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上,我先動手了啊。”


    猞猁似有似無的瞥了眼合極峰的方向。


    那個家夥應該在看著吧。


    希望他能出手。


    不然老娘真要交代在這裏了。


    猞猁手中出現一柄短劍,身化流光,眨眼間就來到了無心身邊。


    無心微微一笑,長誦一聲佛號,腦後金光突然暴漲。


    咚!


    一口虛幻的洪呂大鍾將他籠罩。


    “金鍾罩?”


    猞猁眉頭緊皺,察覺這口大鍾有些不對勁,急忙收劍。


    但是她的速度還是太快了,哪怕及時收劍了,劍尖還是拂過了大鍾表麵。


    嘭!


    一股劇烈的反彈之力從大鍾上傳來。


    猞猁猝不及防之下,被大鍾轟飛。


    “阿彌陀佛,斬塵妖王,率先對小僧出手,你們還有什麽話說?”


    趙無極輕輕的歎了口氣。


    無心已經不再是初次見麵的那個無心了。


    他的內心已經被報仇所填滿。


    果然半妖心裏素質差,不能拿他和人族高僧相提並論。


    “諸位師弟,你們拿著這塊玉佩,如果我和小花出現什麽危險,就拿著玉佩去葬劍穀,找到槐樹下的墓碑,把裏麵的祖師給挖出來。”


    “挖祖師?”風華他們一聽,頓時愣住了。


    “師兄,挖祖師的屍骨能有什麽用?”


    “迫不得已再去,也不要擔心有什麽問題,一切後果我來承擔。”


    趙無極說了一聲,取出天級長劍,來到猞猁身邊。


    “無心身為佛門行走,應該修行了佛門至高六神通,不知道他身懷幾種神通。”


    趙無極神色凝重,開口和猞猁商議。


    “六神通不管修行了哪一個,都是麻煩。”


    猞猁讚同的點了點頭,說道:“寒山寺除了神足通、天耳通、天眼通之外,其他三神通都被住持束之高閣,哪怕行走也不能隨意修行。”


    頓了頓,猞猁繼續說道:“哪怕這三神通,也不是一般人能修煉的,需要極強的佛心和佛法才能掌握,看無心的佛法修為,我感覺他隻掌握了一個。”


    “那會是那個?”


    趙無極眉頭緊皺。


    猞猁若有所思的看著無心,篤定道:“天眼通。”


    “為何?”趙無極詫異。


    猞猁笑道:“天眼通又稱慧眼,可觀萬物因果,無心能追著因果找上來,大概率是天眼通。”


    趙無極恍然大悟,看向無心。


    發現無心也在看他們。


    下一刻,無心消失在原地。


    “阿彌陀佛,兩位道友,如果小僧不止會天眼通呢?”


    無心的聲音自兩人背後傳來。


    猞猁心中一緊,驚唿道:“神足通?”


    趙無極也頓時反應過來,兩人身影一動,立刻消失在原地。


    但無心如附骨之疽,死死的跟在兩人背後。


    無心淡淡的伸出手掌,掌中金光浮現,拍在了兩人身後。


    “噗!”


    趙無極和猞猁齊齊的吐出一口鮮血。


    兩人驚駭的對視一眼。


    “淨土!”


    遭了!


    趙無極心中一緊,急忙對風華他們喊道:“快去葬劍穀!”


    峰主們聽到這句話,立刻動身,衝進了宗門裏。


    無心沒有搭理峰主們,看著兩人微微一笑。


    “阿彌陀佛,兩位道友,有什麽手段都使出來吧,小僧一切都受著。”


    “妖僧!”


    猞猁擦掉嘴角的鮮血,眼裏閃爍著憤怒的目光。


    她現在可以確定了,無心就是明光帶迴來的那個嬰兒。


    當年那一戰,明慧重傷,迴去之後就坐化了。


    一切的都是因為北境妖皇入侵。


    若非如此,明慧也不會坐化,她也不會在修仙界流浪。


    無心笑眯眯的看著猞猁:“阿彌陀佛,一切都是道友盜走本寺猞猁,為了元一宗的安危,還請道友自盡吧。”


    “哼!”


    猞猁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趙無極抖了抖長劍,說道:“小花,一起上?”


    “可以!”


