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蘭真人皺眉,眺望遠方的飛天穀,這次的暴動實在是不同尋常,現在看到最多還是綠毛僵,但是黑毛僵也能稀稀拉拉看到不少。看樣子應該是有高階的毒僵在裏麵驅使著這些低階毒僵,但對於那高階毒僵的修為如何,現在還不得而知。


    輕輕一躍,元蘭真人就跳上了半空中,全身靈力鼓動,雙目中更是異動連連,猛地閉上雙眼,口中念著晦澀的法決,周圍的靈力頓時像是有了方向一般,都朝著元蘭真人的雙目湧去,等到了一定的程度,元蘭真人額角青筋暴起,雙目圓睜,原本正常的瞳孔已經變成了尖尖的豎瞳,金黃的豎瞳裏帶著無盡的森然,而目光也宛若實質一般向前方延伸而去。


    他的眼睛已經穿破了飛天穀的層層禁製,看到了飛天穀的深處,飛天穀中的一草一木此刻都像是透明了一般,在她眼前清晰地呈現了出來,而那些毒僵與骷髏則是變成了一個個小紅點,他一掃而過,努力尋找著高階的毒僵。


    突然,一個小小的藍點出現在了他的眼前,找到了!可是那藍點似乎是發現了什麽,一股黑煙猛地從地底冒出,頓時就纏繞上了元蘭真人的目光,大驚失色的元蘭真人立刻就收迴了視線,並且切斷了靈力的流動。


    其他三人自然是發現了不對的地方,而元蘭真人則是連退三步才算穩住了步伐,而臉上的驚駭之色猶在。


    “師兄,怎麽了?”元醉真人很擔心,在下界,以他們的修為來說,已經很少有人能夠威脅到他們的存在了,可是師兄的狀態看上去就很不對勁,元蘭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啞聲道:“是金甲屍,在飛天穀的內圍,底下約三十丈的距離,就是那隻金甲屍的藏身之處。”


    這話一出,眾人都大驚失色,這次的飛天穀到底是怎麽了,怎麽連金甲屍都卷進來了,這金甲屍可不是什麽銅甲屍,銀甲屍之流,金甲屍換成人類修士的修為,可是還神期的修士,幾乎是這下界最為高深的修為了,不要說他們四個元嬰期的修士,再來幾個都不好說。


    “怎麽辦?快將信息傳給掌門。”元平真人幾乎都要苦著一張臉了,原來以為來下界是一件輕鬆的活兒,沒想到也不輕鬆。不過當務之急就是讓眾弟子撤退到百裏之外,要是有金甲屍的操控,他們布下的陣法有沒有效果還不好說。


    蘭唯初聽到後也是一呆,但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讓修士們都往後撤退,這要是金甲屍突然暴起,他們也有一個反應的時間。隻不過這時候外圍的毒僵數量越來越多,開始擠壓陣法,在陣法上附著了至陽靈力,對著陰寒的毒僵有著致命的傷害,可是禁不住毒僵的數量多,並且前赴後繼的,一有毒僵死去頓時就會有新的毒僵補上,一來一去,損耗了不少的至陽靈力,在這麽下去,要不了多久,那群毒僵就可以打破陣法,破陣而出了,到時候可就是下界打亂了。


    與此同時,正在密切關注飛天穀事態發展的門派也都紛紛得到了飛天穀毒僵暴動的消息,若是離得遠一些還好,但是那些離飛天穀較近的郡落就開始著急了,若是毒僵蜂擁而出,倒黴的還不是他們。都把一些精銳的弟子都派遣了出去,而且已經有不少的門派開始聯合起來,準備應對毒僵了,魔道也不甘示弱,也派出了自己的弟子。


    但是瑤池的眾人想的比他們深遠多了,他們已經將飛天穀發生的事情報告給瑤池了,但是這裏毒僵的數量越來越多,他們必須出手了。


    四人對視一眼,都一齊跳上了飛劍,站在飛劍上,看著下麵多如螞蟻的毒僵,手中也沒有停歇,大量的靈力波動開始傳出,並且在周身甚至都形成了不小的靈力風暴,各色的光球開始在他們手上成形,隻有巴掌大小的靈球在他們手上十分乖巧,但是其中蘊含了恐怖的力量,甚至讓天際一暗,風雲湧動之際,那些毒僵卻毫不懼怕,照樣嘶吼狂叫,似乎要讓自己的聲音傳出這被層層封印的飛天穀。


