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秘境中不見天日,依靠的是秘境自身自有的特殊法則在運行,白日不見太陽,夜晚自然也見不到月亮。沒了太陽,鬆音沒有辦法判斷方向,隻能找了個花朵稀少的方向,希望能夠盡快走出這片殘酷的草原。她也沒有在這裏過夜的念頭,到了夜晚,還不知道會有什麽其他的事情發生,而且這裏估計也沒有星鬥指路,倒還不如抓緊時間,趁著天色未黑,還能多走些路。


    一路運轉這風行訣,鬆音不敢放鬆,看著不斷穿越而過的花朵,護體真氣不敢散開,雖說會多耗費一些靈力,但是為了安全起見,還是繼續維持比較好。天色很快就暗了下去,但是這片草原依舊望不到盡頭,鬆音隻能盡量趕路,而且到了夜晚,鬆音可以感覺到這些花朵的活力頓時上升了許多,看來白天與夜晚還是有不少差距的。


    天地間萬籟俱寂,隻有鬆音跳躍的聲響時不時響起,引起一點波動。這片草原還真是大,她跑了整整一個晚上,居然還沒摸到草原的邊緣,而且還遇了一次險。鬆音正在急匆匆地趕路中,但是她對於那些吞噬活物的花朵還是保持者一定距離的。但是就算是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有一株紫色的花朵好像是感應到了什麽一般,半丈高的花朵頓時收斂,露出了那張猙獰的血盆大口,繁多的根係也破土而出,似乎想將不遠處的鬆音強行打劫過來。


    鬆音的神識感應到了不對勁,眼角一瞥,隻瞧見在一片黑暗中有好幾道影子閃過,接著護體真氣就被什麽東西抽到了一般,一陣晃動,鬆音丹田中靈力一個轉動,靈力就迅速流轉到了手中,手掌散發出淡淡的光芒,朝著對她揮舞來的影子就是一掌。


    “啪”的一聲,似乎是什麽東西掉落到草地上了,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鬆音仔細一看就知道是什麽了,那株紫色的花朵放佛是不甘心,又是好幾道根係抽出,對著鬆音就是一揮。鬆音想要速戰速決,手掌一翻,寒玉小劍就出現在手心裏,微微透明的劍身在黑夜裏並不明顯,右掌輕輕一推,飛劍直飛而出,對準了紫色的花朵,飛劍速度非常之快,幾乎是下一刻就將紫色的花朵取下來。


    原本閉合的花瓣現在有些鬆散,而花托上的血盆大口也閉上了它猙獰的大嘴,顯得有些蕭索,那些朝著鬆音揮舞而來的根係隨著主枝幹失去生命氣息而掉落在草地上,一動不動。飛出了三丈外的飛劍一個迴旋,又迴到了鬆音的手上。


    看了一眼地上已經漸漸枯萎的花朵,鬆音繼續趕路。這接下來的一路倒是沒有出什麽問題。終於在第二天的中午,鬆音隱約看見不遠處似乎出現了一些黃色的土地,而且綠色也開始漸漸變少,空氣中帶來了一絲水汽,給幹燥的草原帶來了一絲的濕潤。


    隨著鬆音的腳程,很快大片黃色的沼澤地就出現了,土地開始變得濕潤,而且也有少許灌木出現。草原的痕跡漸漸消失不見,鬆音也算是鬆了一口氣,小龜早就醒了過來,吵著要出來,鬆音把它帶出來放到了衣襟裏,小龜探出了頭,小爪子扒著鬆音的衣襟,開始觀察附近的情況。


    等到徹底出了草原後,鬆音在沼澤的邊緣停了下來,這片沼澤倒是不寧靜,灌木林裏時不時有異動,她需要調整一下自己。而且她對沼澤的重視程度遠高於草原,在草原中,因為視野開闊,所以會給她不少安全感,可是在沼澤中,麵對的是無盡的灌木林,腳下是隨時可能陷下的泥土,更有無數的妖獸會在樹叢泥土中等待伏擊。


    最重要的一點是,在沼澤中她或許能夠找到鞏固土靈柱的靈物。


    111一一零 千鶴秘境(四)


