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秦瑄沒有聽懂,修仙?是那個意思嗎?


    “我解釋了你也不明白,以後你自己去體會吧。對了,我之前還打算在難尋路上做一棟木屋給放到這裏麵,空間越發有生機了,我也覺得沒有房子十分奇怪。”


    “沒問題,交給我吧。”


    秦瑄爽快地道,心中卻喜悅無限——如果他沒有聽錯,昭昭的意思,是以後也會帶他一起進來吧?這是完全不把他當外人的節奏啊!


    昭昭的心意他已經明確地感受到了,那麽他自然也要將自己的麻煩都解決掉。


    “等迴宮以後,咱們就常駐北宸園吧,我早已經讓人將北宸園旁邊的兩個院子擴了進來,重新休整了一番,如今的北宸園,規模還算勉強,住一輩子也沒什麽問題。昭昭,請你原諒。我不能放那些女人離宮,一旦放出這樣的意思,她們要麽就隻能去道觀尼庵渡過餘生,要麽就隻有一死了之,影響太大,你也會承受千夫所指的壓力。但我也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就讓她們都留在宮中,安安穩穩、富足無憂,再好好將幾個孩子撫養大,後半生也有靠了。”


    容昭不是不懂事的孩子,秦瑄的這番安排,已經是綜合考量後對她最有利的解決辦法了,她還有什麽可不滿的?


    那些衝冠一怒為紅顏,遣散後宮三千的行為,放在現實中壓根就不可能實現,容昭不算好人,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那些女人因為她而半生淒涼,對她們而言,失去了聖寵不可怕,她們還有富貴,地位,孩子,可怕的是徹底失去了賴以庇護她們生存的大樹,她們這些無根的浮萍,所擁有的都將一夕之間化為烏有,再也不會有安穩無憂的日子可過了。


    容昭不會因為莫名其妙的道德或正義而將自己的男人推出去,如果有皇後,她興許還會心虛,但現在所有人都是嬪妃妾室,她便理直氣壯了。


    “行啊,你說的算,我挺喜歡九州勝景的。”容昭打了個哈欠,“對了,玲瓏和紫竹還好吧?那兩丫頭我倒不擔心——沒看到我的屍體,她們是絕對不會殉主的”


    秦瑄摸了摸她鋪散在他胸膛上的濃密秀發,“嗯,我讓趙氏扮成你,她們倆留在趙氏身邊,對外隻說你在養傷,那兩丫頭雖然著急,但行事還算有章法。”


    秦瑄從來都堅信容昭無事,他總能將她找到的,但是光人找到自然不行,後續的麻煩,他也會為她一一解決,所以,從一開始,秦瑄就沒有透露出容昭被抓的消息,除了一些心腹重臣,沒人知道容昭曾被那緹擄走,這也是保護容昭名譽的一種辦法。


    兩人在空間裏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身輕鬆的兩人出了空間,他們雖然在空間裏待得樂不思蜀,但終究不可能遠離現實,歇息夠了,便要重新踏上早已注定的路。


    隻是這迴去的路,卻比來時甜蜜溫情多了。


    “這裏山脈相連,並非絕境,想出去並不困難。”秦瑄比劃了兩座相連的山,然後對容昭道。


    容昭卻沒有糾結這個,而是想到了別的,“你當真讓我迴去?”


    秦瑄一怔,他以為他答應昭昭的要求後,這個問題壓根就不需要答案了,不過,他想到昭昭畢竟是女子,在乎這個問題也是正常的。


    “昭昭,別把我想的那麽狹隘,被擄走又不是你自願的,就算發生了什麽,我也不會責怪你,隻會怪我自己沒有保護好你。


    況且那緹的為人我還是清楚的,他從不強迫女人,隻會征服她們,若他對你產生了興趣,定會想方設法讓你傾心於她,而不是使用一些上不了台麵的卑劣手法——說到底,還是我帶給你的噩運,讓你吃了這麽多苦。”


    “好吧,我相信你是個明理睿智的家夥,但是,你的臣子們呢?秦大宗師呢?我想咱們在金陵發生的事情肯定是瞞不住的,我想,沒有哪個臣子,願意看到一個被敵國人擄走過的宮妃!”


    事後,容昭反複迴憶了當初在船上的種種遭遇,她救秦瑄,一方麵是出於情義,另一方麵,卻是不願意大乾天下失去一位有為的君主,也因為她失血過多以至於昏迷,所以她當時來不及反應,等她與閑暇時,迴想過往,才發現了一些疑點,主要是秦昊大宗師名聲太過響亮,那緹和喬清池畢竟隻是新晉宗師,在秦昊這個老牌大宗師麵前,也隻有挨虐的份兒。


    按說,秦瑄不頂事了,來個更加厲害的秦昊,她的安危應該有保障才對,但事實上,在秦大宗師出現,那緹和僑情吃已經受重傷的情況下,她居然還是被擄走了。


    要說這其中沒有一點秦昊大宗師的私心,容昭是一點也不相信的,秦大宗師大約把她當成了禍國殃民的妖妃,所以幹脆借刀殺人,讓她死於保護皇上的名聲下,於秦大宗師而言,說不定還覺得便宜她了。


    如今的情形容昭更是不用想也知道多糟糕,且不說秦瑄不顧一切來尋找自己,已經罔顧了自己身為一國之主的責任,最後竟然還追著她跳下了懸崖,這種行為絕對觸及了秦昊的逆鱗,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放過她了!


