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爺正著急,他都還沒來得及開口說正事,這眼見著財神爺要被帶走了,他能不著急麽?可見莫少和周懷遠還有點來往的樣子,他冷靜了下來,心想今日不是時機,反正還約了明日,於是就調侃的對習雲笑笑,“男朋友都親自來接了,想走就走吧,總還有機會碰麵的,對吧?”


    他的話語含有深意,以為隻有習雲聽得懂,不想周懷遠也聽懂了。


    “當然。”周懷遠替她迴答,“隻不過,以後她在的地方,可別忘了叫上我,不然讓我知道了…”他沒再說下去,語氣裏威脅的含義卻絲毫不減。


    關爺嗬嗬笑著送走他們,看起來憨厚得很,等他倆身影淡出視線後,笑容瞬間消弭,迴來後他問莫少:“您看周家這氣數?”


    “說不好,我勸你還是別太著急。”


    可關爺還是不甘心,這周家,幾個月下來是風雨飄搖,自顧不暇呢哪裏有空管連名分都未定的女人?他想了又想,還是覺得就算他把習雲怎樣了,周家也不會拿他怎樣,可他若是再不動手,其他人就要搶先了,他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別人把他到嘴的肥肉給搶走。


    所以一切還是要按計劃進行。


    另一頭,周懷遠拉著習雲大步走著,她喘著氣小跑都跟得很累,手又被他握得很緊,掙都掙不開,跑了一段她總算忍不住了,三兩下爬上了他的背,“你走那麽快,力氣多得沒地方使,幹脆背我得了。”


    周懷遠被她氣笑了,又不忍心把她扔下,隻好狠狠的顛了顛她,自然摸到了不該摸的地方,惹得習雲咯咯咯的在他耳邊笑,“你故意的吧?”周懷遠聞言一鬆手,她沒料到他會這樣,手沒抓穩,就一屁^股重重跌到了地上,習雲不可置信的望著盡管臉都漲紅了,還依舊撐著麵子居高臨下看著她的男神,聳著鼻子假意哽咽道:“你竟然這樣對我?”


    巧的是,不遠處正好也有一個女人說了一模一樣的話,隻不過人家比她情真意切、撕心裂肺多了,習雲八卦之心暴漲,顧不得疼得厲害的屁^股,循著聲望去,這一望,給她望到了失魂落魄的餘姍姍。


    餘姍姍身邊站著一個習雲很眼熟的男人,不過她從來沒見過他,這眼熟是通過後世的報刊雜誌八卦裏眼熟來的——餘姍姍的死因撲朔迷離,最大的可能性推測是餘姍姍為情而死,而這個男人就是罪魁禍首。


    而今,看到了這一幕,習雲覺得那個推測很有可能就是事實,以餘姍姍現時在影壇大姐大的地位,她早已不用來這種地方,那麽攛掇她來的一定就是她身邊的這個男人,而且看餘姍姍的臉色,很明顯這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爭吵了,她的精神狀況看起來非常糟糕,整個人都不在狀態。


    習雲越是仔細觀察,神情就越是嚴肅,最後模模糊糊的想到了餘姍姍近在眼前的死期,心不由一寒。


    ☆、第六十二章


    周懷遠也看到了餘姍姍他們,倒是那邊吵得太激烈,壓根沒注意到這邊明晃晃的看著他們的兩個人。


    圈子裏亂七八糟的事情他見得多了,習以為常,迴過頭見習雲滿臉肅穆,倒是有點訝異,她和那兩人中的誰很熟嗎?他怎麽不知道?


    習雲看了兩眼就沒再看下去,手一伸,對周懷遠道:“還不快拉我起來?”她還坐在地上呢。


    周懷遠直接抱起了她——她太能來事兒了,所以還是掌控在他手中比較放心。習雲不知他心中所想,自然滿心歡喜,這歡喜暫時驅散了剛才看見餘姍姍時升騰而起的陰影。


    在被他抱上車後,她才後知後覺的想到今兒來這是工作來的,她還得等淩薇呢!於是忙不迭的要去開門,而周懷遠卻先她一步,“嗖”的一下鎖了門,習雲不解的扭頭看他,他依舊麵色冷冷的,還在生氣。


