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用看麽,如果你早就將那些過往放下的話,也不至於現在都還在用假腿。”蘭唯初一陣見血,身為元嬰期的真人,早就有了斷臂重生的能力,而且他在瑤池這麽多年了,什麽靈丹妙藥沒有,還怕治不好這區區的斷腿麽,無非就是忘不了那過往,才不願意將斷肢重生。


    譚峰嗬嗬笑了兩聲,那些迴憶對於他即是甜美的糖果又是劇毒的毒藥,就算知道會有什麽下場,他還是忘不了,那些曾經的迴憶,幾乎是他現在支撐起一切的動力,他怎麽舍得忘記,怎麽舍得忘記容袖……又怎麽舍得忘記他們的女兒。


    蘭唯初搖了搖頭,對於男女之間的恩怨情仇,他是在是弄不懂,隻能一聲歎息。不過他突然想到了鬆音,現在距離她進入寒天秘境已經有將近半個月了,已經有不少的築基期弟子從裏麵被傳送了出來,在裏麵的人,數量已經不多了,不過他並不會擔心,鬆音好歹也是一個金丹期的修士,那秘境裏修為最高的妖獸也隻不過是四階後期而已,就算打不過,逃還是沒有問題的。


    和蘭唯初料想得差不多,在這半個多月中,鬆音碰上了大大小小各種不同階段的妖獸,有的是隨手即滅,有的則是要花上大功夫,不過這還不是什麽,在這裏麵她最大的收獲莫過於各種靈植,在前些天,她與小龜便收集了各種靈植,有些是在外麵十分罕見的,有些又是一些特殊丹藥中可能用得到的,小龜在句芒秘境中隻能看不能吃的感受受夠了,這下子見到這些靈植,巴不得鬆音刮地三尺,把所有的東西都帶走。


    後來看見鬆音滿臉的不爽後,小龜才收斂了一點,但是鬆音的儲物袋裏已經滿是靈植了,不禁把重華丹的材料找得差不多,而且還得到了不少稀少但是又有些特殊作用的,這讓鬆音十分滿意。自從見識了瑤池的秘境後,鬆音原本對下界的秘境已經是不抱任何希望了,畢竟在靈氣與靈植的種類數量上都沒有可比性,但是今天見識到了寒天秘境,不由得改變了自己的看法。


    在這秘境中,最常見到的就是一種叫做冰跳蚤的東西,這東西很是難纏,雖說隻有二階的修為,但是個頭小,數量極多,經常隱藏在雪堆裏或者是一些幹枯的灌木叢中,神識極難發現,一旦被纏上幾乎是瞬間就被會吸去靈力,所以鬆音在雪地裏穿行的時候必須十分小心。


    不過,她沒碰上冰跳蚤,反倒是碰上了一群正在被冰跳蚤圍攻的修士。那群修士應該是散修,身上穿的衣服是五花八門的,而且從靈器的品質上來說也比不上宗門的弟子,鬆音看見一個築基後期的弟子甚至隻拿著一件下品靈器在對敵,依靠的隻是自身渾厚的靈力在抵抗,再加上周圍還有眾多的師兄弟,所以很是吃力,左擋右擋之下相形見絀。


    那群冰跳蚤的數量極多,白色的一點在冰雪地上一點都不起眼,反倒像是粒粒的雪屑紛紛揚揚,隻不過這冰跳蚤全都一窩蜂地湧上了那弟子的護體真氣,還不斷蠕動著,看著有些恐怖,每當那一窩蜂的冰跳蚤如潮水般湧上的時候,那後期的修士就用用力一甩,手中帶著些許的火靈力,都夠將大量的冰跳蚤殺死,但是後麵還有更多的在前赴後繼。


    鬆音看了一會兒就走了,因為這修士雖然看起來現在有些忙於應付,但是以他的身手,相信很快就可以應付過來了,而且她神識掃去,那修士並不像表麵看上去那般不濟,在體內還有大半的靈力在閑置著,至於為什麽,那修士自有其深意。


