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火罐祛淤


    安西這才注意到攔下自己的人是陳峰,愣了一下。但是她也沒有心思關心陳峰為什麽會在這裏,點頭解釋說:“他是我父親!”


    原來這傷者是安西的父親安國安副書記,是市委統管基層工作的一名副書記。


    陳峰沒有想到安西的出身也這麽不簡單,不過她為人可低調的多,沒有因為是官二代就表現的盛氣淩人,這倒是難得,想必也是家教比較好。


    能夠調教出如此謙遜優秀的女兒,想必這安國也是一個好人。


    安西是安國的女兒,多了這一層關係,陳峰更加不希望傷者出事了。


    “我父親傷的怎麽樣,為什麽一直在咳血!”


    安西看到父親的樣子,忍不住的哭了起來,緊緊捂著嘴巴,想要去拉父親的手,但是再次被陳峰給攔住,解釋道:“你父親情況很危急,不適合任何的移動,你也先不要碰他!”


    朱主任看到陳峰和安副書記女兒似乎認識,心裏立即有了想法,神色凝重說道:“陳峰,你也是我們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的醫師,一言一行都代表著我們醫院,你現在能夠對你說的話做出的診斷負責嗎?”


    朱主任決定將責任全部推到陳峰的身上,他也看出安副書記的情況很危險,可不想惹禍上身。


    “能!”


    陳峰篤定的迴答。


    朱主任看到陳峰上套,立即說道:“既然如此,那這傷者就交由你進行負責!”


    陳峰自然明白朱主任的心思,但是其餘人根本沒有辦法處置眼前的情況,所以還是答應了下來。


    安西再次愣住,詫異的看向陳峰,沒想到他竟然還是醫科大學附屬醫院那邊的醫師,他年紀可比自己還小。


    安西已經完全慌亂了,但是陳峰卻一副鎮定自若,兩人的心境差了太多。


    不過這也是因為傷者是自己的父親的原因,她怎麽可能鎮定。


    另外,她對陳峰也多少有些懷疑,因為她可是自己的師弟,將父親交到他手中……?


    陳峰也注意到安西目光中的懷疑,笑著道:“怎麽,不相信我?”


    “不,不是,我隻是……!”


    安西連連搖頭,淚珠都跟著晃動,看起來楚楚可憐的,讓人心疼。


    她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因為她心中的確有些質疑。


    “放心吧!”


    陳峰明白安西的緊張心情,那躺著的人可是她父親,對自己有所懷疑也是情理之中。


    但是他心裏已經有了處置方案,拍了拍安西的肩膀,說:“交給我吧!”


    安西看到陳峰的眼神,那神色中帶著一股堅定,讓人不自覺的會產生信任,抿著嘴點了點頭,拉住陳峰的手,帶著祈求的說:“我從小就失去了母親,我不想看到父親出事,他是個好人,不該這麽早死的!”


    陳峰答應下來,立即轉身看向朱主任問道:“有沒有火罐?”


    “火……火罐?”


    朱主任有些結巴,因為陳峰要的東西太特殊,這種東西澡堂子裏倒是有,醫療器械名單上可沒有這種東西。


    陳峰這才意識到事情似乎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簡單,立即吼道:“立即給我找來火罐,我可以延緩傷者的病況,讓他足以支撐到醫院進行開顱手術!”


    朱主任覺得這家夥真是個神經病,若是如他所說就靠一個火罐就能夠解決情況,他甚至是懷疑陳峰是不是為了出名在危言聳聽。


    但是轉念一想若是這隻是個謊言倒是也好識破,就沒立即說出自己的懷疑,以免把焦點再次惹到自己身上,無奈道:“這是在公路上,我上哪裏給你找火罐,隻能夠給醫院調配中心那邊打電話,但是送來也需要一段時間!”


    “來不及!”


    陳峰眉頭緊緊皺起,安國的情況根本支撐不了那麽久。


    安西站在一旁也變得越發緊張,她也是學醫的,若是真如陳峰所說,父親的情況是非常危急,幾乎就是一個死局,至少她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到應對方案,隻能夠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陳峰身上。


    這時,一個旁邊的傷者突然說道:“我車裏有一套竹火罐,隻是不知道有沒有被壓壞!”


    “哪裏!”


    陳峰順著那傷者指去的方向立即奔向了一輛被壓扁的車子,在搶救官兵的配合下挖出了一個壓扁的盒子,在裏麵找出了一套火罐。


    大部分都被壓壞,但是還有幾個好的。


    不過一個就足夠了,陳峰稍微鬆了口氣,立即帶著火罐跑了迴來。


    “將傷者頭發全部剃掉!”


    這裏沒有理發師,隻能夠由醫師利用手術刀將安國的頭發刮掉。


    頭發都被剃掉後,陳峰拿著火罐來到了頭部的位置,將火罐內點上火,瞅準位置直接扣在了頭骨上。


    陳峰暗自運氣,以氣運火稀釋掉裏麵的淤血,讓堵塞盡量變得稀薄,雖然不足以完全祛除,但是可以讓流通變得順暢一些,避免淤血堆積的太快。


    時間一點點過去,安國咳血的情況有所緩解。


    唿……


    五分鍾後,陳峰拔下火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滿頭大汗。


    安西上前扶起陳峰,焦急的問道:“怎麽樣?”


