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說,為何還未決出最後一個人選。”既然能夠讓這麽多的元嬰期真人如此頭疼,應該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所以掌門也提起了一分的興趣,等著元奉說出來,掌門那如嬰兒般吹彈可破的肌膚升騰起了淡淡的紅暈,十分的可愛,但是下麵的人都知道,這是掌門對某件事感興趣的表現。


    元奉真人遲疑了一番,還是道:“這……最後一人,實在是身份有些特殊,我等不敢妄下決斷。這最後一人,乃是天風郡的一個弟子,這弟子並非剛開始就投入分支門下,而是穀維門的文良在外出遊曆之時,撿到的一個棄兒,那棄兒剛開始的時候並沒有顯現出任何的修煉天賦,看上去與凡人並無一般,但是這棄兒到了十歲後,突然顯出了驚人的修煉天賦,尤其是木靈根,比起天木靈根的弟子還過而無不及。在我等的觀察後發現,此子身上……”


    他遲疑了一下,但是還是說了出來:“我們懷疑此子身上具有上古妖獸狡的血脈。”


    掌門眼睛頓時一睜,頓時就爆發出了異樣的神色。


    212二一二 入門


    “你們確定了嗎?”掌門頓時就來了精神,聲音中都多了幾份的鄭重,他的一頭烏發被擼到了背後,露出了一張小臉蛋。


    元奉真人早就知道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所以才幾番爭執不下,此刻連掌門都開始重視了,連忙迴答道:“迴稟掌門,此子自從進入句芒秘境之後,所到之處無不是草豐穀盛,而且在與妖獸戰鬥之時散逸出的靈力,對於周圍的植物都有著不少的效果,所以我們才大膽猜測次子的血統是否有異。後來經過幾番證實,才下了這初步判斷,根據我們的判斷,啟揚身上應該是具有狡的血統。”


    衡戊掌門往座椅的靠背靠去,整個人以極為舒適的姿勢半躺了下來,他的左手在座椅上輕輕敲擊著。元奉等人不敢有動作,元奉輕輕退迴了原來的位子,等待著掌門的決定。


    沒多久,掌門的聲音再次響起:“那便是他了,屆時記得進行測試一番,最後做一次判斷,把他的血統激發告訴我。”衡戊掌門一個輕閃,便失去了身影,在空氣中留下的餘音還在飄蕩著。


    “是!”元奉元修等一幹元嬰期修士一並稱是,並且一同施禮恭送掌門離去。出現了可能擁有狡血統的弟子,掌門應該是找掌教商量去了。元奉將那四塊玉簡收了迴來,在鬆音的那塊上輕輕摩擦了一下,又看了一眼正在退出去的元修等人,還是頓了頓,落後了半步,朝著掌門的洞府方向轉去。


    掌門與掌教們肯定沒有那麽快,可是鬆音的事情就是梗在心頭的一件事,不解決實在是不安心,所以他便到了掌門的洞府外,等待掌門的迴來。


    掌門洞府並不在青鸞殿旁,而是單獨處在浮空島的上方,那裏有一塊金色的光斑,是維持瑤池不升的關鍵所在,所以閑雜人等不得入內,一路上不僅有各色的強勁禁製,還有不少還神期的修士在把手著,就算他是元嬰期的真人,也要按照步驟一步一步來。


    當他登上了掌門洞府門前的那塊石板時,不禁抹了一把汗,這一路前行,一共花了將近一天的時間,先是乘坐特殊的飛台,將自己送上第一個禁製,接著就是將自己的玉牌送上,經過檢測後才能放行,而且這種步驟要重複將近三十次,每次的陣法都不盡相同,就是這些各異的陣法一同組成了一個龐大恢弘的陣法組,這個陣法來自那些為了給修真界留下一絲火種的大能們,每次看見這陣法,他總會感歎萬分。


    在經過陣法的檢測後,接下來很長的一段路,會有將近十個還神期的修為在各個節點觀察,要是他一旦有什麽不對的地方,無論任何理由,都會被當場滅殺在這裏。這一路下來,就算他是一個元嬰期的修士也是被嚇得夠嗆。但是不過一切還算是順利,終於在掌門離開洞府前,他到了。


    掌門喜歡在出關後的一天中泡個澡,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一件事,但是很少有人知道,掌門泡澡用的水必須是來自瑤池醴泉的聖泉水,經過三天的烹煮後,留下的精華部分,再加入九品金蓮的蓮心,能夠很好地驅除來自神識深處的疲憊。元奉一邊在心裏暗自想著,一邊卻是輕輕敲動了掌門洞口的一個小鈴鐺。


    掌門的洞府並不是什麽造型奇特的高大建築,也沒有什麽華麗珍貴的礦石點綴其上,就是一間小小的茅草屋,無論是從外麵看上去還是裏麵看起來,隻在茅草屋的周圍加上了一個保護的陣法,想要喚醒掌門,隻有使用門口掛著的那個鈴鐺。