    果然,在她離開後沒多久,已經有不少的修士被冰跳蚤吸光了靈力,暈倒在地上,漸漸地,隻剩下那後期的修士在苦苦支撐了。


    “師兄!救我!”一個女修很是驚恐地看著爬上自己裙角的那些冰跳蚤,她可以感受到自己的靈力在迅速地流逝,而且體力也幾乎在瞬間就隨著靈力的流逝而流逝,她伸出手欲向師兄求助,但是很快就被冰跳蚤給淹沒了。


    “師妹!”那後期的男修也是一聲大吼,似乎很擔心師妹的安危。但是當那群冰跳蚤從他的師妹身上推開後,露出了被吸光了靈力昏迷過去的師妹,他的臉色又是一變,幾乎是瞬間就變得冷淡極了。


    看著周圍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師兄妹,他雙手一揮,大片的火光幾乎是瞬間就將那些冰跳蚤消滅幹淨了。看著他們,他的眼底露出一絲的掙紮,但是很快就被冷酷所覆蓋。不要怪我,誰叫你們剛從天霜郡迴來,我可不想死在這裏!


    230二三零 升級的風靈訣


    鬆音嗬出了了一口熱氣,忍不住跺了跺腳,她已經在這個山洞裏待了將近六天的時間了。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在六天前,她正在往中圍深處走去,突然就起了一陣大風暴,那狂暴的風雪極為浩大,幾乎將整片天空都遮蔽了,她在風雪中飄搖著,護體真氣也被吹得東倒西歪,沒辦法,隻能臨時找了個山洞躲起來。


    原以為隻要一兩天就可以,沒想到一拖就拖了六天,她有些擔心,這秘境的開放時間總共就那麽長,要是這風暴一直不停歇,自己動不了該怎麽辦?鬆音掰著指頭算著時間,而小龜也是盯著外麵的風雪大歎氣,這麽寒滲滲的天氣什麽時候才能過去呀,就算它有龜殼,也抵擋不住呀!


    這石洞並不大,但是容納一人還是綽綽有餘的,鬆音在石壁的一些凹處安放了一些夜明珠,還在山洞的中央升起了一個小小的火堆,她燒了了一些熱水,把土貂放進去,看著土貂在裏麵遊來遊去,她頗有些無奈,土貂終究還是修為太低了一些,隻有三階,而且還未進入成年期,對於寒冷的抵抗遠不如小龜,所以小龜有一個防禦罩就足夠了,而土貂還需要熱量來保持身體的溫度。


    安頓好了土貂後,她坐在地上,把玉盆中製作好的麒麟丹材料捏成一個個小小的藥丸,現在小龜已經進階了,像從前那般大小的麒麟丹已經不能夠滿足它了,所以鬆音每一顆麒麟丹都捏的有拇指大小,看的小龜是口水直流。


    她捏好了最後一顆,突然識海裏一陣顫抖,她忍不住皺眉,而且整個人也是暈乎乎的,小龜幾乎是立刻就飛到了她的身邊,扶住她好像快要跌倒的身子。


    “怎麽了?”小龜的小爪子摸上她的額頭,還以為是這天氣太冷出了什麽問題。


    “沒事……好像是五行真訣有了什麽新的東西,我看看。”鬆音將神識探入識海,卻發現自己的識海似乎與往常有些不一樣的地方,以往疑問五行真訣安靜地待在這裏而鬆音奈它不得,所以也就不去管它,好在它也安安分分的,但是現在居然開始慢慢地顫抖,而且散發出淡淡的金色光芒,那光芒極淡,隻是淺淺地附著了一層,而且五行真訣的外觀似乎也發生了變化。


    從前,它就是一本普通的冊子,但是現在,就像是一件被剝去了醜陋外殼的美玉,熒光剔透,點點的波紋以五行真訣為中心開始散發出來,所到之處都像是被鍍上了一層金粉,炫目得令人驚歎。


    她嚐試著去翻動,發現五行真訣不僅在外觀上,而且裏麵的法決也出現了新的變化,鬆音趕緊查看,要知道,在五行真訣中的法決沒有一個不是威力絕倫的,尤其是到了後期,幾乎都是一些毀天滅地的大招,隻可惜鬆音現在距離那個境界還差得很遠,但就算如此,她現在得到的東西也已經很可觀了。現在又出了新的東西,怎麽能夠不讓鬆音開心。