    那四個元嬰期的修士在天際各顯神通,將靈力球砸下後,分別砸中了飛天穀的幾個入口與數個毒僵密集之處,那層擋住毒僵去路的陣法隻是閃了閃,並沒有拒絕這光球進入。光球被悄無聲息地被投下,那一點的光芒由弱到盛,到最後就像是一顆小小的太陽隕落一般,不敢直視,可惜毒僵的眼睛完全不受影響,看著那看似緩慢實則迅速落下的光球還伸出了手指似乎想把它抓下來。


    輕輕沒入毒僵群眾,時間在這一瞬間停滯,蘭唯初拉著鬆音迅速後退,並且在中修士前丟出了一塊方帕,那方帕迅速化為了一道光罩將眾人都籠罩了起來。那光球在一息的停滯後,頓時爆發出了萬丈光芒,遠在百裏之外的修士們隻覺得一陣難以言喻的壓迫感頓時就朝他們湧過來,起初隻是一點,但是到後來就成了如海浪般的洶湧,讓他們唿吸急促,而且那耀眼的光芒十分醒目,就算是隔著法器都能看見。


    遠方的一點光芒頓時淹沒了周圍所有的一切,無聲無息,巨大的衝擊波將周圍的一切都吹飛,天空中的雲朵甚至被吹飛,露出了一片有些陰霾的天際。但是當一切都平息後,才發現似乎周圍安靜了許多。


    飛天穀的外圍,原因已經搖搖欲墜的陣法此刻有了修士的靈力支撐再次恢複了生機,綠樹成蔭,十分安靜,那些原本還在肆虐的毒僵都消失不見了,隻在地上留下了一層厚厚的灰白灰塵,微風吹過,將那些灰白灰塵吹散,露出了地下原本的土壤顏色。


    在半空上的那幾個元嬰期真人臉色也有些蒼白,剛剛的小球看似小,但是卻包含了他們將近五成的靈力,他們往嘴裏丟了幾顆靈丹,讓他們的靈力迅速恢複,這隻是暴風雨前短暫的平靜,他們解決的隻不過是一小部分的毒僵,還有更多的毒僵會在短時間內重新填滿這塊地方,所以他們必須快速的恢複靈力。


    鬆音看著遠方那浩大磅礴的靈力,幾乎都要屏住唿吸了,她的心裏頓時空闊了起來,她明白了自己一直以來想要的是什麽,她想要的就是有著橫絕天下的力量,想要的就是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禁錮住自己,現在的自己說起來雖說是金丹中期的修士,以她的年齡來說也可以說是天才,但是在金丹之上還有元嬰,還有還神,在還神之上還有更多的階層,她都想一一去探尋。


    心境空明,因為進入中期後有些不穩的心境頓時就平穩了起來,而且還有所提升,而小龜則是在暗喜不已,這段時間以來,在它的眼中看來,鬆音與蘭唯初的距離靠的有些近了,對於鬆音而言可不是什麽好事,這下子鬆音想通了,自然是好事一件。


    但是飛天穀的情況卻不怎麽好,原本一切空闊的入口處,沒過多久又被一些搖搖晃晃的毒僵所充滿了,而且這次黑毛僵出現的數量有所增加,幾個元嬰期真人互看了一番,圍在了一起,商談一番。


    “這麽下去不是那麽迴事兒啊!”元平真人撓了撓腦門兒,看著下麵還在不斷增加的數量。


    眾人都有些沉默,這道理他們未嚐不懂,想要解決這種情況,隻有切斷那金甲屍對毒僵的控製,可是這金甲屍又豈是那麽簡單就解決的,他們也隻能在毒僵快要突破陣法的時候將他們消滅。而且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種地步了,眾多的門派已經派來了人手,他們很快就要瞞不住了。