    猞猁點點頭,率先出手。


    趙無極緊隨其後,斬塵境的修為此刻全部爆發,拚死殺向無心。


    無心巋然不動,洪呂大鍾將他蓋住。


    猞猁和趙無極見狀,咬咬牙,全力打在了洪呂大鍾之上。


    當!


    ……


    鍾鳴響徹元一宗。


    宗內弟子們還以為是山鍾的鳴聲。


    等了會,沒有聽到後續的,便繼續手裏的動作。


    葬劍穀。


    古平、風華他們正在找槐樹。


    聽到鍾鳴,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


    “又是金鍾罩。”


    “我們加快速度,不然掌門師兄支撐不住的。”


    幾人開始焦急,在一顆老槐樹下,看到了一塊半截石碑。


    “是不是這個?”


    “槐樹下的墓碑,也就隻有這個符合描述了,我們快挖吧。”


    “硬挖啊,我們不先拜一拜?”


    “拜個錘子,掌門師兄都在危急關頭了,完事兒之後再補上也行。”


    “哦。”


    峰主們拿出法寶,三下五除二挖開了墓碑下方,露出了裏麵的棺槨。


    “祖師爺,弟子們擾了您的清淨,還請贖罪,但是此刻元一宗真在危急關頭了,我們也是聽掌門師兄所言,才會來這裏。”


    “冒犯了!”


    峰主們對著棺槨躬身一拜。


    古平伸手將棺槨取出,放在了背上。


    “這就可以了?”


    “應該是吧,掌門師兄沒有再交代什麽東西了。”


    “那快走吧!”


    古平背著棺槨,衝向登天台的方向,其他峰主緊隨其後。


    峰主們來到登天台時,卻看到一個人被轟飛出去,在地上拖出一個長長的溝壑才堪堪停下。


    “師兄?”


    峰主們定睛一看,倒飛出去的竟然是師兄,內心無比擔憂。


    “咳咳,是槐樹下的那個斷碑嗎?”


    趙無極咳了一口血,問道。


    “沒錯,就是那個,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


    古平將棺槨放下,問道。


    趙無極深吸一口氣,往嘴裏丟了顆丹藥,起身來到登天台。


    拿著古平遞過來的玉佩,將其貼在棺槨上。


    “不肖弟子趙無極,今日冒犯師叔祖,但宗門危急存亡,還請師叔祖出手相救。”


    哢!


    棺槨裏麵響起齒輪的轉動。


    緊接著蓋子緩緩打開,一股腐朽的氣息傳出。


    “嗬~”


    “誰將吾喚醒的?”


    棺材裏傳出一道沙啞的聲音。


    蓋子完全被打開,峰主們才看到裏麵的情況。


    裏麵有一個骨瘦如柴的老者躺在裏麵。


    老者打量著他們,皺了皺眉。


    “今夕是何年?”


    “師叔祖,距您沉睡已經有三百多年,而今妖僧犯我元一宗,還請您出手相助。”


    趙無極看了眼被吊打的猞猁,急忙說道。


    老者聞言,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妖僧,佛門叛徒?”


    “不是,佛門行走。”


    “此事說來話長,師叔祖快出手吧,再不出手元一宗就沒了。”


    峰主們急忙催促道。


    老者喉結動了動,然後直挺挺的從棺槨中站了起來。


    看到無心的那一刻,老者驚唿一聲:“好強的妖氣,寒山寺的老禿驢怎麽用一個半妖當佛門行走,真是越來越墮落了。”


    察覺到老者的氣息,無心停下手裏的動作,看了過來。


    “半步淨土?”


    “這就是你們的底牌?”


    老者和無心對視,神色凝重:“淨土一重,但是氣息並不穩定,應該是丹藥推上來的。”


    “推上來的那也是淨土啊,師叔祖,你有辦法嗎?”


    趙無極苦著臉問道。


    老者輕輕搖頭:“我的壽命已經達到了極限,臨死前陷入龜息狀態,就是防止宗門出現對付不了的情況,把我挖出來,讓我為宗門奉獻最後的全力一擊。”


    “一個剛突破淨土境的小和尚而已,老夫當年也殺過不少淨土一重的妖魔。”


    老者輕輕活動了一下身子,長長的歎了口氣。


    “半妖之軀當佛門行走,寒山寺啊,墮落了。”


    話語間,老者抬起了手掌。


    “小和尚,老夫有一式,不知道你敢不敢試試威力?”


    無心笑道:“有何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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