    陳峰沒有力氣去迴答他,勉強擠出一絲力氣說:“通知醫院那邊準備開顱手術,患者有腦淤血,不過血塊被我稀釋,但是隨著時間推移還會堆積,所以時間上耽誤不得,另外腦部也有軟組織挫傷,同時傷者應該有血栓病史,通知醫院那邊做好充足準備,避免術中的突發事故!”


    “快去!”


    陳峰說完用盡力氣催促一聲,朱主任立即將情況匯報給了醫院那邊。


    宋院長在醫院坐鎮,聽到匯報情況後有些懷疑,可得知是陳峰給出的診斷不再遲疑,立即讓醫院這邊做好手術準備。


    “你也跟著去醫院那邊吧,我還得留下來!”


    陳峰咕咚喝下一瓶水手,身體有了些力氣,支撐著站了起來,看到安西的神情依舊沒有舒展勸慰道:“放心吧,你父親沒事的!”


    “嗯!”


    這一刻,她覺得陳峰的身軀無比偉岸,就像是父親一樣會給她一種踏實感。


    安西隨著急救車輛一起趕往了醫院,陳峰稍作恢複再次參與到了救援當中。


    他剛剛的所作所為吸引到了媒體的注意,幾台攝像機都開始對準了他,拍攝一個看似指稚嫩的少年如何在車禍現場救援。


    陳峰沒有時間去理會他們,身體有些力氣後立即趕往了大巴車那邊,因為那裏是車禍最嚴重的區域。


    車子上人員最多,滿滿的一車遊客,車子側翻,到現在都還沒有將所有人員解救出來。


    陳峰有了些力氣後立即對搶救出的傷員進行針灸幫忙緩解震痛,或者利用鎖命針幫助傷者吊氣,可以抑製住傷情。


    救治的過程中陳峰幾次累的癱倒,好在他丹田內的真氣充盈了許多才能夠堅持下來,不然可能早就累趴下了。


    救援持續了數個小時,傷者都被陸續的送往了醫院,其中一部分傷情比較輕的送往了別的醫院進行處置。


    四個小時過後,天色暗了下來,四周依舊是一片狼藉,醫護人員開始漸漸撤離,隻剩下武警官兵在對現場進行清掃。


    陳峰和幾個護士和醫院醫師癱坐了下來,若是沒有後續傷員的話,他們也要準備撤離了。


    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疲憊,白色的大褂也都被血色給染紅了。


    所有人臉上都沒有輕鬆,都帶著沉重,因為這次事故傷亡慘重,陳峰就眼睜睜的看著一個患者在搶救過程中死亡。


    他是一名醫師,並不是神仙,不可能將所有人都救下,麵對一些傷重患者的時候也會感覺到束手無策。


    等待期間,陳峰的電話響了起來,拿起電話看了眼來電顯示,竟然是安西打來的。


    按照時間估算,她父親的手術應該已經做完了。


    安國需要做的是頭部開顱手術,需要時間比較久,所以三個多小時的手術也比較正常。


    “你父親手術情況如何?”


    陳峰接聽電話後直接詢問,他雖然安撫安西,但是也不敢保證術中萬無一失,因為頭部結構比較複雜,意外的情況還是相對比較大。


    “父親度過危險期了,謝謝你!”


    安西在術後也真正了解了父親的病況,竟然和陳峰所說的一模一樣,若不是當時有他,父親可能已經不在了。


    安西想到這些,又忍不住的抽泣起來。


    陳峰鬆了口氣,安慰道:“傻丫頭,既然手術成功了還哭什麽,可別讓你父親醒來後看到你哭醜的樣子!”


    安西被陳峰被逗笑了,又哭又笑的樣子,引得走廊不少人都側目。


    安西不顧別人的眼光,發自內心的感謝陳峰。


    兩個人又閑話了一陣,安西就去照顧父親了。


    陳峰這邊的後續清場工作也完成,並沒有再發現傷者,就隨車一起趕迴了醫院。


    迴到醫院後,院長親自接見最後一批返迴的英雄。


    對於他們來說,車禍現場就是一場戰爭,一場會有死亡的戰爭,他們沒能救迴所有人,但是這依然是一場漂亮的勝仗,因為媒體報道上都是正麵的報道,正麵表揚了醫科大學附屬醫院在一場災難麵前的處置能力,表揚了他們醫務人員的業務能力。


    宋院長寒暄過後,叫過了陳峰說道:“你真的沒有讓我失望,你對安副書記處置實在是太及時了,若不是你及時診斷並進行了現場處置,後果不堪設想。”


    “他對於我來說隻是一個普通病人,我隻是做了我該做的事情!”


    陳峰的一番話讓宋院長都自慚形愧,因為他自問在知曉安國的身份後沒有辦法做到像陳峰這般一視同仁。


    “是啊,他隻是一個普通傷者而已!”


    陳峰的話也給她上了一課,對陳峰這小子已經不隻是讚賞,還多了一絲欽佩,因為這個孩子身上有些很寶貴的精神是他們這些坐久了高位的人所丟失的。


    他們在太多事情上瞻前顧後,看重利益,卻忽視了本身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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