    習雲轉念間就想明白了為什麽,有點心虛又有點好笑,可這時候千萬不能為自己辯解,得先積極承認錯誤,才能體現她有覺悟。


    “你別生氣啦,我保證,我以後一定躲開這種地方遠遠的!”習雲並攏食指和中指在頭邊,很是乖巧的發誓道。


    她那麽幹脆,周懷遠反而不知道氣該往哪發,可相處了這麽長時間,他也知道她求饒時最慣走口不走心,此刻答應得好好的,他敢肯定明天她必定還是會赴約。到底有什麽事那麽重要,讓她連生命安全都不放在眼裏?想到這,他臉色就好不起來。


    “既然如此,那你從明天開始,去哪兒都要跟我報備。”周懷遠提出這個聽起來並不很苛刻的要求,可習雲一聽就皺了下眉,怎麽就那麽巧從明天開始呢?她不想對男神撒謊,可不撒謊根本不能兩全,真捉急!


    周懷遠默默將她的掙紮都看在眼裏,不出聲,就看她會怎麽說。


    真的是過了好久,習雲才滿臉鄭重的開口道:“我想了又想,覺得情侶間必須互相有點私人空間才能有神秘感,有神秘感才能維持新鮮感,有新鮮感才能保證熱戀天長地久…”說著說著她住了口,實在是在男神‘你繼續扯’的眼神下,她說不下去,好像她是神棍似的。


    “我這是有科學依據的…”她弱弱的補充了句。


    周懷遠橫了她一眼,啟動車,一腳油門衝了出去。


    習雲連忙扶住邊上的把手,臉皮很厚的哼哼道:“脾氣那麽大,也就我受得了你。”


    “你知不知羞?”


    習雲吐了吐舌,沒再迴嘴,頭朝車窗外轉去。


    現在她思緒亂得很,滿腦子都是餘姍姍的死期還有明天晚上的會麵,再加上今天迴去還要和葉名臣確定最後的行事方案,所有的事情一件一件俱是輕視不得,擠在腦子裏快要爆炸,習雲壓力大到連和男神調笑的心思都沒有了。


    她的反常周懷遠全部收入眼底,又氣又心疼,原本想晚上找她談一談的,現在也滅了這個念頭,讓她吃點苦頭才會長記性!


    給習雲送到星輝後,周懷遠和她一左一右的各自迴自己的公司,兩人分道揚鑣,恰好神情都不那麽愉快,給好事的狗仔抓拍到,竟然亂寫他們感情不合,疑似要分手,這小道消息後來還傳得沸沸揚揚。


    好多和他們還算親近的人都信了,還小心翼翼的來問她,氣得習雲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隻是那會兒她忙得焦頭爛額,根本騰不出精力去對付這些沒有職業操守的人,隻好暗暗的把那家雜誌社記在了心裏,後來她抓準時機,不動聲色的報複了迴去,讓他們知道這就是她做的,卻啞巴吞黃連,有苦說不出。不知怎的,這件事在圈內傳了開來,自那以後,再沒一個報社或者雜誌社敢隨隨便便寫她的花邊新聞了。


    而此時,習雲知道有人在拍她,自她身份公開後,被跟蹤拍攝都算是家常便飯了,於是她也沒在意,頭也不抬的就進了星輝。


    上樓就有人迎上來,習雲見是果心,詫異她怎麽會在這,自從聖誕晚會紅了後,果心是比她還要忙,通告一個接一個,就沒停下來的時候,今天專門侯在這,倒是稀奇,習雲挑眉看向她,邊走邊問,“有事?”


    “簡老師,麗鑫電台邀請我和您一起做一個訪問,我想問您可不可?”


    習雲向來很喜歡人有話直說,這也是果心入她眼的其中一個原因,果心也很聰明,和習雲相處的這段時間,早就觀察到她喜歡人說話開門見山,這次要求有點過分,因為習雲從不接這類訪問,但最後她還是鬥膽直說了,話出口後,心裏難免有些忐忑。


    最關鍵的是習雲還沉默了一會兒,這段時間內,果心都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她生怕習雲因此事和她生了心結,那絕對得不償失,剛想說“沒事,您沒空就算了”時,習雲開口道:“你去問那個節目的編導,把會問的問題列張紙拿來,我看過沒問題再說。”


    就在果心以為沒什麽希望,或許還會惹習雲不高興時,她此言一出,果心都感覺自己像是在坐雲霄飛車,一顆心忽上忽下,最後卻爽得難以言表,忙道:“好好好!我這就去!”


