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的那一頭,研究所。


    “難道實驗無法繼續了嗎?”


    “已經確認了,雖然主機和係統都找不出任何問題,但就是無法重新連接。”


    “沒想到連王朋這邊也……”


    “是的,打擊太大了,幾乎前功盡棄。我們這邊正在物色新的人選。”


    “據說,別的分部已經後來居上,將人成功地‘送’過去了。”


    “什麽!一個,還是幾個??”


    “目前還不清楚。你也知道,核心技術不是我們獨有的,也別抱怨別人模仿。”


    “……”


    “那兩個人都被送迴學校了?沒有留下什麽後遺症吧?”


    “嗯。他們都喪失了關於實驗的所以記憶,然後我給他們植入了一些虛假的意向,這事就算完美地掩蓋過去了。他們的精神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對來研究所‘實習’的事也沒有產生絲毫懷疑,隻是……”


    “隻是什麽?”


    “或許是喪失了部分記憶的緣故,他們看起來像是缺失了什麽,有點‘失魂落魄’的感覺。”


    “‘失魂落魄’,什麽意思?”


    “一個中國古代術語。古人認為人的精神分為‘三魂七魄’。‘魂’指的是能離開人體而存在的精神,‘魄’指的是依附形體而顯現的精神。”


    “哦。似乎古埃及也認為人有ka、bai、khou三魂。”


    卡(ka)double,就是肉體的靈魂“分身”,其形像和本體一模一樣;


    巴(bai)soul,翻譯為“靈魂”,是人頭鳥身的形態,可以離開身體到處飛翔;


    khou(spirit),翻譯為“靈覺”,其形態是一條火舌。


    無獨有偶,基督教也記載過火舌形態的靈魂。人們常說“聖父、聖子、聖靈”三位一體,其中的“聖靈”就曾經以火舌的形態出現在五旬節聚會的眾聖徒的頭頂上。


    “是的。古埃及認為,人的‘卡’和‘巴’是可以離開人的身體獨立存在的。”


    “難道你認為……他們的‘卡’或‘巴’離開了本體,依然停留在過去?”


    另一個人沉默了。哪怕用盡所有科學檢驗手段,到目前為止仍然無法證實靈魂的存在。


    “隻是一種想法吧。”她開口道,“這個……我們已經無從得知了。”


    轉眼間,一年過去。


    王朋唉聲歎氣……


    “你到底在歎什麽氣?”貝斯特一點都不明白。


    王朋不能說自己穿越的事,隻好解釋說:“我在想,人的壽命這麽短,百年之後,我老死在這裏了怎麽辦?”


    貝斯特說:“哈哈,這個你無需擔心。你是壽命將近萬年的神獸,就算這副魔法造就的人類軀體老朽了,你也可以變迴斯芬克斯的形態,或是用魔法變化成另外一人。”


    “啊,真的嗎?”王朋跳了起來。


    貝斯特嘖嘖地說:“那當然啦,我怎麽可能喜歡上一個壽命隻有百年的家夥呢?你大概連自己‘是什麽’都不知道,嗯……就像當初的我一樣。”


    王朋激動地走來走去,雖然迴不了現代,但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


    哈哈,原來我不僅有長得逆天的壽命,還可以不停地變化身份,抵得上別人活一百輩子!


    迴不去又怎樣,我可以一直活到21世紀以後!


    ……可現在是公元前2666年,我要等到幾千年後才能吹到空調,太久了吧!要不要提前造一台出來呢?


    嗯……不知道係統儲存的漫畫和動畫片夠不夠我看5000年呢?


    貝斯特的頭跟著王朋來迴走動的身影轉動著,隻見那家夥忽喜忽憂,各種表情戲劇般在出現在臉上。


    最後,王朋得出“這是個利好”的結論,滿臉喜氣洋洋。


    他的眼睛賊兮兮地轉向貝斯特,搓著手說:“貝斯特,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你能不能先變成人啊?”


    貝斯特白了他一眼:“變成人幹什麽?”


    王朋挨近,不停地嗬嗬直笑:“為了……好好地慶祝一番!”


    ……


    王宮裏,神色焦急的左塞王一見王朋,想說的事倒忘了,轉而問道:“咦?兄弟,你的臉怎麽了?”


    王朋連忙用手遮住臉上的貓爪痕,支吾道:“沒什麽……。哦對了,您找我來一定是有什麽急事吧!”


    左塞王的思路瞬間迴到了正事上:“是這樣的,今年尼羅河也沒有泛濫,國庫的存糧快吃完了!”


    王朋點點頭,他確實要為全國麵臨的饑荒做點什麽了。


    “王啊,氣候是周期性變化的。雖然過去尼羅河沒有發生過停止泛濫的現象,但氣候一旦發生變化,這種現象也許會持續好幾年!”


    “氣候……”左塞王腦袋短路中。雖然王朋跟他科普過什麽叫“氣候”,但此時的古人很難建立起氣候的概念。


    法老隻知道埃及的天氣一直是熱的,而且他所知的“天下”(頂多到地中海沿岸的迦南和更遠的蘇美爾)也一直是熱的,他沒有全球概念,沒去過寒冷的地方。


    “所以呢,年景也許會越來越糟,我們應該有長久的應對計劃!”


    “什麽計劃呢?”


    王朋道:“我去年就說過的啊。蘇美爾那邊的農業不仰賴河流泛濫,而是依靠成熟的灌溉係統,隻要河水不斷流,旱澇保收!我們應該學一學那邊的做法。”


    “要民眾去挖水渠嗎?”法老為難地說,“可是他們沒有那樣的習慣,也不知道怎麽做。”


    王朋暗暗歎氣,隻好主動請纓說:“尊敬的王,請派我到民間去督造灌溉係統吧!”


    左塞王喜上眉梢,立刻任命他為農業部副長,去往下埃及。


    王朋在蘇美爾的時候曾經跟著恩奇都去監管水利建設,那時隻是看看表麵,沒怎麽上心,現在隻好重新研究。


    蘇美爾有著當時世界上最先進的灌溉係統,蘇美爾語中與水利相關的汲水吊杆、運河、水渠、堤壩、河堰、水庫等詞匯就多達六、七十個,這在世界其他語種中都絕無僅有,可見其技術之高。


    係統提供了不少灌溉技術的資料,但一些太現代的做法不可能實現,王朋隻能取其基本原理,再與蘇美爾的鄉土的做法結合起來。


    在這位欽差大臣的督導下,埃及人盡管不情不願,也隻好引水挖渠,建立起初步的灌溉係統。


    王朋指揮農民用運河裏的水去大麵積淹他們的地,然後將水排掉,用牛來踐踏農田和殺草。等地幹後,再用鶴嘴鋤鋤地、或用牛犁地,使土壤鬆散開來。這樣新的農田就開墾完成了。


    到了秋季,尼羅河沿岸開墾出來的耕地終於產生了不少糧食,緩解了饑荒的蔓延。


    此項大功使王朋升任了農業大臣。原先的農業大臣雖然心有怨念,但王朋治好了他重病的兒子,所以怨氣就沒有那麽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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