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購買一件防禦性的法衣,以供曆練之用。”鬆音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哦,原來是這樣啊。”這位修士臉上出現了恍然大悟的樣子,隨即又是一陣恭維,“想不到師妹小小年紀就可以前往曆練了啊,看來真是前途無量的,真是令我等汗顏不已啊。”看他這樣子似乎真的是對自己的修為不高而感到萬分羞愧,但是鬆音又豈會因這句話而高興麽,這掌櫃每天在這商鋪中照看生意,什麽樣的人沒有見過,哪裏會因為她這一個小小的練氣期小修士而汗顏,隻不過是一種生意手段。


    “這位師兄過獎了。”鬆音也沒有因此而驕傲自滿,而是對著掌櫃施了一禮。


    “好好好,這位師妹,跟我來。”果然,這位掌櫃的臉色更是好了許多,將鬆音引到了內室。


    內室裏有些昏暗,但是四周牆壁上鑲嵌了不少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倒是也將這內室照的十分明亮。內室的牆上放著不少不同顏色與材質的布料。掌櫃拿出了一塊玉簡,對鬆音笑道:“這位師妹,這裏麵是所有法衣的資料,師妹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款式與不同的布料,當然了,不同的布料,防禦效果也是不一樣的,這價格嘛,自然也是有差異的。”說完還搓了搓手。


    鬆音將玉簡接了過來,將神識往裏一探,就看到了無數件不同法衣的款式,但是大多數都是色彩豔麗,圖案繁複的樣子,鬆音眉頭微皺,這並不是她想要的,這法衣要是穿出去,肯定招人打。況且,這些法衣肯定是價格不菲,不是現在的她可以負擔得起的。


    察言觀色時他們這些生意人的必修功課,一看到鬆音的眉頭微皺就知道這位小師妹對這裏麵提供的法衣不甚滿意,待鬆音放下了玉簡後,連忙問道:“小師妹,可是對這裏麵的法衣不滿意?”


    鬆音哪敢說不滿意,隻能趕緊站起來道:“不是師妹不滿意,而是師妹此次去曆練,不能穿太過顯眼的衣服,師兄這玉簡裏的法衣均是上品,隻是師妹無福享用。”


    “那師妹可將你所要的法衣說出來,本店是可以為師妹製作的。”掌櫃一聽就知道是什麽意思了。這個小師妹應該隻是想去長長見識的,可不像把命送在那裏,所以自然要穿的不打眼一些,這玉簡裏的法衣卻是是有些花哨,並不適合去見識,到時候沒見識到不說,反而遭了罪那就不好了。


    鬆音聽完大喜,她一直以為這家店是隻有一些特定款式的,沒想到還能定做。


    其實,這隻是鬆音孤陋寡聞了,在修真界每家商鋪都能定做顧客想要的法衣,隻是鬆音畢竟沒有什麽經驗,而且她自小家中較為拮據,也沒有什麽機會能到外麵去見識一些東西,身上穿的衣服也都是上麵的姐姐們穿舊了後給她的,否則也不會連一些常識都不甚明白。她一直以為衣服都是一個樣子的,還不知道有定製一說。


    鬆音連忙將自己的要求說了出來,她打算做一件裏衣,穿在裏麵,誰也看不到,也不會特別顯眼。到了選擇材質的時候倒是抉擇了許久。掌櫃推薦給她兩種布料。一種是血蠶織就的血魔絲,通體呈血色,韌性十足,對於法術的防禦,頗有幾分獨到之處。而另一種,則是一種不知名的奇怪絲狀物,據掌櫃說,這種絲放在店裏已經有快二十年了,也沒人知道這是什麽絲,而一般的地火還燒不化,卻也做不成衣服,隻能將法力輸入,形成一道絲牆,也可以將自己裹成一團,也能起到防禦作用。


    其實掌櫃還存了別的心思,這個小師妹一看就知道是初次出去曆練的,經驗肯定不足,可是這不知名的絲狀物放在店中已經二十年了,還沒賣出去,上麵已經十分不滿了,又看不出是不是寶物,放在那裏還占地方。不一定隻要他稍加哄騙,就能把這些絲給處理掉。既賺了靈石,也把這個燙手山芋給丟給了別人。但是好歹同為大衍門弟子,掌櫃的也不能真騙鬆音,隻能拿出兩種選擇讓鬆音自己去選擇。


    鬆音思索了片刻,剛想開口說隻要血蠶吐的血魔絲就可以了,小龜突然開口說道:“丫頭,等等。先讓他把東西拿出來看看是什麽東西。”這不知名的絲狀物是連地火都燒不化的,不一定還有一些門道在裏麵。