    悶熱潮濕的空氣中,灌木林葉上有不少的水珠,飛舞的蚊蟲在樹葉頂上盤旋來迴,潮濕的土地中不時鑽出一些毒物,在地麵上爬來爬去,空氣中的窒息感讓鬆音有些緊張。這是她進入沼澤的第二天,但是距離她第一天入沼澤的地方還不足五十裏,原因不是別的,這裏有一隻妖獸即將進階。


    若是一般的妖獸鬆音也不會在意,偏偏這次進階的是一隻二階頂峰的巨蜥,這隻巨蜥身長約兩丈,巨大的頭顱,強健而有力的四肢,長而靈活的尾巴,都顯示著它力量的強大,鬆音不敢直麵它,隻能期待它趕快進階完成,然後離開這個區域。在這個關口,她可不敢有什麽移動,在進階的時候,巨蜥會對周圍的一切都施以強大的監控,一絲一毫都逃不過它的掌握,隻要鬆音敢動上一動,巨蜥肯定會衝過來和鬆音來拚個你死我活。


    趴在樹枝上已經一天的巨蜥終於有了點動靜。鬆音在它的斜側方將近半裏的距離,剛開始的時候鬆音還沒注意到巨蜥就趴在樹上,隻覺得這個區域的氣氛不同尋常,十分小心地放出神識來探測,然後才驚訝地發現居然有一隻即將要進階的巨蜥就趴在離她不遠的樹上。


    這一等就是一天,好在這巨蜥的進階已經進到尾聲了,隻見那巨蜥的周身靈氣波動十分不穩,四肢緊緊地抓在枝幹上,瞬間留下了幾個深深的爪印,尾巴也開始煩躁地搖來搖去。一陣土黃色的異芒閃過,那巨蜥的身上的皮就仿佛像是一塊幹涸了數月的黃土地一般,起了一片片刺手的鱗片,很快那巨蜥像蛇類蛻皮一般慢慢扭動身軀,慢慢地向前爬去。“噗”的一聲,舊皮從頭頂上破了一塊小小的洞,巨蜥用力朝那塊破洞處頂去,那破洞原本是二階巨蜥的皮,其堅硬程度自然是不凡,但是在這巨蜥的用力衝撞之下越裂越大。


    很快,頭部已經掙紮出來了,露出了一塊屬於三階巨蜥的新皮,接下來就簡單多了隨著它的破皮而出,剩下的部分很快也就蛻變成功了。看著已經變成了綠色的巨蜥,鬆音總覺得全身毛孔一豎,巨蜥紅色的舌頭吞吐著,活動了一下四肢,在看了看周圍,發現沒有什麽問題,就順著樹爬走了。一股說不出的惡心感在鬆音的喉嚨裏繞了幾繞,最後還是消散了,對於巨蜥蛇類這些物種,鬆音簡直是避之而不及,好在這隻巨蜥已經走了,鬆音將近一天沒有動過的身軀終於可以活動了。


    確認了一下周圍,沒有危險的東西在,鬆音走到了剛剛巨蜥趴的那棵樹下,看著半掛在樹枝上的黃色鱗片衣,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這鱗片衣外表看上去有點像是蛇的蛇皮,泥土黃中帶著幾分的蒼白,甚至還有不少剛剛巨蜥換皮時留下的粘液,黏嗒嗒地覆在內部。鬆音頗有些嫌棄地撚起它的一角,仔細觀察。發現這鱗皮衣的質地還不錯,硬度也超出她的想象之外,用手輕輕搓了一下,才發現這鱗皮衣不想外表看上去的那麽粗糲,反而是十分柔軟細致,隻是最上麵一層有些翹起的鱗皮摸上去有些刺手,若是把這鱗皮衣好好利用,也不失為一件好的防禦法衣。


