要跟著自己,誰知道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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