    鬆音雖說有些疑惑,但是還是決定讓掌櫃的把東西拿出來看看,她再做決定。


    掌櫃的一看,樂了,有戲啊!趕忙跑進內堂把東西拿了出來給鬆音看,就怕遲了一步,鬆音就不看了。


    這不知名的絲狀物並不好看,灰撲撲的,好像是許久未動過,上麵沾染了不少灰色的汙漬,鬆音擦拭了一下,發現上麵的汙漬紋絲未動,有些驚奇了,修真界的很多絲狀物,雖說顏色不盡相同,但是都是光華柔順,就算是沾上了汙漬,也會自動清除掉,而這些卻似乎是天生就是一副灰撲撲的樣子,難怪放了那麽久都沒人要。一般的修士就算是不在意法衣的外觀,但是這一穿上去就像是凡俗的三歲小孩兒一般,身上深一塊淺一塊,也是難看之極的,影響身份的。


    鬆音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將注意力放到了絲上,似乎在很仔細地看著,其實早和小龜在腦海中說開了。


    “這東西,有點眼熟啊。”小龜有些疑惑了,這東西怎麽看都這麽熟,但是好像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到過。


    “小龜,你快點想啊,那個掌櫃的一直盯著我瞧。”鬆音有些受不住了,掌櫃的一直盯著她瞧,可偏偏小龜這句似是而非的話,又讓她難以下決定,而她看著絲線的時間已經很長了,她擔心被人發現了什麽門道。


    不管鬆音在想什麽,掌櫃的倒是眼神灼熱地盯著鬆音,在心裏暗暗祈禱,一定要買啊。這可是二十多年的老貨了,再不處理掉,我就永無升職的機會了,試想一下,一件東西二十年沒有賣出去,這不是說明他這個掌櫃的無能麽。而且現在外麵又來了一個客人,剛剛已經有夥計向他打了一個手勢了,要他趕快出去招待,他也想的,可是不解決這個,怎麽都安不下心啊。


    鬆音又看了片刻,隻覺得這絲柔韌性相當好,可以延展得十分好,就算是不做衣服,也可以作為武器,而小龜,她已經不指望了,到現在還沒有想出了在哪裏見到過類似的東西,掌櫃的應該已經著急了。那血魔絲,她隻能忍痛不要了,她的靈石是在是付不起了。


    “掌櫃,這絲……我要了。”鬆音下了一個艱難的決定,這絲要是買了話,她的靈石可就真的不夠了,不一定還要賣掉一些的凝氣丹才行。


    “哎呦,師妹真是有眼光,這絲的效果真是沒話說。”一聽到鬆音要買後掌櫃頓時就樂了,總算是賣出去了。這下總算是有交代了。


    付給了掌櫃的一百五十個靈石後,鬆音出了商鋪,走在路上,也不知道是虧了還是賺,法衣沒著落,反倒是花了一百五十個靈石買了一團不知道是什麽的絲。正在鬆音有些懊惱的時候,不遠處的一些聲音喚迴了她的注意力,不遠處有好幾個人堆在一起,似乎在說著什麽話,聲音有些大了,隻隱隱約約聽到了淚痕上什麽的。這引起了鬆音的注意,這些人修為不高,隻有練氣三層左右,而且身上穿的衣服也是五花八門的,看來是外麵的散修。鬆音仗著自己五層的修為,悄悄地靠近了他們,想聽聽他們在說些什麽。


    “白老大,你確定這淚痕山的外圍有四階妖獸?”其中一個聲音很明顯地壓低了,想必是不願他人聽到。


    “廢話,老子花了半條命才從餘波了逃了出來的,有三個修士和那隻四階的妖獸鬥法,老子離得近了些,就差點被他們鬥法時散逸的靈氣給弄死。”白老大一嘴的陰狠。


    “怎麽可能,這四階妖獸可是堪比金丹期的老祖的,三個修士哪夠它喝一壺的。”有人不信了,頗為不屑。


    “你知道什麽,你知道那三個修士是什麽修為麽,至少是金丹期!三個金丹期對一隻妖獸,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麽嗎。”白老大極為生氣地低吼了出來,當時的情景差點沒把他嚇死,這些人居然還一副不信的樣子。


    鬆音隻聽到這裏就悄悄地離開了,不管這白老大說的額是真是假,可是最近這麽多傳言說淚痕山裏有四階妖獸,她怎麽著都要萬分小心。


    最後,鬆音購置了大量的清水,裝在了一個酒葫蘆裏,看似一般葫蘆大小的瓶子,裏麵裝滿了一大缸的清水,要知道,在淚痕山裏,靈力是多麽重要,浪費靈力召喚清水,很有可能就會要了你的命。


    作者有話要說:這天氣熱啊


    45第四十四章 臨行


    時間就在無數人的等待中度過,在曆練開始的前兩天,門中發出通知,要那些要參加曆練的弟子都到管事處進行登記,並且要在這一天內登記完畢。


    這些通知一出,一些弟子不禁有些抱怨,說是門派中為什麽不提早說明什麽時候登記,到了這個時候才正是發出通知說要去曆練,他們都沒有準備。


    但是,真正曆練過的人聽到了這些話都是嗤之以鼻的,門中早就放出了風聲要去曆練,現在隻是正式通知而已,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他們早就為曆練做好了準備,為了爭奪更多的資源而努力,那些隻會說些空話的人,注定要被淘汰。