    趕緊丟進儲物袋裏,鬆音決定往沼澤的更深處去探一探,這裏隻是外圍而已,不大可能有什麽好東西,為了土靈柱,鬆音怎麽著也要去冒冒險才行。


    不知何時,秘境裏開始下起了淅瀝小雨,雨水打在樹葉上發出滴答的聲響,地上原本就潮濕的泥土此刻已經變得完全泥濘了,隻要往上踏一步,就會濺得鞋麵滿是泥水。沒辦法,鬆音隻能停下了腳步,往周圍望去,希望能夠找到一個藏身躲雨的地方。好在這千鶴秘境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月,沼澤裏也不乏一些失去了生命氣息的大樹,那些大樹在失去了生命後經過長年累月的風吹雨打,或者是一些蟲蟻的啃噬,形成了許多大大小小的樹洞。


    鬆音輕輕一躍,躍上了一顆已經枯萎許久的大樹,那棵大樹極大,需要三五個成人才能圍抱,雖說失去了生命,但是依舊挺立,在主枝幹和分支處有一個黑黝黝的大樹洞,大約可以容納下一人的大小。雖說樹洞有些被淋濕,樹皮也有些潮濕滑手,但是好歹也是個容身之處。鬆音透過枝葉間的縫隙看了看天色,天邊的陰霾範圍越來越大,看來短時間內這雨是不會停了。


    拿出購買的陣旗,陣旗上用朱砂畫的符文神秘莫測,將靈力輸入,與五行一一對應的五隻小旗也閃起了光芒,再將五隻小陣旗插在樹洞周圍,一陣波紋蕩起,一股詭異的迷霧漸漸彌漫開來,過了一會兒,霧氣又漸漸散去,卻是一片正常,似乎剛剛的陣旗與鬆音的身影都消失不見了。


    這正是這次購買的陣旗的獨特之處,出了警示作用外,還多了一個隱藏的作用,而且這個隱藏不僅僅是針對眼睛的,修為不夠的修士就算用神識掃過去都不能發現什麽不對的地方。功能多了,價格自然也就上去了,當初購買的時候,這套陣旗隻剩下兩套了,鬆音也顧不上什麽價格,趕緊訂了下來。


    看到陣旗開始生效了,鬆音就開始布置一下這樹洞,丟出一個火係靈力的小光點,高溫將樹洞烘烤得溫暖而不失幹燥,雨水的潮氣頓時消退,而且在裏麵棲息的一些蟲蟻也被火光所懼,趕緊逃出了樹洞。鬆音彎腰鑽進了樹洞,在樹洞裏鋪下了一層薄薄的棉絮,柔軟的棉絮墊在幹硬的樹洞裏,頓時舒適了不少。鬆音輕輕攏住雙手輕輕哈了一口氣,白色的煙霧飄起。先是服用了一顆辟穀丹,等到腹中的饑餓感消失之後才並攏了雙腿,雙手抱住雙腿,輕輕趴在腿上,看著陣法外的灰色天際。


    到了晚上,雨開始變大,如同冰雹一般打在枝葉樹幹上,發出“唰唰”響聲,天地間除了雨聲,一時之間竟是什麽聲都沒有。鬆音輕輕閉上了雙眼,聆聽著四周雨打枝頭的清脆響聲,竟是平白生出了一些寂寞,或許是一個姿勢固定久了,鬆音想換一個姿勢,但是卻發現不妙,她似乎動不了了。


    心急之下的她急忙唿喚小龜,但是小龜仿佛是什麽都沒有聽到,一點聲響也沒有,鬆音大駭,還以為是著了什麽道,趕緊運行體內的靈力,卻發現體內的靈力仿佛是石沉大海一點迴響都沒有,眼皮好像是被什麽東西用力地覆蓋住,她怎麽用力都掙脫不了這個力道,就連動動手指都做不到。眼前一片黑暗,但是鬆音還是在想著辦法去解決目前這個情況。突然,一道亮光好像是天地間的第一道霞光般引人注目,鬆音幾乎是立刻就將注意力投放到這道亮光中。剛開始這一道亮光隻是靜靜地停佇在鬆音的麵前,鬆音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要出來了一般,那一道光束像是一幅畫卷一般慢慢打開,幾個畫麵猛地閃過眼前。鬆音隻覺得一陣尖銳的痛苦直逼腦海,不由得尖叫了一聲。