    但是等她看見後,臉色又有些奇怪,小龜觀察她半天,覺得她的臉色有些怪異,還以為是出了什麽問題,一下子就鑽進了她的經脈裏,尋著經脈一路往上遊走,等終於到了識海後,也被識海的一片金燦燦給嚇到了,但是沒多久,它也一臉奇怪得退了出來。


    “這……這不對呀,這風靈訣有啥用呀?”小龜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剛開始還以為是什麽新的法決出現了,它還有一些擔心,照理來說,鬆音現在已經掌握了挺多的法決,而且貪多嚼不爛,越多並不代表越好,好在並不是什麽新的法決,而是舊有法決解封了後麵的內容。


    風靈訣變成了輕靈決,而且效果沒有增加,反而變成了雞肋。


    鬆音的臉有些苦,坐在地上,一臉泄氣地將地上的東西收拾好,還給有些涼的鍋裏加了點熱水,土貂趴在鍋邊,蹭了蹭她的手,又接著漂浮在裏麵享受了。


    “我怎麽會知道,這……這算是什麽解封呀,哪有這樣的,還不如從前的呢。”鬆音嘟囔了幾聲,對於重新解封後的風靈訣很不滿。也是,這風靈訣重新解封後,不說效果大大增加吧,至少也要有點特色,偏偏這風靈訣的速度較之從前的速度是有提快,但是就增快那麽一點點,這還不算是什麽,最重要的是,一旦啟用這個法決,就會消耗掉全身將近七層的靈力。


    鬆音看完後幾乎都要笑出聲了,笑話,要是她需要這法決來逃命,那肯定是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了,真到了那時候,她身上還可能剩下七層的靈力麽?這不就是個雞肋麽。


    和小龜商討之下,鬆音是覺得沒必要練下去,直接放棄就行了,因為練了也用不上,但是小龜卻不同意,說是五行真訣裏的法決非同小可,從來都沒有是雞肋的,說不一定這是什麽特殊的法決,所以鬆音要練。


    這一人一龜爭執不下,最終還是小龜棋高一著,沒辦法,鬆音隻能老老實實地開始練,這新的輕靈決雖然說雞肋,但是練起來一點都不簡單,法決晦澀難懂,而且時不時還摻雜了一些奇怪的圖形在裏麵,鬆音為了分辨出這圖形和文字的區別,花了好大的功夫。等這風雪過去後,她也練成了,但是她估計著自己應該是用不上的。


    但是最讓人驚奇的還是在當她練完了輕靈決後,並且成功地運轉一遍後,安靜紮根在她的識海中的那五行真訣仿佛是感應到了什麽,猛地發出一陣光圈,而且再次解封了。鬆音有些無語地盯著識海裏的五行真訣,有東西不能一次性解封麽,非要這麽一步一步來。


    雖然在裏麵罵個不停,但是鬆音還是查看了一下新的解封內容,這麽一看完,麵無表情地退出了識海,小龜還以為怎麽了,鑽進去一看,也是一臉無語地爬了出來,一人一龜都很默契地沒有說起第二次解封後出現的內容。


    祈雨。


    鬆音想,她是修真者吧,真的不是神棍。


    小龜想,這會兒也太不靠譜了些吧。


    等到那風雪徹底停了下來後,已經是十天後,鬆音將一株靈植放入玉盒中,直起腰,看著遠處的群山,山巒被層層的白雪的覆蓋,看不見一絲別的色彩,就連天空都是慘淡的,似乎這世上除了白色就沒有別的顏色了。而且在她後方十裏處,一個詭異的氣息傳來了,鬆音微微一個側身,感受著風中腐爛氣息,總覺得好像有什麽新奇的東西要出現了。