    在飛天穀東南方約數百裏外,已經有一隊修士組成的隊伍在趕往飛天穀了,他們人數眾多,聲勢浩大,領頭的是一個元嬰期的修士,看上去隻有青年的摸樣,但是一身的靈力收斂得極為漂亮,若不是飛在天上急速前行,不然還真看不出來是個修士,正是那天出現了龍湖宮大殿的那元嬰修士,而此刻就是以龍湖宮為主組成了一支隊伍,一共有八個門派共同出力對付飛天穀出現的情況。


    而此刻那元嬰期的修士突然猛地一個抬頭,看向了遠方,那裏傳來了一股強大威勢,先是沉寂了片刻,隨之而來的爆發則是讓一種修士都停下了腳步,呆愣愣地看著遠方爆起的巨大光斑。


    方楚衡也在隊伍中,見到此番景象也知道是飛天穀那邊出了問題,而且問題還是不一般的大。他躊躇了片刻,還是上前了幾步,站在那元嬰期修士的身後,輕聲問道:“長老,這是怎麽了,是否有人已經在飛天穀開始動手了?”


    那修士思索了片刻,感受了那迎麵而來的風波,嘴角一彎,露出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而方楚衡還以為是他默認了,接著道:“難道是魔道的修士麽,可是他們不是應該還沒趕過來才是……”


    “不!並不是魔道的修士,而是道修,是數個元嬰期的修士在那邊動手。”青年用手輕輕摸了摸鼻子,感受著這靈力中傳來的零散信息,足夠他獲得想要的東西了,在那邊的幾個修士中,沒有一個是好糊弄的貨色,應該是難得一見的對手,若是解決了這飛天穀的事情,交手切磋一番也是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果然,就不該雙更的,居然一個留言都木有,太傷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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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9章 二四九相遇


    外來修士的氣息已經越來越近了,大多數的金丹期修士已經感覺到了,而築基期的修士早就呆愣愣地坐在一堆,剛剛那陣巨大的靈力波動對他們的衝擊不小,所以需要一點時間恢複。


    錢乾苦笑一聲,還以為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但是卻沒有想到居然是這麽“有趣”,這些天來見到的一切完全都顛覆了他修煉多年來的見解,元嬰期真人舉手投足間的威勢實在是恐怖,而且在飛天穀中發生的一切也都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湊近了鬆音,悄聲問道:“鬆音師姐呀,你說這毒僵到底是怎麽了?”他的臉色還有些蒼白,是被剛剛的靈力餘波所影響了。


    鬆音看了一眼蘭唯初,發現他沒有注意到這邊,便往旁邊走了一點兒,臉上的苦悶之色也是極盛:“我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據說這次的毒僵暴動乃是被一隻高階的毒僵所驅使的,現在長老們正在那邊解決呢。”錢乾點點頭,還是有些心有餘悸。


    小龜有些擔心,看著那邊的動靜,擔憂道:“恐怕這次的事情沒有那麽容易解決,這飛天穀的封印一日不解決,這毒僵的事情就不會完。”鬆音沉默,隻是一場地震而已,居然鬧出了這麽多的風波,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而且她已經感覺到了,似乎有一群修士正在往飛天穀的方向趕來,應該就是其他門派的弟子了。


    以龍湖宮為首的八個門派已經趕到了飛天穀的十裏外,以他們的視力早就看見了那四個站在半空中的元嬰期修士,何蒙朝頓了頓,對方楚衡囑咐了一句,便飛身朝著那四人飛去。人未到聲先至:“四位道友,何蒙朝此番有禮了。”


    元醉真人最先轉過身來,底下的毒僵已經又開始匯聚了,她斜睨了何蒙朝一眼,嬌聲道:“你是何人?”


    何蒙朝微微一笑,他此刻正是青年的模樣,烏發飄揚,身上一襲青衣,隻是在腰間係了一塊綴有金蓮花線的玉佩,溫潤的玉佩與他的青衣相稱,再加上他俊俏的模樣,還是很討喜的:“在下乃龍湖宮長老何蒙朝,此番聽聞飛天穀發生異變,此事因事關我天霜郡無數百姓的安危,所以我龍湖宮便聯合了七大門派共同前來處理。”這話說得十分在理,這飛天穀靠近天霜郡,若是這裏出了問題,天霜郡首當其衝,那些毫無反手之力的百姓肯定是最先死的。