    鬆音站在隊伍中,靜靜地不說話,看著前麵眾多的同門在進行著登記。鬆音小小的個子站在人群中,頗為顯眼,鬆音將自己的身份玉牌交給登記的師兄,登記師兄手上閃爍著綠色的光芒,將手放在玉牌上,鬆音的一些信息就顯示了出來,這個場麵讓鬆音的嗓子眼差點跳了出來,但是好在修為並沒有顯示出來,那位師兄將鬆音所屬的峰係以及年齡紀錄了下來。至於修為,練氣五層隻是說著好聽的而已,若是不足練氣五層,倒也不是說不能參加,隻是說小命就要攥在自己的手上了,所以這個修為的限製隻是一個提醒,提醒那些修為不足但是卻要去參加曆練的弟子要小心。


    那位師兄看到鬆音的年紀的時候倒是挑了挑眉,驚訝地看向鬆音,這時候在他心裏,他就認為鬆音就是那種修為不夠卻還是要去曆練的那類弟子了,不禁在心裏搖了搖頭,現在的弟子都這麽急功近利,小小年紀已經練氣五層的修為,頗為不易,現在居然趕著要去送死。


    鬆音拿迴了身份玉牌,原本是白色的玉牌上多了一條綠線,橫穿了整個牌麵,想必這就是門派做的記號了。鬆音退到了一邊,讓後麵的人進行登記,等待通知。過了小半天,登記總算是全部完成了,看來門派中要去曆練的弟子還不少,等到全部登記完,那位登記的師兄,拿出了一塊玉簡,說道:“各位已經登記完成的同門,請於後天清晨寅時再淩雲峰集合,屆時,壽華老祖會帶著大家前往淚痕山。”


    鬆音迴到洞府後,躺在床鋪上,任由小龜在她棉被上爬來爬去,這段日子小龜一直在糾結那團不知名的絲狀物到底是什麽,可是想了這麽久也沒有想出來,他的記憶好像被什麽蒙上了一層紗,總少點什麽揭開它,到最後,隻能將這個原問題歸結到它的修為還不夠。


    再過兩天,她就要真正意義上的脫離師門,進行曆練了,門派中雖說會保護他們的,可是要去的人那麽多,而且淚痕山中的妖獸毒蟲多不勝數,怎麽可能每個人都估計得到?況且這淚痕山上還不知他們幾個門派的修士,不少散修也會在那裏麵,若是遇到危險,到時候每個人都自顧不暇了,哪裏還會管什麽同門道義呢?所以她不得不有些擔心。


    瞌睡蟲很快就纏上了鬆音,她的唿吸漸穩,丹田內的靈氣柱也是有條不紊地自動運行著,五行相生,生生不息地運轉著,每次運轉,靈力都會增加那麽小小的一絲,雖說不多,但是日子一長,這提高的程度就會顯現出來了。


    到了出發的那天,鬆音早早地就醒了過來。才剛過醜時,就可以感覺到原本安靜的神係峰也變得喧囂起來了,不少聲音在外麵響起,雖然被洞府的禁製所擋,聽得不真切,但是還是能夠聽到一些的。用冷水潑了潑臉龐,拂曉的霧氣沾濕了鬆音的發梢,將早就準備好了的儲物袋係到了腰上,再把小龜放入經脈中,鬆音就前往淩雲峰了。


    果然,雖說裏寅時還有一段時間,但是淩雲峰這裏已經是人滿為患了,到處是人頭攢動,交談聲不絕於耳,平時那些在洞府閉關的師兄,或者是那些終日沉醉於煉丹的時候這時候都出現了,大家似乎都參加了這次的曆練。


    鬆音找了個人少的角落,等待寅時的來到。天色還未大亮,暗藍色的天幕還閃爍著繁星,微風中夾雜著幾分寒氣,輕輕地唿出一口氣都會帶起絲絲白霧,鬆音此時倒是多了幾分童趣,唿出一口氣,看到白霧形成各種顏色,伸手去抓,但終究是從指縫中溜走了。


    “咚——”的一聲鍾響,震散了寒氣,大家立刻噤聲,雙臂微垂,幾乎是立刻就站好了。不遠處的大殿裏傳來了陣陣笑聲,那笑聲渾厚綿長,粗獷的聲音極為響亮。


    “壽華老兄,你這些弟子還真是個個精神無比啊。”說話聲音從遠處傳來,但是人卻在下一刻就幾乎是立刻到了眾人跟前,卻不帶起一絲微風。


    “哪裏,哪裏,流光兄的弟子才是真正的人才,我門下的這些弟子隻是看起來整齊些,論實力,可不一定能比得上你媚色坊的女弟子。”說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壽華老祖,壽華老祖今年已將近三百歲,剛剛進入金丹期一百年,還是很有希望衝擊下一境界的。


    這些大人物說話,鬆音等小弟子自然是把頭埋得低低的,但是心裏不禁還是有些疑問,這媚色坊不是隻收女弟子的麽,那這位男的金丹期老祖又是哪位?而且看起來和壽華老祖的關係還不錯。


    壽華老祖大手一揮,眾弟子就讓出了一塊空地,媚色坊的流光老祖的身後依次走出了數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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