    而在她羽翼未豐的時候,被一個大宗師盯上,容昭就算智計百出,一時之間,也想不到解決的辦法。


    秦瑄似乎看透了容昭的想法,淺淺一笑,道,“你放心,我師父不會對你怎麽樣的,除非他不想要我這個弟子了。”


    時至今日,秦瑄也想清楚了,真正想要保護昭昭,不是他總在事後彌補,而是將危險事先掐滅在搖籃裏,先下手為強,抓住對方的軟肋,令他們有所顧忌而不敢下手。


    對那些後宮女人而言,孩子、位分、家族都是弱點,端看誰更重要,而對秦昊而言,最重要的無非是他這個大乾皇帝,在他的兒子還未顯露明君資質前。


    後宮那些女人對他的維護昭昭的心意總是置若罔聞,以為他無論此刻多麽寵愛昭昭,總有一天,也會因為色衰而愛弛,將昭昭旺仔腦後,所以,她們敢於一次次挑戰他,一次次去傷害昭昭,平心而論,一方麵是因為他的行為沒有給這些人帶來足夠的震懾性,區區降位、冷落,還不足以給人造成致命打擊,不是致命打擊,就有機會翻盤;


    另一方麵,卻是出自女子總是感性壓倒理性的心性,嫉妒可以促使她們不顧一切地去做心中想做的事情,而懷抱一絲僥幸心理。


    所以,他才決定,將這些女人,與昭昭遠遠地隔離開,再也不給她們傷害昭昭的機會,他的身邊永遠隻會有昭昭一個人,讓她們隻能對著昭昭仰望羨慕,隻有如此,她們為了各自的利益,才會一反之前對待昭昭的方式,去巴結討好昭昭!


    而秦昊,他也絕對不會再有直接或間接傷害昭昭的機會。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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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八章 矛盾


    兩人在這個崖底轉了一圈,都是有經驗的人,心裏也就有了數,既然有流動的山溪,就說明有出路,也不著急。


    果然順著山溪找到了一條蜿蜒向上的坡度,放眼看上去,雖然樹蔭濃密,但卻並不妨礙他們下腳——有一身功夫的他們,自然是不會選擇走地麵,而是要動用輕功了。


    光憑容昭,還沒有底氣憑輕功一口氣躍上山頂,但有了秦瑄就不一樣了。


    前一半的路都是容昭自己跟在秦瑄身後提起縱躍,這山峰可真是最原始的高聳峻峭,有些地方甚至是直上直下,縱然是有了準備的容昭,也是不敢低頭看向腳底下的。


    過了一半,她開始氣喘,有些力氣不濟,還沒等她繼續往上躍,秦瑄便掠了過來,攔腰抱起了她,輕飄飄宛若一股青煙般直直向上飄拂,每一次腳尖點在樹梢或者凸起的岩石上,都舉重若輕,如履平地一般。


    這一手功夫俊極,放眼天下武林,能做到的人一個巴掌也數不過來,若是被旁人圍觀,定是要博一個滿堂彩!


    容昭對此唯一的參照物就是那緹,而那緹的功夫卻是疾若奔雷,走勢強悍剛猛,與秦瑄的雍容飄逸、淩然利落風格迥然,她一個武學世界的土包子可沒那個分辨孰優孰劣的眼界兒。


    但盡管感受不深,也並不妨礙她打心底覺得秦瑄已經深得“酷炫狂霸拽”的精髓,這耍帥的動作,簡直了!


    不管容昭以往是多麽防備心過重的人,她是沒有發現,自從和秦瑄徹底交心以後,她對秦瑄的態度簡直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不是說突然親密起來或者熱情起來什麽的,或者拋掉了智商一樣,而是更加發自內心的情感,開始怎麽看秦瑄怎麽順眼,哪怕是秦瑄暗戳戳的小炫耀,她也能一邊理智地吐槽,一邊感情上覺得“確實挺帥”!


    秦瑄當然不知道容昭此刻的想法,作為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剛剛獲得心上人芳心的嘚瑟男人,他隻是下意識地在愛人麵前拿出了最精神的狀態,最出色的實力罷了,這也是人之常情。


    再高的山頂,沒有阻擋的話,對於秦瑄也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到最後一段,眼看山頂在望,他猛然發力,渾身肌肉一緊,身形陡地又拔高了一大截,右腿微微一曲,姿態瀟灑地卸去了那股子衝勁,穩穩地落在堅實的地麵上,然後才戀戀不舍地放下了懷中的容昭。


    他們落下的地方,正是他們之前落崖前的那麵山頂隻是換了一個方向,山頂上不同於昨日的安靜空曠,而是擠滿了人,全部都是一身大乾士兵特有的甲胄,亂中有序,正嚴整地分成三隊腰上係著繩子下山崖,結果卻被秦瑄兩人的從天而降嚇了一大跳,緊跟著就是狂喜!


    “皇上——”


    葉俊卿第一個衝了過來,一臉震驚狂喜,刀鋒般的大男人,一看平時的作風就是流血不流淚的,此刻居然眼眶通紅,眼角都濕潤了。


    葉俊卿激動得隻叫出了兩個字,衝到秦瑄麵前,“撲通”一聲,雙膝一彎跪了下去,就哽咽著再也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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