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做到也要做到啊!文楚在心裏呐喊,主子難得給他將功贖罪的機會,他若是不能抓住,這輩子就隻配在蒙城坐冷板凳了。


    當下他一口應了下來,斬釘截鐵地道,“主子放心,臣一定能辦到!”


    無論武力上文楚在眾宗師麵前是多麽不值一提,但他在蒙城也經營了七八年,實打實的土皇帝,人脈之廣,非同小可,身為帝王的秦瑄和白石自然知曉這些官場上的道道,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反而那緹和金老,雖同樣位高權重,但骨子裏反而更多的還是江湖習氣,就連謀算秦瑄,用的也更多的是江湖中人的手段。


    當夜,文楚便成功地將藥送進了那緹和金老的住所,而這三位實力不一卻都臻至化境的宗師們,居然無一人察覺,連那緹這位玩蠱毒的祖師,因被容昭製作的毒藥以有心算無心,這次都栽進了陰溝裏!


    第二天,那緹和金老毫不意外地提出了三人共同對戰秦瑄,理由是,秦瑄已經是大宗師,大宗師對宗師,那簡直是以一敵十也不落下風的對比,而他們三人,卻都是宗師,如果再一對一武鬥,壓根就沒有公平可言!


    且不說那緹等人煽動了不知情的高手反對一對一比試,務必要將秦瑄拖死在們今年蒙城的比鬥場上,到時候,京城被秦鈺控製,秦瑄身亡,二皇子下落不明,區區一個一歲的四皇子,又能翻起什麽浪花?就是弄死了也不會有人說什麽。


    一旦大乾被幼主把持,那麽南疆也好,北穆也好,不但有了休養生息的機會,就算是反攻大乾,在秦昊出關前占據幾大處富饒豐美的城池土地,也不是不能想象的。


    他們如意算盤打得山響,卻不知這正中秦瑄的下懷!


    當秦瑄一掌將耶律貴佑劈得口吐鮮血飛出十數丈外時,那緹和金老還隻以為不過是湊巧,耶律貴佑昨日戰了一場實力尚未恢複,才會這麽容易被秦瑄打敗。


    但當秦瑄和那緹對上,那緹驀然覺得經脈中調動的內力不對勁,仿佛正在絲絲逸散,那緹這才真正變了臉色!


    瞅到那緹終於變臉,秦瑄壓抑了兩日的怒火,終於痛痛快快地發了出來!


    “本尊昨日就說了,本尊是氣運衝天之人,爾等與本尊作對,當真是不知死活!”秦瑄一字一頓地道,眼睛緊緊地盯著略顯狼狽的那緹和金老,滿腔負麵的情緒仿佛化作了黑煙在他背後升騰,“怎麽樣?被人陰的滋味不錯吧?本尊還有更不錯的手段要奉給兩位,兩位可要撐住了!”


    到此刻,那緹和金老若還不知道秦瑄葫蘆裏賣什麽藥就算白活了,人家顯然已經知曉了他們背後做的一切,隻是不知道對方防範到了哪一步,但顯然,秦瑄這廝可不是什麽寬容大度之人,他已經開始報複了——他們隻感覺到全身都不對勁,內力完全提不起來,內息也正在崩潰紊亂,這種狀態,不是中毒是什麽?


    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玩毒的祖宗被人下了不知名的劇毒。這對於那緹而言,實在是一個不怎麽美妙的羞辱!


    金老卻顧不得其他,正要朝秦瑄逼問解藥,隻聽極遙遠的地方,忽然傳來陣陣轟鳴,那轟鳴聲雖然隱隱約約,聽起來不大,幾乎沒有威脅性,隻是一聲接一聲地爆炸,悶響,騰起一朵一朵蘑菇狀的濃煙,即使隔著千裏也看得清清楚楚。


    明明聽起來不是那麽有威脅性,但所有人都感覺到了,蒙城的地麵居然狠狠地晃動了一陣!


    這絕對不是地震,更不是什麽人在搞破壞!