    果然很新奇。鬆音歪著頭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東西,幾乎全都腐爛的身軀,隻是靠著關節在活動而已,僵硬的身體與渾濁的眼球,都說明這具擋住她去路的妖獅身軀已經死去多時了。可是此刻那渾濁的眼球中隱隱閃過一絲的灰黑,帶著一些不祥的味道在裏麵。它的身上一直在流出腥臭的黑血,將土地都汙染了,這應該是傀儡,受到了修士控製的傀儡。


    而且她神識一掃,也發現了在不遠處藏身在雪地裏的一個女修,她身上穿著雪白的袍子,靜靜地站立在一堆的枯樹林中,就像是一根瘦小的樹幹身上落滿了雪花。而且鬆音還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從那女修身上的靈力波動來說,她似乎沒有受傷,但是好像是生病了,而且是很嚴重的病,讓她的身體極度虛弱,還沾染了一絲的死氣在裏麵。鬆音對死氣很敏感,曾經在飛天穀中,那裏麵盤旋縈繞的死氣在很長一段時間都讓她感到驚恐。


    都是築基後期的修士,也會得病?鬆音還沒有聽說過這種情況,小龜也是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聽說過。她麵前的這具屍體很好解決,隻不過風刃輕掃而過就斬斷了這屍體的四肢與頭顱,並且丟出了一個小火苗,“撲騰”一下升起了大火,將屍體點繞,留下灰白的骨頭。


    但是這還沒完,在鬆音不遠處,又是一具死去妖獸的屍體,隻不過此刻隻剩下骨架了,衝著鬆音奔騰而來,鬆音用鐵葉索橫掃而過,就隻剩下一堆碎骨頭了。她也沒心思接著和那修士玩下去,雙腳一踏,身體迴旋而去,手掌用力打出一掌,直接將那修士打飛出去,那修士幾乎是頓時就吐了一大口血。


    不過奇怪的是,那修士似乎沒有一點反手的意思,雖說修為境界差了許多,但是也不至於說一點兒都不反手吧。


    而且那修士看著鬆音還笑了出來,笑中帶著一股的得意與瘋狂,她咳出了幾口血:“哈哈哈!林劍飛,你處心積慮拋下我們,不就是為了活命麽,現在我就把這病傳給所有人,我就不信……”話還沒說完,她雙目圓睜,臉上滿是不甘,死了。


    鬆音覺得奇怪,這修士是什麽意思,還有,她口中的林劍飛與病又是怎麽迴事?她往前走去,檢查了一下那修士的屍身,還沒接觸到她,就趕緊往後退了一步,在肉眼可見的情況下,那修士原本的肌膚居然變得烏黑而且滿是皺紋,不多時,就化為了一灘的汙水。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231二三一 初見端倪


    鬆音實在是奇怪,眉頭都成了層層疊疊的山巒。看著眼前一片漆黑的雪地,沒有多說什麽,便離開了,但是卻在心裏打上了一個問號。


    接下來的日子便有些無聊了,鬆音在內圍的邊緣探索了一會兒,便果斷退了出來,在內圍裏,幾乎所有的妖獸倒是四階中期,還有不少是後階的,她招惹不起,隻能繼續在中圍接著溜達。


    而且她在中圍的妖獸身上將所有的法決都給試驗了個遍,進入金丹期以後無論是法決還是靈力都與築基期有著天壤之別,所以從前還有些困難的法決施展起來,很是順手,就拿九星連動來說,從前她必須花上將近八成的靈力才能在掌心形成星海之態,可是現在隻要三層便可,剩下的靈力足夠她使用。有了中圍這些的妖獸,她開始嚐試著將不同的法決混合起來使用,還真被她拚成了。


    在寒天秘境中,幾乎所有的地方都已經被冰雪覆蓋了,在這種極度的寒冷中,除了少數的一些妖獸能夠抵抗住寒冷,幾乎是所有的妖獸與修士都受到了影響,白茫茫的一片荒野中,沒有一絲的痕跡。在這種時候,鬆音丹田裏的那顆冰靈珠就起了作用,每當寒氣入侵,冰靈珠的效果就發揮出來了,它將周圍的寒氣都吸入靈珠內,既飽和了自身也緩解了鬆音麵臨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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