    習雲看她匆匆忙忙的背影失笑,恍然,自己從何時起變得這般——對某些人的人生來講,可以翻雲覆雨的程度了?她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心,要是周懷遠的命運也能讓她輕易掌控的話,那就好了。


    她的晃神,被淩薇的忽然出現給打斷,“你發什麽呆呢?”


    習雲嚇了一跳,“你怎麽還沒走?”


    “你家周先生早就打電話過來讓我們等等你,原因都沒說清楚,要不是看在他不像是會說胡話的人的份上,我早就出發了。到底出什麽事了?”


    淩薇到底也是有點緊張的,那種地方,習雲沒去過,她在後世去的次數可不少,有些時候運氣不好,碰上幾個惹不起的人,脫身都是件難事,剛才她接到周懷遠的電話時,心都怦怦直跳,幸好眼下人沒事。


    習雲迴想起剛才的情形還有些心有餘悸,她敢保證,若是周懷遠再晚來一步,關爺今晚就不會放過她,而她今晚,卻是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的…


    暗自慶幸著,她把將才發生的事情說與淩薇聽,淩薇臉色非常難看,“這樣你明天還要去嗎?他們那都是些什麽人你不知道嗎?你以為你拒絕了他們後還能全身而退嗎?”


    “不是還有葉名臣他們嗎?”習雲小聲道。


    “他們再厲害也隻能守在外麵,進不到裏麵,若是你直接在裏麵被人解決了,叫成鬼都沒人知道!”


    習雲張了張嘴,“不至於…吧?”


    淩薇斜睨了她一眼,冷笑道:“反正你是說不聽的,為了周懷遠,連命都可以不要,他知道麽?你值得麽?”


    習雲默了默,周懷遠在她心裏的意義,從來都是不一樣的,而到了這裏,見到了他、認識了他、愛上了他,那就更不一樣了,旁人難懂,她也難以強迫別人站到她的角度上去看待這個問題。淩薇說得沒錯,爭吵沒意義,反正她也不會改變決定。


    於是她隻好繞開話題,“剛才我看見餘姍姍了。”


    淩薇還在生氣,一下沒拐過彎來,聞言冷冷道:“關我什麽事。”


    “她是不是快死了?”


    淩薇一愣,眯眼迴想了下,“好像是這段時間,年後吧…怎麽了?”


    “我想我能不能阻止她的死亡。”習雲幽幽道。


    “你連這都要管?”淩薇不可置信的別開了臉,“港都未來幾年自己尋死的、意外死的一個接一個,你難不成都要管?小心別人沒救成,自己倒成了嫌犯。”


    這話說得,習雲翻了個白眼,“我是善良,可也沒那麽聖母,哪裏能每個人都救?我隻是想,餘姍姍人還不錯,而且和我們也算有點緣分、打過點交道,那能救她自然要盡力救,畢竟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那你和我說做什麽?”淩薇依舊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習雲火了,見她火了,淩薇樂了,“連自己的命都不珍惜,還管人家管那麽寬,你也真是閑的。”


    “我和你話不投機半句多,再會。”習雲甩下這句話後果斷走人,她知道淩薇那是關心她,可她既然不能因為這關心而放下男神的事,那麽就幹脆裝作不知道罷。


    而她身後,淩薇看她遠去的背影念道:“死鴨子嘴硬,看你明天被你男神當場抓包,怎麽解釋?哼!”剛才電話裏,淩薇一時擔心習雲在十三^k的地盤上出什麽事,把她明天晚上要秘密和十三^k老大會麵的事情抖給了周懷遠,事後有些心虛,可被習雲這麽一氣,心虛早散到西伯利亞去了。


    習雲之後和葉名臣的人碰頭,被告知一切準備就緒,原本還想要把槍備在身邊,結果被人嘲笑:別到時候走火打著自己了!她隻好悻悻然的放棄了配槍這樣狂霸酷炫跩的防身方式。


    後來還想拿別的,結果匕首不行、鞭子不行、反正她這短胳膊短腿的什麽都不行。習雲深覺自己此行很有一番壯士一去兮不複返的味道,她凜然的想:她習雲總算也有“為愛而死”的經曆了,若是僥幸沒死,到老也有向子孫炫耀的談資了!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君:看!逗比!


