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一家商場,娜正在主持一個節目,中間休息時她忍不住蹲到屏幕底下低頭嗑瓜子,一邊嗑還一邊想反正也沒人認識我,沒曾想正嗑得起勁時猛一抬頭卻看見一堆腳,原來是商場裏的服務員圍住了她,娜略顯尷尬地站起來,耳邊早已傳來一片尖叫:“娜,是娜,真的是娜誒。娜,給我們簽個名吧,我們特別喜歡你,你跟炅主持的《綜藝新勢力》我們特別喜歡看。”

    《綜藝新勢力》是鳳凰台的一檔節目,由台灣綜藝大哥憲的製作班底製作。娜雖然離開了大本營,卻因為這短短5期的經曆被憲看中,他認為她現場反應能力強,並且是大陸少有的能放下身段以自己開涮的女主持人,因而推薦她與炅、洋合作主持這檔更適合娜個人風格的節目。

    天津的這一幕讓娜初次品嚐到了成名的滋味,即使以後或許不會再有悶頭嗑瓜子的自由,但她心裏還是特別高興,因為努力終於得到了認可,並且僅僅是因為她自己,而不是影帝的女友。

    這些支持的聲音讓她感到能給人快樂是她的福氣,也是開心快樂的事,她珍惜每一個支持她的聲音。

    隨著在主持界的聲名鵲起,欣賞娜的人越來越多。相繼有《風雨西關》、《繡花鞋》等劇組找她出演主角或主要配角,話劇《麻花》也請她飾演其中的主角之一麻花。

    娜開始真正地忙碌起來,而忙碌的代價就是本來已經很少的和燁在一起的時間更少了。

    又一個情人節到了,已有七個月未見的兩人在機場相遇。他們相對站著,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那麽的近卻又感覺那麽的遠,遠的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問聲好。燁默默地拿出剛買的零食遞給娜,娜接過然後輕輕道了聲:“謝謝,再見。”

    即轉身欲走,背後傳來燁傷感的聲音:“pp,你都不抱我一下嗎?”

    娜淺笑著迴頭匆匆擁抱了燁一下,然後,各自轉身離開。再度轉身的刹那娜的淚噴薄而下,隻覺得心底一片悲涼,她不明白他們之間究竟怎麽了?為什麽一切竟會變得如此陌生?

    飛機上,炅看了一眼娜紅腫的眼眶關心地問:“怎麽了?”

    娜依然低眉,隻輕輕地吐出句:“沒什麽,剛才在機場碰到燁了”

    炅了然地“哦”了一聲,隔了許久才再度開口:“難過為什麽不在他麵前哭出來?想他為什麽不告訴他?一個女孩在男人麵前太要強、太懂事未必是好事。男人——”炅頓了頓後接著說,“從本質上來說都喜歡作女,因為這至少說明了你對他的重視。”“啊?那我姐在你麵前也很作嗎?”娜抬頭睜大了好奇的眼。

    “你。”炅又好氣又好笑地敲了一下娜的頭,“我們在說你的問題,你轉到我和你姐身上幹什麽?”

    娜摸了摸頭:“好奇嘛。”

    “好奇?!一說到我們你就來勁拉?不難過了?”