    驚喘一聲,猛地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陰暗低沉的樹洞,鬆音的唿吸有些重,有些困難地轉動了一下腦袋,發現自己居然保持著剛剛的動作,冰涼清澈的味道傳入鼻中,鬆音稍稍活動了一□子,才發現自己原來是睡著了。可是剛剛看到的東西又怎麽解釋呢?皺著眉,剛剛飛逝而過的幾個畫麵實在是令她印象深刻,仿佛是真的一般,那種真實感令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她在跑,很用力地逃跑,仿佛是後麵有什麽猛獸在追逐,帶著幾分的痛苦,雙目中流下了兩行淚水;她的衣裳上滿是血跡,袖口的衣裳破碎得不成樣子,甚至露出了一截雪白的小臂,小臂上的白骨隱約可見;她與無數人在廝殺,法決飛舞劍氣凜然,一舉一動之間都能引出巨大的威力,鐵葉索在飛舞間濺灑出無數的鮮血;還有一個人,她似乎很熟悉,但是那個人一手執劍,劍眉星目中沒有她所熟悉的微笑,隻有一片冷然,另一隻手在她的胸口上狠狠地一擊。


    鬆音的唿吸聲很重,她摸了摸胸口仿佛還能感受到那一擊的巨大衝勁,讓胸口隱隱生疼,唿吸都些不暢。怎麽會見到這種畫麵呢,鬆音的額頭上竟然出了點冷汗,對剛剛發生的一切實在是有些不解,先不說那些畫麵的出現,就連那靜止不動的狀態都顯得很不尋常,但是她昨天明明檢查過周圍了,而且如果有異樣,陣法肯定會對她進行警戒的,偏偏一切正常還發生了這種事情。放心不下的鬆音再次檢查了一下陣旗,還是沒有問題,難道不是陣法的問題,而是這裏環境的問題?又或者說這附近有什麽特殊的靈植,能夠讓人在不知不覺中陷入環境?還是說真的隻是做噩夢了,但是又怎麽會做那種噩夢呢,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神魂俱驚,什麽夢不好做,偏偏要做那種夢,仿佛在預示著什麽,裏麵每一個細節現在迴想起來都覺得無比真實。


    或許是她壓抑的唿吸聲吵醒了小龜,小龜在她的手指旁用力地甩了甩尾巴,嘟囔道:“怎麽了,這是,還早呢……”


    鬆音看著陣旗外的世界,下雨過後的沼澤地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氣息,這是千萬年來土地中的腐朽氣息,無數埋藏在這片土地中的無數屍骨的淒厲呐喊,偶爾還能聽見一旁枝葉中小生物的淅淅作響,雨水打濕了地麵,渾濁的水坑中倒映出還有些灰色的天空。陣旗有淨化空氣的作用,鬆音唿吸著清新的空氣,看著外麵新晴的景色,過了許久才迴到道:“沒什麽,做夢了!”


    112 一一一 千鶴秘境(五)


    到了中午時刻,原本微涼的空氣又被濕熱所替代,鬆音用了大半天才算是恢複了過來,對於那個夢,鬆音也弄不懂是怎麽迴事,跳下樹幹,繞著周圍走了一圈,也沒有發現什麽特別的靈植,看來不是靈植的問題。到最後,隻能把這歸功於她許久為做夢了,一做夢就是天馬行空的想象。


    收拾好陣旗與樹洞中的棉絮,鬆音帶著小龜再次往沼澤深處走去。與此同時,與鬆音一同進來的眾多修士也遇到了各自的境遇,更有甚者,在這進來的短短幾天內,就有人已經隕落了,不得不感歎一句,命運使然。但是鬆音不知道的是,在這次的千鶴秘境中,媚色坊派出了一個她的老熟人,還是有點過節的老熟人:茜雪。


    茜雪自從上次的淚痕山曆練後,迴到門派可謂是受驚不小,好在她的師尊對她也是非常的寵愛,讓她出去散散心,調整一下心態,這一調整就是大半年,在這大半年中,沒有進行修煉,再加上去了凡人世界休息了這麽久,難免有些倦怠。不知怎麽的,對於現在的境界,是怎麽都突破不了,一直卡在哪裏,茜雪有些急壞了,再加上媚色坊的靈氣又不像大衍門經過洗伐,越是著急,越是進階不了,這兩年下來,非但沒有進步反而是有了幾分走火入魔的跡象。