    沒多久,那茅草屋的木門就被自動打開了,元修老老實實地走了進去,在外廳裏候著。茅草屋的采光十分好,就算是簡陋的屋子,也能感受到一室的清光,夾雜著柔柔的草木清香,是個讓人平靜下來的好地方。衡戊掌門身上隻穿了一件寬大的黑袍,頭發還有些濕漉漉的,濕潤的小臉上帶著幾分的懶散,但更多的是來自心靈深處的放鬆。


    “你怎麽來了,又發生什麽事情了?”衡戊坐在竹椅上,將桌上那還冒著熱氣的杯子端起,輕輕抿了一口。元奉這人,他從小看到大,雖說年齡越大,有些不著調了,但是在大事上還是很能拿得出手的,他自然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他的習慣很少會有人來打破。


    “還望掌門恕罪,元奉打攪了,隻是……有一事不明,所以特來請教掌門。”元奉真人在蘭唯晨麵前一副老子最大的樣子,可是到了掌門麵前,和一隻被拔了爪子剃了胡子的貓一樣溫順。


    衡戊輕笑一聲,免了元奉的行禮,輕輕點了點頭,讓他把事情說出來。


    元奉在腦子裏迅速過了一遍,才輕聲道:“掌門,此次的五人名額已定,除了最後的那啟揚,還有一人……也是有些問題的。那弟子乃是大衍門的鬆音,出身倒是清白,也沒有什麽特殊的身世,隻不過在功法上有些問題。”


    提到了功法,衡戊掌門才抬了抬眼皮。


    對於功法問題,衡戊掌門向來很重視,能夠讓一個元嬰期的修士起疑心的功法,還真是有點意思,他點了點頭,讓元奉接著說,他則是雙腳一收,細白纖巧的腳腕就被收了上去,衡戊掌門盤腿坐著,十分輕鬆。


    元奉可不敢多長一隻眼睛,隻能低下頭去,接著道:“我查閱過此子的玉簡,乃是一個四靈根的修士,天水木地金人火的資質,今年不過骨齡三十有四而已,在下界的修行速度實在是快速,若是一個天靈根的修士這般的速度倒也說得過去,可是這四靈根……況且在秘境中,我觀她在體修上也是頗有涉獵,最令人感到奇怪的就是她所使用的法術,竟有風靈隱動,這才是最大的問題。”作為一個元嬰期的修士,他知道話要說到哪種程度,他隻需說到這裏,掌門自然會明白他的未完之意。


    很簡單,在修真界中,修士的靈根時與生俱來的,基本沒有改變的可能性,而鬆音一個四靈根的修士按理來說是不可能使用出如此威力巨大的變異靈根法術的,因為她沒有靈根作為支撐,就算是能夠使用出相對應的法決,也隻是小威力而已,除了幾種外力情況外,沒有靈根就算是再高的修為都不可能使出威力巨大的法決。


    一是使用符籙與符寶等一類的東西,這些東西可以由有變異靈根的修士製作,普通修士隻需花費少許的靈力便可將封存在裏麵的法術激發出來,符籙與符寶的等級越高品相越好,威力也是越巨大的;第二個可能就是法寶,有少數法寶在製作時獨具匠心,能夠在使用之時附加一個小小的法術,但是威力也不可能大到哪裏去。


    這鬆音他觀察了這麽久,也沒見她用上什麽特殊的符籙或者靈器呀,那她的風係法術是怎麽來的。


    掌門靜靜地喝著杯中的水,腦中卻是在急速轉動,過了一會兒,他放下了水杯,輕聲問道:“想到了什麽功法麽?”


    元修卻是搖了搖頭道:“想不出,上古那麽多的法決,每部法決又都不同,一時之間我也想不出什麽,除了什麽《五行靈決》與《玄頂秘法》外,我根本就想不出什麽功法來,其他的功法很少會有適合四靈根修士修煉的。”


    衡戊掌門點了點頭,其實他也知道,如果不是把鬆音抓過來詢問的話,他們是不可能知道鬆音修煉的法決的,不過他們也不可能那麽做,上古遺落了那麽多的法決,鬆音得到了就是她的緣法,這是天意使然,他們瑤池的修士自問順應天道,還不會為了一部功法做出這麽下作的事情。


    而且他們典籍殿中這些年尋迴的功法也不在少數,反正鬆音是從分支上來的,想必也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但是他還是要說一句:“一定要確保所有人對瑤池都能夠守口如瓶,切記,我瑤池決不能為下界所知。”最後一句話說的是斬釘截鐵。