    娜嘿嘿傻笑了下,炅在心裏暗暗歎了口氣,就是這樣善良中透出幾分憨傻的性格讓他和他們周圍的朋友總是對這個“瘋丫頭”特別疼愛,放心不下。

    “或許你說的有點道理吧、”娜歎了口氣開口,“以前我覺得跟一個人在一起很簡單,每天給他講笑話讓他開心就行了,自己不開心或者特別累,特別想有人照顧的時候總是習慣自己撐著,因為我覺得他已經很累了,我不能增加他的負擔。可是這樣久了他好象真的覺得我是個不需要照顧的人。他總是沉浸在一個又一個的角色創作裏,哪怕分開這麽久也很少會主動打電話給我問問我過得好不好,或許他是認為我會一直都好好的吧”娜自嘲地一笑,“而且——”沉默了許久娜再度開口,“有時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了解我。我們現在一年中分開的時間挺長的,每次好不容易見麵後我都覺得我們之間挺陌生的,要相處一段時間後才能找迴以前的那種感覺。而我好象到現在為止都無法真正了解他,或者說他這個人實在太怪了,我都不知道怎樣做才能真正地讓他開心。對他我有時挺無奈的,讓朋友開心往往很簡單,一個笑話就夠了,而他身上那種憂鬱的東西太重了,重得有時我自己都想逃開。”

    “不管怎麽說。”炅勸道,“你還是好好跟他溝通一下吧,在一起的時間已經這麽少了,如果還不能好好溝通那真的要出問題了。”

    “我試試吧,雖然我很開朗,但好象不是一個很會跟別人溝通的人”。

    燁到香港演《琥珀》了,因為是第一次到香港公演,加上女主角袁泉發高燒,他自己也頸椎骨折,劇組的壓力空前的大。娜聽說後特意抽出時間去看他。辦好簽證後娜一大早趕到機場。

    準備搭乘最早的航班去香港。她樂嗬嗬地托好行李後卻在入關時被攔了下來“小姐,您這是團體簽證怎麽就自己一個人過來了?”

    “啊?我的是團體簽證?那怎麽辦啊,不能進嗎?可我今天晚上一定要趕到香港的。拜托拜托。”她邊說著邊雙手合十拚命拜著,“您就通融一下吧,放我進去好嗎?反正我也是辦了簽證的。而且我明天就迴來了,絕不會給您惹事。要不這樣行嗎?我把駕照押您這,明天一迴來就到您這來報到成嗎?”

    “即使我個人很同情你,但規矩就是規矩,不能隨便更改。您還是請迴吧。”無論娜怎麽好說歹說海關邊檢員依然是公式公辦的口吻。

    娜隻能無奈地把已經托進去的行李再拖迴來,情急之下她買了去深圳的機票,因為深圳離香港近嘛,她相信到了那憑她的機靈勁怎麽地也能搞到一張臨時通行證。

    深圳到了,娜費了一番周折後真的拿到了一張臨時通行證。當她興衝衝地擠在一群剛在羅湖進了貨、背著各樣編製袋的小商小販中快過關時突然發現自己的手機沒電了,這下她傻了,她記不住燁的經紀人的電話,不知道該怎麽聯係上他們,又不敢給燁打電話,怕他分心。

    就在這時她眼尖地發現旁邊一個小賣部的牆上有插座,她趕緊跑過去把自己的手機插上充電,可是馬上就有人衝過來趕她走:“你不能在這充電。”

    百感交集的娜一屁股坐在了小賣部門口,看看手表已經下午3點多了,想想自己一大早沒吃早餐就趕機場,可是折騰到現在不僅沒見到人沒過關,手機還沒電了,委屈的眼淚不僅嘩嘩地往下流,小賣部的人看她著實哭的可憐,最終還是把插座借她用了。

    當筋疲力盡的娜終於跟劇組接上頭時格外興奮,她一把抱住燁的經紀人就在劇組的化妝間裏又笑又叫,一直在閉目養神的燁突然用既疲憊又嚴肅的語氣輕聲說:“娜,你安靜點。”

    娜瞬間呆在原地不知所措,她第一次覺得那麽害怕,怕他眼裏的嫌棄,或許他是無意的,但她怕極了。她什麽都沒有說,隻是慢慢地走到化妝間外麵蹲下來,眼淚大顆大顆地砸在地板上。所有的委屈都隨著眼淚噴湧出來,但她仍然不想讓他看到她的淚。

    當燁在很久以後知道了娜這段辛苦的經曆時他隻是笑著說:“娜,這我就要說你了,怎麽就是辦個簽證,你也能給辦的不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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