    這都是心魔作祟。


    她師尊原本想把茜雪留在身邊希望她能夠調整好心態,但是禁不住茜雪的哀求,希望能夠進入千鶴秘境,說不一定,在這秘境中她就能找到進階的機緣。而茜雪的運氣不錯,剛進入秘境就遇上了同門的師妹,兩人便結伴同行,幾天下來,收獲也不少,好些靈植都收入囊中,可是秘境中又怎麽可能一帆風順。很快,她們就遇上危機了。


    在這片雪原中,冰雪漫天,萬載的冰層上覆蓋了無數雪花,白雪茫茫,晦暗的天際烏雲密布,此刻更是遇上了風暴,唿嘯的狂風將漫天的雪花都席卷到一起,衝著某一處狂暴地奔去。被襲擊的地方更是一片淒慘。在狂風暴雪中,有兩個小小的身影抵抗著這要把人掀翻的狂風,穩穩地走在冰原上。正是茜雪與她的同門師妹。


    在這種天氣中,就算是修士都是不討好,況且她們都還未突破到築基期,並不能像築基期修士那樣能夠禦劍飛離這片令人恐怖的區域,再加上這種時候,隻要靈力的波動稍微大了些,很容易就會引起這風暴的方向改變,所以茜雪與師妹兩人不敢用太多的靈力,隻敢用些許靈力護住周身。艱難地行走在這片區域,那師妹的修為隻有練氣十層,比起茜雪來說低了不少,她已經走了很久了,又不能用太多的靈力,有些受不住了,隻能朝著身前的茜雪喊道:“師姐,師姐!”


    “怎麽了,我們要快點趕路,穿過這片區域。”茜雪停了下來,一襲水藍的衣裳被風吹得嘩嘩作響,藍色的絲帶幾乎被吹成了一條鋒利的刀刃,打在手臂上,很是生疼。這裏的溫度很低,好在茜雪與師妹身上穿的門派衣裳有些許的保護作用,為她們抵擋了一些寒冷。


    師妹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要被吹到凍結了,更是堅定了離開這裏的想法,風很大,頭發全都被吹亂,打在臉龐上,風很容易將聲音帶走,所以她隻能大聲地迴道:“師姐……我們迴去吧……不行了。”


    茜雪也是心中著急,當初朝雪原深處出發的行動是她說的,她想要尋找進階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這裏,但是卻沒有想到會遇上這場暴風雪,這場暴風雪從昨夜開始就沒停過,而且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跡象,她的師妹修為不夠,再走下去可就沒辦法了,但是要她就這麽放棄,她又不甘心,兩人便僵持在這片風雪中。


    那位師妹隻覺得腳已經被凍得沒有任何知覺了,隻能依靠那麽一點靈力來維持,再這麽走下去,肯定沒有命迴去,可是茜雪可是門內長老的受寵弟子,要是把她得罪狠了,自己肯定也沒有什麽好日子過。


    風雪越來越大,而且已經形成了一股隱隱的颶風,狂掃著地麵上的一切。茜雪的師妹抬頭望天,看到了那道已經慢慢開始成形的颶風,不由得麵露驚恐地大喊道:“師姐,看,快看那兒!”手指指著遠方的冰原,那裏隱約可見一條細細的颶風正在成形。無數的雪花被卷起,甚至露出了下麵久未見天日的冰層。茜雪也是一臉恐慌地看著那道颶風,轉頭大喊道:“走,快,我們往迴走。”


    兩人便加快腳步往來時的路走去。可是在這種天氣下,就算是加快了腳步,也快不到哪裏去。而且風也越來越大,她們的速度更是快不到哪裏去。無奈之下,兩人隻能拚了,從丹田中引出更多的靈力來加快自己的速度。靈力波動一大,周圍的風雪就好像是感應到了什麽一般都朝她們兩人周身席卷而去。