    習雲:切,蛇精病。


    ☆、第六十三章


    那天習雲一晚上沒睡著覺,也不是擔心自己,而是對於關爺會告訴她周懷遠什麽事情,忐忑不已。會不會這隻是個圈套?實際上他什麽都不會告知她?想到這她的睡意就全散了。


    第二天起來,眼袋、黑眼圈什麽的就別提了,臉白得像鬼,一絲血色都沒有。出門時就被人一陣狂拍,然後話筒跟衝鋒槍似的伸到她眼前,好幾個都戳到了她臉上,習雲沒睡好,精神頭不足,記者們一上來就問她是不是和周懷遠感情不和,她條件反射的皺了皺眉頭。


    “jane,看你臉色也不大好,是不是要和周懷遠分手了,所以才這麽憔悴?”一個記者脆生生的在她耳邊提了這個問題,聽到習雲耳裏,真是刺耳得很。


    習雲輕蔑的笑了笑,“你們的消息從何而來?”


    記者們一愣,“聽說的…”


    “聽說?聽誰說?聽我說的還是聽周懷遠說的?”


    馬上有記者反駁,“我們之所以是聽別的人說的,才來求證你啊。”


    “那你想聽我說什麽?我說我們感情好好的,你們會滿意麽?這不是你們想要的答案吧?你們來這不就是為了求爆點,求最好我們倆分手,你們有料可爆麽?”


    從來沒有一個明星敢這樣對記者說話,大家一時被她的直言直語給震住了,麵麵相覷,這種事情你知我知的,可從來沒有人會去捅破它,再生氣也不會,媒體的麵子,該給還是要給的,習雲這樣說話,還真讓他們下不來台。


    “你們,做新聞的人,不要凡事總隻想著跑在最前麵,在跑在最前麵之前先想想,你手上拿到的消息來源,可不可靠!想一想,你要提的問題,有沒有技術含量!別總那麽幼稚,問來問去就是那麽幾個問題,還都是無意義的。”


    習雲這番話被原封不動的搬上了各個雜誌報刊,掀起軒然大波,有說她好的、力挺她的人,也有說她初生牛犢不怕虎的人,更有黑她的人,總之紛紛擾擾,甚至蓋過了她和周懷遠“感情破裂”的那條緋聞的熱度。


    這些習雲都沒去理會,她就是這樣一個人,況且她說的都是實話,態度也沒有囂張跋扈,大家遲早都會知道,遮遮掩掩的,何必呢?


    最關鍵的是,對她來說,有比這些有的沒的更重要的事情,等著她去分精力處理。


    晚上赴約前,習雲接到了一個重洋外的電話,“jane,我這邊的一個音樂製作人看到了你之前給vicky改編dy marmde,他很喜歡!想問你有沒有可能合作。”


    掛下電話後,習雲露出了這兩天以來,第一個由衷的笑容,她的機會來了,她的底牌也增了!


    也因此,她去見關爺,信心都倍添不少,簡直可以說是榮光滿麵。


    “jane小姐,今天看起來心情很好?”關爺見到她,閑聊式的開了頭。


    “是還不錯。”習雲微笑著點了點頭。


    “怎麽?今天白天鬧得滿城皆知的緋聞,看起來倒是沒有影響到你的心情?”關爺笑嗬嗬的問,像是在和鄰家女孩聊家常似的,隻是加了後麵一句,膽小的聽起來就有點毛骨悚然了,“也怪不得你敢隻身來這,有幾分膽氣。”


    習雲笑,“看您這話說的,您這又不是龍潭虎穴,我有什麽不敢來的,不是麽”


    關爺看了她一眼,發自真心的說道:“你真是不錯的,要是入了我們十三^k,也是很合適的。腦筋靈活又懂得遇人說人話、遇鬼說鬼話,也是一人才。”


    習雲一囧,這是稱讚嗎?她怎麽聽著怪怪的?


    “既然如此,我就有話直說吧。”關爺忽然轉到正題上,習雲精神一凜。


    “我想你會來,也一定猜到了我請你過來,目的是什麽。我希望你退出星輝,來我的經紀公司,你想當編曲還是音樂製作人,隨你的意,薪水也好談。”關爺不緊不慢的說道。


    習雲沒迴答,隻道:“我為什麽來此,我想關爺心裏也是一清二楚,答不答應你的條件,對於我來說,是其次的,而你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對於我來說,才是首要的。”


    關爺笑了聲,把玩著手裏的軍刀,刀刃擦得蹭亮,讓人心寒的光一閃一閃的,“你想知道什麽?”


    “所有,周懷遠身邊對他不利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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