    元奉點頭稱是,所有參加築基爭奪戰的修士,乃至是在分支裏參加過門內小比的所有弟子都會被下一個小小的禁製,但是這禁製除了不讓他們說出瑤池的一些事外,沒有任何的作用。元修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虧他們自詡是順應天道,可是也必須為瑤池的存在做出對他人下禁製的事情來,真是有些自相矛盾。可是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若是下界的修士知道了瑤池,肯定會終其一生都會瘋狂地尋找瑤池,這麽一來,反倒是會讓下界大亂,反倒不是他們的本意了。


    所以,一些防範的措施還是要做到位的。


    元奉離開了掌門的洞府,迴到了浮空島上,招來了靈輝,讓靈輝去宣布最後的五個人選。看著浮空島上漂浮著的白雲,白鶴飛舞,仙氣盎然,他突然生出了些許的感歎,不知不覺,已經過了這麽多年了啊!這時光飛逝,還真是迅速。


    蘭唯晨早就在大殿裏候著了,見到元奉迴來,趕緊迎了上去,想要提前從他的嘴巴裏摳出點東西來。


    元奉真人還能不懂他的小心思?嘴一耷拉,硬聲硬氣道:“哼哼,我還不明白你?趕緊滾蛋,給我修煉去。”說罷才不理會蘭唯晨的一臉興奮,甩袖離去。


    213二一三 瑤池弟子


    蘭唯晨從爺爺那裏得到了消息,又見到靈輝已經去通知了,一時之間也不著急,反正到時候他是肯定要把鬆音帶過來的,索性就再等上一天。而且鬆音現在在一些有心人的眼中應該是有些顯眼了,他若是在這個時候再去找她,怕是不妙。


    鬆音有些煩躁地在床上滾來滾去,又一天過去了,按理來說,今天就會宣布最後的結果了,可是怎麽還沒有人來通知呢?她有些擔心,反倒是小龜見不得鬆音那副沒出息的樣子,也不去理她,而是直接鑽進了經脈小空間裏,開始煉化儲存在晶石裏的硫磺靈蘊花。


    時間在一分一秒中過去了,洞府外傳來了些許的動靜,鬆音頓時就從床上跳了起來,趕緊將有些散亂的頭發弄好,又把衣服整好,確定沒有什麽不妥之處後才走了出去。


    在門外,一個築基期的弟子在等候著,見到鬆音出來,臉上揚起笑容,道:“師妹,跟我來,靈輝老祖馬上就要在廳中公布最後的結果了。”


    鬆音一聽,立刻就來了精神,點了點頭,跟在了那弟子的身後。不過他們八人因為洞府都不在一起,所以一路上也沒見著什麽人。反倒是在快到大廳的時候,碰見了一個男修士,兩人一碰麵,都愣了一下。那修士鬆音有些印象,劍眉星目,飛揚的眉毛顯得十分的英氣,眉目間正氣十足,再加上高挺的鼻子和紅潤的嘴唇,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俊俏的書生,可是這啟揚可是在眾弟子中大大有名,不僅是因為的修為,而是在他十歲那年突然出現的修煉天賦,大家都有所耳聞,所以鬆音還愣了一下。


    那啟揚見到了鬆音朝她溫和地笑了笑,絲毫都看不出在秘境中的那股狠厲勁兒。鬆音也是輕輕點頭,與他錯身開,一前一後一起進了大廳。廳中還沒有人,隻有他們兩人,而那弟子將他們帶到這裏後,就出去了。


    鬆音有些別扭,她極少有機會會和一個陌生的男修同處一室,所以難免有些奇怪。而那啟揚見到鬆音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就知道鬆音在想些什麽,不禁覺得有些驚奇,很少會有女修士像鬆音那般,他覺得很新奇,也為了打破這一室的沉靜,率先開口道:“不知道友來自哪個分支,在下乃是穀維門的啟揚。”


    聽到了他的聲音,溫溫潤潤的,很好聽,鬆音也不好板著臉,便朝他微微一笑,開口道:“我來自天霜大衍門。”就這麽一來二去,兩人便聊開了,也不算是無聊。沒多久,剛剛那築基期的弟子又領了三人進來,鬆音看著這五人,心裏也有了盤算,大約明白了是什麽意思,不由得心下一喜,就連啟揚嘴角都上揚了好幾分。


    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明顯了,他們找來了八人中的五人,剩下的三人並沒有來,這其中的意思不用說也明白。


    等到五人都聚齊了,靈輝靈光一閃,就出現了身形,隻不過今天他再次換上了那身白底藍邊的服食,而且頭上的發冠也是閃閃發光,腰間的玉牌古樸別致,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的鄭重。


    靈輝看著這有些興奮的幾人,臉色也不複前些天的冷淡,而是露出了一個少見的笑容,手一揮,五套還泛著藍光的瑤池弟子服就被擺放到了桌上,正好是一人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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