    鬆音朝著沼澤深處一路前行,那個冰涼雨夜裏的夢,既然找不到什麽緣由,鬆音也就把它拋之於腦後了。這片沼澤玉簡中有提到一兩句,說是要小心沼澤中的一種特殊妖獸。這種特殊妖獸名為獵,身形微小,如果不用神識掃描,用肉眼根本就看不見它的存在,這種妖獸最令人防不勝防的地方就是它的身形太過微小,一個不小心就會被這種妖獸所著附到身上。一旦這種妖獸到了身上,它的口器如同蚊子一般,不過蚊子吸的是血,而它吸的是靈力,在不知不覺中吸走了你的大半靈力,等到你發現的時候,就會覺得頭暈目眩,體內的靈力失去,在這種環境下對修士可謂是十分的不利,要是再這個時候碰上什麽厲害的妖獸那麽死的可就是自己了。


    所以鬆音一進沼澤就用防護罩將自己圍了個嚴嚴實實,為的就是防止獵這樣的妖獸。好在效果不錯,鬆音用神識在周身的防護罩上掃了一圈,肉眼看上去什麽都沒有的防護罩,居然趴了數隻的獵。鬆音靈力微微一震,就將防護罩上的獵全都攏到了一起,丟出一個小小的火星,將獵灼燒。


    不過這片沼澤的東西倒是不少,鬆音一路前行,倒是收取了不少的靈植。其中還不乏四五階的靈植。鬆音看著周圍,在一些腐朽潮濕的枯樹下,長著不少微微泛著紅光的靈植,這是一種叫做紅嵐的靈植,雖然生長於陰暗潮濕的陰涼之地,但是卻可以用於解除水毒,使用的方法也很簡單,隻需扯下一兩片葉片,幹嚼下肚便可。這一小叢的紅嵐剛好進入成熟期,根係短小但是卻眾多繁繞,褐色的枝幹上有些許紅色的斑點,隻有指甲蓋大小的紅色葉片上泛著紅光。


    檢查了一下周圍,鬆音半蹲下,拿出專門用於取靈植的小鏟子,將這叢紅嵐小心地撬起,不傷害到它的根係,將上麵的泥土清楚幹淨放入玉盒中。這一叢紅嵐的數量並不多,鬆音隻花了兩刻鍾就把它們收入玉盒中了。但是心裏隱隱有些泄氣,進入這沼澤也有些時日了,以她的腳程,現在的位置不說是沼澤深處,但是至少也應該是進入了中部,靈植找到了不少,但是她想要的土裏靈物還是沒有著落。她明白這事兒急不得,土係靈物這東西本就是要靠運氣的,如果有這個運氣,不說是沼澤深處,在她剛進入沼澤的時候,她就能找到了。


    小龜趴在她的衣服裏,左看看右看看,偶爾指點鬆音一些關於靈植的辨識。采完紅嵐後,又接著往前走去。小龜正在給她說一些土係靈物的特征:“其實土係靈物並不是隻有一種,也不是特定限於一種東西,唔,怎麽說呢,應該是說,所謂的土係靈力要有這麽幾個特征,第一,必須從生長於土係靈力豐富的地方,第二個呢,如果靈物是靈植,那麽這靈植的靈氣必須完全一致,別急別急,我給你解釋。你還記得我們在處理靈植的時候必須對靈植進行處理麽,剔除與丹藥屬性不符的部位,和這個道理一樣,丹田內的土靈力是渾厚平和,所以我們尋找的土係靈物靈氣必須全都是與土靈柱相吻合才是……”


    小龜話音還未落,鬆音一個猛跳,跳開了原本站立的地方。小龜被這猛地一跳,整個頭撞到了鬆音的下巴,眼睛裏都是暈乎乎的。鬆音這一個跳躍跳上了兩張外的一棵大樹上,看著自己原本站立的地方此刻已經被銳利岩石所占據,就知道自己遇上硬茬了,能夠躲過她的神識掃描,給她來個出其不意的,怎麽說也有二階頂峰的修為。要知道,如果鬆音不是感覺到了周圍的靈力有些波動,否則還發現不了,這妖物還真是隱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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