    元醉真人哼了一聲,不再說話,而元平真人則是一聲吼道:“注意,來了!”這話一出,不僅他們幾人心頭一緊,就連其餘的修士也感覺到了不對的地方,這下麵飛天穀似乎已經被毒僵占據了,而何蒙朝也是眉頭緊皺,見到那幾人似乎都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也不自找沒趣,準備先帶著弟子找一處安全的地方駐紮。


    他很快就發現了鬆音一眾人的方向,但是在神識掃描過後就驚訝了,居然有十幾個金丹期的修士,還有其他一些築基期的修士,還真是一股不弱的力量,心裏卻是嘀咕開了,這到底是哪個門派,還是說是幾個門派一起聯合起來,怎麽會有這麽過的高階修士,再仔細看了一眼,卻驚訝地發現在那群弟子中居然還有身著大衍門服飾的弟子,那這麽說來,大衍門摻了一腳?


    他們這邊的弟子在鬆音他們右側約三裏的地方駐紮下來,何蒙朝在心裏想了一會兒便讓方楚衡前去打探消息。有他這個元嬰期的修士在,總不會出什麽事情。方楚衡點了點頭,便朝著鬆音等人走去。隻不過鬆音並沒有露麵,她被蘭唯初派去為低階弟子結起結界了,現在的戰火已經看是蔓延開了,這些弟子的安全十分重要,可不能馬虎。


    鬆音則是建議讓他們迴到門中,卻遭到了一個叫做靈佩的弟子的反對,那女子的聲音十分清亮,在聽見了鬆音的話後。立刻就反駁道:“這不妥,我等修士生來就是為了與天抗爭,若是連這等的磨練都堅持不下去的話,還談什麽曆練,還不如直接迴家呢?”靈佩這話說得十分不客氣,但是卻十分在理,鬆音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欠妥,隻能作罷。


    蘭唯初點了點頭,明顯是同意了靈佩的說法,但是他還是開口道:“今天飛天之劫,險象環生,你們深處最前線,很有可能遇到各種危險,現在,我給你們一個選擇,你們可以選擇迴到門中,那裏將是安全無虞,你們也可以選擇留下來,接受磨練,如何選擇,皆在你們自己。”說完後便讓鬆音著手去安排。


    鬆音喊住了蘭唯初,要把他當初給她的那如玉卵一般的法器歸還,但是卻被蘭唯初塞迴了她的手心:“留著吧,這飛天穀的情況已經開始超出我們的想象了,留著也可以保你安全無虞。”說罷便禦劍離開,鬆音看著手中的法器,散發著盈盈光彩,十分好看,終究還是把它收入了儲物袋中。


    不遠處的靈佩咬了咬下唇,剛剛在眾人哪裏得來的一絲優越感已經消失殆盡,但是她有些不甘心,看著蘭唯初對著鬆音的額囑咐,不遠處的同伴有些奇怪,推了推靈佩:“怎麽了,我們該去前麵了。”


    “哦,好。”最後看了一眼蘭唯初消失的方向,還是轉身飛上了飛劍。


    鬆音將蘭唯初給予的十六支陣旗在空中一字排開,受到了靈力的驅動,那些陣旗開始一一散發出淡淡的光華,而且按照一定的順序開始排列,這次的陣旗出自瑤池長門一脈的弟子,乃是上古一大陣的縮略版,原版的大陣早就不可靠,而長門的弟子硬是靠著那麽一點的殘留陣法複原出了這盤龍九星陣,而且還研究出了縮略版,現在正派上了用場。


    那些陣旗在精純的靈力的支持下很快就開始自動布下,一縷縷彩色的光輝在眾人頭頂交錯縱橫,那些軌道神秘的光輝每劃過一道光彩便會給眾人加上一道保護層。等到小半個時辰過後,才漸漸停了下來,一塊光滑的玉牌在半空中漸漸成型,掉落到鬆音的手中,這正是這陣法的核心。


    把那些弟子帶入那陣法的覆蓋範圍內,鬆音又急忙忙地朝著蘭唯初跑去,幾乎所有的金丹期修士都去援助了,她可不能落後。跳上飛劍,遠遠地就看見了蘭唯初似乎在和誰在說些什麽,她飛近,卻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居然是前些天才見過的方楚衡,見到她,方楚衡隻是露出了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隨機便飛迴了自己的隊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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