    這樣的震動,分明是遠處那陣看似不起眼的轟鳴造成的!而這陣轟鳴,千裏之外,還能令蒙城地麵震動,那爆炸的中心位置又是何等的威力巨大?


    蒙城的百姓別的不說,對隔壁國的情況還是很敏感的,何況武鬥場上的個人都是人中精英,腦子也差不到哪裏去,隻一個轉念,就明白了那轟鳴聲聲的位置到底是哪裏!


    “那是爆炸聲,是爆炸聲吧?”


    “是啊,是啊,都傳了這麽遠,還能聽到,地麵居然還顫動,這爆炸的當地得有多可怕?”


    “爆炸當地?對了,那爆炸聲傳來的方向,好像是北穆的皇庭!”


    “……”


    “……”


    “不會吧?”


    “……是的,我確定,那裏就是北穆皇庭——”


    “真的?”


    “真的?”


    “北穆皇庭怎麽發生爆炸了?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金老簡直目眥欲裂,兇狠地等著秦瑄,“無恥小兒,你竟敢,竟敢……”


    明明已經知曉了他們的計劃,卻將計就計不予拆穿,然後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拖住了他們,再令自己的手下直搗皇庭——北穆皇庭完了,那樣猛烈的爆炸下,誰也不可能逃出來!


    金老此刻已經明白秦瑄的淩厲手段,可明白得太遲了!


    秦瑄冷笑道,“本尊有什麽不敢的?你們算計本尊算計本尊的江山就能理直氣壯,如今,輪到你們的國家被人算計,你就受不了了?”


    金老被他噎得老臉紫漲,瞪著他,隻恨不能將他千刀萬剮!


    “喬清池成功了是不是?容昭根本不在蒙城了?”


    一旁的那緹忽然開口問了個風牛馬不相及的問題。


    秦瑄陰著臉沒搭理他,臉上也看不出多少算計成功後的興奮。


    那緹盯著秦瑄陰冷的神情,忽然冷冷一笑,“秦瑄,你也不比我好到哪裏去,口口聲聲說愛容昭,既然愛她,為什麽容昭去救你們的兒子了,你卻留在這裏?你不擔心你那不滿周歲的兒子?你不擔心容昭孤身救人會遇到危險?——你為什麽沒有不顧一切地追出去?我原以為你已經轉為情聖了,誰知也不過如此。隻怕在你的心中,江山才是最重要的,容昭算什麽,兒子又算什麽?可笑,當真是可笑,你有什麽資格說我?”


    第一百八十六章 毒殺


    秦瑄半晌沒有說話。


    梁鬆生怕皇上在這關鍵時刻被人動搖心神,連忙上前喊了一聲,“皇上——”


    秦瑄迴過神來,微微苦笑,到這時候,那緹自然是明白喬清池早就成功了,昭昭根本不在蒙城,也想通他留在這裏,純粹是為了迷惑他們。


    隻是那緹不明白,他願意為昭昭付出生命,但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大乾的江山陷入烽火狼煙之中,明知南疆和北穆虎視眈眈地等著瓜分大乾,明知他一旦隨容昭離開,那緹和金老師徒就會毫不客氣地著手吞並大乾的城池,他又如何能放棄責任任性地離去?


    所以,在衝動之後被容昭阻攔,他便沒有堅持下去,眼睜睜看著容昭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這種種後果,不該發生,也不該讓他來承擔,而真正的罪魁禍首,反倒在一邊理直氣壯地指責他,當真是可笑。


    但轉身直視向那緹時,神情依然沉著堅毅,絲毫沒有迴避,“成王敗寇,你也隻有耍嘴皮子的本事了。那緹,勝敗已定,你輸了!”


    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讓那緹從自己手中逃脫!


    說起來,放倒那緹和金老的藥還是容昭給他的,沒有容昭親手調配的解藥,永遠也別想再恢複實力,永遠也隻能做普通人,這糴那緹而言,才是前所未有的打擊。


    這一夜,是極具轉折性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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